第五十五章 北邙
沈云飞觉得身子一轻，已经飘在空中，加下依旧踏着那柄剑。
“北邙？为什么要去那里？”
沈云飞略皱着眉头，有些讶异的道。他好像记得，在苍月门的时候，掌教苍辉好像说过，比试前五者，也是要到北邙去吧！
李正如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于是沈云飞也止住了口，不再追问下去。
只见四周全是云朵，漂浮在空中仿佛是一片巨大的雪山，神秘而又愉悦。这是李正如突然道：“沈云飞。”
“是。”沈云飞道。
“在你的家中，可是只有你一个孩子吗？”
沈云飞一愣，随即低下了头。
他身前的这个人，只知道叫做李正如，只知道他曾送了他一柄不知来由的奇剑，只知道他莫名其妙的拜了这个人为师，只知道他将他拉出了宗门.......加入把师徒当做一个幌子，那么这种人，到底能不能相信？
如果是有利可图的话，却又能从他一个没有任何天赋，没有任何见识的穷小子身上图的了什么？
沈云飞沉思一会，道：“没有。”
“你在撒谎。”李正如淡淡的道。似乎从这个人身上，冷漠的看不出任何可以笑的地方来。
沈云飞一怔，好像自己心中所想的一切都已经被别人知道，辩解似乎成为了无力的证实。只好说道：“我有一个哥哥，叫沈云天。”
“沈云天，沈云天....”
李正如紧闭上双眼，空中默念着什么，额前的眉毛不断地抖动着。
“你到底是什么人？”沈云飞突然迸出这么一句话。
站在剑锋上的李正如回过头，一笑道：“什么人？......问的好呀？你是想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沈云飞眉头紧锁不敢说话。只觉得手中有些发汗。
“我曾经，原本是一个好人，一个非常老实的人，一个正道中人。但是后来我却听进人言，走火入魔。中了邪道。于是我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说到这里，他突然叹了一口气，然后道：“奈何！正道写道，好人坏人，黑兔白兔，莫不都是同类矣！只是可惜，是不留人，如今，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沈云飞怔怔地听着，就好像是瞬间被人打了一棒，却不知道，是被打醒，还是被打昏......这是一座偌大的房屋。
空气在此处变得空灵起来，阳光斜斜的透过房东边十二扇折窗射进屋内，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整个房中装饰极为简朴，朱红色的阁宇，金色镶边。房间正前方，墙壁之上凭空画出一个大大的黑体“静”字，顿挫犹豫，藏锋收笔，顿让人心境一换。
而就在“静”字之下，一个身穿袈裟的僧人盘腿而坐，犹如天人合一一般平静。
房门“吱”地一声被轻轻拉开，一个年轻的和尚走了进来，道：“师父。”
“静”字下的老僧缓缓睁开眼，起身回头，道：“是。徒儿何事？”
年轻僧人恭恭敬敬地对着老僧鞠了一躬，才道：“师父，最近北方各族寇贼在北部村落之间久久徘徊，烧杀抢掠，而且往往来去迅猛，听说村中又不少百姓被抓走，众人痛不欲生。宗内派出的几位优秀弟子，目前也尚未回来。我怕.....我怕......阿弥陀佛。”年轻僧人闭上了嘴，低下了头。
老僧眉毛一动，也缓缓闭上了双眼，念了一句佛号。这才道：“惜呼！自从老祖师圆寂之后，我佛家隐居于世多年。而如今，难道又要重出江湖了吗？”
年轻僧人也叹了一口气，道：“百姓叫苦连连，我们有爱莫能助。这也如实是对百姓们的不是呀！似曾听说一些百姓被围困在一个山谷之中，却不知这个山谷，到底是何处......不过小僧目前且是知道，那地方，应该是在北邙山的附近......哦对了，空明、慧悟两位精英前去北邙山附近多日，也不见回来......”
“北邙山。可是，北邙山连绵数千里，又到那里找好呢？”
突然老僧仰天，“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道：“祖师！第三十二代方丈不忠不孝与世世代代的师祖们，今天为了父老乡亲，为了我佛家后世，不得不破一次寺律，天地同指！”
“师父！”年轻僧人惊呼一声，赶忙上前，欲要拉起老僧。
老僧紧闭着眼摇了摇头，道：“去吧。该做什么，你也知道了。”
“师父！”年轻僧人的话语之中，竟是多出了几分苦意，道：”难道您老连自己都身子也不顾了吗？”
老僧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轻轻走出门外。
天上煞白一片，一片云也没有。
李正如二人行了几个时辰的路，殊不知天色渐晚，要暗下来了。于是只好缓缓降下。
眼前是荒凉的一片，四围全都是连绵不断的山，把这里包围的好似一口暗井。只觉得冷风吹过，有些荒凉。
李正如浓眉微皱了皱，摊开一副图纸，摆在地上，思虑起来。然而，他眼中搜索的光芒在地图之上闪动许久，最终还是暗淡了下来。地图之上，竟是没有这个地方。
李正如不解地心想：难道这一切都变了吗？
他确实几十年未曾来过此处。不过为何，连地图上也没有标出？
李正如仰起头，看着惨白的天，闭上了眼睛。
许久，突然睁眼，李正如朝着一个方向迈开步子，道：“你随我来，我二人今天便在此处留宿一夜，明日再继续行路。”
“就在这里？”沈云飞小心翼翼地问道，同时跟上李正如的脚步。
“我察觉此处寸草不生，荒无人烟，估计并非是善地，你自己小心为上，将幽冥剑摆在身边，以防万一。”说着，挥袖取出一张黄色的纸条，递给了沈云飞。
“此物勉强可以防身，需将此物随身携带。
“知道了。”沈云飞心中本有些紧张，不过听见此话，不知为何胆子又大了许多。
李正如一笑，道：“你饿了吧！”
话音刚落，沈云飞的肚子已经很是不争气的“咕咕”叫了两声。当下本还想说不饿的沈云飞，只得不好意思的抬起头。
李正如点点头，指着前方的某一处道：“前面几百步路远，有一处巨石撑起的窟洞，你且先呆在那里，千万不要随意走动。我去去便就回来。
说着，突然飞奔而起，转瞬便已不见身影。
沈云飞只得沿着那个方向，缓步前行。一路之上，竟然发现此地极是空旷，除了碎石和少数植物以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隐隐之间，沈云飞却觉得，这个地方，似乎还有其他的特殊之处。
沈云飞猛地抬起头，却发现自己根本看不见天上面的太阳。
“这里是.....”沈云飞呐呐道，之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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