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雪莲之泪(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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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少天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的血衣已经被换过了,伤口也被包扎好了。当他坐起来时,看见了趴在床边睡着了的寒雪。这时,春香端着碗药走了进来。
春香看见龙少天,惊喜的叫道:“少主,你醒啦!”
龙少天答应了一声。这时寒雪也被惊醒了,看见龙少天也惊喜地道:“少主,你终于醒了!”
龙少天道:“我睡了很久了吗?”
寒雪道:“嗯,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春香走了过来,把碗递给龙少天,道:“先把药喝了。”
龙少天把药喝完后,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寒雪顿时神情变得有些忧郁,道:“这是当年我爹和我娘住过的房子,虽然在崆峒山脚下,但是那黄秋生却不知道这。”
龙少天沉默了一阵,然后又道:“寒雪,我有些事想跟你说,是关于你爹娘的。”
旁边的春香听了,忙道:“那我先出去好了!”
龙少天叫住春香道:“春香,你也留在这听听吧!”
然后龙少天又对寒雪道:“当年你知道是我救的你,对吧?”
寒雪:“嗯。”
龙少颜道:“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当年追杀你爹娘的行动,我也是其中的一个参与者!”
震惊!不仅是寒雪震惊了,连春香也彼为惊讶!当年龙少天把寒雪带回万福山庄时,只说寒雪是他的一位故人的女儿,并没说这位故人是谁。
“怎么会……”寒雪还是不愿相信。
龙少天道:“你不能接受也很正常,先听我说完。当年,你娘是崆峒派人,也是黄秋生的师妹,而你爹却是天星教的护法大使。天星教被所谓的名门正派称之为魔教,而崆峒派正是那所谓的名门正派之一。自古以来就是正邪不两立,你爹跟你娘是怎么结合的,我不是很清楚,但中间肯定是经历了千难万阻。你爹最后放弃了护法大使的位置,和你娘一起私奔了。但是事情并没有这么结束,崆峒派的弟子跟魔教的人私奔,这对于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纷纷要求崆峒派给个说法。黄秋生受众派压力,发誓必将对你娘严惩。但是从那以后,你爹跟你娘就销声匿迹了。直到十几年后,才又发现了他们的行踪。那时你也已经十多岁了,你爹跟你娘可能觉得都已经过了十多年了,已经没人再会记得他们了,所以就放松了警惕。但事实上,最后还是被崆峒派的发现了,因为崆峒派在那十几年里,一直都没停止过找你娘。因为你娘被看成是崆峒派的耻辱,一天不找到她,崆峒派一天在正派中就抬不起头来。发现你爹娘的行踪后,黄秋生便联合各派,对你爹娘展开了追杀行动。你爹武功高强,即便是受到众派的围攻,要想全身而退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为了护住你娘和你,你爹只得边战边走。最后退到断肠谷时,你爹为了让你娘和你先走,硬是一个人把众派的人挡在了谷口。最后,你爹虽然斩杀了不少人,但是还是寡不敌众,死在了众派的剑下。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你爹死后,众派的人又去追你娘和你去了。”
寒雪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她也是第一次听到关于她爹娘的过去。虽然有些事情是她经历过的,但是那时还小,只知道害怕。而现在又让她回忆起过去的种种,不禁悲痛不已。
这时春香问道:“少主,你为什么会参与追杀行动的?”
龙少天露出痛苦表情,道:“因为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那时刚刚被魔教的人杀害,我正欲寻找魔教的人报仇,但是苦于没有找到。那时刚好听说寒雪的父亲就是魔教中人,所以便一同去了。”
春香和寒雪两人沉默了一阵,然后春香又开口问道:“那少主怎么会救下寒雪的?”
龙少天道:“我虽同他们去了,但到最后并没有出手。因为在寒雪他爹身上,我仿佛看到了我自己,只是我远远比不上他!断肠谷那一战惨烈至极,寒雪的爹身中数刀,但是只要还有气在,就没放一个人通过。最后倒下时,众派的人将近被斩杀了一大半。寒雪的爹倒下后,众派立即都动身追寒雪的娘和寒雪去了。我留到最后,本想让寒雪的爹入土为安,却发现寒雪的爹还有一口气在。但是,寒雪的爹到最后并不是要我救他,而是揪住我的衣领,使劲地求我去救寒雪的娘和寒雪。我从没见到过有那么强烈愿望的人!那种眼神,那个场面,我终身难忘!最后我答应去救人后,寒雪的爹才终于松开了手,闭上了眼睛。我把寒雪的爹的身体放到绝壁下的一处洞中后,便随后追去。当我赶到时,众派的人已经在围攻寒雪的娘了。寒雪的娘那时已经受了很重的伤,我趁人不注意把她两救了出来,但是最后寒雪的娘还是因伤过重而过世了。所以后来就把寒雪带回了山庄。”
至此,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龙少天才又道:“寒雪,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当年追杀你们的人的名字么?因为除了你娘的遗嘱,还有就是因为我存有私心!所以,以表对你们的愧欠,你若是想报仇的话,我不会做任何反抗的。”
寒雪早已呆在那,久久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是这样……?”寒雪似乎还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流着泪突然跑了出去。
龙少天立马对春香道:“春香,你去看看她!”
然后春香便追了出去。
在一个小山坡上,春香看见了寒雪。寒雪正坐在那,抱头痛哭。春香轻轻走了过去,然后在寒雪的旁边坐下。
寒雪抬起头来,看着春香道:“春香姐,我该怎么做?”
春香道:“寒雪,你会把少主看成是你的仇人吗?”
寒雪顿了一下,道:“怎么会……!”
春香笑了笑,然后道:“我觉得,少主之所以不让你去报仇,最主要的原因,只是不想看见你受到伤害吧。一个被仇恨所蒙蔽的人,就算最后报了仇,受伤害的还是自己!”
寒雪的身子一颤,这话她在一位师太那也听过。
春香又道:“其实这次你也看出来了,你若是真想继续去报仇,少主只怕也不会拦你。但是,他也不会眼睁睁地见你去冒险而坐视不管,即便是与各武林大派为敌。”
寒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春香显得有些忧伤地道:“少主总是一个人承担着一切,山庄每个人的痛苦都是他的痛苦。而他自己的痛苦,我们却什么也不知道。就像当他提到,他的那个很好的朋友被杀害时的痛苦表情,我就从来没见到过。
寒雪道:“春香姐知道那人是谁吗?”
春香道:“我也不知道,我想应该是少主的一位红颜知己吧!”
寒雪道:“那我们以后要怎么做?”
春香道:“我们只要尽量快乐的活着就行了!我们少些痛苦,少主也少些痛苦;我们多些快乐,少主也会多些快乐。”
寒雪道:“春香姐真的很了解少主,处处为他着想。”
春香道:“那是因为少主也处处为我们着想,难道我们不该为他也做点什么吗?”
寒雪:“嗯!”
春香道:“那我们回去吧,少主还在担心你呢!”
春香跟寒雪两人一起往回走,在靠近房子时发现有点不对劲。原来,一群崆峒派的弟子已经找上来了,现在正在院子中与龙少天对峙着。
两人在院子外听见一人道:“龙少天!今天我宇文飞定为我们大师兄报仇!”
龙少天冷笑道:“就凭你这小角色,来十个也奈何不了我!”
宇文飞怒道:“废话少说!看剑!”
宇文飞是黄秋生的三弟子,龙少天去崆峒时他当时正在外面办事,接到消息后才赶回了崆峒。虽说是多少三弟子,武功却比大弟子刘云霄差了一大截。龙少天若是不受伤,估计三招之内就能将他解决。况且龙少天也并不想杀他,所以也并没用尽全力。尽管如此,宇文飞还是被龙少天十招内给击飞。其他的弟子见宇文飞被击飞,都欲冲上来。这时,春香跟寒雪两人突然飞了进来,站到了龙少天旁边,又把众人惊退几步。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不要怕,大家一起上!”一波人又冲了上去。
“慢着!”被师弟扶了起来的宇文飞叫道。
接着宇文飞又道:“龙少天,今天就暂时放你一马!我们走!”
那些欲冲上去的弟子们还有些不明白宇文飞的意思,不过还是还是跟在他后面一起出去了。
龙少天站在那觉得有点好笑,这宇文飞真是比那黄秋生还要面子,明明斗不过他,却说是放过他一马。不过走了也好,省得再动手脚。
崆峒派的走后,龙少天看着寒雪道:“寒雪,你没事了?”
寒雪道:“没事了。”
龙少天道:“那就好,那跟我们回山庄吧!你以后若是想再去报仇我也不会阻止你了。”
寒雪道:“嗯,不过我已想通了,不会再去报仇了。”
龙少天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寒雪。
春香对龙少天道:“寒雪确实已经想通了,少主不必再担心了。我们也快走吧,只怕他们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龙少天回过神,道:“只怕我们想走也没那么容易了,他们估计早已四处放了暗哨了。”
寒雪道:“那我们就把那些人全揪出来好了!”
龙少天道:“这次恐怕没那么容易,那些人应该不肯轻易露面的。”
寒雪道:“那怎么办?总不能在这等着他们再来吧?
龙少天道:“没事,我已经联系了附近的几个朋友来帮忙,应该很快就能到了。”
这时,屋子外传来几声马叫,三人便迎了出来。来的是三辆马车,不过那驾车的人看起来都是普通车夫,并不像是龙少天的朋友。龙少天确认了一下周围没有被人盯梢后,就对那三个车夫说了些什么。然后,其中的一人就立即架着车走了,第二人也在一炷香后驾车走了,第三人则在两柱香后驾车走了。但是龙少天他们三人却还留在那,直到一个时辰后才出发,不过在出发之前他们都变了装束。
几天后,当崆峒派的人发现上了当时,龙少天等人已经回到了万福山庄。黄秋生知道后恼怒不已,但是又不敢直接去万福山庄找龙少天的麻烦。于是他便发信给各大门派,说是当年的余孽还活着,现在要找当年参与那件事的各门派报仇,希望各门派能再次联合,彻底将当年余孽清剿。黄秋生所说的“当年余孽”,自然指的是寒雪。不过信发出后,各门派都表现冷淡。谁不清楚,那黄秋生不过是想借自己之力为他报私仇而已。他们当然也怕寒雪去找他们报仇,因为寒雪背后还有个龙少天。但是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所以他们也不愿去主动招惹万福山庄。黄秋生自然不会甘心,所以就派人四处散播谣言,说龙少天正在暗中积聚大量人马,准备灭掉各大门派,一统江湖。一开始当然没人相信,但是慢慢的一传十、十传百,后来竟演变成了万福山庄的一个大危机,当然这是后话了。
龙少天回到万福山庄后,也做了一些安排,以防止崆峒派来袭,但是一直也没见有什么动静。在知道了黄秋生致信各大门派又散布谣言之事后,龙少天料定那黄秋生不敢来找麻烦了,所以之后也就没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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