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辰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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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小雅 一转眼,一个月又过去了,火焰国被冬天的气息掩盖,雪花轻飘飘地从天而降,往外望去,一片白茫茫,而今日是十一月十五,也就是静雅的生辰。 静雅披着浩天送自己的貂皮大衣,独自站在院中,任雪花落在她的头上、肩上,她静静地站在雪中与这白茫茫的景色融为一体。
“不知父皇、母后身体可好?皇兄近来可无恙?大皇兄可有按时吃饭?二皇兄腰受过伤,可有按时服用我帮他开的药?三皇兄最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不知是否有注意自己的身体?”静雅站在雪花中,突然有点惆怅,无声地在心里说道。她睁着朦胧的双眼,轻拢双眉,望着水烟国的方向。
今日是她的生辰,以往都是李氏家族聚集在一起吃饭,一起替她庆生,而如今……今年只有她自己过。如果在水烟国的话,南宫毅,她的姐夫,也该会去皇宫为她庆生吧。静雅心里有点悲凉,转身回了房,也没有去饭厅吃饭。
这一个月来,浩天的毒已解,比静雅想像中的快,也让她推测出这毒不是宵魂散,只是类似宵魂散,因此才会这么容易被解掉。浩天在这个月里被白雪与静雅细心照顾,精神越发的好,而静雅却一点一点地消瘦。再加上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更让静雅瘦小的身影显得更加消瘦萧条。
浩天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静雅站在雪中,然后看着她走进房中,皱了皱眉,唤来王府的管家,说道:“派个机灵的丫鬟伺候王妃。”说完便朝书房走去,坐在太师椅上,手捧着书,眼睛虽看着书,可过了好一会,浩天还是在看那一页,这心里分明是在想别的事情。
“王爷,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怎么还在这呀?”白雪推门而进,笑着说道。
“……”浩天听到白雪的声音,便抬起头看向白雪,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今日是王爷的生辰,王爷还不快准备进宫去?”
浩天恍然,无言地放下书,朝窗外看去,他知道,每到一个皇子的生辰式,父皇都会在宫中摆下宴席,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可如今,德天已回到边疆,逆天也已离开皇宫,不知到哪去玩了。这个宴席……浩天灰色的眼眸闪了闪,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听说水烟国太子也会出席。”白雪笑着添上一句,看浩天回过头来,再点了点头,笑着走出书房。
浩天在白雪起身离去不久便起身,朝东厢房走去。此时,静雅在房中惊讶地看着一个十五六岁的丫头朝自己磕头拜礼,只听她以那如同黄莺般清脆的声音说道:“叩见王妃,奴婢是王爷派来伺候王妃的。”静雅看着她清秀的脸庞,悦耳的声音,点了点头,说道:
“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做小霞。”小霞欢快地说道,忽然看见王妃衣裳半湿,头发微凉,便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让静雅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过看小霞紧张地替她换衣裳,擦干头发,再替她挽好头发,听着她关心的碎语,眉头不知不觉松开来,心里一暖,暗自感谢浩天。
说曹操曹操就到。静雅听到推门的声音,感受到小霞停了下来,抬头一看,便见浩天抬手阻止了小霞的拜礼,随即摆了摆手,让小霞出去。静雅看着小霞一脸歼笑地走出去,顺带还把门关上,她无奈了。
“王妃,随本王入宫吧。”
“好。”
静雅看着浩天面无表情的俊脸,一脸平静地起身站在他身旁,和他一起进宫。浩天本想坐轿子进宫,却被静雅拒绝,他也随了她。替她披上风衣,静静地为她撑着伞,漫步在大雪中。
“此刻,水烟国也该下雪了。”静雅伸出手,看着雪花慢慢在她手中融化,失神道:“这雪花与水烟国的雪花一般无二,但却不是水烟国的雪花。”
“每年,在水烟国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皇兄都会陪我一起到山上看雪,可如今却只剩我自己在赏雪,赏着火焰国的第一场雪。”
“下次火焰国的第一场雪,我带你去高山上赏雪。”浩天看着哀伤的静雅,淡然地许下这个诺言。却不知,实现这个诺言时静雅已不是原来的静雅。
“好。”静雅轻声应好,收回了手,慢慢朝皇宫走去。
萧雅与墨天共撑一把伞,漫步在去凌霄殿的小道上,与静雅他们相遇,萧雅以怨恨的眼神看着静雅,静雅则是一脸平静地回视。墨天笑着对面无表情的浩天点点头,与萧雅一起走在浩天前面。
“皇上客气。”
“哈哈哈哈……”
在凌霄殿口,静雅听着从里面传来的声音,一愣,一反不紧不慢的态度,冲了进去。浩天不紧不慢地将伞交给宫女,面无表情地走进去。墨天则是一脸兴味,也将伞交给了宫女,半搂着萧雅走了进去。
静雅看着坐在殿上的人笑着转过头来唤了声“小雅”,听着熟悉的声音,看着那张笑脸,静雅喉咙一滚,鼻头一酸,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轻声叫了声“皇兄”,便朝那已站了起来的修长身影飞扑了过去,头埋在他温厚的胸膛中痛哭失声。
“皇兄,小雅好想皇兄。呜呜……”
李德失笑地抚着静雅的背,说笑道:“哎呀,小雅成亲后怎么就不喜欢皇兄了?一见皇兄就哭成这样。以后,皇兄还是不来了为妙。”
“皇兄如果不来,小雅才更要哭了。”静雅稚气地在李德胸前蹭了蹭,将所有眼泪鼻涕都往他衣服擦,这才放开李德,后退一步,抬头问道:
“皇兄怎么来了?”
“小雅忘了?今日是你的生辰,母后做了几样你爱吃的糕点,让我快马加鞭地送到这边来。”李德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一边抬手让人把糕点送上来,继续说道:“小雅过了今天就十九了,在这里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父皇母后担心。”说完别有深意地朝太子妃瞥去,太子妃依旧淡然地坐在那里,好似没有看见李德别有深意的眼神,而太子则是笑着欣赏着眼前兄妹情深的戏码。
“今天是小雅的生日,皇兄就没有什么要送给小雅的嘛?”
“哈哈,皇兄站在这里便是给小雅最好的礼物。”李德双手轻按在静雅的肩上,往浩天那边推,再把静雅按在浩天旁边的座位上,说道:“小雅要好好吃饭,瞧你现在瘦的,如果让母后看见了一定会很伤心的。”
“嗯,小雅会好好吃饭的。对了,皇兄,另外两位皇兄怎么没有来?”静雅一手拿起糕点砸吧砸吧地吃了起来,浩天面无表情地抬手拍了拍静雅的后背,今天他才知道他与她是同一天生辰,这也算是缘分。
李德听到这句话,大笑道:“倘若他们来了,我可就见不着你了。”
“为什么?”
“哎,此番前来火焰国,皇兄我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呀。真可谓是过五关斩六将呀。”
“怎么说?”静雅看着李德皱成一团的俊脸,笑问道。
“父皇要选一个人过来火焰国替小雅办生辰,我们都想来,于是父皇就让我们自己解决。而我们想到的最好办法便是设下五个关卡,胜出者来火焰国。皇兄我呢,文武双全,当然来这里的人就是我喽。二弟三弟估计还在那堆公文中埋头苦干呢。哈哈哈。”李德笑得那是一个得意,别看他这样就认为他是软脚虾,李氏家族的枪口永远只对准别人,李德只有在自己家人前才会是这幅模样,在对待别人时从来都是冷酷无情的。这也就是李德对待静雅与火焰国其他人完全不同两种态度的原因。虽说他也会对别人笑,但也只是皮笑肉不笑。
“不能一起来吗?”
“我们都来了,谁来帮父皇处理国家大事呀?谁去给父皇母后解闷呢?”
“有道理。静雅不怪他们了。”静雅笑着低头专心吃糕点。
“殿下与王妃果真是兄妹情深,不如殿下在火焰国呆上几日,与王妃共叙家常,以解王妃的思乡之情。”火焰国皇帝开口说道。
“本宫倒是想待下,但水烟国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本宫回去帮忙,实在是待不得啊。”李德面对皇帝时换上了客气疏远的口吻,坐在位置上,与浩天一样互相打量着对方。
“皇兄要走啦?”静雅抬头问道。
“嗯,今日下午便出发。”李德温柔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小雅,记住,不管你嫁到哪里,你都是水烟国公主,都是我李德的妹妹,永远。”李德这话表面是对静雅说的,实则是说给在座的每个人听的,让他们知道水烟国永远是李静雅的后盾。
“嗯。小雅知道。”静雅听了这句话,心里一暖,鼻头又是一酸,连忙低下头来,猛将糕点往嘴里塞。
“好了,时辰也差不多了,本宫也该走了。”李德起身对皇帝一拜,来到静雅跟前,轻声说道:“小雅,我走了。”然后便走出了凌霄殿,骑马出了宫门,朝水烟国奔去。
静雅在李德站在自己跟前道别时,不敢抬头,她怕自己哭出来,她怕自己不让皇兄走。她静静吞下糕点,默默擦去眼泪,恢复一脸的平静。浩天见她脸色恢复平常的样子,便放下心来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眼前的菜。
“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巧合的事,四弟与弟媳的生辰竟是在同一天。”墨天看了一眼身旁的太子妃,注意到她的脸色变化,举起手中的酒杯,向浩天这边一伸,笑着说道:“皇兄在此祝你二人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寿与天地长。”
“多谢皇兄。”
“多谢皇兄。”
静雅抬头看了一眼浩天,心想原来他们两人是在同一天生辰的。静雅与浩天同时举杯,朝太子那边一举,仰头干掉这杯酒。而太子妃听见太子的话时,脸色更是难看,愤恨地直盯着静雅,如果眼神会杀人,静雅恐怕早死了千百回。
这顿宫宴除了皇帝吃得尽兴外,大家都是各怀心事,吃得索然无味。好不容易挨到了散宴,皇帝又回乾龙宫,静雅与浩天才起身向太子及太子妃告别,一起离开了凌霄殿。在他们一高一矮的身影消失在太子妃的眼中时,墨天笑着看着太子妃,温柔地说道:“爱妃别忘了你的身份。”说完便独自走出凌霄殿,往太子宫方向走去。萧雅过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凌霄殿。
静雅与浩天共撑一把伞,漫步在回王府的路上。寒冷的北风呼啦啦地刮着,轻飘飘的雪花随着风势在空中飞舞,静雅不由得紧了紧披风,向浩天靠近一步,双手捂在胸前。浩天见了,便一把拥住静雅,替她扫去飘在肩上的雪花。此时若是有人经过,便会觉得这两人虽身高差距许多却异常和谐,是一对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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