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堂课

相比起听别人讲述，Voldemort显然更喜欢亲眼去看，因为这样别人就不可能欺骗他。现在他就在翻看卡西欧佩娅关于昨天选择魔杖时的记忆——正如奥莱恩所预测的那样，第二天Voldemort就单独召唤了她。

        卡西欧佩娅伏在他的膝上，灰黑色的大眼睛平静的和他对视，她现在已经比较能接受这样交流的方式，而不会像第一次见到Voldemort的时候那样显得惊慌失措。当然，她现在也能比较好的掌控自己脑中的想法来应对他的探视了。

        那段记忆其实算不上长，Voldemort翻得又快，只在几个值得注意的地方仔细看了几眼。

        “唔，”不一会他就说，“你的这根魔杖可真选的不怎么样呢，相比之下你兄弟的那根倒是不错，铁蒺藜木和不知名的龙鳞片吗？可是一般奥利凡德不是会用龙芯腱做杖芯的吗？”

        这就是卡西欧佩娅对自己昨天的记忆做出的唯一修改的地方——关于西里斯的杖芯，她隐去了杖芯的来源，使它变成了一千五百年前某位不知名的强者付给奥利凡德家祖先制作魔杖的报酬。

        “这我怎么知道呢？”卡西欧佩娅委婉的说，“何况那都是一千五百年前的事了，也许过了一千五百年奥利凡德家才发现用龙鳞片的效果远不如龙芯腱呢？也或者一千五百年后已经没有适合用来做魔杖的龙鳞了呢？”

        “你这样说也没错，”Voldemort颔首应道，“一千五百年间已经有许多强大的魔法生物从这个世界上失去了踪迹，不过总有一天我会一只只再把它们找出来。”

        “找出来做什么呢？”卡西欧佩娅问。

        “自然是为我服务啊，我的小姑娘。”Voldemort呵呵的笑了起来。他此时的笑容倒是算得上真心实意的，只可惜能看到他这样笑容的人实在太少了。

        “那我可要更努力才行了，”卡西欧佩娅微笑着说，“到时候如果因为实力不济被比下去就不好了。”

        “哈哈哈——”Voldemort大笑了起来，摸了摸卡西欧佩娅乌黑的长发，仿佛在给自己养的小猫顺毛，“我最喜欢你这点，我的小姑娘——不过不要担心，只要你能跟上，我是不会舍得把你抛下的。”

        卡西欧佩娅的脸颊有点发红，看起来倒比她平时过于苍白的面色多了几分活力，Voldemort含笑看着她，红宝石一样的眸子中不自觉的流露出宠爱的神情，比起在食死徒们面前霸道，冷漠，残暴的模样，他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正常的人。

        “Lord，你总是取笑我。”卡西欧佩娅嗔着，随即正色道，“不过我是不会被落下的，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跟在您的身边，我早就发过誓了，不是吗？”

        “哦，我从没怀疑过这一点，我的小姑娘。”Voldemort一手撑着脸颊歪着头笑着对她说，“不过你可要快点长大才行，否则等到我已经统一了巫师界，你可就没什么能做的了。”

        “我现在就已经足够大了，”卡西欧佩娅嘟着嘴说，“我已经有魔杖了呢。”

        “还早呢，小姑娘。”Voldemort爱怜的摸着她的长发，“还得再长大一点……不过你的魔杖确实不太好。”

        “您为什么总这么说，Lord？”卡西欧佩娅适时流露出一丝不高兴，“你刚刚还夸了西里斯的魔杖呢。”

        “呵呵呵——”Voldemort又笑了起来，要是别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做，他一定会随手赏个钻心咒下去，可是看到卡西欧佩娅这样，他却只觉得有趣。

        “我毫不怀疑制作这根魔杖的两种材料都含有极为强大的魔力。”他解释道，“可是强大的魔力不代表能被释放的魔力，无论是囚禁梅林的树枝还是被潭水困住的大鱼，我想可能都代表了被禁锢的魔力，所以当他们被放在一起的时候，就无法发挥出本身应有的力量了。”

        卡西欧佩娅睁着大大的灰黑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仿佛在问他那该怎么办。

        “你昨天为什么不选择另一根魔杖呢？”Voldemort问，“就是蛇怪神经的那根，那根魔杖要厉害很多。”

        “可是我不能控制它呀，”卡西欧佩娅泄气的把下巴搁在Voldemort的膝盖上说，“我只要一碰到那根魔杖就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冰冷的杀戮的*，好像不用温热的血液滋补我就会变成石头了似的。”

        “嗯，蛇怪的确不好控制……”Voldemort露出一个微笑，带着点骄傲的仿佛回忆起了什么。

        “Lord您见过蛇怪吗？”卡西欧佩娅好奇的问，“我听说已经有上千年没人见过蛇怪了，最后一条有记载的蛇怪还是霍格沃茨创始人之一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宠物呢。”

        “现在可不能告诉你，我的小姑娘。”Voldemort笑着说，“不过我可以给你个提示，在霍格沃茨里你永远都能发现许多有趣的秘密。”

        卡西欧佩娅歪着脑袋看着他，可是Voldemort显然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他又转回到魔杖上问：“那根魔杖的确不好控制，但是难道你没有信心控制它吗？”

        “我没这么想过，”卡西欧佩娅说，“在我看来它虽然拥有很强大的魔力，但是却并不喜欢顺从我的意愿，反而似乎想要掌控我似的，那么我在施法的时候就必须要分出精力来压制它，而这种情况根本就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可我可没时间跟它耗下去，在我看来真正的力量不在于自己拥有多少，而在于自己能够掌控多少。何况我卡西欧佩娅布莱克难道会必须依赖一根强大的魔杖才能拥有强大的力量吗？”卡西欧佩娅最后骄傲的说。

        “真正的力量不在于拥有多少，而在于掌控多少吗？”Voldemort没有注意卡西欧佩娅最后的那句话，反而沉吟着重复道，接着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过还没等卡西欧佩娅说什么他很快就收起了这样的神情。转而把玩着卡西欧佩娅的大卷发若有所思的说：“我的小姑娘可真是骄傲，那么当你进入霍格沃茨的时候，我不会给你任何帮助，所有可能出现的刁难和危险都要你自己去应对，千万不要给我丢脸啊。”

        “当然，Lord。”卡西欧佩娅骄傲的扬起脸，一本正经的说，“我从未想过要求您的帮助，如果我连在学校里发生的小事都应付不过来，又怎么有资格一直站在您的身边？”

        “你会发现，学校里可不止是些小事。”Voldemort婉转的说，将手边的一缕长发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但是，成为斯莱特林骄傲的公主吧，我的小女孩。”

        卡西欧佩娅对着Voldemort露出一个自信而骄傲的微笑。

        “那么昨天除了选魔杖还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呢，西娅？”Voldemort突然又问。

        卡西欧佩娅马上警惕了起来，虽然“西娅”和“我的小姑娘”都是Voldemort对她的昵称，但是只有当Voldemort的心情特别好时才会称她为“我的小姑娘”，而当他叫她的名字时则多半是在试探着什么。

        那么Voldemort还知道了什么？卡西欧佩娅的脑子飞速转着，刚刚确定自己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回忆被他看见，事实上Voldemort也不可能对一个才11岁的小女孩所有的记忆都感兴趣。

        但是Voldemort的消息来源当然不只是她的记忆。

        “说起来，艾琳普林斯还是我的学妹呢，一个沉默怪异的小女孩，擅长玩高步石，有很高的魔药天赋，可惜却自甘堕落的嫁了一个麻瓜。”Voldemort眯起眼，眸中血光一闪而逝，好整以暇的看着卡西欧佩娅。

        他知道了……卡西欧佩娅马上反应过来，只不过不知道他是偶然知道了这件事，还是有密探在一直盯着自己，或者艾琳？

        卡西欧佩娅很难过似的低下头，把额头抵在Voldemort的膝盖上：“那当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Lord。”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不过在那之前的确曾有一段十分快乐幸福的日子。”

        “你知道我喜欢你看着我说话，西娅，”Voldemort冷酷的声音在她头顶高高在上的响起，一只修长的手强制的抬起她的下巴，“我不知道你居然软弱到相信这种虚假的幸福，看看那女人现在的样子，难道有一天你也想变得和她一样？”

        卡西欧佩娅眼中闪着惊恐的光芒，黑灰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Voldemort。

        “那么可怕吗？”Voldemort眯起眼，唇角勾起一个冷酷的弧度，不知是在问他自己还是在问艾琳的处境。

        “我绝不会让自己有机会落到那种地步的一天。”卡西欧佩娅镇静下来，向他保证。

        “但是你很伤心，是吗？”Voldemort眯着眼继续问，“还有那个男孩？”

        “是的，我很伤心，”卡西欧佩娅坦率的承认，“因为他们拒绝了我伸出的手。”

        “那么我的小姑娘，”Voldemort突然笑了起来，身体前倾，禁锢着她下巴的手将他向自己的方向拉去，直到他们的鼻尖几乎碰在一起，“让我来教给你第二堂课——一直跟随我，总有一天，所有曾经拒绝你伸出的手的人都将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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