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同的路

有那么一瞬间，卡西欧佩娅真的相信了西里斯的话，以为他下午的别扭，脾气和笑闹只是在进入斯莱特林之前的放纵，因为他在再次跟她承诺以后，就回到包厢里，冷漠却不失礼貌的对卢修斯和西茜表达了歉意，安静的换上了校服长袍，甚至在踏上霍格沃茨漆黑狭小的站台后就仿佛怕卡西欧佩娅走失了一般牵着她的手，带着她一路顺着狭窄漆黑的小路跟着海格向下走去。

        其实卡西欧佩娅远比西里斯更加适应这样近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可是那一刻她却十分顺从的跟在西里斯身后，唇角带着温暖的微笑看着他跌跌撞撞的在前方带路。

        这段路十分难走，周围影影绰绰可以看到仿佛是树木的影子，在黯淡的月光和星光下折射出狰狞的影子，有一瞬间卡西欧佩娅肯定自己感觉到放在衣袋里的魔杖跃跃欲试的跳动了一下，仿佛是归家的游子般雀跃。卡西欧佩娅想到关于这根魔杖的传说，不由得把手伸进衣袋轻轻握住了它，于是魔杖就重新顺从的躺了下来——它选择了卡西欧佩娅。

        西里斯牵着卡西欧佩娅的手，直到霍格沃茨的黑湖边，在海格的引领下，他们和另外两个新生坐上了一条小船，西里斯并没像卡西欧佩娅曾经预想的那样迫不及待的去找詹姆和莱姆斯，这反而让卡西欧佩娅莫名的多了一丝不安——他这样太反常了，简直像是在安静的向什么告别一样。

        夜晚的黑湖上泛着淡淡的雾气，使得宽广的湖面显得更加浩瀚无边，对比得他们存身的小船愈发渺小，卡西欧佩娅坐在西里斯身边，心情就仿佛黑湖的波纹般摇摇荡荡，想要向西里斯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而西里斯却突然抓住她的手，指着前方叫道：“卡西，你看！”

        卡西欧佩娅抬头望去，黑湖对面的山巅，一座宏伟的城堡伫立在那，古朴却又庄严，明亮的烛光从古堡的窗子中投射出来，穿过湖面的雾气，一直照进小巫师们的眼中，让他们的眼中全都闪动着动人的光彩。

        这就是霍格沃茨，一切的开始与终结之地，在漫长的旅途之后终于突兀的出现在了他们眼前，那样的震撼是无论什么也无法相比的，即使是卡西欧佩娅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无法遏制的为之深深着迷——这就是霍格沃茨，任何人都会在见到它的第一眼，就不可自拔的爱上它。

        怀着近乎虔诚的信仰，小巫师们自湖畔步上山巅，穿着绿色巫师长袍的麦格教授在霍格沃茨的大门外庄重的迎接了他们，带他们走到了大厅之外。

        “请在这里等候，”这个面目严肃的女巫对他们说，“分院仪式马上就会开始。”然后她便只身走进了大厅，将一群心中坎坷的小巫师留在这里不安的揣测。

        “不知道分院仪式要怎么进行呢？”西里斯回头对笑着向他挥手的詹姆打了个招呼，然后转过头来对卡西欧佩亚说。

        卡西欧佩娅把目光从自进来后就一直禁抿着双唇的西弗勒斯处收回，对着西里斯微微勾了勾唇角说：“我也不知道——巫师界没有任何一本书上记录了这样的内容，似乎大家全都有志一同的不想让小巫师们提前知道，不过也许这正是所谓的乐趣吧。”

        “我希望不要太难，”西里斯说，“但也不要太简单，不然就太没意思了。”

        卡西欧佩娅看了帅气的拨弄着头发的哥哥一眼，刚要回答，就感到一阵冷意，然后一个温厚的声音叹息着说：“——看来你是不会去赫奇帕奇了。”

        身边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卡西欧佩娅和西里斯抬头望去，一群珍珠白的幽灵穿墙而过正向大厅飘去，偶尔他们会停下来与等待中的小巫师说上两句话，刚刚对着西里斯发出感慨的就是一位面目慈和，做僧侣打扮的，又矮又胖的幽灵。

        只见他对着西里斯和卡西欧佩娅行了个礼，就又向大厅飘去，等到最后一位幽灵也消失在大厅的墙壁中后，麦格教授的声音终于又一次响起——她在叫小巫师们进去。

        尽管卡西欧佩娅随着Voldemort参加过不知多少贵族举办的宴会，可是她仍然觉得霍格沃茨城堡的大厅是最棒最美的。

        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永远忠实的反映着当天的天空，不知是怎么做到的，那些本应只在天际闪耀的星星也出现在这里，与大厅中几百根漂浮的烛火相映成辉。

        大厅的正中挂着巨大的霍格沃茨校徽，四个学院的象征紧密的围绕在象征着学校的H字母边，然后校徽的两侧依次排列着四个学院的院徽和象征着学院分数的宝石沙漏——这是每个学院的荣誉所在，每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都为此而努力。

        教师们的席位就在这下面，大厅的两侧则摆放着四张长桌，四个学院的学生们分坐两旁，大厅的正中摆放着一把矮小的凳子，上面摆放着一顶看起来有些陈旧的帽子。

        “难道我们的任务就是打败那顶帽子？”西里斯盯着大厅中央不敢置信的问。还没等卡西欧佩娅对此做出什么评论，那顶帽子就唱起歌来。

        平心而论，如果不是他那难听的曲调和嗓音，这帽子唱的歌还是值得一听的——卡西欧佩娅指的是它唱的内容，透露出关于霍格沃茨创立的最初，和四个学院的信息，以及真正的分院方式，把它戴到小巫师的头上。

        随后麦格教授开始念起了新生的名字，随着被念到名字的小巫师一个接一个的走上前去，把帽子戴到头上，然后那顶古怪的帽子就或者很快快或者要犹豫一下念出四个学院的名字，把小巫师们分到四个学院里。

        布莱克这个姓氏的首字母是B  ，所以很快就轮到了卡西欧佩娅和西里斯兄妹，麦格教授先念到的是卡西欧佩娅的名字，当卡西欧佩娅迈步走向大厅中央的时候，大厅里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私语声，许多人都认出这就是在火车上跋扈的推开门的那个女孩，还有许多人在给身边的人解释卡西欧佩娅的身份。

        卡西欧佩娅则对这一切都置若罔闻，自顾自的从椅子上拿起那顶帽子，优雅的坐下，把帽子戴在了头上，动作流利而顺畅，以至于谁也没发现她其实也很紧张，除了那顶帽子。

        刚一戴到卡西欧佩娅头上，帽子就抱怨了一句：“你的手可真冷——不，你不用紧张，我会把你分到正确的学院的……是的，是的，我当然能看到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们完全可以在你的意识里对话……现在让我看看你究竟适合哪里……

        唔，纯血，一个布莱克，有着强大的力量和渴望——可是你想要的东西在斯莱特林可未必能够得到，反倒是格兰芬多……”

        “不，我不认为自己适合格兰芬多。”卡西欧佩娅攥紧了拳头在脑海中默念。

        “可你心中的确藏着非凡的勇气，为了自己的愿望……”

        “不，我要去斯莱特林，”卡西欧佩娅在心中坚持道，“不管你到底是什么……如果我不能去斯莱特林，那么就什么也做不了。”

        “……好吧，”过了一会，帽子才回答道，“虽然我仍然认为格兰芬多更适合你，但既然你坚持……那么，斯莱特林！”

        最后一个单词它是当着全部人喊出来的，于是斯莱特林爆发出一阵有节制的欢呼，毕竟谁会相信黑魔王宠爱的女孩会去除了斯莱特林以外的地方？

        卡西欧佩娅站起身来，把帽子重新放在了椅子上，西里斯就被念到了名字。卡西欧佩娅对着自己的哥哥笑了笑，做了个“我在斯莱特林等你”的口型，就向斯莱特林长桌走去。卢修斯已经在自己身边给她留好了座位。

        西里斯看着妹妹走向斯莱特林的背影，攥了攥拳头，露出一个类似愧疚又似希望的神情，决绝的拿起帽子，戴在了自己头上。

        “哦，又是一个布莱克，”帽子说，“——对力量的强烈渴望，纯血，是的，斯莱特林的确很适合你，那么……”

        “不，我要去格兰芬多。”西里斯在心里喊，打断了帽子即将出口的结论。

        “不，不，不，孩子，”帽子圆滑的说，“不是所有人都能去格兰芬多的，你不觉得相比格兰芬多，斯莱特林更加适合你吗？”

        “不——”帽子下的西里斯倔强的咬着嘴唇坚持道，“我要去格兰芬多，因为如果留在斯莱特林，我永远也找不到赢得那个人的力量，而如果我不能拥有更强大的力量，那么卡西……”

        “的确是非凡的勇气——”帽子沉默了一会评价，“好吧……不过你真的不考虑吗，如果你去斯莱特林可能会取得更大的成就和力量，远比格兰芬多更……”

        “不，我要去格兰芬多！”西里斯的心声一次比一次更加坚决，“如果我留在斯莱特林，永远也逃不开那个人的阴影——无论谁在斯莱特林都无法再超越他。”

        “好吧，”帽子又一次无奈的叹息，“今年布莱克家的两个孩子可真是……如果都像你们这样，分院的时候还要我做什么？”

        “——格兰芬多！”随着帽子最后喊出的单词，整个大厅几乎陷入了一片死寂，紧接着更大的议论声在整个大厅里响起，每个学生都在争先恐后的评论或者向身边的人这个被分进了格兰芬多的布莱克。

        满脸期待的等着西里斯的卡西欧佩娅脸上的神情僵住了，她不敢置信的猛地站起身，双手紧紧抓着桌布，身体前倾，死死的盯着笑着把帽子从头上摘下，大步向格兰芬多走去的西里斯，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这只是个噩梦一样。

        已经走到格兰芬多长桌前的西里斯大概感应到了卡西欧佩娅心中的震惊和愤怒，回过头来，和卡西欧佩娅一模一样的深灰色眼睛深深地望向卡西欧佩娅，蓦地对着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欢快的冲卡西欧佩娅挥了挥手，然后就头也不回坐在了格兰芬多的席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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