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后遗症

“可怜的威尔逊一家……”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一个叫史密斯的男孩正在手舞足蹈的讲述着自己从父亲那听来的万圣节晚上发生的事情。

        “这么说，他们家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了？”有人问。

        “没错，”史密斯努力想要摆出一副悲伤的表情，可是又忍不住自己被这许多人包围的兴奋，“就连他家养的宠物兔子也没能活下来。”

        “这太残忍了！”莉莉握着小拳头义愤填膺的说。

        “可我听爸爸说最残忍的还不是这个呢。”史密斯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说。

        “哦，梅林啊，还有比这更残忍地吗？”果然罗斯玛丽吃惊的问。

        “当然，”史密斯说，“我听爸爸说，其实魔法部早就知道威尔逊一家可能会有危险，所以他们订下了一个计划，打算在现场抓住那个人……”

        在说到“那个人”时，史密斯煞有介事的咳了一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斯莱特林的方向，看到除了几个刚来自麻瓜家庭的小巫师不明白外，其他人都已经心领神会了才继续说：“可是没想到傲罗们的路线不知怎么的被他们事先知道了，在路上就遭到了阻击，等傲罗们好不容易到了威尔逊家时，不仅只发现了满地的尸体，还一头撞进了那个人布下的圈套，几乎立刻，可怜的布朗就没命了。”

        “我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了，”彼得的嘴唇有些发抖，水汪汪的的小眼睛里盛满了恐惧，“除了威尔逊一家，还有一名傲罗丧命，三个重伤呢。”

        “没错，”史密斯对彼得抢了自己的话有些不满，瞪了他一眼才继续说，“可是要我说，恐怕能当场死去也算是走运了呢，因为其他三个人有一个永远失去了一条腿，一个已经变成了白痴，而另一个最惨，被那些人用‘钻心剜骨’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了，如果不是那个人要留着他带个话，说不定他也根本回不来了。”

        “这真是太过分了！”莉莉愤慨的说，“既然大家都知道是什么人干的，魔法部干嘛不去逮捕他们呢？”

        休息室里迅速的安静了一下，只有西里斯漫不经心的拨了下自己的头发，懒洋洋的说：“哦，没有证据啊，伊万斯——即使所有人都知道是那个人带人做的，可是没能抓住他，谁能证明呢？”

        “从刚刚我就想问了，”莉莉皱着眉问，“你们一直说那个人，那个人的，那个人是谁啊？”

        “是个强大，邪恶的坏蛋！”詹姆跳起来抢着回答，“当然，他是个斯莱特林……大家都怕他，但是我才不……”

        “那他到底叫什么？”莉莉不耐烦的打断他，“看他做的事，我当然知道他是个强大、邪恶的坏蛋。”

        休息室里又沉默了一下，莉莉的室友在后面用力的拽莉莉的衣袖，想让她放弃问下去，詹姆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迟疑的开口：“叫……”

        “Vorldemort。”西里斯在一旁冷冰冰的接口，脸色黑沉沉的，难看极了。

        有人在他叫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发出尖锐的抽气声，而本来坐在他身边的彼得，几乎立刻从他身边跳开了。

        卢平脸上温和的笑容也挂不住了，变得严肃起来：“西里斯，你知道，据说那个人的名字被施了魔咒，如果有人叫这个名字的话……”

        “怕什么？”西里斯不满的说，“亏你们还一直说以后要跟那个人战斗，现在却连他的名字都不敢叫，你们的勇气呢？”

        “你当然不怕了！”史密斯突然高声叫了起来，“谁不知道你妹妹——那个小食死徒，最受那个人的宠爱？我猜无论你……你们家做了什么，你妹妹都会给你们求情的吧。”

        “卡西才不是食死徒！”西里斯的反应更激烈，他直接跳起来抽出了魔杖，“而且那是我妹妹，还轮不到你来评价她！”

        “呵，我为什么不能说？”史密斯喊道，“她就是个小食死徒，看看她在万圣节那晚的装束——月亮与狩猎女神狄安娜，她要狩猎谁？而且她还来得那么晚，就像事先就知道那晚的晚宴开不起来了似的，她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他挣开身边拉着他试图让他停下来的人：“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她和你们全家一样邪恶，你们一家都是邪恶的黑巫师！”

        “很好，”西里斯的神情看起来甚至有些狰狞，猛地挥舞魔杖，“那我就让你看看真正黑巫师的诅咒。”

        眼看格兰芬多休息室里就要上演一场斗殴的闹剧，卢平一下扑上去抱住了西里斯的手臂，拼命把他往后拉，一边高声叫着：“冷静，西里斯，冷静……

        “没错”詹姆也上来拉住他，“史密斯不是有意的，我们都知道你和你的家人一点也不一样……”

        “你住口，詹姆，”西里斯暴怒的说，“他刚刚明明就是那个意思，而且你明知道卡西根本不是食死徒！”

        同样的那边的史密斯也被人拉住了，他一开始也在拼命挣扎，直到有人在他耳边飞快的说了一句：“得罪他，你想让自己变成下一个威尔逊一家吗？”他的脸色猛地变得惨白，挣扎的动作也停止了。

        “你们说什么？”西里斯怒喝道，但没人承认。西里斯愤怒的甩开卢平，猛地从休息室摔门出去了。詹姆和卢平忙追了上去，彼得小心的瞅了瞅其他人，也飞快的爬出了休息室的门。

        “伙计，别这样。”詹姆终于气喘吁吁的在操场追上了西里斯。

        “卡西不是食死徒，”西里斯一把拨开他拍向自己的手臂，强调说，“至少现在还不是！”

        “是的，她现在年纪还太小了。”詹姆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烦躁的说，“可是至少史密斯有一点没有说错，她的确最受那个人宠爱不是吗？所有人都相信，一旦等她成年……”

        “不会有那样一天的，”西里斯沉着脸说，双手在袖子里握拳攥的发白，“我不会让她被标记的。”

        就像格兰芬多休息室一样，魔法界到处都在谈论着万圣节晚上的惨案，那天漂浮在夜空中的黑魔标记一把撕开了之前魔法界仍旧蒙着的温情脉脉的面纱，让矛盾变得尖锐而突出了起来。

        卡西欧佩亚冷笑着看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斯莱特林学生敬畏的目光，走进自己的寝室，“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自从万圣节过后，斯莱特林学生们对她的态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尊敬——不是对她凭击败五名高年级学生的实力，而是对于她和Vorldemort关系。

        跟Vorldemort在万圣节晚上搞出的大动静相比，斯莱特林学院内学生们的小闹剧就更像是个玩笑了，而她在万圣节晚上为给自己打气的装扮变成了人们揣测她早已知情的凭证，几乎没有人相信她在这之前和许多其他人一样毫不知情。

        是的，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斯莱特林的话语权，不会有人试图再对西里斯做什么，尽管他现在被看做是斯莱特林的叛徒。也没有人再在她面前羞辱西弗勒斯，在得知她对西弗勒斯另眼相看以后。

        可是这样的话语权建立的基础是那么的脆弱，好像建在流沙上的城堡，看似庄严宏伟，可是一旦流沙挪动就会马上坍塌。

        她在学院的斗争中取得了自己意料之外的好成绩，却马上被人们忽视了。人们只看到了Vorldemort对她十分宠爱，甚至会将许多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告诉她而已。

        这与卢修斯真的不一样啊，卡西欧佩亚把脸埋进枕头想，卢修斯的地位不仅是来自马尔福家的豪富和权利，六年来细水长流的经营让他在斯莱特林们中的地位牢固异常，尽管这让他看起来远没有自己现在一般显眼。

        可是尽管自己也同样表现出了对西弗勒斯的看顾，但直到卢修斯向他伸出手，表示接受他为止，人们对他的态度依然非常古怪。可是自从卢修斯在跟他谈过一次，并从此表示认为他是个很有潜力的朋友以后，针对他的各种恶作剧才真正的消失了。

        这才是真正的话语权啊，卡西欧佩亚叹息着闭上眼，可是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因为她没有时间像卢修斯那样慢慢赢得斯莱特林们的认可，Lord给了她机会，而她能做的只有一直跟在那位大人身后向前走而已。

        好在，时间还长着呢，她总能让人们真正看清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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