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狂乱宴会

煌一路背着腿受伤的辛西娅跑。

        这个自称为夜翼的蒙面怪人真的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只无比灵活的鸟。在四楼稍作休整之后在试过电梯已经损坏后，她们就只能顺着消防逃生通道往下跑。在此期间各种怪物层出不穷的从楼梯间往外冒，但都被夜翼闪着电光的卡里棍一一拿下，在此期间煌见识到了各种以人类的躯体完全想不到能够做到的各种高难度动作。

        辛西娅在一旁啊啊啊的惨叫，仿佛要负责告诉整栋楼的怪物他们在这里，煌思考了一下。

        “你等一下。”她冲着前面跟怪物搏斗的男子说。

        “啊？”夜翼不懂她是什么意思，只见少女把人放下，单手支撑着楼梯扶手，脱下自己包裹住大腿的雪白的丝袜，一只用来包扎自己腿上的伤口，而另一只团成一团，直接塞进辛西娅乱叫的大嘴里。

        没有管已经看傻眼的夜翼，煌把乱踢乱叫的辛西娅从地上拽起来。“好了快走！”

        结果接下来的旅途真的稍微顺利了一点，失去了信标的怪物只有游荡的几只冲出来，夜翼肩上的担子骤然减轻，就这样顺利的来到一楼。

        “你以前是马戏团出身的么？”就在这时，一个猝不及防的问题把他吓了一跳。

        “什么？”他多米诺面具后的湛蓝双眼都吓得睁大了一圈。

        “不，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好灵巧啊。”煌的补充又让他放下心来，原来只是巧合。最后的旅途也是最艰难的一场，只见一楼的大厅里散落着不少人体的碎片，几个怪物像是有神智一般集体把守着出口，夜翼缩回从消防门后探出脑袋。

        “我引开它们，你们趁机撤退。”煌两指合拢向他比了个o。

        接下来正如计划的一样，这个漆黑如同夜空中飞翔的蓝鸟一般的男人高高跃起，舒展的斜方肌健美的就如同他的翅膀，他对着怪物一边说些挑逗的话一边加大电流进行挑衅，等猎物上钩后又悄然离开。在他身后两个伺机而动的女孩艰难而小心的挪到门口，在搬开堆积的挡路尸体后惊喜的发现大门并没有锁。

        一切都很好，一直到出门的那一刻。

        终于愿意安静下来的辛西娅转头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锁死了唯一能够进出的门。

        “你这是做什么？”煌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她。

        “省的剩下的怪物再跑出来。”辛西娅一口呸掉嘴里的尼龙制品，如果不是接下来的路还要依靠对方她的语气会更难听些。“怎么，你就不怕了？少在这边圣母心发作了。你别以为你跟我有什么不同”她还在发泄自己刚刚受到的惊吓，一点也不关心此时身边人的反应。

        直到煌张口打断了她。

        “你还真是个狗东西啊——”辛西娅回头，眼见着的就是煌发出这样一句感慨，她的调子轻快明澈，没有一丝怒气，就仿佛在感慨一些稀疏平常的：‘天居然是蓝的’，‘原来草可以长这么高’，只是单纯的在感慨。后面也许还自带效果的补充上了：真叫我大开眼界。

        旋即少女抽出在地上捡起不锈钢门把手，重重的砸在辛西娅脸上，奉送给坏东西以鼻血、疼痛和漆黑泛着金星的视野，在失去平衡倒下后煌还踢了一脚。

        夜翼从怪物的嘴里艰难的抽出自己的腿，并一脚将之蹬开。

        他的脸上，身上。就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全都是血迹斑斑的，连制服上也充满了大小伤口，令他不禁回忆起初次跟臭小鬼达米安相遇，成功将他绑起来也是这样造了一身的伤。

        与之不同是这里可没有贴心的阿福愿意给他缝合伤口，这些怪物就是想吃了他，嗷呜一口把这块鲜肉吞下肚，更惨的是他刚刚用尽全力摆脱了大部队的纠缠，正打算趁此机会逃生的时候，一脚就蹬在了进门处的钢化玻璃上，差点没有震碎脚踝。

        “看来女孩儿们似乎不怎么喜欢我。”他只能苦笑着挠头。

        可是接下来越拖延涌过来的怪物越多，他在一楼打斗的声音吸引了更多它们的同类成群结队地向这边袭来。夜翼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一边闪躲一边寻找别的出路，目前最要紧的是急速消耗的体力。在压力激增的情况下他根本没有能够保存实力的办法。

        等到他凭借撑杆跳跃，翻转着越过下一个尸体和杂物堆积的障碍时，却猛然感觉自己的脚腕被拉扯。下一刻他直接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倒在成片的桌椅上。仔细一看原来是其中藏着的怪物，抻长足有数米的舌头捆住了他的脚踝。这本来是能够躲开的，早期在罗宾训练里专门有这一课，只是他太累了太疲惫了。

        然而怪物们没有给他放松的机会，一个比打了强化药剂还要高大的癞□□皮肤一样的怪物直接一拳砸过来，夜翼的脸直接重重的吃下这一拳，连脸上的面具也在剧烈的冲击下磕坏一角。

        完蛋了，愿这一拳没有损害我英俊的面庞，否则在葬礼上达米安他们可能会指着死者说：快看，这个猪头是谁？

        他一边苦中作乐的舔着自己破损的口腔，疼的嘶嘶响，一边强行挣扎着让自己不听使唤的腿赶快支撑自己站起来。

        就在□□怪挥出下一拳，将要再一次落在夜翼脸上真正的把他变成猪头时，一个在哥谭大街小巷传播过无数次熟悉的声音响起。

        下一刻怪物怪叫着捂着自己的手，它那腥臭粘腻的血滴在地上，夜翼抬眼便看见少女轻轻吹熄冒烟的枪口。

        “惊喜么？我来添乱了。”她拉动填弹装置，枪里的弹簧清脆的响。

        “毕竟，我没有什么自保能力。”扣动扳/机，远处伸出长舌的怪物被直接爆断舌头，发出凄厉的惨嚎。“所以需要你来保护我。”

        “啊哈哈——”夜翼捂着脸禁不住大笑起来。“真让我意外，你从哪里拿到的枪？”与此同时卡里棍直接插进击中身后想要偷袭的怪物，一发击出数米远。

        “路边警车里的警察先生死了。”煌的声音低落了一秒。“我就借了他的配枪用一下。”

        两人的不约而同地向着对方的方位靠拢，而四面八方都是前进的敌人，终于，他们的脊背贴合在一起，夜翼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热度——然而，只能传来一半，他偷偷回头瞟一眼，好个小矮子。

        “我猜你在想失礼的事情。”虽然怪很多，但两个人似乎都没有被紧张的情绪所感染，甚至开始了闲聊。

        “哪能啊？我在想你枪法这么准，究竟是在哪里学的？”卡里棍开启到远程模式，夜翼仅仅通过电力覆盖。

        “不瞒你说，才刚到手不过十几分钟，刚刚我还在摸索试验这东西怎么用，为此还打烂了几块玻璃。”子弹再次换膛，gcpd配备的□□一膛子弹只有15发，煌的手速很快，但是还是有怪趁此机会衔接着扑上来，又被夜翼的电光击落。

        两人一边清怪一边往楼上跑。“左转，直走——”煌指明了路。

        “你来过？！”枪声震耳欲聋，夜翼提高声音。

        “没有——我闻得到——闪开！”15发的最后一颗打在怪物的额头，就在它闪着血光的双目正中间，夜翼下意识地高声喊——不——这是他们逃窜中钻进的这间房里的最后一只怪，反应过来后他又一脚把怪物的尸体顺着房门踹出去。

        关门，落锁，又搬来重物抵死门口，夜翼这个大男人的体魄可比煌好多了，起码没有搬个桌子就被钉子扎伤。完事之后两人都脱力的直接坐在地上，身上都是汗水血/液和不知名的乱七八糟的液体。煌更是直接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趴在地上，身体的上半部分压住了夜翼的大腿。

        “哈——你好柔软啊——哈——”夜翼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说。

        “这是有心思调戏我的时候么，您在生活中一定是个相当浪荡轻浮的人。”煌，她比夜翼体力更差，说话的声音也是气若游丝的。

        夜翼把她扶正靠在自己肩膀上，脸上的汗都把头发泡透了，他又下意识的想要摘面具，可却将将停手。

        这是一只手直接摘下他的面具，摔在地上，夜翼惊讶到差点叫出声来。

        “热就摘嘛，理查德警官。”煌感觉自己靠的角度不舒服，于是蹭到另一个位置，她卷曲柔滑的发丝蹭的迪克有点痒。痒是一方面，快要被吓死则更严重。

        “伴随着你的剧烈运动，你身上的香水味熏的我简直睁不开眼睛。”不等他提问，煌直接作答。

        “所以我建议你在穿的像个隐形蜘蛛还要戴面具的时候，换一换身上的味道。”随着话音刚落。少女竟直接凑过来，脸颊埋进他的头发里深吸了一口，那一刻夜翼脑中飘过的只有卧/槽和投怀送抱，从法律上来讲我是不是失去了原有的伦理道德等一系列词汇，然而不等他多想煌就分开了这个有些亲密的动作。

        “你好像个被香水泡透了的孜然羊肉串。”她总结。

        “你你好像个松木和桂花总之很好闻”青年结结巴巴。

        “你还闻我么？哦，那是洗发水吧。”煌无所谓的应答。

        “说到洗发水就想到水，正好我也渴了，让我看看这一层有没有可饮用的水源。”她努力双手撑地爬起来，摇晃着向前面走去。“你休息够了就去找找看这一层有没有能够出去的路。”

        正当迪克想要照办的时候煌突然转身，吓了人一跳。

        “对了，忘记问你。刚刚你为什么要喊不要？”女孩的脸上写满了狐疑。

        “你该不会知道那个怪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吧？”

        沉寂许久，迪克答道。“是人。”

        “等等。你脸上的表情怎么表现的好像早就知道了。”

        “从你的态度就能猜出来啊，难道我是个傻子么？”煌拉开抽屉。“是瓶装矿泉水，lucky~”她抛出一瓶丢给迪克。

        迪克也不推辞，咕嘟咕嘟喉结滚动，直接灌下去半瓶。

        “所以他们是人变得你就舍不得杀了？哪怕这些东西吃了很多人？真奇怪！”比起他，煌就斯文了很多，找了个凳子小口的喝水。“这是你的原则么？”

        “也不完全算我的，我身边的其他人也在遵循这个原则。”准确的来说是主要发起人是布鲁斯。“不杀人，即使是面对罪犯。”

        “哦~懂了。”她一拍桌子。“这叫什么？不杀原则是不是——”

        “真怪啊~真奇怪~”少女稚气未脱的在椅子上晃荡双腿。“这样一来岂不是很可悲么？”

        “跟人打架的时候都快被人宰了还要小心自己下手的力道，这样一来岂不是很容易死？”

        “哪怕被人夺取了重要之人的性命，也不能复仇来进行报复，能做的最多只是什么？打人一顿么？”

        “然后等待恶人康复他们又能犯下更多重的罪恶，夺走更多无辜之人的性命，当恶徒踩着你妻儿老小，父母双亲的头颅送他们吃几颗花生米的时候，就算你心中有再大的悲苦发出再高声的悲鸣也不过是——哈哈——”

        “——礼貌的格雷森——遵纪守法的格雷森——”

        “——多么可怜的格雷森阁下——”她夸张的张开双臂，如同戏剧舞台上最佳报幕演员张开双臂进行最后的演讲述词一般，那惶然而凄美的声音诉说着——

        “过来，让我抱抱你。”

        “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多死脑筋的石头，真是都怪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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