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6

chapter6格里莫广场12号

        在禁林开诚布公后，汤姆明显地放下戒备。莱拉为了继续获取汤姆的信任，积极地在图书馆中寻找凤凰的资料——当然图书馆中对于这种古老的神奇动物的介绍也是微乎其微。

        “艾米，你知道福克斯已经多少岁了吗？”图书馆内，汤姆向莱拉身边的艾米柔声问道。

        艾米紧张地看了看莱拉，见莱拉只是自顾自地看书，才回答道：“我也不知道……邓布利多教授说在他出生以前，福克斯就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了。”

        “传说在邓布利多家族成员需要的时候，就会有凤凰来到他们身边。”莱拉突然开口，“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凤凰，也许整个邓布利多家族遇见的凤凰都是福克斯。”

        “这也有可能。”艾米同意道，“我下次遇见邓布利多教授时可以问问他。”

        莱拉飞快地与汤姆对视一眼，制止道：“汤姆，这是你的作业，找邓布利多教授算是作弊吧？”

        “啊，那我还是不问了。”艾米挠挠头说，她写完自己的作业后就知趣地独自离开了。

        “我想到一个人也许知道。”莱拉对汤姆说，“猪头酒吧的老板，邓布利多的亲弟弟，阿不福思·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的弟弟？”汤姆有些惊讶，“不过，这好像跟直接去问阿不思·邓布利多没什么两样。”

        确实，虽然他俩不对付，关键时刻比如对抗伏地魔还是兄弟一条心的……莱拉打消了这个念头。让汤姆去引诱阿利安娜的画像？不过，阿利安娜那么爱她的哥哥，似乎也行不通。莱拉打了个哈欠，准备先去吃饭。

        魔药课上，斯拉格霍恩突然宣布这周末他们可以前往霍格莫德村。同学们开始欢呼，莱拉坐在座位上却皱起了眉头，汤姆一定做了些什么。

        “我应该不能陪你去了，莱拉。没有监护人给我签字。”艾米同样一脸愁容。那岂不是汤姆也去不了？莱拉被提醒，他绝对不会回去找孤儿院院长签字。

        到了霍格莫德村，汤姆和艾米一个都没少，自然还有科夫斯。艾米兴高采烈地告诉她是邓布利多亲自签的字，至于汤姆，他应该有无数种方式造假。

        “你不怕引起邓布利多的注意吗？”她小声问汤姆。

        “不试试怎么知道。”汤姆仿佛胸有成竹，“三个小时后三把扫帚酒吧见。”

        莱拉和艾米走进蜂蜜公爵糖果店，从激动而拥挤的学生中看见了挺着大肚子有三个人宽的斯拉格霍恩，他正在一箱箱地购买菠萝蜜饯和蜂蜜酒，弗鲁姆夫妇数着到手的金加隆笑得合不拢嘴，莱拉怀疑斯拉格霍恩一半的工资都花在了菠萝蜜饯和蜂蜜酒上。

        “莱拉！”斯拉格霍恩看见莱拉后热情地招呼她，“你想吃点什么？我一起付钱。”

        “不用了……”莱拉奋力抽出手，朝他呼喊，“教授，我们先走了。”她试图离开，却被卡在人群中，靠着艾米使劲拽才脱离人群。

        “等人少一点我们再来吧。”艾米看着里面的盛况摇了摇头。

        两人走进三把扫帚酒吧，各点了一杯黄油啤酒。酒吧内温暖而舒适，壁炉里的柴火时不时发出噼叭的声响。莱拉拨弄着刚从佐科魔法笑话店购买的一个会弹出来小丑的八音盒，门外却传来了巨大的动静，伴随着玻璃破碎声、尖叫和哭声。

        “梅林啊！”罗斯默塔先生从吧台冲到门口看了看，“是巨怪！”他将门外的学生赶进屋内，迅速关上厚重的大门，又在门上下了许多守护咒。

        莱拉擦了擦桌边玻璃上的水雾。透过被冻住而雾蒙蒙的玻璃，她看见两只巨怪在街上横冲直撞，斯拉格霍恩站在蜂蜜公爵糖果店门口保护店内的学生。莱拉认为这两只巨怪一定是汤姆放出来的，她让艾米留在三把扫帚，自己偷偷溜了出去。

        莱拉避开巨怪们的视野绕到猪头酒吧的后门，正好看见汤姆和科夫斯正在后厨控制阿不福思，莱拉躲在柱子后面偷听。

        “魂魄出窍。”汤姆对阿不福思施了夺魂咒，阿不福思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起来。

        “关于凤凰，你知道些什么？”汤姆对阿不福思说。

        阿不福思张了张口：“福克斯……”

        “对，福克斯，它为什么可以被邓布利多召唤？”汤姆追问。

        “阿利安娜……阿利安娜……”阿不福思不断重复着妹妹的名字，他的精神逐渐清晰起来。

        “昏昏倒地！”眼见阿不福思就要清醒过来，莱拉冲进去击晕他，看着汤姆说，“邓布利多的弟弟不比哥哥弱多少，你妄想用夺魂咒控制他？”

        “我快要成功了！”汤姆第一次被人质疑在黑魔法上的天赋，情绪激动地说。

        “他年轻时可是与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进行了一场混战，你觉得你现在比他们三个当年都强？”莱拉只觉得他实在太过狂妄自大，“这个时候露出马脚导致你被霍格沃茨开除怎么办？”

        汤姆沉默了，但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到难以掩盖的愤怒。莱拉只好上前拉住他的手，安慰道：“总还有别的办法的，不要着急。”

        回到学校后，汤姆更加专注于研究黑魔法。莱拉有些后悔，没想到汤姆内心这么脆弱，她不应该刺激他的，事情与她预想的完全背道而驰。

        图书馆内四个人还是坐在一起，但就连艾米都看出来两人的不对劲，她在草稿纸上写道：“莱拉，你和里德尔学长吵架了吗？”

        “他只是在复习owls考试罢了。”莱拉说，“等你写完魔药课作业我们就去吃饭。”

        “我不努力学习怎么能入得了您的法眼？”汤姆阴阳怪气地说。

        莱拉觉得自己要被汤姆气死，科夫斯倒是一脸幸灾乐祸。

        “艾米，我来帮你写，我真是要饿死了。”莱拉一把揽过艾米的课本就开始飞速答题。

        回到寝室，莱拉躺在床上思考下一步计划。对于汤姆这种骄傲的性格是不能再打击了，不然简直是在他成为伏地魔的路上添柴加火。汤姆除了黑魔法还需要什么呢……爱？莱拉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对汤姆·里德尔投资爱是血本无归的买卖。那么……信任？汤姆从来没有获得过真正的信任，斯拉格霍恩对他是收藏品般的喜爱，带他进入魔法世界的邓布利多却一直对他抱有戒备，而他的跟班们只是崇拜和恐惧，没错了。

        莱拉有了灵感后立马坐起身来，披上外衣跑到了公共休息室里，汤姆果然一个人坐在壁炉边。莱拉走了过去，却发现他手中是他的第一个魂器——自己的日记。

        “汤姆。”莱拉轻声唤道，“我为在霍格莫德村说的那些话感到抱歉。”

        汤姆只是懒洋洋地抬眼瞟了她一眼。

        “我相信你会成为比格林德沃、比邓布利多更强大的巫师。”莱拉在汤姆身边蹲下，把手放在他的日记本上，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可以对我使用摄魂取念，汤姆，我的大脑对你敞开。”

        莱拉听到自己心脏怦怦直跳的声音，她只是在进行一场豪赌。

        汤姆轻笑一声道：“我希望你可以永远记住刚刚所说的话。”

        “永远。”莱拉重复道。

        莱拉暑假依旧选择了留校，但与圣诞假期不同，暑假的霍格沃茨只对数量极少的留校学生开放图书馆和礼堂，其余的房间都被舍监阿波里昂·普林格锁了起来。

        “你暑假也不回家吗？”汤姆问。

        “我想跟你待在一块。”莱拉说，看着汤姆充满怀疑的目光，解释道，“家里实在太无聊了，我父亲真的从不出房门一步。上次在对角巷可能是你这辈子唯一一次见到他。”

        “我不会一直待在学校里，也许去找份兼职。”汤姆说。

        莱拉这才想起汤姆现在穷得叮当响，她不愿意汤姆离开自己的视野去折腾自己的魂器，但也想不出制止的理由。

        “那我会在学校继续寻找线索。”莱拉点点头道。

        莱拉当然不会放任汤姆沿着故事走向去小汉格顿杀害老汤姆·里德尔一家。待汤姆离开学校后，莱拉立即前往小汉格顿。

        她给自己身上施了迷惑咒，叩开了里德尔府的大门。

        一个拄着拐杖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将门打开了一条缝，狐疑地看着莱拉。

        “您好，我是苏格兰场的黛西·格兰特警员，希望您能配合我们。”莱拉向她展示自己的假警徽。

        老太太将莱拉迎了进去，一个老大爷坐在壁炉边的贵妃椅中听着广播。

        “我们收到线报说一伙犯罪团伙即将来到小汉格顿，你们家会是首要目标，希望你们能暂时搬离到我们的安全屋内。”莱拉说，“我们会在这里布下埋伏，将他们一网打尽。”

        两位老人被莱拉的话吓得不轻，已经开始计划收拾行李。

        一个中年男人从门口进来，即使有些上年纪，依旧能看出他年轻时的英俊帅气，莱拉心下一沉，是老汤姆·里德尔本人。老汤姆看见客厅的莱拉，立马抄起挂在玄关上的□□。

        “女巫，滚出去！”被梅洛普欺骗过的老汤姆似乎全然不受迷惑咒的影响。

        莱拉尴尬地举起双手，朝着门口移动：“里德尔先生，你们现在的处境真的很危险……”

        “你们才是我生活中最危险的事。”老汤姆打断她的话，朝着她脚下开了一枪，将地板打出个破洞来。

        魔法应该打不过子弹，莱拉拔腿就跑，老汤姆还在她身后大声辱骂。周边的居民冷漠地站在自家的窗户边观看着里德尔家的闹剧。

        莱拉只好先前往大汉格顿。劝里德尔一家搬离的计划失败，就只能从莫芬·冈特下手……但她丝毫不觉得冈特会比里德尔家友善。

        莱拉找到角落里门上钉了条s型死蛇的快要塌了的木棚，却没有人在。莱拉站在窗户边努力朝着阴森的屋内查看，室内的陈设也都布满了灰尘和蛛网，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难道这时候的莫芬·冈特被抓去阿兹卡班了？莱拉突然看见玻璃反光处身后的背影，瞬间掏出魔杖：“除你武器！”

        绿光和红光交相闪烁。是阿瓦达索命咒，莱拉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们这些魔法部的走狗，滚出我的地盘！”莫芬显然将莱拉当作了魔法部的人，朝她啐了一口唾沫，抬起魔杖，“阿瓦达——”

        莱拉立即使用移形换影回到伦敦的小巷里，她跑到垃圾桶旁吐了出来，直到吐出绿色的胆汁。

        汤姆两边的基因都这么易怒暴躁，难怪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黑魔王。莱拉坐在地上，巨大的无力感笼罩着她。

        天色逐渐变得越来越暗，莱拉支撑着站起身来，走出小巷，却发现这里是格里莫广场。家里除了家养小精灵鲁比以外没有任何跟布莱克家族有关的东西，她不知道自己是哪一位布莱克的后裔，也不知道科夫斯是否跟小天狼星有关系。

        在经历了糟透了的一天后，莱拉敲响了格里莫广场12号的门。

        在莱拉的某个意料之中的，科夫斯打开了门。

        “姑奶奶，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他讥讽地说。

        “是谁？”屋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亲戚。”科夫斯大声回答。

        莱拉听见哒哒哒的下楼脚步声，一个身着粉色丝绒睡衣，顶着一头红色卷发的巨型火烈鸟般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

        “噢，孩子你经历了什么？浑身都是泥水和垃圾……呕，不好意思。”火烈鸟用手朝着鼻子扇风，“不论如何，你快进来吧，外面多冷呀。”

        “她是布兹·布莱克的女儿。”科夫斯对火烈鸟说，“你认识她父亲吗，妈妈？”

        “布兹？”布莱克夫人回头看了莱拉一眼，“也许我要去查查家谱，你先带她去好好洗个澡，拿珀尔修斯的衣服给她换。”

        科夫斯带着莱拉来到二楼的卫生间：“你快去把你身上的臭味洗掉，我一会把我妹妹的衣服放在门口。”

        “谢谢。”莱拉说。

        “不用谢，等我妈妈查出来你不是我的姑奶奶后我一定会亲自将你扔出去。”科夫斯只是凶巴巴地说。

        珀尔修斯应该还没到入学的年纪，她的睡裙在莱拉身上只能当做上衫。莱拉施法将衣服变大了点，又将自己的衣服清洁干净披在了外面。

        莱拉来到卫生间隔壁的客厅，布莱克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在沙发上。布莱克夫妇、科夫斯和珀尔修斯、还有一个小男孩，想来应该是他的弟弟。

        “布莱克先生、布莱克夫人。”莱拉乖巧地打招呼道。

        “快过来坐吧。”布莱克夫人热情地说，莱拉走过去坐在了科夫斯身边。

        “很遗憾我们在家谱上没有查到你父亲的名字，不过家谱上被删去的布莱克太多太多了。”布莱克先生温和地说，“不知道你的母亲是？”

        “安提戈涅·格林格拉斯。”莱拉回答，布莱克一家都是纯血主义者，还好她的母亲也出身纯血家族。

        布莱克先生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我们永远欢迎家人回来。”

        科夫斯在一边做出呕吐的表情，被布莱克夫人狠狠瞪了一眼。

        “谢谢，不过我明天就需要返回霍格沃茨。”莱拉说，“如果有机会我还会来拜访你们的。”

        “你不会来了。”珀尔修斯用稚嫩的声音说。

        布莱克夫人慌了神，连忙解释道：“她就是喜欢胡说八道。”

        “我妹妹是个不太准的预言师。”科夫斯在莱拉耳边小声说，“不过，我希望她这次说的是真的。”

        布莱克夫人安排莱拉睡在五楼的客房里，就在科夫斯的卧室隔壁。

        “你应该跟汤姆一起留校，你又背着他去做了什么？”科夫斯站在莱拉的房间门口问

        “你的主人没告诉你他自己也不在学校吗？”莱拉拿被子蒙住头，闷声回答，“我要睡了，晚安。”

        “你好像忘记了这里是我家。”科夫斯生气地拉开她的被子，“不要以为你是汤姆的女友就可以乱说话。”

        莱拉懒得理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她猜科夫斯应该是小天狼星的某个叔伯，五十年后没有他的出现，恐怕英年早逝了——毕竟初代食死徒里几乎没有人活到了五十年后。不过，如果她最后成功的话，科夫斯也会活下去，莱拉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

        “你知道汤姆是个混血吗？”莱拉坐起来看着科夫斯道，看见科夫斯诧异的神情，继续说，“你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实际上，你对他一无所知。”

        “骗子！”科夫斯厉声说道，“他明明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

        “没错，但他的父亲是个彻头彻尾的麻瓜。”莱拉说，“真可笑，萨拉查·斯莱特林一定想不到他的真正后裔是个混血。”

        “不可能！你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科夫斯愤怒地摔门而去。莱拉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她疲惫地躺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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