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7章 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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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啊!”
就算是冒着大梁军队的怕炮火,那群海匪还是冲了上去,他们在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塑造未来。
当然,那也只是他们臆想中孩子的未来……
“杀啊!”
“你们也去!”
“左翼快点更上,他们要压上来了!”
一声声的叫喊,虽然都声嘶力竭,但是这在混乱的战场中根本不算什么,因为声音实在是太嘈杂了弄得所有人都不知道应该听从什么。
或许,只能够听天由命吧……
“杀啊!”
“放!”
“弩箭准备!”
杂乱的声音中,最可怕的还是炮火声,赵飞扬设计出来的龙炎炮,不但威力巨大,声音也大的吓人,如同泄地的春雷一般,激烈又狂暴。
项骁站定船头,身旁跟着的,正是苏恒。
自从上一次随着他登上斗舰之后,苏恒倒是一直留在了他身边。
项骁也不拒绝,反正他是赵飞扬的大舅哥,自然也算是一家人。
只不过在项骁眼中,他不管是谁,只要到了战场上,那就是部下。
听从号令尚可,不听……
那就军法从事!
“大将军,您看咱们左翼的部队已经压制上去,我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能获得不一样的斩获!”
“是吗?”
项骁嘴角微微勾起:“我倒不这么认为,左翼压上去,但是右翼和中军尚且都在。”
“咱们的进展太小了,而且要是这两支队伍一直压不上去的话,左翼要么退回。”
“要么……”
说到这里,项骁忽然冷笑了一声:“那就只有舍弃他们了!”
“什么!”
苏恒万没想到,一向是不舍弃一人的项大将军,竟然会这么说。
这还是他了吗/
“怎么,你觉得很奇怪吗?”
项骁看破了他的心思冷冷问道。
苏恒顿了一下还是点头:“是啊大将军,末将觉得很是奇怪,这不符合您的性格。”
“当然这也不符合您的心思。”
“为什么不符合?”
项骁觉得很好笑:“这是在打仗,我不应该把伤亡降到最低吗?”
“可那些也是咱们的弟兄啊。”
苏恒不是在争辩,只是他真的搞不明白,项骁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大将军您不是最讨厌那种抛弃兄弟的人吗!”
“抛弃?”
项骁摇摇头,甚至已经被他逗笑了。
“苏恒,这可不是什么抛弃,他们在战场上牺牲,既是他们的责任,也是他们的使命。”
一句话,苏恒忽然感觉眼前站着的仿佛是个陌生人。
这还是项骁了吗?
亦或者说……
赵飞扬身边的人,这才是他们的真正模样。
重重吞了口唾沫,苏恒继续道:“大将军,我不明白。”
“不明白?”
“没什么不明白的。”
项骁把身子挺了挺,手中宝杵戳在上:“告诉你听好了,战争只有两个结果,胜利或失败。”
“平局既失败。”
“而将士们也只有两种可能,或者活死去。”
“别说什么建功立业,别和我扯什么立功受奖,那都是废话。”
“无论活人还是死人,建功立业也好,授奖立功也罢,他们仍然还拥有那个资格。”
“只不过是享用结果的人变了而已。”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项骁完全好像变了一个人,冷漠中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杀气。
“而这些东西,在我眼中都可以称呼为身后事。”
“只有打完仗才能知道结果吗。”
“所以在战场上就不必想那么多,有些人该活着,有些人就该死。”
“作为指挥者,我要做的,不是在乎他们的死活,而是要让他们的死活,变得更加有意义。”
“你……明白了吗?”
苏恒似懂非懂,但他宁愿让自己什么也不懂。
果然,怪不得赵飞扬替朝廷做了这么多,而皇帝之前还要那么警惕他,甚至是想方设法的要弄死他。
别的不说,光是他身边这些人,那就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单说这个项骁,就让他见识到了两军阵前的无情和冷漠。
他,真的很可怕!
但最可怕的,还是赵飞扬……
因为项骁也好,罗通也罢,他们再如何恐怖,也哦度是特立独行的,然而赵飞扬却能把他们团结在一起,甚至让他们唯命是从!
妹夫啊,原来你才是这个朝廷上最可怕的人……
苏恒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想要点什么。
“苏恒。”
突然之间,项骁说话了。
“大将军有何吩咐?”
苏恒不敢耽误,忙回应。
项骁微微摇头,一双眼睛神光烁烁:“你好像心里有一些想法,是不是觉得主公他……其实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苏恒摇摇头:“不,其实我反倒觉得这才是王爷的真面貌。”
“什么意思?”项骁忽然变得饶有意味起来:“难道主公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吗?”
“不!”
苏恒重重摇头:“王爷在我心里当然不是这种人,只不过……大将军您是后来跟随他的,所以并不知道他成长的经历……”
“但我们俩同在一个屋檐下,自然知道的就多了一些。”
苏恒说着,常叹口气,赵飞扬的成长经历,的确令她侧目,也让他唏嘘。
“当年他刚刚和我妹妹成婚的时候,其实我真的看不上他,那个时候……”
说着,苏恒简单的讲述了一下赵飞扬的履历:“现在大将军该知道了吧,若是王爷本不是这种雄才大略之人,当初……”
“或许早就被我逼的离开家门了。”
“哈哈哈!”
两个人是谈笑风生,但苏恒却认为再这样的环境里,加上他刚才的话,也还不至于让人这般大笑才对。
“大将军,您这是怎么了?”
项骁笑道:“没什么,只是我和你的想法不同。”
“你觉得主公原本就雄才大略,我却认为,他之所以会有今天的一切,和成长,完全是你们的功劳。”
“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真觉得你们这群人配不上他。”
“也不配被主公提携,且不说别的,为将者,你的武意不好无所谓,但要有谋略。”
“可是你呢?”
“要什么没什么!”
项骁这话说的的确不好听,苏恒也是老脸一红,低着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不过他没有解释,更没有反驳,因为这就是事实!
本来,他还以为自己是个不错人,可是真的随着赵飞扬见识了那么多之后,他越发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是了……
这天下俊杰之人随便挑出来一个,都能把他比下去。
“你也不要气馁吗。”
项骁安抚道:“但你们却有很大的功劳,要不是你们的话,主公绝不会有今天,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他们对你们别样看待……”
说到这,苏恒还有什么好讲?
除了苦笑之外,再没有其他的表达方式,而与此同时他们所率领的舰队左翼,竟然真的靠上了海匪的阵列,双方已经从远距离的轰击,变为此刻的白刃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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