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约战

龙虎山高千米，张玄礼却只花了一柱香便御风而下，这便是“如入虚空”的炼虚境界：自身与天地如同一体，此身虽然为实，却如虚如幻如天地之部分。

        不过，当年抱朴真人鼎盛时期曾经一息御气百里，为炼虚巅峰，曾遥遥看过道门圣人那道门槛，可惜终究失之交臂。如今张玄礼如此年纪登堂入室，迈入圣人之下第一境界，根基却还不稳。

        不稳却太急，就已经埋下了祸根……

        张玄礼尝试了这御风身法，心中大喜，停下身来，等待张庆之。半个时辰之后，张庆之方气喘吁吁赶来。

        “你如此之弱，我将来与其他长老争夺掌门之位，恐怕独木难支。”张玄机斜眼看向张庆之，颇为不满。

        “堂哥……我会……努力！”张庆之边调息边急着回答。

        “此时太早，你开车，去百炼堂。”张玄机径直上了副驾驶座。

        张庆子不敢怠慢，急忙按指示去做，好在他车技还是不错的，在预备营也是名列前茅。

        他心中也暗想，这会去百炼堂做什么？想要开口问，眼角余光偷偷看了看张玄机，发现对方已经闭目养神了，赶紧把话咽回肚子，怕惊扰了堂哥调息。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对了！一定是去取剑！

        百炼成钢，百炼成器！百炼堂，炼的正是强力法器！堂哥眼光清高，这些年来未有趁手的法器宝剑，一定是向百炼堂定制了，而且一定是一把神兵利器。

        一旦神兵在手，加上炼虚境界，就算景华也不是对手，没人护的住杨戬那小子了！

        张庆之小人之心开心得几乎要起飞了，已经幻想着堂兄成为道门一哥，自己成为道门老二的美好景象……

        早上时分，车来到了百炼堂。张玄机交代一声，自己下车入堂。

        许久，没有动静，张庆之正想进去看看，却听闻一声龙吟！

        一道寒光从中庭冲天而起，仿佛是冰霜龙王降世，周边空气瞬间都要被冻结了……

        “好剑！”张庆子打了个寒战，心中却是惊喜，这等寒冰神兵，恐怕非比寻常。

        大门打开，张玄机背带一把白布包裹的长状物，御风上车。身后是百炼堂老板，一副恭敬模样送行。

        车子开出数里，张庆之从后视镜看到百炼堂老板仍然站在门口，忍不住开口问道：“堂兄，这剑大有来头吧？”

        张玄机淡淡道：“归墟之海的陨铁，极阴极寒，绝配龙凤山水龙诀。这老板与我约定，待我能三招之内胜过他之时，便是我取剑之时。”

        张庆之喜上眉梢，“如此至上法宝，在堂兄你手里真是宝剑配英雄。”

        “我不是什么英雄，我只是未来的道尊。”张玄机波澜不惊，言语中却是霸气十足。

        “是，道门第一人，堂兄当之无愧。”张庆之急忙找补。

        “好好开车，傍晚前到。”张玄礼交代完便不再说话。

        ……

        天清谷。

        杨戬众人哪知道大敌将至，而且还是莫名其妙的无妄之灾，正在跟随景华练习，挥汗如雨而不觉累。

        云柔在一边认真看医书，偶尔看杨戬几眼，便又急忙收回目光。

        眼见天色渐晚，云柔起身去后厨，张罗晚饭。

        车子疾驰之声由远而近，景华和杨戬最先发现，警示万籁声和念真，做好准备。

        白色轿车一个漂移，停在十米之外。

        看到走下车的张庆之，景华等人皆是眉头一皱，他来做什么？

        再看到张玄机，杨戬已经猜出一二了，这是来寻梁子了……

        景华上前一步，带着质问语气怒道：“张庆之，你猜出我们来此也就算了，自己来也就罢了，还带人来，什么意思？”

        张庆之支支吾吾，不敢顶撞，偷偷往张玄机身后挪了挪。

        张玄机也上前一步，行了个道礼，倒是一副仙气飘飘的模样。

        “晚辈张玄机，不请自来，叨扰了，还请景前辈见谅。”

        景华对此也不好发作，冷冷道：“张玄机，天才之名闻名遐迩，究竟有何贵干？”“真人不说假话，天师道和真武道素来鼎立，贫道听舍弟庆之称赞杨戬道友神通出众，乃是年轻一代最强，特来切磋一二。”张玄机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漠。

        万籁声倒是先怒了，带着一脸鄙夷神色说道：“你以大欺小啊，好一个道门天才！龙凤山都是这般做派？不愧是道门大宗门！”

        念真一帮也是怒瞪对方，做好战斗准备。

        景华眉头一皱，这天师道还真是比传言中的更好声名，这才第二日便追到这里来挑战了，待要开口，杨戬却上前一步了。

        他洪声道：“在下初出茅庐，哪有庆之兄说得那般神通，谬赞了，道门本一家，还请两位速速离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张玄机却是眼色一冷，这个杨戬，还真是像极了他哥杨蛟！那眼神，那话语，那做派，真是一个模子出来的。越是如此，越是可恨！越是如此，我便越要把你打得道心尽毁！

        他忍住心中怒意，冷笑道：“我等远途而来，杨小道友如此打发客人？”

        杨戬行道礼，“非请自来，恕不接待。还请回吧！”

        “如果我今日非要与你交手，又当如何！”张玄机皱眉眯眼，这副模样便是他怒极爆发之态。

        杨戬不卑不亢回答：“我职责在身，恕不奉陪！请离去！”

        “呵呵呵，你哥杨蛟当年不敢接受我挑战，你师傅抱朴真人护犊子，然后你还是这样胆小无能，真是一脉相传！”张玄机不怒反笑，放话讥讽！

        景华暗道不妙，果然杨戬当下暴怒，“你竟然敢辱我师傅和兄长，龙凤山好教养！”

        “你敢骂我龙凤山？！来战！”张玄机终于掩饰不住暴怒。

        “今日，我杨戬教你付出代价！”杨戬铁木剑已在手，冷眼看去，看着仇人一般。景华一叹，示意万籁声和念真后退。

        杨戬曾说过，只要天师道之人不要太过分，他也就算了，可如果辱及师门、师傅、兄长，他绝不退让！

        这张玄机，却是出口恶毒，逼杨戬下场一战。

        他双手负背，脚下也不见发力，就向着小山丘飞去，“山上一战，免得误伤他人！”

        杨戬等人却是一惊，这是……炼虚境界？御风飞行？

        景华来不及劝阻，杨戬哼了一声，八卦步伐疾驰而去，竟然不比张玄机慢多少。

        也难怪，以浩然正气日夜锤炼肉体，加上预备营的磨练，还有景华的训练，杨戬此刻身体强度比起张庆之强了许多。虽然神通还停留在炼神境界，可是论身法也是世间一流了。

        张庆之见到杨戬紧随其后而来，倒是也吃了一惊，暗道还真小看了这真武道弟子。

        “杨小道友，我先让你一招，免得别人说我以大欺小。”

        杨戬冷笑：“那我便不客气了！”

        一道黑影突然从他脚下滑出，如闪电般射向张玄机，原来他早已藏好铁木剑于绑腿，就是为了对敌出其不意。

        铁木剑飞速极快，然而张玄机更快，杨戬眼前一花，已经不见对方踪影，犹如失踪于茫茫真气之中。

        这便是炼虚，杨戬自然听师傅和兄长讲起过，炼虚者与天地可如一体！

        不过他与景华这些日子也不是白练的，战场嗅觉极其敏锐，隐约感觉左侧有异动，脚下急忙腾挪！

        张玄机凭空出现，一指戳向杨戬左肋，指尖闪现着白光，散发出冰冷之气！

        铁木剑直杀张玄机右腿脚踝，杨戬右手一指浩然正气击出，来一个声东击西！

        张玄机轻蔑一笑，一个翻身，凌空中伸右手拔出背上宝剑，顿时方圆百米寒霜覆盖，一剑冰霜点向杨戬后背。

        “寒冰陨铁！这是……归墟之海的寒冰陨铁！”景华作为兵家剑客，对于剑的眼力自然不凡！

        杨戬向前一滚，接过铁木剑，反身一记火神诀击出！

        “朱雀神君，离火真融”！他这结印和出诀一气呵成，便是张玄机也不得不称赞！

        张玄机之寒冰真气叠加寒冰陨铁这样的神兵，自然扑灭了杨戬的离火真融，冻住了铁木剑，冰气进一步蔓延，就要冰冻杨戬……

        听到声响巨大而赶出来的云柔看到了这一幕，捂住了嘴巴，差点惊呼出声；景华、万籁声、念真则是握紧了拳头，心里一沉，可他们知道不能插手，否则就是令杨戬从此在江湖无法抬头。

        唯有张庆之一人兴高采烈，拍掌叫好，犹如跳梁小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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