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较量与借钱

两轮失利后，当霍去病一击直拳再次击来时，田玟的身形不再慌乱，而是迎着击来的拳风向前踏出半步，将身子贴了上去。

        同时，田玟的左手迅速抓在霍去病的肩头，右手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托紧他的腕关节，猛地向上推，使得霍去病伸直的左手臂大幅度地折返向自己的头部，身子也随之失去了重心。

        于此同时，田玟的右手肘猛地击向霍去病的喉结处，左脚也踢踹在霍去病的左腿膝关节上。

        这些动作也仅是点到为止，如果真的猛击下去，霍去病的喉结会受重伤，左腿的膝关节处也极有可能被踹断裂。

        田玟的这一套动作打得极快，行云流水，随后又讲究地松开双手，退后一步，冲着满脸惊讶的霍去病点头微笑。

        太快了，这是什么拳法？

        此刻，霍去病没有因为被反杀而感到羞恼，心中倒是来了更多的兴趣，活动了一下发疼的左臂后，再次冲了上去。

        击来的招式不同，应对也自然不一样。

        当田玟低身闪过霍去病挥来的拳头后，左臂向上格挡，右手则紧握成拳，先是在霍去病的肋骨下端打了一下，随后迅速发力，猛地击在他前探的大腿外侧肌上。

        仅此一击，便让霍去病单膝跪在地上，整条左腿都觉得疼痛无力，无法站立。

        “别动，坐好，我给你揉一下。”田玟知道自己这一下打得有些狠了，赶忙扶着霍去病坐在地上，蹲下身子替他揉着左腿。

        霍去病望着面带歉意的田玟，笑道:“画秋兄，你这是什么招数？如此怪异，却又十分有效，能否传授小弟一二？”

        “唉，谈不上什么招数。”田玟揉捏着霍去病左腿上的筋络，笑着回道:“就是挨打累积出来的经验，你要是想学，得空就到我府上，咱们一起研究，你要去的话可别走错了，我的府门在另一条小巷子里，以前的府门是公主府。”

        大家虽然年纪相仿，都是外戚，官职也相同，可田玟却是有着武安侯爵位的人，身份远比霍去病要高许多。

        然而，此刻的田玟似乎并未在意这些，如同一位兄长般替霍去病揉着腿，口中也说得随意，脸上更无作假的神情。

        霍去病心有感触，而看在眼里的刘彻与卫子夫更是对田玟的旧念有了很大的改观。

        另外，通过观看拳脚比试，刘彻愈发觉得田玟是一个文武全才，当初若要死在廷尉诏狱里，大汉真就少了一个护国的好儿郎。

        现如今，皇帝刘彻虽然在打压外戚势力的干政，可他重用的人依旧是亲缘关系的臣子，也算是打一方，扶持另一方，总之都是任人唯亲。

        田玟属于外戚旧势力，曾被打压过，可他也是刘彻的亲眷，既然有了巨大的改变，刘彻自然想要用他，只是还想再多观察一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人。

        “田画秋，你不是说身上有伤吗？”

        刘彻走到田玟的身后，冲着想要起身执礼的霍去病一摆手，一脚踢在田玟撅着的屁股上，笑骂道:“让你狩猎，竟敢与朕推三阻四，如今却像个猴子般灵活，说说吧，你未愈的伤到底在何处？”

        田玟正蹲着给霍去病疏通经络，被刘彻猛地一踢，整个身子扑在霍去病的身上，惹得刘彻大笑起来。

        “陛下，您这算是偷袭，不讲究！”田玟站起身，笑着向刘彻执礼，随后捂着心口，故作伤痛道:“陛下，还是之前的那句话，心疼，且无处安放呀！”

        刘彻看着田玟故作姿态，又抬起腿，见田玟竟敢有躲闪的企图，双眼急瞪，随后将右脚再次结实地踢在了田玟的身上。

        继而，刘彻望着田玟，笑道:“这就是朕给你的答复。”

        “啊？这是什么意思？”田玟还真猜不透刘彻这个哑谜，他左右望了望，最后将目光求向了皇后卫子夫。

        卫子夫笑道:“武安侯，本宫猜陛下已经答应你的提亲，画秋还是早些筹办婚事吧！”

        踢一脚就是这个意思？

        田玟不敢置信地望向皇帝刘彻，见他虽然未置可否，脸上却是带着戏谑的笑意，知晓皇后应该是猜对了。

        这种哑谜也怪异了，谁特么能猜出来，也就睡一被窝的人能明了，帝王之心真是鬼神莫测呀！

        田玟在腹诽之余，心里自然是高兴。

        以后有个大汉公主做后盾，那个赵王刘彭祖必然会有所权衡，自己再机灵些，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就是主父偃挺阴险，没事被他阴一下也挺麻烦。

        心念之下，田玟不自觉地略皱眉头。

        刘彻见状，问道:“怎么？你这是犯难了，还是根本不想娶呀？”

        田玟自知有些收敛不足，赶忙故作苦恼状:“陛下，臣是高兴，也有所犯难，臣当下虽是武安侯，可也真的一贫如洗，莫说是迎娶的聘礼，就是一桌酒席都无力置办呀！”

        听到田玟的话，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以前，以田家的财力，田玟若是说出这番话，那就是一个无趣的笑话，而当下却不同，大家都知晓他真成了穷光蛋，穷得就剩下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啦！

        “那朕可管不着！”刘彻好笑地一扬脸，牵起卫子夫的手，转身便走，他知道田玟又想借钱了。

        “陛下，陛下？”田玟不死心，轻声唤了两句:“不多，一百万贯也不多呀！不然借五十万贯也行啊！皇后，您手头宽裕不？”

        皇帝刘彻和皇后卫子夫谁都没有搭理田玟，脚下生风地离开平乐观，返回了扶荔宫。

        “不用如此抠门吧！”田玟望着离去的皇帝夫妇，嘟囔了一句，转头瞧向准小舅子秋仲，脸上即刻露出格外热情的笑容。

        “画秋，你别看我，我就能拿出点零用钱。”秋仲看到田玟的笑，莫名地心慌，退后一步，反问道:“再说了，你想娶我阿姐，如何还能让修成君府给你出钱呀！”

        田玟点头道:“哎呀，说得也是，公主驸马本就差了一成，再让你家掏钱，我真就成了赘婿啦！”

        说着，田玟望向正欲转身离开的霍去病，笑问道:“霍兄弟，你手头有积蓄吗？接给哥哥几百万贯应个急，行吗？”

        这一价码吓得霍去病浑身一颤，赶忙摇头道:“画秋兄，去病仅是一个侍中，每月的俸禄也不高，就算陛下常有恩赐，也没有攒下那么多的钱财。”

        霍去病冲着田玟与秋仲一拱手，故作有悟道:“哎呀，兄弟才想起来还有要事去办，就不陪着二位闲聊了，告辞！”

        说罢，霍去病红着脸转身而走，急得脚步都有些踉跄，这哪里是借钱呀！分明是借由抢钱嘛！

        “哈哈”

        一个个都被吓跑了，田玟笑了起来，揽住秋仲的肩头，说道:“看把他们吓得，本侯还差那点散碎银两？”

        秋仲不解道:“画秋，莫非你留有后手，还藏了大笔的钱财？”

        田玟摇头:“没有呀，真没钱！”

        秋仲疑惑:“那你瞎乐什么？你拿什么娶我阿姐呀？”

        “跟你阿姐先借点呗！”田玟毫无廉耻地继续道:“都是一家人，谁花钱不是花？你阿姐还能眼看我愁得撞墙呀！”

        秋仲撇嘴不屑:“我怎么就没看你发愁呢？”

        田玟扇了秋仲一巴掌:“你懂个屁，千愁于心，隐在眉头，你能看出什么？你以后跟我去赵国，咱们姐夫小舅子两个人一起对付刘彭祖。”

        秋仲闻言，喜上眉梢，继而又皱眉道:“姐夫，陛下能同意吗？我又以什么身份去呢？”

        田玟稍作思忖，说道:“我会奏明陛下，让你任赵国廷尉一职，辅助我管辖赵国境内的治安与兵吏，如此就不会让刘彭祖一手遮天，咱们也就有了自保的能力。”

        秋仲抖眉道:“姐夫，若是陛下应允，我定会好好做事，保着你在赵国不出半点差池。”

        田玟笑着点头，继而低声吩咐道:“你别留在这里了，先行回城中，让赵放准备靠得住的人手，届时跟咱们一同去赵国。”

        秋仲问道:“姐夫，老赵不跟着去吗？”

        田玟摇头:“公主府需要有人护卫，自然就要增设大量的家丁护院，我打算让赵放留下来管辖那些人，赵放为人老练忠诚，有他看护公主府，我去了赵国也放心。”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从古到今都是如此。

        公主府的规模不小，名下更有大量的产业要打理，仅靠秋娥所带的几个贴心人远远不够。

        田玟要在离开前处理好这些事情，而重中之重则是府邸的安全，所以才要把赵放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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