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艾比的夜晚过得非常愉悦。不过她显然是对成年人的\"愉悦＂的定义没有丝毫的自觉，这一点也让达里尔很困扰。

        …吊床很好玩，比喝酒好玩多了！

        没有人打扰，躺上去的时候一晃一晃的，像是度假一般。至于什么脸被肖恩捏伤了，那些小问题早就就抛到脑后了。

        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么愉悦的体验。

        第二天早上，肖恩出现在餐桌边，脖子上带着明显的三道血痕。很显然，他并没有听艾比的劝，他去和洛莉对峙了，然后狠狠地碰了钉子。被女人抓伤脸，这还是肖恩的第一次。

        ＂糊状的鸡蛋——但是很美味，我敢打赌你吃不出来～蛋白质，有助于宿醉。＂t仔把炒好的鸡蛋分在因为宿醉而痛苦着的格伦的盘子里。

        格伦很难受，他连鸡蛋都吃不下。

        ＂再也再也再也不要让我喝酒了…＂

        ＂hey…＂

        ＂hey。＂瑞克和走到桌旁的肖恩打了招呼。＂感觉和我一样糟糕吗？＂

        ＂比你更糟。＂肖恩低头拿着食物。

        ＂你怎么了？＂t仔注意到了肖恩脖子上的那几道血痕。＂你脖子怎么了。＂

        肖恩佯装无事：＂肯定是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抓到了。＂

        ＂以前从来没有见你抓伤过自己。\"瑞克这样说着。洛莉低头吃着饭，刻意地躲开了肖恩的眼神。

        ＂我也不知道。＂回答着瑞克，肖恩眼睛看着洛莉。＂感觉我已经不像从前的我了。＂

        ＂……＂

        ＂早啊～＂打过了招呼，艾比直奔桌上的食物。很显然的，和某些人不一样，艾比今天心情很好。她在仓库里睡了一个懒觉，早上起来都神清气爽的。

        端着盘子的达里尔一口食物没吃进去。他宿醉了一晚上，今天感觉不怎么好受。

        他看到，昨天艾比脸上的被肖恩留下的红色指印在今天已经变成了青色。

        …看上去很明显。

        ＂jesus…你又是怎么了？＂t仔指了指艾比的脸。

        …嗯？为什么要说又？

        ＂这个…＂早上并没有拿镜子查看，艾比是没想到脸上还有淤青。她脑子一转灵机一动：＂肯定是我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抓到的～＂

        听她这么说，不仅是t仔，桌子上坐着的一圈成年人都集体沉默了。

        t仔的瞳孔在地震——为什么你给的理由和肖恩的一模一样？难不成你俩睡的是同一个觉？牛x啊！

        不仅仅是t仔，不明就里的人大概也都是这么想的。两个人都在同一个晚上受了伤，还很明显是抓伤的，到底是自己抓伤的还是别人抓的那谁知道呢。所以说，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边睡边打架？

        艾比不晓得这些，她在忙着吃饭，丝毫没有注意到肖恩看过来的半是愧疚半是恼怒的眼神，或者是他那被洛莉抓花了的脖子。

        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达里尔无语地吃着饭喝着酒。

        昨天晚上，艾比就真的只是跑到仓库玩了一晚上的吊床而已…这叫什么女人啊，放着喝酒放松的机会不要，跑去玩小孩的玩意。

        达里尔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戴尔在看他。

        莫名其妙地，也不知道为什么，戴尔突然开始安慰他，这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听着，孩子…有时候事情不会如你所愿，你能做的就是等待…＂

        …你脑子是有什么问题吗你个死老头！

        没等戴尔说完，达里尔有些发毛地提着酒瓶大步走开了。

        实际上是，戴尔也信了艾比和肖恩的＂苟且之事＂，而且，戴尔也很明显地看得出，达里尔是对艾比有那么点意思，虽然他本人没怎么意识到。

        这个安慰来的太早了，达里尔并不懂。

        ＂早。＂詹纳博士姗姗来迟。

        ＂博士，＂戴尔叫住了詹纳。＂我不想一大早就问问题，可是我还是要问…＂

        安德莉亚：＂我们来不是为了蹭食物的。＂

        为了回答那个问题，詹纳领着众人来到了工作台前。

        ＂回放19号实验。很少人看过这些资料…很少。＂

        大厅里的视频开始回放，x光一层层地解析着屏幕上的大脑。神经和亮闪闪的电流在电子屏上跳动。

        ＂那些发光的是什么？＂肖恩问着。

        是神经突触和电子脉冲。艾比记得很清楚，那是大学的生物基础的第三单元，不怎么重要的选修课。

        詹纳的回答很诗意：

        ＂那是一个人的生命。经历，记忆，一切都在这里。所有的这些组织网络，所有的亮斑，造就了你。让你变得独一无二…让你有人性。＂

        达里尔俩胳膊抱起来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你们博士讲话都这么让人听不懂吗？＂

        博士笑笑：＂那是神经突触，大脑里的电子脉冲，运载着一切信息…＂

        ＂还是听不懂…＂

        达里尔在小声bb，艾比拿胳膊肘轻轻捅了他一下：＂嘘…现在安静听就好啦。＂

        屏幕上的亮光渐渐消失了，变成了一片黑暗。紧接着的是亮起来的脑干。原本的人类的部分已经死了，再也没办法恢复。

        变成了只会行走和进食的空壳。

        视频随着一道子弹在脑内造成的轨迹戛然而止。

        ＂他朝病人的头射了一枪…＂安德莉亚看着视频喃喃地说着。接着她把矛头对准了詹纳：＂你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对吗？＂

        ＂可能是细菌，病毒，真菌…＂

        ＂或者是上帝的惩罚？＂

        詹纳不置可否：＂你也可以这样说。＂

        ＂还有哪里的一个人，或者是机构，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吗？＂

        ＂上级的通讯全断了，我已经在黑暗里工作了一个月。＂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管在哪都是一无所有了？＂

        ＂……＂詹纳没有回答，好像是在默认。

        ＂man…（哥们…）＂达里尔泄气地抱着胳膊把脸转开了。＂我又想大醉一场了。＂

        什么神经突触脉冲，他刚才有一半名词都没听懂，不过＂一无所有＂还是听得懂的。

        ＂嘿，没事的…深呼吸…＂这样轻声安慰着，艾比绕到达里尔身前关切地看着他的脸。

        ＂……＂

        达里尔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会被姑娘家安慰。他无语了。

        ＂…我很好。＂

        ＂詹纳博士，我知道你已经很难做了，我也讨厌问更多问题，＂戴尔手指着大厅里的计数装置：＂那个钟，正在倒计时。＂

        ＂那是…因为燃料快用完了。＂

        ＂倒计时到零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

        ＂詹纳博士？＂

        ＂嘿！＂

        詹纳没有理会戴尔，他什么都不说地走开了。

        ＂嘿！＂达里尔的大吼大叫也叫不住詹纳：＂你倒是回答这个该死的问题啊！＂

        詹纳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瑞克马上叫上肖恩和t仔格伦跑去仓库想要搞清楚。

        ＂…不会是要爆炸吧。＂艾比抖了个机灵。

        ＂……＂达里尔回头看着这个抖机灵的货，差一点就爆了粗口。

        他可不想在这里被炸死。爆炸？开什么国际大玩笑！

        ＂爆炸？你听谁说的。＂

        ＂电影里就是这么演的？＂

        电影里的也当真，没救了。

        达里尔拿手戳了戳艾比的额头：

        ＂…retard。(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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