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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恶


晚风淡淡,撩人心弦。

        夜幕漆黑,宁静中带着几分压抑,天空的另一边亮如白昼,人声鼎沸。

        秦晖月没说话,面纱下面容透冷。

        “黄生日复一日到我家门前污言秽语,我乃一介书生不能奈他何,对于他的污言秽语我可以听而不闻,可柳姑娘却是受不住。”阮晋面露哀色。

        “所以她……”自缢了?

        封扬欲言又止,到底没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非也。”阮晋摇头,“柳姑娘父母年迈,若她去了,她的父母必然经受不住跟着同去。为了父母,日子再难她也都扛下来了。”

        “你方才不是还说柳姑娘死了吗?”封扬问。

        “公子且听我慢慢道来。”阮晋继续道,“没过多久呈都城内就开始传言,说我伙同柳姑娘陷害他人。”

        “我想着清者自清,可……同时也有另一个词叫人言可畏。”阮晋苦笑,“舌头很软,却也能成为最锋利的剑刃。”

        “学堂那边不再要我教书,不仅如此,流言蜚语更是从未停歇。”

        “更有传言说我与柳姑娘暗通款曲,一为退婚,二为诬陷,前者是想让柳姑娘的未婚夫婿退婚从而在一起,后者是想通过诬陷他人敲诈钱财。”

        “谣言四起,我成了人人喊打的伪君子,柳姑娘觉得是她连累了我这才跳了井。”

        “柳姑娘的父母气不过,欲上京敲登闻鼓以求公道,然他们夫妇还未出城就被打死在路边。”

        都说男子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阮晋削瘦身板摇摇欲倒,大滴泪珠滚落。

        “这世道怎会如此,柳姑娘何错之有?她的父母又有何错,为什么偌大一个呈都城容不下他们。”

        “我以为我手中的笔能为他们讨回公道,可以为他们书写出所有冤屈,可是……”阮晋举起一直未抬起的右手

        “然后我的手断了,文人若不能执笔,跟士兵失去宝剑有什么区别。”

        看着阮晋绵软无力的右手,几人神色各异。

        唯有陆湮只是随意瞥了眼,就移开视线。

        秦晖月屏息。

        难怪觉得奇怪,奇怪他的右手一直没动过,在闹市时居然也没发现他是用左手作画。

        竹烟波月,河倾月落。

        晚风拂面,撩起面纱,明艳秾丽的容色凝了层寒霜,如云端仙人生怒,天地冰寒,万物垂伏。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

        “阮晋你能为自己的话负责吗?”秦晖月抿紧红唇,千般万般思绪堵在胸口,剪不断理还乱。

        “能。”阮晋斩钉截铁。

        秦晖月扶住乱飞的面纱,语气微含薄怒,“记得你方才说,黄生的身份不简单,如何不简单法?”

        阮晋喟叹,“他是府尹的亲戚,具体是什么样的亲戚就不知道了,我只知府尹的公子时常与黄生厮混在一处。”

        秦晖月神色微凛,眼神复杂的看着阮晋,随之放下面纱,“好,我知道了。”

        “天色已晚,回去歇息。”秦晖月补充道,“你也跟上。”

        入城前尧光道人就说了,要在呈都城多逗留一段时间,故此他们没有住客栈,而是租了一个小院入住。

        回到小院,秦晖月把尧光道人堵在了一旁。

        “道长说遇到了个有缘人,不知道长可找到了。”秦晖月眸色很淡,问得很随意。

        尧光道人视线微微有些躲闪,干笑两声,“看错了,发现缘分一般,就把他送走了。”

        秦晖月笑了下,“送到地府去了?”

        “对啊…不不不,不是。”

        秦晖月掀了掀眼皮,淡淡地瞥了眼他。

        这个眼神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尧光道人:“…………”

        “秦晖月你什么意思?你刚才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秦晖月提起裙摆入屋,“没有。”

        “你明明就有。”尧光道人跟在她身后也要入屋,然而门砰地被人从里面关了起来,“秦晖月!!你是不是嫉妒我比你好看。”

        尧光道人站在门外,手捂着鼻子。

        “借过。”

        少年冷漠嗓音从身后传来,把尧光道人吓了一跳,转头发现陆湮端着一盆温水站在他身后。

        “你走路怎么没声?”尧光道人下意识让开路。

        陆湮目不斜视端着温水推门入屋,完全不理会尧光道人。

        “嘿!狼崽子你怎么不理人呢。”

        屋内香炉里烧着安神香,少女斜靠在案桌前揉着眉心,听到去清浅脚步声抬眸。

        少年将温水放在架子上,直面看向秦晖月,“殿下累了吧。”

        秦晖月嗯了声。

        陆湮走到秦晖月身后,抬手就要帮她按头,却被拒绝。

        她直起身子,“不用。”

        可能是心理原因,她并不太想让陆湮触碰她,因为总会让她想起从前。

        想起在那逼仄的房间里,他逼迫自己解开衣衫,帮她上药。

        说什么上药,不过是些拙劣的借口。

        陆湮就是想借此羞辱她。

        “殿下?”

        润泽的黑眸中有些讶然,少年处于变声期,嗓音微哑。

        “本殿曾说过不喜太监伺候。”语气微凛。

        “原来是这样。”陆湮垂下手腕,在她的视线之外捏了下手心,“湮还以为殿下是不喜欢湮呢。”

        话里带着丝丝哀怨的味道。

        但他也不再强求,退开几步,离秦晖月远了一些。

        沉默了好半响的秦晖月忽然道,“你觉得阮晋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他出自民间,这种事他应该清楚吧。

        陆湮眼睫低垂,看不清其中神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殿下是觉得,不过区区府尹怎敢如此胆大妄为对吗?”

        她怎会连一个人是否在说假话都看不出来,她只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阮晋说的那些是真的。

        这是她生活的环境造成的固定思维。

        她生来尊贵,所见所闻都是这世间包装得最好的一面,就连她所遇的阴诡也都披上了一层美好的外衣。

        她从未见过如此明目张胆的恶,她以为不过区区府尹,能力有限,怎敢如此大胆。

        “你很会觉得嘛。”

        秦晖月似笑非笑,眉眼清冷,让人不禁生出几分惧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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