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跪下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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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养心殿,皇帝正在龙椅上坐着。
“端王,你来了。”
“是,儿臣给父皇请安,不知父皇召儿臣前来,所谓何事?”
皇帝把手里的奏折放在桌案上,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手腕。
“你猜猜看?”
“儿臣方才进入养心殿的时候,看见外面跪着很多大臣,想必他们是来求父皇放过他们的儿子的吧?”
苏墨离合理推测:“所以儿臣猜想,父皇召儿臣前来,应该是想询问儿臣的意见,到底要不要处置那群买科举答案的纨绔子弟。”
“嗯,你猜的不错。”皇帝满意的点头,又问他,“那你怎么想?”
“儿臣能怎么想?犯错自然要受罚,科举作弊可是大事,父皇只打他们儿子四十大板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他们难道想跪一跪就把这四十大板也免去?”
皇帝也是这么想的,可他到底不想做这个恶人。
他生性多疑,一边知道苏墨离是天命所归之人,一边又忌惮着苏墨离会不会提前肖想他身下的这把龙椅,急于把他取而代之。
所以他更愿意让苏墨离和世家成为对立面,互相牵制,这样他才能安心。
“你很果决,可世家若联合起来逼迫,朕也得为天下之人的舆论退让,不想做一个太过冷血的皇帝,伤了下面臣子的心。”
苏墨离知道这是又想让他去当这个恶人。
不过他左右也和那些世家已经撕破脸皮了,也没必要顾着他们的面子。
“若父皇心有顾虑,儿臣愿为父皇鹰犬,为父皇做任何事情。”
漂亮话谁不会说,苏墨离张嘴就来表忠心,把皇帝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在朝堂上见识过苏墨离的厉害,原本以为苏墨离不会那么轻易同意的,可谁知他还没开口,苏墨离就已经主动提出了。
难道是他误会苏墨离了?
皇帝狐疑的看向苏墨离,苏墨离也只回了他一个笑容而已。
“好,既然你有这份心,那朕就把此事全权交给你负责。”
皇帝满意极了,说话的声音都轻快了不少。
“此时交给你,朕放心,此次科举一事,你立了功,可有什么想要的?”
苏墨离眼里闪过讽刺之意,淡声道:“此事并不是儿臣一个人的功劳,皇兄和徐公子在旁帮衬了很多,若没有他们,儿臣只怕也不能这么顺利的完成父皇交给儿臣的任务。”
皇帝被苏墨离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了朝堂上的模样,那群刺客明明看上去没有受什么酷刑,可却怕极了徐行之。
他随便说一句话,那些刺客都吓得发抖。
“嗯,朕知道了,朕会论功行赏的。”皇帝一顿,又道,“真听说,元姝郡主也参与了此事?”
“是,那发现科举答案的书生被人下毒倒在郊外,正好被路过的商语凝救了。”
皇帝的眼睛闪了闪,疑惑问道:“她一个郡主,跑到郊外去干什么?”
“她是去采药的。”
“采药?她一个郡主,又和靖王一起开了点拂阁,日进斗金,什么药材买不到,为何还要亲自去采药?”
“她是怀疑,宫中陈才人发疯一事是有药物控制,所以才去找制备解药的原药材。”苏墨离轻轻笑了笑,“谁知道那么巧,正好就救下了周书阳,否则科举舞弊这事儿,就被掩盖了过去。”
“那看来元姝郡主还是颇为重要的一环呐。”皇帝眼含笑意的看着苏墨离,“你也是,都和元姝郡主是未婚夫妻了,还是连名带姓的叫她,这女子啊,都得温柔以待,你这性子日后成了婚必定鸡飞狗跳。”
苏墨离悄悄的翻了个白眼,他现在可不待见商语凝了,商语凝是有趣没错,可她抢走了他兄长的注意力!
“儿臣就不多待了,还望父皇保重龙体。”
“嗯,你去吧,但别做的太过。”
苏墨离知道皇帝这是在提醒他世家子弟受罚一事,他点了点头应下。
“是,儿臣知道了。”
苏墨离一走,皇帝就收敛了脸上慈父的笑容,转而对着刘东余道:“刘东余,传朕旨意,赏端王黄金千辆,锦缎百匹,东珠十斛。
赏靖王徐行之黄金百两,锦缎十匹,东珠一斛,赏元姝郡主黄金百两,国库中金丝红宝石头面一副,嘉奖他们平科举作弊之案。”
“是,奴才这就去。”
……
领了皇帝旨意的苏墨离推门而出,看见那地上跪着的一排朝臣,轻蔑一笑。
“各位大人,你们还是回去吧,父皇今日是不会见你们的。”
“陛下见不见我们,自由陛下定夺,就不劳殿下操心了。”
苏墨离挑了挑眉,装模作样的叹气:“唉,本王还想着,把你们劝回去,你们可以亲眼看着自己儿子受刑的模样,再顺便在打完后把他们接回去,看来各位大人不领情,那本王就不多言了,告辞。”
为首的袁大人抬起了头,死死的盯着苏墨离的眼睛。
“端王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父皇已经把此事全权交给我负责了的意思啊。”苏墨离弯下腰,凑到袁大人的耳边轻声提醒道,“袁大人你与其在这里跪着求父皇,不如来求求本王,让本王下令,下手轻点,不至于把你儿子的腿打断。”
袁大人立刻抬头,惊疑的看着苏墨离,明明知道苏墨离实在逗弄他,可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
“殿下说的可是真的?”
“噗哈哈哈,袁大人你还真信了?”苏墨离直起身,摆了摆手,无辜的道,“本王是奉父皇之命行事,又怎么能徇私枉法呢?”
“本王还是奉劝袁大人,亲眼来看着自己儿子被打的模样,然后带个府医跟在身边,及时救治,否则日后要是落下个什么毛病,怕是这辈子都坐卧不能安静了。”
袁大人气急:“你!端王殿下,你这般做派,是打定了主意要与我们世家为敌吗?”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怎么?袁大人还想威胁我?”
袁大人不服气,可他也不敢跪在养心殿门口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只好忿忿不平的咽下这口恶气
“微臣不敢。”
“行了,本王要去行刑了,你们真的不跟来看看吗?”
苏墨离也不强迫他们,说完这句话,就施施然的走了。
那些跪在地上的朝臣们对视了一眼,皆慢慢起身,灰溜溜的跟在苏墨离身后。
……
刑部。
袁大人虽为刑部尚书,可此次涉事的人包含了他的儿子,他没有办法只能避嫌,没有一点话语权。
“先带本王去看看那些世家子弟。”
“是,殿下请随小的来。”
苏墨离踏进刑部大牢,看见那几个公子哥还有心情坐在一起聊天,一个一个看上去完全不怕事,显然是从昨天被抓的惶恐中回过神来了。
“啧,抓了我们又怎么样?难道刑部的人还真的敢对我们动手不成?”
“对啊,袁肃他爹就是刑部尚书,再怎么样,也不会打自己儿子吧?”
“但是这次陛下好像震怒了,万一陛下一怒之下发落了我们,那可怎么是好啊?”
“哎呀我说你也别太小心了,陛下顾忌多着呢,他哪里敢随意对我们动手?万一咱们父亲联合起来罢朝,那陛下不久成了光杆司令?”
跟在苏墨离身后的大臣们都慌张极了,没想到他们的儿子们竟然关进刑部大牢了还不安分,竟然聚在一起大放厥词?!
这话可不得了,虽然他们平日里在府里也是这么说的,可并不代表他们有胆子把这话在皇子陛下面前说啊。
对上苏墨离似笑非笑的目光,袁大人头皮都紧了。
“闭嘴!你们在胡说些什么?!”
袁大人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整个人战战兢兢,生怕苏墨离把这话告诉皇帝。
“父亲?”
袁肃听见袁大人的声音,立刻兴奋的爬过来,手都从栅栏里伸了出来。
“父亲,你可算来了父亲,这里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袁肃越说越委屈,“这大牢里还有老鼠!父亲你是来救我出去的是吗?”
袁肃这番动作,其他世家子弟都下意识往那边看,果然都看见自己的父亲跟在端王殿下的身后。
他们瞬间像是看到了骨头的狗一向扑到了门边,一个个的都拿期冀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闭嘴!”
袁大人此刻哪里还敢求情,只求着苏墨离不要把这番话捅破到皇帝面前,杨家都落败了,他们袁家有哪里有胆子说那些话?
“……父亲?”袁肃有些犹豫且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是这个态度。
“父亲,儿子知道儿子做错了,可是你也不能舍弃孩儿啊,父亲,求求你救孩儿出去吧父亲!”
袁肃哭得袁大人心疼,这是他的儿子,他又怎么能不疼?只是这次的事儿太大了,皇帝秉雷霆之势而下,不给他们任何喘息周转的机会。
“袁大人,令郎方才说的话,若是让父皇知道了,你们袁家,有几个脑袋够砍啊?”苏墨离阴恻恻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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