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感激

原本以为自己会被逐出明月楼，或者遭一顿毒打，没想到三娘子竟还愿意给自己机会参加二选，她简直要喜出望外。

        而她绑了芍药的事也没有被公开，这让她不禁松了一口气，不过见到芍药时难免觉得低人一等。

        为此她平时排练得更加用心，不管怎么样，她都要保住第二的位置，姚露凝有时候来明月楼时看到她那卖力的样子，总是有些不忍。

        有时候心气高是好事，可对自己的能力没有清晰的认知就要吃大亏，这次二选恐怕莎莎再努力都失望告终。

        后来莎莎果然在十月十五的二选输给了诗诗，成为第三名，她沉着脸回到明月楼，就要收拾包袱离开。

        三娘子走到她门口道，“你这是准备到哪里去？”

        “三娘子，如你所言，我输给了诗诗，凭我之前做的事，你肯定要赶我走，那我还不如自己识趣离开。”诗诗昂着头道，她可丢不起那个被人扫地出门的人。

        三娘子无奈叹了口气，“我何时说要赶你走了？”

        莎莎一愣，随即又是一阵苦笑，明月楼的姑娘向来分三六九等，高等的像她过去那样事能够自己选择客人的，如果碰到无礼的客人纠缠，明月楼也会出面交涉。

        但是，这里还有一些低等的姑娘，别说选择客人了，不管客人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都要照做，有些客人玩得野，指不定那姑娘就要去半条命。

        三娘子既不赶她走，那指定就要她去接那样的客人，她不禁心里有些恐慌，但是她能拒绝么？

        她的身契就在三娘子手里，接什么样的客完全是三娘子决定，她方才说要走，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把握的，只不过摆明自己的态度。

        “现在知道害怕了？”三娘子看她脸上的惊慌，嘴角忍不住露出讥讽，“当初做那事的事后，怎的就没考虑过后果？”

        都是青楼里身不由己的人，竟还做出那样攀比争风的事来，即便是在花魁大赛中拿了第一又如何，还不是要在这风尘之地接客度日。

        “你真要把我降为低等姑娘，让我去接……那些……”莎莎震惊地抬头，脸上浮上恐惧，那些姑娘遍体鳞伤的脸仿佛变成了自己。

        “哼，若依着我的脾气……不过你运气好，姚小姐说就此降了你的等，实在是亏，毕竟自你卖身以来，明月楼花在你身上的银子可不少。”三娘子颇为气愤道。

        以她的性子，她是真想让莎莎好好受受苦，否则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不过姚露凝说得也对，莎莎可是她花了大力气培养的，且现在成绩也不错，若是被那些贩夫走卒伤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这话莎莎一下就听明白了，她完全没想到还有峰回路转的时候，知道是姚露凝为自己求的情，心中更是感激，暗暗发下宏愿将来要报答她。

        “多谢三娘子垂怜。”莎莎跪在地上，朝三娘子磕头。

        “行了，好生准备终选的事吧。”三娘子一甩帕子就离开了莎莎的房间。

        距离终选的时日不多，姚露凝来明月楼也比往日勤了许多，主要是指导姑娘们的舞技，其他的都靠平时积累，一时半会也是提不上来的。

        莎莎在一日训练完后，就跪在姚露凝面前道，“姚小姐，大恩不言谢，未来有用得上的尽管开口。”

        姚露凝吓了一大跳，连忙将人扶了起来道，“这是做什么。”

        其实对于她的感激姚露凝是觉得受之有愧的，毕竟莎莎绑架芍药这件事还是她捅给三娘子的，当日闻她身上的香味与芍药房中的相似，又观她十分不甘的样子，才猜测是她。

        得知三娘子竟要把莎莎贬为低等姑娘时，她心头一跳，来明月楼这么久，自然也知道低等姑娘会面临什么，才忍不住劝了劝三娘子。

        毕竟以莎莎的心性，要真让她接待那些贩夫走卒，估计她会活不长。

        姚露凝将事情真相告知了莎莎，果见她脸色有了变化，“事实就是如此，你大可不必谢我。”

        “不，小姐坦荡才会告知于我，不过并不能抹杀小姐的恩泽。”只失神了片刻，莎莎就坚定地道。

        这会儿姚露凝倒有点对莎莎刮目相看了，知道真相也不迁怒，还是对她心存感激，倒是难得了。

        见她这样，姚露凝难得提点道，“这风尘之地总归不是好归宿，你该早作打算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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