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7 往死而生的双面人

“尽管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哈利抚了抚额头上的小闪电，脑海中闪过了绿光的映照中，那个舍了性命也要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
  “如果伏地魔死在戈德里克山谷，英雄不可能是我，就算有人做了什么，也应该是我的父亲和母亲，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
  泪水在眼眶中转了又转，却终究没有掉落下来。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了湖边，坐在一旁的石头上。
  “可他们都不在了，将名誉与生命都留给了我。冷眼，嘲笑，最差又能怎样呢？”哈利望着眼前的平湖，提到父母时有些颤抖的声音再次平复了下来。
  “当我起床后，遇到的场面与想象中最差的结果相去甚远。罗恩、纳威、西莫、迪安，我没有看到任何的嘲讽，大家全都在关心我、安慰我。”
  “休息室里乔治和弗雷德奉献了一出闹剧，乔治数落着扮演我的弗雷德，转身离开时撞上了柱子，随后被弗雷德掐住脖子大喊救命。”
  “哈哈，显然事情没有我想象的糟糕，就连来到礼堂后，除了斯莱特林的学生，其他人也很友好。事实上就连大部分的斯莱特林老生都没有在意这件事情。”
  哈利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现在对昨天的举动不是那么后悔了，虽然确实很难堪，但也让自己看清了很多，尤其是对自己。
  “涉事者往往会将问题严重化，其实很多事情在时过境迁之后，那些苦难的分量，并不比我们的收获多。”艾尼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他比自己印象中更加优秀。
  由于马尔福不再像原着中那样以羞辱哈利为乐，没有人推波助澜的情况下，哈利与斯内普教授之间的小插曲很快跌落了八卦新闻的头条，被层出不穷的校园趣闻顶到不知哪里去了。
  风头过去后，两人没有了任何私下交流。甚至在课堂上，斯内普也没和哈利单独说过任何一句话。
  就连偶尔的毒舌都转移了目标，不知算不算是一种另类的因祸得福。
  就连再次与哈利结为一组的罗恩都没再挨喷——
  就连巡视时，斯内普都绕开了他们那一桌。
  这么说来，哈利那天和斯内普套近乎的目的也算达到了，虽然过程不是很美好。
  艾尼的授课生活也是颇有成效，尤其是使用新教材的一年级新生，几乎就要将本年级的课程学完了，所以他拿出更多的课堂时间来讲一些扩展知识。
  霍格沃茨的一切都似乎顺风顺水。
  除了奇洛。
  圣诞假期时二合一人偷渡到了埃及，原本艾尼与邓布利多推测，他们进入地穴是为了转化生命形态，以使得这个组合能够支持更长时间。
  但两人都看轻了伏地魔的手段，就算他失败过一次，但仍然是英伦首屈一指的黑魔法大师。
  “真是万万没想到，他们去埃及竟然是为了接受诅咒。”伏地魔对诅咒的应用令艾尼惊叹，这就是大师级选手的玩法吗？
  “用诅咒续命，不得不承认是个常人难以想到的办法。”邓布利多有些惋惜，校长大人一直承认，那个男人是他教导过最有魔法天赋的学生，可惜走上了歧路。
  “当然常人也承受不住【生命干涸】的效力。曾有记载在比黑暗时期更为古老的年代，【生命干涸】被用于刑法，罪大恶极的人会受到这种强力诅咒，装进棺材中被深埋地下。”
  “在黑暗时代后这种咒术失传了，但从陵墓中仍在生效的诅咒来看，或许在未知的地底，仍有被囚的灵魂在渴望着毁灭。”
  艾尼打了个冷战，仅仅是文字的描述都能让他感受到其中的残酷。
  作为一种强力诅咒，【生命干涸】名副其实，它生效的瞬间就会抽干对象的生命力，但是受术者却不会死亡，而是永固在最后的状态活下去。
  但是没有人希望达成这样的永生。
  就像巫妖、木乃伊都有着特有的名字，【生命干涸】制造的存在被称为“苦刑者”，听名字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的活法。
  看出了艾尼有些发憷，坏老头故意用幽魂般的平直语调描述着诅咒的效果。
  “苦刑者将感受不到任何的快乐，任何美食到了他们的嘴里都充满了恶臭，他们的双目也看不到鲜艳的色彩，而无论再动听的音乐，对他们来说也只是能把人折磨疯的噪音，甚至亲人们怜惜的拥抱都会让他们剧痛难忍。”
  “可奇洛的表现并没有什么异常。”艾尼有些疑惑，要是那样恐怕以奇洛的耐受力，坐个椅子都能疼的跳起来，早就穿帮了好吗。
  “我想是因为汤姆承担了这些，为了得到魔法石，他必须保证奇洛能够继续潜伏下去。”对此邓布利多也不得不感叹伏地魔的坚忍。
  中了诅咒之后，在灵魂消亡前意识会永远保持清醒。
  “呼，幸好这个魔法失传了。”这种结果无疑比死亡更让人恐惧，要是伏地魔早年就掌握了这种诅咒，真说不好当时还有多少人敢反抗他。
  不怕死，未必就能熬得住酷刑。

  “但现在他亲身感受了这种魔法，以汤姆的天赋未必就不能还原出一些原理，说不定就能琢磨出些什么。”邓布利多现在只希望分裂灵魂对伏地魔的影响更大一些，不然就算成功将他消灭，如果这个恶毒的咒语流传下去，也是遗毒无穷。
  两人对此都有些脑壳疼，果然只有彻底死透的汤姆，才是好汤姆。
  哦，不是说你。艾尼拍拍汤姆喵的小脑袋，随后对赖在怀里的福克斯上下其手，果然心情好了很多。
  伏地魔变得越来越诡异，这令两人有些糟心，不过也有好的一面。
  至少独角兽应该安全了。
  诅咒的难缠之处很大一部分就在于，它们会和别的力量掺杂在一起，尤其是其它的诅咒。
  想来伏地魔也不想试试【生命干涸】与诅咒之血相遇后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反正自返校以来，奇洛再也没去过禁林。
  但是保险起见艾尼还是睡在禁林里。
  两个多月后就是暑假了，纽特与蒂娜也会开始他们的旅行。
  艾尼要在他们动身之前整理好邓布利多规划的范围，不然到时候肯定抓瞎，住在禁林里也方便他操作。
  要知道德文郡老宅里的地下室虽然体积并不大，不过需要的魔力可一点不少。
  霍格沃茨有着英伦最大的魔力节点，这点魔力供给不算什么，但问题是禁林魔力脉络的操作权限属于斯莱特林，并没有如同其他四巨头那样传承下来。
  也就是说哪怕是邓布利多，也不能在禁林中单独开辟一条脉络给纽特的神奇空间供能。
  只能划出一片能级相当的范围，让艾尼自行将扩展的空间与魔力脉络连接起来。
  于是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原本依赖那些魔力脉络的动植物将失去给养。动物还好，但是就算是魔法植物，也很少有能自己移动的，艾尼必须将他们挪到尚有配额的土地上。
  为此在海格有些幽怨的目光中，艾尼计划着向八眼巨蛛伸出毒手。
  这帮家伙的规模不断扩大，导致周围比较敏感的植物逐渐枯萎，空出了不少地方。
  艾尼打算出手消减一些蛛群的数量，作为XXXXX级魔法生物，这东西在孵化时对魔力的需求极大。
  别看在禁林里扩散的像蟑螂一样，如果是在麻瓜世界，没有魔力的供养就连一颗卵都孵化不了。
  不然这么好养活的东西，也不至于那么值钱。
  “艾尼，别伤害这些小可爱，让我再想想办法。”海格哀求着，在发现志同道合的艾尼竟然对可爱的小蜘蛛无感，他就一直转动着都快固化了的脑子，想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可惜放养多年的大脑对主人的催促不屑一顾，完全没有完成任务的想法。
  无奈的海格只好拜托艾尼过一阵子在动手，至少要等自己找个理由外出之后——
  实在没办法的话，就只能选择眼不见心不烦了。
  最近在神奇生物方面有些心烦，海格不由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另一大爱好上。
  一片绿油油的田地就在眼前，海格同样享受种植的乐趣，特别是巨大的南瓜，每次万圣节听到小巫师夸赞南瓜灯时，海格都会笑的像个孩子。
  不过海格也喜欢挑战一些陌生的作物，这一届的麻瓜小巫师都非常活跃，前阵子有人送了斯普劳特教授一袋种子，因为这孩子并没在温室中见过它们，所以献宝似的让家里寄过来一袋。
  或许在这个孩子的认知中，能够长出香甜果实的作物，同样非常魔法。
  但显然斯普劳特教授否定了他的判断，最后将这袋种子转增给了海格。
  温和的赫奇帕奇对每个人都心存善意。
  “怎么样，艾尼。”海格得意洋洋的指着翠绿的田地，一株株的幼苗挤在一起，形成了一条条绿色的长线。
  “你就打算这么一直种下去？”艾尼揉了揉眉心，照海格的种法，要是在前世老家绝对会被老父亲打出五里地。
  “对啊，看它们长得多欢实。”海格盯着田地里的幼苗开心的笑着，种植的魅力不就在于看着它们一天天长大吗？
  瞅着密密麻麻的秧苗，艾尼刚要对海格科普一番，却忽然感觉自己把握住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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