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抬头

地上还有玻璃杯的碎片，碎片上还有几滴干涸的血迹。

        许亿的手指还在流血，她捂着耳朵血滴在她的长发上。

        苏珩跑过去拿衣服盖住玻璃碎片然后抱住她，“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苏珩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许亿扑在苏珩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又做了噩梦，梦中苏珩的脸十分清晰。

        这次她梦见……他死了。

        许亿眼红着抬头看苏珩，“苏珩，是你吗？”

        苏珩温柔的擦了擦他眼角的泪水，“是我。”

        许亿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真的是你吗？”

        苏珩点点头，“是我。”

        许亿低头嘴角抽动。

        苏珩给许亿包扎好伤口，收拾好地上的玻璃碎片，给许亿倒了杯水。

        许亿握着杯子始终低着头，苏珩坐在她身边的第五分钟许亿开口了声音比较沙哑，“添麻烦了，刚才情绪激动了。”

        “做噩梦了？”苏珩看着她。

        许亿盯着杯子里的水点点头。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苏珩问。

        许亿喝了口水，“初三就开始了。”

        “没去看过医生。”

        许亿笑了笑摇摇头，“看过了，没什么用。”

        苏珩沉默的看着许亿，许亿的指尖不停摩擦着杯壁。

        辛子阳跑进来，“苏队！审讯室出事了！”

        苏珩喝许亿赶到审讯室，那两个人已经被强烈的电流电到倒地了，有人想要靠近。

        “别靠近，离远一点！他们身上有极大的电流已经活不了了！”苏珩喊着。

        三分钟后那两人停止了抽搐。

        “叫法医。”苏珩说。

        辛子阳回着:“法医已经下班了。”

        苏珩皱着眉头看着已经电死的两个人。

        辛子阳突然想起来，“苏队，允航哥还缴获了犯罪嫌疑人的车。”

        “技术员先采一下生物样本。”

        “这是怎么回事？”许亿问。

        苏珩看了她很久才回答，“y在他们身上都装了体内电流器，只要按下遥控器的按钮，不管多远装上电流器的人会立刻感受到电流而死。”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电流器递给许亿。

        许亿看了很久，“这是？体内电流器？”

        苏珩点点头:“别看它小，放出来的电流特别强大。”

        “电流斑内部器官损伤严重，和前几个抓来的一样，就是电死的，死者肚子上还是有一条长疤。”法医把电流器递给苏珩。

        辛子阳把指纹dna报告拿给苏珩，“苏队，这俩人一个叫刘志一个叫程楠，而且这两人也都是十年前c市被列为失踪人口名单里的人。”

        “查一下家属的家庭住址去访问一下。”苏珩看了一眼，失踪人口名单。

        辛子阳点点头，“好。”

        十分钟后辛子阳跑过来，“苏队查到了，现在去吗？”

        “现在去。”苏珩转了一圈，“许亿呢？”

        “许亿姐好像和技术员在寻找车上的痕迹。”辛子阳说。

        “叫过来，”苏珩说，“你找个人配个组，一组一户去访问。”

        “好。”辛子阳点点头。

        “我和她一起去。”

        苏珩回头看着纪允航，“你昨天太累了，今天好好休息吧。”

        纪允航笑了笑，“不用了，我差不多了，”他朝辛子阳走过来，“我们俩哪一户？”

        苏珩无奈的把地址给他，“程喃。”

        纪允航点点头然后看向辛子阳，“走吧。”

        辛子阳看了眼苏珩，“苏队那我们先走了，你自己去找许亿姐吧。”

        苏珩点点头:“嗯。”

        他给许亿打了个电话没接通，“又不拿手机……”

        苏珩找到许亿的时候她还在专心的看着车里找出来的东西。

        苏珩拍拍她的肩膀，许亿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着苏珩，“干嘛？”

        “和我去访一下死者家属。”

        许亿没在看苏珩回过头问，“辛子阳呢？”

        苏珩掐着腰歪头看着许亿，“和纪允航跑了。”

        许亿低头微微笑了笑缓声说:“行，走吧。”

        外面的天有些阴刮着风看着天应该是要下雨了。

        许亿摘掉眼镜揉了揉太阳穴，“地址在哪？”

        苏珩把小纸条递给许亿，纸条上写着地址。

        刘志家属住址:荣华小区三号楼一单元201

        许亿看完把小纸条还给他闭上眼睛。

        到了荣华小区苏珩停好车，许亿下车看了看小区的环境。

        “这。”苏珩指了指三号楼一单元。

        许亿回头走进单元门。

        苏珩敲了敲201的门，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

        那个女人抬头看着苏珩，“你们是？”

        苏珩出示了警官证，“你好我们是c市公安局刑警队的，想找您了解一些情况。，”他拿出刘志的照片，“请问你认识这个人吗？”

        女人看着照片顿了一下转身进屋，“进来说吧。”

        许亿进屋先观察了一下屋内，看见电视柜上摆着的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女人看见许亿一直看着那张照片苦涩的笑了笑然后解释道:“那都是十五年前照的了，我和他也年轻孩子也才五岁。”

        “夫妻关系？”许亿回头看着她。

        女人点点头，“嗯。”

        “你叫什么？”

        “何梅。”

        苏珩看了看照片中的孩子，“孩子呢？”

        何梅捋了捋碎发，“去外地上大学了。”

        “您能详细说一下刘志有没有认识比较奇怪的人？”苏珩问。

        何梅端来三杯水，“坐下说吧。”

        许亿端着水说了句谢谢。

        何梅坐下开始回答苏珩的问题，“他不喜欢社交身边朋友极少。”

        许亿问了句，“还记得他失踪前的最后一句话吗？”

        何梅想了想，“他说他找了份工资高不错的活，要去挣钱回来给我买房。”

        许亿继续问，“有说是什么工作吗？”

        何梅摇摇头，“没有啊。”

        “也就是说他不是突然消失？”苏珩看着许亿。

        许亿点点头。

        何梅低着头:“十年了他一直没回来看我们，屋子里的东西我都没怎么动过，我想过无数遍他笑着敲门回来看我们娘俩。”她突然看向许亿和苏珩，“是不是有他的线索了？”

        苏珩和许亿互相看了一眼，苏珩开了口，“你可能接受不了，但刘志已经死了……”

        何梅怔住了，良久她站起来没站稳摔在地上捂着眼睛崩溃大哭，苏珩连忙把她扶到沙发上。

        许亿抽出几张卫生纸给她擦了擦。

        何梅声音颤抖的说:“我能……我能现在去看看他吗？”

        苏珩点点头。

        辛子阳和纪允航那边，找到门号敲了敲也是一个女人开着门。

        那女人嘴里叼着烟，“干嘛啊？”

        纪允航拿出警官证，“刑警队的来了解一些情况。”

        “啊，问吧啥事。”女人吐了一口烟，呛到了辛子阳。

        纪允航垂眸看了辛子阳一眼，“麻烦能把烟灭一下吗？”

        女人看了他俩一眼笑了笑然后把烟摁到烟灰缸里，“快问我忙。”

        辛子阳拿出程楠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

        女人看到照片里的人笑容逐渐消失问了句:“认识啊？怎么了？”

        纪允航说:“他死了。”

        女人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悲伤，“然后呢？”

        “你叫什么？你和他什么关系？”辛子阳朝屋内看了看。

        女人不屑的说了句，“我叫林周，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单纯他继母他爹也死了。”

        “他失踪前有没有和你说什么？”纪允航问。

        林周摇摇头，“我和他关系一直不好都不怎么见面。”

        “那你知道他有什么很怪的朋友吗？”辛子阳问。

        林周自嘲的笑了笑:“我怎么会知道？”良久之后她再次开口，“那天我听到他打电话，他好像因为缺钱才走的。他从来不问我们要钱。”

        纪允航看了辛子阳一眼继续问，“他父亲怎么死的？”

        “车祸，他爸他奶他爷都没了。”

        林周走到化妆镜前拿起一支口红擦在唇上眼底微红，“我想见他。”

        法医掀开盖在刘志身上的白布，何梅眼角的泪一滴一滴落下来，她仔细摸着刘志的脸，“瘦了瘦了，都变了样了。”

        何梅崩溃的跪在地上痛哭。

        安抚好何梅，林周走进来。

        法医去掀白布，林周叫停:“我亲自来。”

        林周拽着白布的一角倒吸了口气紧紧闭上眼睛轻轻一拽，程楠苍白的脸露出来，她慢慢睁开眼睛左手停留在空中，她的眼眶发红很快走出去。

        “开会！”

        许亿过来的有些迟。

        苏珩在白板上贴上被y丢下的所有“棋子”，有20多人，“可以确认基本被y丢下的人都是十年前失踪人口名单里的人。”

        许亿认真看着白板上每一个人的面孔。

        “而且都是利用高价工资进行诱骗，”苏珩停顿了一下，“而且十年里为什么不求助？”

        “威胁，洗脑，恐慌，害怕都可能。”许亿说。

        苏珩点点头。

        纪允航咳嗽了几声，“昨天我接触y，她真的很厉害，还有她的基地应该就在立河路附近我和她搏斗过的地方。”

        苏珩又整理了一下以找到y的特征，“y是代名，性别女，身高172，38码鞋，一双桃花眼，体型偏瘦，左撇子，右手心有颗痣。”

        “目前就这些，明天一早出发寻找y的基地，散会吧。”

        刚散会许亿就接到了姚阳的电话。

        “喂？姚阳。”许亿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热水。

        对面没有立马回答他停顿了十秒，“啊许亿。”

        许亿喝了一口热水有点烫嘴她咬了咬舌头，“怎么了？”

        姚阳笑出了声，“是不是又喝热水烫到了？”

        “是啊，你找我什么事啊？”许亿一喝水被烫到就喜欢咬舌头。

        “今天晚上你回来吗？”

        许亿想了想，“回去吧。”

        “那我去接你。”

        “好。”

        许亿吹了吹杯子里的热水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许亿吓到水杯摔在了地上热水洒落在地面。

        许亿咬着舌头瞪着苏珩，“你干嘛？”

        苏珩笑了笑:“吓到你了？”

        许亿没理他低头去捡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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