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深不见底

十月一国庆节许亿补习班放了一天假她把自己关在屋里写数学题周琳舒敲门她也没有回应，剩下几天全都在和江淮跑补习班没给自己一点休息时间。

        自从闭幕式表演结束后就有很多人去要许亿的联系方式一堆人去加她，姚阳也遭遇了这个问题。

        苏珩还在一堆堆资料和报告还有几个模糊的视频里不断查找线索，天天熬夜一天到晚不停的喝咖啡还有吃几块巧克力。

        “一堆人加你你同意了吗？”杨欣禾看见群里都在讨论许亿和姚阳甚至还有讨论许亿和姚阳的cp感。

        许亿扎了一块西瓜放进嘴里:“没，那天同意了一个就问我小姐姐处对象吗？我就给删了我猜后面一堆人也和这个问题差不多。”

        杨欣禾看了眼趴在沙发上唉声叹气的刘湘怡:“刘湘怡你怎么了？”

        “姚阳现在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还有人问我你有没有姚阳的好友啊？推给我呗。”刘湘怡看着学校群里的消息，“许亿你不会喜欢姚阳的对吧。”

        “啊？对啊我怎么可能呢。”许亿继续吃西瓜。

        “一下对了那么多情敌怎么办啊啊啊！”刘湘怡气的锤沙发。

        “你情敌什么时候少了？”许亿撇了个抱枕过去“别把我家沙发锤坏了。”

        杨欣禾拿出手机聊天记录:“你放心姚阳不会同意的我刚问完。”

        【yyy:表哥是不是有很多人加你？】

        【阳阳:是啊怎么了？】

        【yyy:你同意了吗？】

        【阳阳:没有。】

        杨欣禾回了个ok的表情包。

        “期中考试好好考考完来a班。”许亿说。

        十月一假期结束就期中考试，许亿觉得自己考的不错。

        考完回到班级许亿偷瞄了苏珩一眼似乎苏珩并没有异常，明天早上就可以出成绩考完试还要串座，许亿想和苏珩说话，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直勾勾的看着苏珩远去的背影。

        “怎么了？魂被偷了？”刘湘怡跑过来勾住许亿的脖子。

        许亿笑着打了她一下，“你才被偷魂了呢…”

        刘湘怡后来说了什么许亿也不太记得了只是草草的敷衍了几句就回家了。

        许亿点开苏珩的对话框“你还好吗？”想了想又一个一个删掉了关掉手机摔在床上。

        成绩出来那天许亿盯着公告栏看了半天，许亿第一江淮只和许亿差三分苏珩掉到了第四，也有五个靠近a班其中包括刘湘怡和刘浩洋，张文涛立马排了座位，许亿和江淮又成了同桌。

        刘湘怡不情愿的又和刘浩洋成为同桌:“怎么又是你啊？”

        “你以为我愿意和你一桌啊？”刘浩洋翘着二郎腿。

        江淮把东西搬过来。

        许亿埋着头趴在桌子上什么也没说，苏珩去了第二排离许亿有些距离，江淮收拾好东西看着许亿。

        十一月初c市下了雪，那天所有同学挤着出去玩雪，雪花飘落冬天降临，越来越冷的天气让许亿实在受不了她讨厌冬天，她以为班级里只剩她一人回头看见坐在第二排的苏珩正在趴桌子睡觉棉服盖在脑袋上露出一点手腕手腕上依旧有一些旧疤，他缩了缩手腕许亿立马回过头，心虚的来回翻动笔记本。

        她找了一个月的演算本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放学她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江淮有些事要处理，薄薄的雪层上落下一个一个的脚印，许亿低着头沉迷于在雪地上踩脚印，踩着踩着撞柱子上了。

        许亿捂着头，“妈的。”

        元旦节前一天许多同学相约跨年，苏珩请了一天的假，刘湘怡和杨欣禾叫许亿一起，许亿觉得就是变相的熬夜就拒绝了，“有那时间还不如刷题。”

        “学霸的世界如此无聊吗？做梦都在做题吗？”刘湘怡叹了叹气她真心佩服许亿。

        阴暗的角落里手指上一滴血滴到地板上，接着一滴一滴的滴到雏菊的黄色花蕊和白色的花瓣上，少年闭上眼睛泪水涌出忍不住回忆那天晚上的画面，最干净的地方留下来血液的肮脏。

        新年的钟声残忍带去他最重要的人，苏珩去的时候只看见警察封锁了现场十几个围观的人如果不是过节的原因那么现场的人一定会比现在多，警察抬着许秀墨的尸体出来。

        苏珩扔掉手里的馄饨想冲过去看是不是许秀墨，警察拦住了他，经检查许秀墨是自杀早早结了案…

        从那一刻他跌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许亿刷题忘了时间看了看表发现已经23点47了还有十三分钟就是下一年了，她走到楼下接了杯水坐在椅子上刷着手机，59了她猛地站起来看着表。

        “3…2…1！”新的一年。

        “新年快乐，祝你开心顺利。”她靠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绽放在空中的烟花。

        他不可能在开心起来了。

        【阳阳:新年快乐，许亿同学。】

        许亿笑着回他，【一顿十碗饭:新年快乐，阳阳同学。】

        苏珩没有理会一条一条的群发消息整理好地下一堆的废纸团处理伤口，吃了安眠药就去睡觉了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睡过好觉了。

        接下来的期末考试许亿没有闲心去想其他事，考完试那天江云和周琳舒带着江淮和许亿去酒店吃饭。

        江云关心的问:“许亿啊觉得这次考的怎么样啊？”

        许亿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我觉得应该还好，还是数学不太行。”

        “没事慢慢来，即使数学不太好以你的成绩也能上好大学！”江云笑眯眯的给许亿夹菜。

        “江淮也不赖啊哈哈！”周琳舒摸了摸江淮的头。

        “都不赖都不赖！”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只有许亿专心吃饭。

        成绩单出来了，许亿和苏珩又是并列第一江淮第二。

        简简单单表彰发了寒假作业打扫打扫卫生就彻底放假了，这个寒假她依旧是忙碌的。

        这个假期许亿全身心的投入到数学中，周琳舒偶尔会带许亿出来散步去夜市吃一下小吃让她放松放松，补习班周琳舒都是全程接送，有事的时候都是让江淮看着，许亿对这种生活也没有抱怨现在她除了学习也不能干什么，也就年前杨欣禾和刘湘怡叫她出去玩实在拗不过就去杨欣禾家玩了一会。

        去了杨欣禾家姚阳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许亿一看就是平时没认真听刘湘怡和杨欣禾说话:“姚阳怎么也在啊？”

        “他爸妈在国外以后三年都在我家。”杨欣禾说。

        姚阳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来了我去给你们整点水果。”

        “谢谢。”刘湘怡蹦跶蹦跶的往沙发那里走。

        “以后我就靠你和姚阳发家致富喽。”杨欣禾对许亿说。

        “啊？”

        “你等着，”杨欣禾从杂物间里抱出一个箱子“看。”

        “这什么？”刘湘怡问。

        “给许亿和姚阳的情书，帮忙转交五块钱一封，礼物七块钱。”杨欣禾把箱子打开。

        不是浅粉色就是浅蓝色没有别的颜色了……一看就是在学校小卖部买的，都断货了吧…

        “今天拆开看看？”杨欣禾提议。

        “好！”刘湘怡强烈赞同。

        “你们拆吧我没兴趣。”许亿打开手机看见周琳舒发的美食照片。

        “开始喽！”刘湘怡搓了搓手打开第一封就是给姚阳的，“姚阳哥哥我觉得你特别帅特别有魅力你比我班那帮疯批男生好多了，你弹钢琴的时候特别帅真的！”

        正在喝水的姚阳直接喷了出来。

        刘湘怡咬牙，“下一封。”

        许亿接过那封信看了一眼笑出来了然后看向姚阳，姚阳也听的有些不知所措。

        杨欣禾拆开一封是给许亿的，“大美女我是高二三班的何威！处对象找我！我会打篮球长得也挺帅！”

        许亿:“……”

        这下轮到姚阳笑了。

        刘湘怡拆了五封全是给姚阳的她气的都快喷血了。

        “你也拆一封吧，还挺好玩。”杨欣禾说。

        许亿点头一眼看见一个红色的信封拿起来，“就它了。”

        许亿打开的时候脸色瞬间淡下来，里面的白纸上用血写着“你小心点，别靠近不该靠近的人。”

        杨欣禾看见许亿的表情又看见信封上的印标瞬间脸色苍白。

        “你这写着什么？”刘湘怡问。

        许亿把信塞进兜里:“没什么，和前几封差不多。”

        “什么啊？给我看看。”刘湘怡想去抢。

        杨欣禾赶紧拆了一封，“刘湘怡！”杨欣禾几乎喊了出来，姚阳也吓了一跳，“这有一封你看看。”

        “哦。”刘湘怡接过信。

        杨欣禾也不在拆了坐在许亿身边，许亿目光呆泄的看着电视。

        姚阳递了盘水果过来，杨欣禾起身走出门外过了十分钟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还拎着一个西瓜。

        “这大冬天吃西瓜不凉吗？”姚阳接过西瓜。

        “突然想吃了。”杨欣禾走到许亿身边。

        刘湘怡停止了拆信把信都放进了箱子里，许亿表面上也没表现出太多情绪。

        姚阳把西瓜端过来坐在许亿身边。

        杨欣禾拿了块西瓜递给许亿，“吃吧。”

        “嗯。”许亿点了点头。

        “晚上出去吃饭吧，我请客。”杨欣禾说。

        “好啊好啊。”刘湘怡立马鼓掌。

        姚阳笑着看着许亿。

        “去吗？”杨欣禾问许亿。

        “杨老板请客当然去了。”许亿笑着揽住杨欣禾的脖子，“我和我妈说一声。”

        晚上吃完饭许亿就先走了。

        春节到了，因为一些原因许亿没办法去周淑梅那里过年。

        许亿：“小姨今年可能去不了你那里过年了…等我有时间一定去看你！”

        “好，小姨还给你包了大红包呢，行吧有时间一定来啊！”周淑梅有些失望。

        “一定！”

        许亿也适当的放松帮周琳舒贴春联帮忙准备年夜饭，江云和江淮来和她们一起，忙活完许亿拿出手机休息打开社交软件刷着动态全是在晒年夜饭和一些有些非主流的文案，他点开苏珩的头像动态是两年前发的，是一条海边的照片。

        年夜饭要等到晚上十二点才开饭周琳舒怕江淮和许亿饿就煮了些馄饨，端上来许亿看了好久突然对周琳舒说：“妈杨欣禾说她也想吃我去送点给她！马上回来！”许亿打包好馄饨就赶紧出门了。

        周琳舒在后面喊：“注意安全！”

        许亿跑进杨欣禾所在的小区却跑进了杨欣禾隔壁那栋的三单元，她想敲门却停下了把东西放在门口看了看就走了。

        回来的时候江淮正在等许亿放烟花，“快！许亿一起点火放烟花！”

        许亿赶紧开心的跑过来，江淮准备点燃许亿跑到三米外，轰的一下烟花在空中绽放，“新年快乐，许亿。”

        江淮回头看着许亿，新年快乐，新的一年我也有要喜欢你。

        吃完年夜饭许亿躺在床上玩着手机刷新动态周琳舒也睡了，她实在睡不着偷偷从仓库里拿出一桶烟花又拿出一个打火机走到门口。

        许亿闭着眼摁开打火机对准火药线点着了赶紧跑远点，烟花很快就放完了。

        “那么快就放完了啊…没意思。”许亿准备回去睡觉，不远处又有人放了很多烟花。

        这个点居然还有人在放烟花？烟花大约放了半个小时就结束了许亿也满足的回去睡觉了。

        苏珩把放完的烟花扔进垃圾桶里。

        苏珩回到家时已经凌晨两点半看见门口的保温饭盒有些出神，打开饭盒是还有点温度的馄饨，他给许亿发了一条谢谢。

        早上许亿看到消息没有回就去给周琳舒干活去了。

        春节结束许亿又开始了学习计划，每天埋在资料和试卷里杨欣禾觉得她都快傻了，杨欣禾叫她出来遛弯她也不出来最后杨欣禾从早说到晚许亿才勉强同意。

        “你不累吗？从早学到晚？我要是你我都疯了。”杨欣禾一想到这就觉得疯狂。

        “还好吧，至少可以忘记时间和烦恼。”许亿看向湖边。

        杨欣禾无奈摇摇头。

        “行了注意休息别一天只学习去了。”杨欣禾看了看时间许亿也该回去了。

        “好知道了！”许亿挥挥手。

        晚上九点半许亿刚从走到小巷口听见有人小声的喊着听起来他很疼，这声音很熟悉但很小声听不太出来，她缓缓走向那个角落看见伸出来的半只血手这手骨肉分明鲜红的血衬得皮肤白嫩无名指下面有一颗痣，有些熟悉，突然倒在许亿面前，是苏珩。

        许亿傻了看见躺在地上满头血的苏珩拿出手机打了120,许亿把苏珩送到医院，头被打破了手上划出了一道口子，还在昏迷中，有些轻微脑震荡，等苏珩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许亿趴在床边头发散落在床上，阳光仔细的沐浴着她，他看的有些出神，他用受伤的手轻轻抚摸了她的头。

        许亿微微醒揉了揉眼睛：“你醒啦。”

        “谢谢…”苏珩只是轻轻抚摸了她的头却感觉疼痛的手不在有痛意。

        “你为什么…？”许亿小心翼翼的问，“还是那帮人吗？”

        “嗯…他们偷袭。”苏珩闭上眼睛。

        许亿点头。

        苏珩从外面回来走到小巷口正在和沈北通话，后面来了五个人拿着铁棍趁苏珩不注意打在他的头上，他们没有放过他，上来就对苏珩拳打脚踢拿刀威胁苏珩要求他老老实实的，“好好上你的学！在装英雄老子弄死你!你信不信？”

        苏珩意识有些模糊，“装的人是谁谁心里清楚，回去告诉你们老大有本事他亲自出来！窝在狗窝里算什么好汉？”

        “你他妈的！”那个人拿着刀划了苏珩的手，被划的位置是虎口。一群人又围着他踢了过去，苏珩晕倒在地上又被两人拽起来扶着让人扇巴掌，最后又被人用砖头砸了过去，有温度的血留了下来，那群人走远了，模糊中看见一个人影向他走了过来再后来就是在医院里了。

        留疤了，虎口处留了疤很难看，苏珩经常拿着白色宽带一圈一圈把它围起来。

        从此坠落深渊里的人终于看见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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