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旧事

许亿并没有把满分当回事毕竟她很擅长理科但是数学是个例外。

        果然当数学分下来的时候她当场就差点下跪了，这分要让周琳舒知道了就会再让她写几套卷子。

        “成绩出来了出来了！”下午放学一帮同学围到公告栏。

        “我去竞争那么激烈吗？前三十就俩b班的剩下的全是a班的。”

        “不是吧，要是他们三个是咱们班的也不会导致咱班那个母老虎天天对着咱们喷口水！”其中一个二班的体委叹气。

        “苏珩？是那个群里发的天天打架的那个吗？我去天天打架还考那么好？”一个女生一脸质疑的看着大榜。

        “作弊了吧。”另一个女生一边涂指甲油一边说。

        “那群也邀我进去呗，我想看看他打架是什么样的。”苏珩走过来没有看那两个女生看了眼大榜指着许亿的名字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他谁呀？”二班体委问。

        “他都不知道？a班那个苏珩学习好长的又帅简直我男神啊！”二班的一个女生回到。

        “你怎么三观跟着五官走啊？”那个涂指甲油的女生不屑的看了那女生一眼。

        苏珩看完大榜回来的时候许亿正在挨个发数学卷子许亿发到苏珩的卷子的时候还研究了半天，这分…居然满分？

        “对我卷子感兴趣？”苏珩椅着讲台。

        许亿赶紧把卷子放在他桌子上，“这你卷子啊？我没看见名。”

        “这么大的两个字你看不见？”确实大，苏珩习惯名字写大一些。

        许亿没理他继续发卷子。

        “你这数学分不太理想啊……”苏珩看了看许亿的卷子。

        许亿没去抢，“是啊确实不理想和你的物理分一样不理想。”

        苏珩:“……”够损。

        发完卷子许亿回到座位。

        “考的不错啊。”江淮坐在位置上。

        “一直都很不错啊。”许亿满意的坐下。

        “小张调完座了！放学就串！”杨欣禾跑过来，“许亿啊这可怎么办啊我不能和你坐一起了我在你…后面！”

        “那我同桌是谁啊？”许亿有种不详的预感。

        “那谁。”杨欣禾一顿挤眉弄眼。

        “哪谁？”许亿急了但她似乎已经猜到了，“不是吧？”

        “是的。”杨欣禾拍了拍许亿的肩膀似乎再说……“祝你好运”。

        “真是他啊？”许亿无语，“你呢？”

        “我表哥。”杨欣禾摊了摊手。

        “姚阳啊，那我觉得刘湘怡该放心了。”

        放学时的教室里没有一个人走出教室。

        “哟消息那么快？都知道了？”张文涛拿着座位名单走上讲台，“来发下去一人一份找到自己的位置这纸别浪费啊拿去当草稿纸。”

        这纸对许亿老说看不看已经没什么用了，命运已定她也不好挣扎了。

        张文涛：“都知道位置了吧？开始串吧。”

        许亿根本不想动。

        “没事的他欺负你你告诉我，”江淮抱着一摞书，“我在你右边随时找我。”

        许亿这才勉强搬过去。

        苏珩把那张不太理想的物理试卷放在桌子上，“新同桌你好。”

        “不好。”许亿瞟了一眼他的物理卷子。

        张文涛又墨迹半天才放他们走了。

        许亿没猜错的话周琳舒现在应该坐在沙发上等她放学审问她。

        “我回来了。”果然周琳舒坐在沙发上等她放学。

        “换好衣服下来，”周琳舒开口。

        许亿换好衣服下楼。

        “来你过来，”周琳舒面无表情，“这次成绩总体不错，但你这数学也太要命了，85？许亿啊人家苏珩哪科都没你高，就数学一下子直接把分提上去了，你数学不太行，我让你们班主任给你们调一座了你好好请教请教人家，你要对得起你爸，对了你桌子上有套英语卷子你去做了”。

        “妈，你为什么总是要提我爸？我怎么对不起我爸了？我没有一点对不起我爸！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许亿的眼眶有些红了。

        “你爸怎么死的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吗！”周琳舒站起来指着许亿。

        “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那只是因为我一个人吗？”许亿拽着裤子的一边。

        “滚，你滚你个不孝女。”周琳舒一巴掌打在许亿白嫩的皮肤上很快的就可以看出红肿，周琳舒生气的喘着气。

        许亿穿着拖鞋跑了出去，脸上有火辣辣的灼烧感。

        今天九月四号，还有8天就是许南山的三周年忌日。

        三年前许亿和周琳舒在时尚大厦购物，有个人停住电梯的电闸许亿和周琳舒被困电梯在大厦内点燃汽油，因为人多燃烧面积大，许南山所在的队伍被派来支援，许南山接到任务并不知道许亿和周琳舒在里面等把所有人救出来监控室的人才告诉许南山电梯里还有两个人，许南山冲了进去听见许亿在那里喊，周琳舒早已晕过去。

        许南山听见许亿的呼喊声，“安安？是你吗？安安？”

        “爸爸……爸爸快救救妈妈她晕过去了。”许亿喊声中带有哭腔。

        “别怕爸爸马上救你们。”许南山拿出工具撬开电梯门把周琳舒抱了出去，许亿没有撑住浓烟让她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并且已经是两天前的事了。

        她以为许南山活了下来，直到她看到医院的电视上：时尚大厦纵火案嫌疑人潜逃，损失严重几人遭遇不幸。紧接着出现了许南山的照片：致敬英雄……后面的话许亿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她的喘不过气来泪水一涌而出，她不相信。

        “护士，快医生！”许亿的小姨跑过来关掉电视许亿被送进抢救室，周琳舒还没有醒来。

        “病人情绪过激造成的。”

        “谢谢医生。”周淑梅看着床上憔悴的孩子红了眼眶。

        晚上许亿再次醒来，“小姨…”许亿没有任何语气像是没丢了魂的傀儡。

        “醒了来吃点东西吧。”周淑梅拿来一碗粥。

        许亿摇头。

        周淑梅拿出一个纸袋:“给你，你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我先出去看一下你妈妈。”

        许亿接过纸袋打开发现是当时吵着要许南山买的限量款联名碳素笔，因为这支笔许亿和许南山两个星期没有说话，现在她什么也不想要只想要许南山回来。

        周淑梅走进来抱住许亿，许亿忍不住了：“他是英雄。”

        “对他是英雄。”周淑梅抱着许亿也忍不住哭了。

        周琳舒第四天醒来了听到许南山的死讯又晕过去了，24号举办了葬礼，周琳舒悲伤过度又晕到了。

        从那之后周琳舒让许亿拼了命的学习，不输给任何人。

        ——

        许亿不知不觉走到了偷看苏珩打架的那个小巷子，她四周看了看蹲在角落里闭上眼睛。

        “喂。”苏珩走过来看见巷子里的人他好奇走过去戳了戳她的头。

        许亿抬头。

        苏珩愣住了，“你怎么在这？”他把许亿扶起来，“哭过了？”

        “没有。”

        “和家里人吵架了？”

        “……”许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给你。”苏珩把手里的热奶茶递给她，“无家可归了？”苏珩问道。

        许亿没有回答。

        “走吧跟我来。”

        苏珩把许亿拎到家里：“没吃饭吧？等着。”

        许亿看着苏珩走进厨房忙活半天，“三菜一汤营养均衡快吃吧。”

        苏珩盛了碗饭放在许亿面前。

        “你不吃吗？”许亿已经饿坏了。

        “吃饱了。”苏珩坐在沙发上。

        许亿吃的很快也很多。

        “行啊没看出来啊，那么能吃？以后叫你许二猪吧？啊？许二猪。”苏珩看了看空了的盘子“行啊能吃是福，许二猪要不你以后跟着我每天给你做好吃的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怎么样？”

        “你才猪我觉得不怎么样！”许亿翻了个白眼，“你父母不在家吗？”

        苏珩隔了一分钟才回答，“太忙回不来。”

        “哦。”

        好尴尬许亿只觉得好！尴！尬！

        “我能问你个问题嘛？”许亿小心翼翼的问。

        “说，”苏珩看着手机。

        “那天你为什么打架。”许亿还是小心翼翼的。

        “因为他们先打的我。”苏珩抬起了头。

        “他们是什么人？”

        “诶？你个小破孩问题咋那么多？”

        “你才小破孩！”许亿撇嘴，“你在看什么？”

        “历年c市的新闻报道…”苏珩滑动手机，手机里传来熟悉的报道“时尚大厦纵火案牺牲人员许南山…”

        许亿愣住了。

        “你怎么了？”苏珩皱了皱眉头。

        许亿慌忙的摇着头，“新闻…新闻快关了快关了！”

        苏珩赶紧关掉手机，“你没事吧？”

        “我困了……”许亿一脸没事的看着苏珩。

        “吓我一跳，去那屋有被子。”

        早上许亿醒来看着房间走下床看到桌子上的照片年幼的苏珩和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人的合照，照片里的苏珩笑得很开心，她慢慢打开房门。

        “醒了？”苏珩站在门口。

        许亿吓得不轻：“我去，吓死我了…”

        “早饭做好了赶紧吃，”苏珩撇给许亿一套校服，“衣服先穿我的”

        “那你穿什么。”许亿没接住，衣服裤子盖住她的脑袋，她赶紧扒拉下来。

        “让你穿你就穿，卫生间有一次性洗漱用品。”苏珩交代完就走进另一个卧室。

        苏珩的衣服上有淡淡的花香不仅是衣服还有房间，她套上校服发现这套校服真的大了一个号只能挽挽裤腿。

        “你快点磨磨蹭蹭的真迟到了。”苏珩早在玄关穿好鞋子。

        “来了来了，”许亿突然想起什么站在原地没动。

        “又怎么了？”苏珩看着原地不动的许亿。

        “我…穿着拖鞋，”许亿彻底傻了。

        “…”苏珩翻鞋柜找出一双白色帆布鞋“我以前的鞋，买了没穿过40的你凑合穿。”

        “哦哦谢谢。”许亿接过鞋子。

        路上许亿一直拽着卫衣上的绳子，“我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苏珩看了眼许亿。

        “座位是我妈妈让老师把咱俩调一起的，我妈妈想让你教教我数学。”许亿说。

        “哦～那帮你补数学有什么好处嘛？”苏珩边点头变看向许亿。

        “啊？我帮你补化学物理也行！行吗？”许亿诚恳的看着苏珩。

        “没意思。”苏珩摇头。

        “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我也和老师说了把咱俩调一起。”苏珩把手揣进兜里。

        “啊？”许亿懵懵的看着苏珩。

        苏珩看了一眼手表，“快走吧还有五分钟，”

        苏珩拉起许亿的手跑向学校，还是迟到了。

        “你说说你俩啊？开学才来没几天就迟到苏珩你还不穿校服？”主任在许亿和苏珩身边绕来绕去:“你校服呢？”

        “报告！”苏珩小声的喊了一声。

        “说。”

        “老师我校服被猪穿走了。”苏珩说的时候也差点笑了。

        和主任同一个办公室的英语老师笑得差点把水喷了出来。

        许亿恨不得当场踢他两脚。

        主任：“你！你两千字检讨明天早上交上来！”

        到了许亿主任语气完全不一样了：“许亿啊这第一次迟到有什么感想啊？”

        “啊？哦！主任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许亿低头。

        主任：“行啊先回去吧别耽误上课了。”

        “谢谢主任。”许亿跑回班级。

        “老师我也会耽误课的。”苏珩委屈的看着主任。

        “你给我好好站着再站一天！”这语气和刚才的语气完全两个人。

        许亿回去的时候正在上语文。

        语文老师：“行先到这剩下的下午再讲。”

        “你昨天…和阿姨吵架了？”江淮走过来问。

        “嗯我告诉她了。”许亿翻了翻书。

        “阿姨昨天很着急，你回去好好和她说一说，”江淮还是拿出两根棒棒糖和一瓶牛奶放到许亿桌子上，“我昨天问杨欣禾她说你在她那”。

        “啊？…嗯对。”许亿有的心虚。

        “那好赶紧喝了吧我去趟老师办公室。”

        杨欣禾看江淮走了就溜了过来。

        “说昨天晚上去哪了？”杨欣禾拍了她一下

        “啊没去哪啊。”许亿抖了一下。

        杨欣禾：“快说。”

        “可以不说吗？”许亿把吸管插入牛奶里。

        “不可以。”杨欣禾又拿了她的棒棒糖。

        “就是…就是昨天和我妈吵架苏珩收留了我一晚，你放心什么也没干。”许亿把最后一根棒棒糖赶紧藏起来。

        “啊？你怎么不找我啊？”杨欣禾心不在焉的。

        许亿吞吞吐吐的，“太晚了不是我去找他的，是碰巧遇到了。”

        “行吧行吧，都说了糖吃多了不好。”杨欣禾回到座位上。

        要不是数学老师的解救苏珩估计一天都要在办公室待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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