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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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饿.....我真的好饿.....”一个衣衫褴褛,满脸都是灰尘的小男孩儿瑟缩在破败的柴房中,不过脸上的灰尘再多,也遮不住这个小男孩精致的面容。他艰难地抬起如枯枝般的手,想要伸手把墙角的一搓嫩草拔起来送进嘴里,可他太虚弱了,视线逐渐模糊了他的眼睛......
“这小孩儿看起来还挺新鲜,能够咱哥几个吃上好几顿了!”一个贪婪的声音响起,那是一个满脸麻子,浑身恶臭,穿的如同一个乞丐般的男子,另外两个男人也相差无几,眼里还散发着饿狼一样的绿光。就这样,昏睡过去的小男孩儿被绑了手脚,扔进了一个竹篮里,被三个面露凶相的男人背走了。
这世间已经沦落到人吃人了,三个男人所过之处,到处都冒着黑烟,四处可以看见为了一点点粮食发生的争斗,一争便是你死我活,谁都知道,在这个样一个时代,粮食,就是命!
不知过了多久,洛麟在颠簸中醒了过来,缓缓睁开了双眼,迷迷糊糊中看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他很想嘶喊出来,可他一点劲儿也使不出来,只能被这三个男子带回了住处 —— 一个破败的茅草屋里。茅草屋四周是望不到尽头的深山老林,不远处还会传来妖兽的叫声。
洛麟打量着周围,地上湿漉漉的,混杂着汤水,不远处还留着一堆白骨,看大小,估计是和他岁数相当的小孩儿的。洛麟尘此时早已明白接下来的处境。
“大哥.....给口水喝吧....”洛麟用最后的力气呼叫着其中一个男子。“你还喝水?你马上就要被哥几个拿来下酒了,还喝水?”男子一脸不屑。洛麟此时太无助了,但这并不代表洛麟非常的害怕。他可不是普通人家里养的单纯小男孩儿。
洛麟从小就是孤苦一人,今年不过八岁的他,很少有感受到过世间的善良。从记事起,他就生活在一个当地有钱的富商的家中,可是身份可不是少爷,而是一个捡柴的下人。
八年前还是婴儿的他被一个善良的女仆人在山路上捡到。女仆非常朴实,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但孩子受了风寒,夭折了,所以虽然很奇怪到底谁会把小孩子遗弃在山里,可是女人依旧心生怜悯,把他带回了主子家里,把洛麟当成了亲生儿子抚养。随着女仆姓洛,取名为麟。女仆希望这捡来的儿子能够健康的长大,所以取名为麟,想图个祈福祥瑞。洛麟长大后就帮后厨搬柴火,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
头四年,洛麟虽然吃的不算好,可是女仆待他一直如同亲生母亲一样,在寒冷的冬天,洛麟最喜欢睡在母亲怀里,这个教会了他说话,走路的女人给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得到的所有关爱。这些年来日子倒也太平。可是到四岁那年,帝国突然爆发了莫名其妙的战争,这场战争无情的剥夺着这个国家的大量资源。前线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就连洛麟老爷家的物资,也开始被乱世开始后下人们互相争夺。末世之下,没有权贵,没有善良。
战争爆发后,女仆自然不能还留在老爷的家里,于是便带着洛麟开始了流离失所的日子,经常是饱一顿,饿一顿。但二人宛如真正的母子相依为命。
整个国家已经变的破败荒凉,四处长满了野草。洛麟在这样的环境中满了六岁。为了生存,洛麟的娘亲带着洛麟一起混在难民群里,四处游荡,只为能讨口饭吃。
“麟儿,你看,娘给你带什么了”洛麟的娘亲慈爱地拍醒洛麟的小脸,从自己怀里摸出了一个圆圆的包子。“包子!娘,你从哪弄的啊?”“娘今早出门别人送的,快吃吧,再不吃可就凉了。”洛麟把包子分成两半,“娘也吃!”洛麟的脸上挂着红彤彤的笑容。母子两过的虽然困苦,可也其乐融融。就在这时,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暖心的一幕。
“就是这个娘们和我们抢包子!想不到跟过来家里还有个小的!”一个满脸胡子的难民带着好几个枯瘦的难民来找麻烦了。
“各位好汉饶了我们吧!我儿子好几天没吃饭了,放我们一条生路吧!”“生路?老子今天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路!”说罢一巴掌扇到了女仆脸上,女仆本就虚弱,整个人一头撞到木栏杆上,血流不止,手中的半个包子也滚落到地上。
另外几个男人又是用力的踢在女仆的肚子上。“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娘两吧,我把这个......给你们。”女仆将手指上的一个戒指颤颤巍巍的取了下来。“他妈的!算你识相!”这是一个银制戒指,虽比不上金子,和古玉,倒也能换点吃的。
“娘亲!你们!我和你们拼了!”“啪!”洛麟也被扇倒在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洛麟再次醒来,娘亲已经极度虚弱了,面颊深深的凹陷进去。她也很久没吃过东西了,加上那几个人对她的暴行,她深知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她就静静的坐在洛麟身边,等待着洛麟醒来。
“娘亲!你没事吧!呜呜呜......”“好孩子,娘亲没事,娘亲现在只是有点困了,答应娘情,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下去,好吗。”“呜呜呜....我答应你娘亲”
女仆渐渐合上了双眼,跪坐在地上离世了。“娘亲!!!!我不要一个人活着!!!娘亲!!!”
洛麟流着眼泪,红着一双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自己的母亲亲手埋了,在坟头压上了几块石头,深深的给娘亲磕了三次头,每一次,都把土地磕出一道深深的凹痕。
“娘亲,我一定好好的听你的话,我一定会活下去,带着你那一份。我一定会活下去...呜呜....”说罢,洛麟在坟前跪了良久,擦干了眼泪,离开了。只剩坟前半个沾满了灰尘的包子。
自那以后,洛麟为了活命,穿梭在难民之间,抢过别人的食物,吃过别人剩的骨头。虽然挨了不少毒打,但是不知不觉间,一个孩童已经把世间疾苦领悟的无比深刻。这也让他的性子,变得比那些有爹娘的孩子稳重很多,却又能够为了活而不择手段。这是他对母亲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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