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百世的轮回觉醒

这是哪里？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这是一片火焰和喧嚣的世界。

        但是，为什么呢？本来，世界就应该好好的和平共处的不是么？然而，此时此地，就是一个巨大的刑场。不管是昔日如何勾心斗角或者互相仇视的人，现在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那就是——轮回的恶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世间出现了一个人，不管怎么消灭都无法消除。

        刚开始的时候仅仅只是微不足道的，然而到后来，几乎每隔一段时间这个人就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无乱是组织，集团，军队，国家甚至是一个大陆或者是整个世界都无法抵抗。也许你会认为这是一个玩笑，但是很遗憾，这个并不是可以一笑了之的冷笑话。这样的灾难确实一次一次又一次的不断发生着。

        而引起这个的只是一个人。

        这又是怎么样厉害的一个人？

        其实，这个人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是因为找不到回去自己世界的道路，所以不断的从天堂穿过地狱，中途路过人间。他就这么一直迷路了，最后就犹如小孩子听信他人堕落下去，最后的最后，成为这个世界的敌人。

        也许你不了解，但是确实，是这个世界培养了一个自己难以抵御的敌人。

        画面再次一转，这一次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场景，一个少年和一个看不清楚身影的人在争执着。尽管有些模糊，但是他们的身体隐约看来是连在一起的。

        这样也许有点奇怪，但这并不妨碍看出他们在发生激烈的争吵。

        到最后那个人影化为一个珠子划过天空飘向另外一个大陆，然后再一次化身为一个身影狞笑着融入这个少年的身体。——莫苌夜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自己的双眼是湿润的。不只是如此，胸膛底下跳动的心脏也是仿佛有一把尖刀狠狠的扎了一下，有一种流血的疼痛。

        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个夜晚是这么无声无息的醒来。但是都和现在一样，湿润的眼眶和刺痛的心脏。

        不管是以前在荒野也好，还是现在在这个叫做斗兽场的地方也好。身边的一切老是在莫苌夜的不知不觉的冷漠之中流走，流向再也触碰不到的地方。

        尽管很困，但是心痛的感觉却再也让人难以入睡。

        终于，来拂晓的时候久违的睡意渐渐袭来……

        可是……

        “你还要睡到多久？！”一个粗鲁的声音再一次将莫苌夜吵醒。

        “这个是今天的早饭，还有的部分等你赢了以后再说。吃完了马上出去。”一边说着，一边丢下一个脏兮兮的，而且才半边的面包。

        真实糟糕的待遇，甚至连口水都没有。

        莫苌夜也没有期望到能够再多得到一口水来喝，如果可以的话他已经在构思是不是在等会自己弄点什么东西来喝喝。

        虽然明明就连水都无法弄到来喝，那又怎么弄到别的东西解渴？

        很简单，血液。野兽的血液。

        莫苌夜在三年前被这群人抓回来以后，就一直不断的被要求与各种各样的野兽搏斗，否则就不给他饭吃。如果是普通的成年人可能还无法吸引那么多人的眼球，但是莫苌夜是一个才13岁的小孩……大概吧，也也许是14或者12也说不定呢。几口就将那个就连乞丐都会嫌弃的面包吞进肚子里以后，身体稍微的，不是骗人的，真的回复了那么些许的力量。

        前方的铁门早已打开了。莫苌夜握了握手中那柄长剑，缓缓的走出了这个铁门。

        周围一片吵闹。

        “出来了！出来了！”

        “这么一个小孩能打败那么多的野兽”

        “你是第一次来吧？可不要小看他，我可是看过他好几次打败了一些凶猛的野兽呢！”

        “是是吗？”

        “而且每次他出场都会开赌盘，怎么样？要不要去试试看？”

        “听起来很有意思啊。”

        ……

        莫苌夜将腰间的长剑事先拔了出来。这是一个好习惯，代价是以前和野兽战斗是因为剑还没有拔出来而差点死掉而培养的习惯。

        那，今天的又会是什么？

        仿佛回答心中的想法一样，一只火红的狮子从对面的铁门里走了出来。

        南炎大陆上最常见的猛兽，火狮子。力量随着年龄便增长，到了成年的时候就变得难以对付。所以，这个不是那些修炼了三五年便可以抗衡的家伙。

        莫苌夜一下子就进入了全身戒备状态。如果是幼年火狮子，那还是可以应付过去的。毕竟在上个月他就已经斩杀了一只幼年的狮子。

        可是，今天不同，今天的是一直成年的狮子，体形几乎是幼年的两倍，而且还会嘴吐火焰来灼烧敌人。这个真不好对付。

        那只成年的火狮子好象也是好久没有吃东西的样子，一放出来就直勾勾的盯着莫苌夜看个不停。

        ……

        “可恶！今天是成年的火狮子吗？”

        “我可是把钱都押在了莫苌夜身上了啊！”

        “这次这个小鬼真的要完蛋了啊。”

        与此同时，“会长，这次开的赌盘几乎九成九的人都押在了小鬼身上。而且如同往常一样，那些监察的人收了我们一大笔钱就不再过问了。这次，应该又可以大赚一笔了。”在贵宾包厢里，一个管家正规规矩矩的站在一个中年人的后面。

        他是竞技场的会长，陈明。

        就名字来看还是挺好的一个人。实际上，却并不如名字那么令人憧憬。

        “恩。”

        简洁明了的回答。

        火狮子一步一步的想莫苌夜靠近，没有急于求成，而是慢慢压迫。它是一个聪明的猎人，明白先从心理崩溃对手是多么的重要。但是，在莫苌夜的面前，可能仅仅只是一只聪明的猎物。

        别光看他的个头，莫苌夜可是确确实实在多年的诛杀了数也数不清楚的野兽。

        莫苌夜一直在等，等待他的剑能砍中这只火狮子的机会。和预料的一样，火狮子从这名瘦小的敌人身上感到一股极为强烈的压迫感，甚至威胁到了生命的这种感觉。在不清楚对面底细之前，一般的都会选择慢慢靠近。

        莫苌夜要的就是这个。常年的经验告诉了他，越是谨慎不一定是越安全，就象现在一样。这只火狮子恐怕也没想到它的谨慎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

        越是谨慎，肌肉就会越是紧绷僵硬，这样的话肌肉会跟不上大脑的反映速度。

        莫苌夜的移动速度很快，出剑也很快。现在他要的，只是这只在他看来如果白同一样的狮子进入它的攻击范围那就够了。

        迅速解决的话，应该还是可以喝点新鲜的血液和吃点生肉的，在被他们回收之前。

        明明心中已经火热，但是外表依然是和往常一样，什么都没有流露出来。如果表现过于激动的话，战术一定会暴露的，一定。

        莫苌夜的眼中现在就只剩下以自己为圆心的一个圆，进入圆内的，将会是他的早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终于，当一人一兽的距离缩小到一定范围的时候，莫苌夜和火狮子同时动了起来。

        什么？

        这是莫苌夜最后的惊叹。

        由于力量体形的诸多方面的因素，莫苌夜连抵抗都做不到就被火狮子的冲劲冲倒，手中的长剑也差点脱手紧接着，火狮子发动了猛烈的进攻，两个前掌不断的拍向莫苌夜的身体，企图将敌人至于死地，然后尽量享受一顿美餐。

        莫苌夜在挨了一掌以后总算是勉强避过了其他掌。但是情形不容乐观，莫苌夜已经受重伤了。

        强忍着口中倒流的鲜血，握紧了手上的长剑，努力避让着火狮子的掌击。

        到最后，避让终究是有限的。第二掌第三掌，越来越多的拍在了那不是很坚实的身体上。当停止动作是，火狮子已经用前掌控制住了莫苌夜。

        可恶！这个混蛋！一定要杀了你！

        莫苌夜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这是对生命的直接压迫。

        不行，还是不行，一直没有出手的机会。

        如果不是被刚开始的冲击外加突袭击伤的话，火狮子想要这样轻而易举的制服莫苌夜是很困难的。

        火狮子张开了血盆大口往莫苌夜身上咬去。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莫苌夜的瞳孔中只有渐渐放大的嘴巴。死神早已守侯在一旁，只等着他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我还要活下去，我还要活下去。

        虽然没有死过，但是这一刻的感觉却是意外的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或许是回应主人的想法，长剑发出了一声轻吟。

        “轮回的你就这样死掉不是太可笑了吗？”

        耳边突然响起这么一道刺耳的声音。

        “要知道，你才是主管人间生死的人啊，你才是死神啊……”

        这是什么啊？

        感觉到时间静止了下来，莫苌夜突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操纵着他的手，将长剑迎着火狮子的大口挥去。一道黑色的剑气，或者说是黑雾在触碰到火狮子时，火狮子发出了一声惊骇的吼叫。

        没有见血，只是伤口处不断流失黑色的血液，流向那柄长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流完的瞬间，长剑似乎黑了一些。

        因为疼痛，火狮子放开了紧压着的莫苌夜。

        现在，就算那股力量不那么操纵他，他也会立即反击。

        面对暴走的火狮子，莫苌夜也一改以往冷静的猎杀方式，和火狮子展开了激烈的对碰。连续不断的用长剑划出黑色的雾气，狠狠的灼烧着火狮子。火狮子不断爆发出惊天的怒吼。

        突然，吼叫声一顿，火狮子的嘴里在酝酿着什么。

        那个是火焰！

        由于过于忘情，莫苌夜忘记了火狮子还有这么一出拿手好戏。

        但，为时已晚，火焰瞬间就将莫苌夜淹没。

        奇怪，为什么没有一点感到热的感觉？

        这一次，不只是长剑上，就连莫苌夜本身都散发出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黑雾。明明是那么恐怖的火焰，为什么？却一点用也没有？

        有那么一瞬间，莫苌夜好象看到了黑雾好象是在嗤笑一般。这种感觉……

        这到底是什么？

        尽管无法理解，但是没有一点的不适的感觉。相反了还有一种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

        如果真正要说的话，和梦里那个被围剿的人的感觉一样。

        火狮子见火焰将莫苌夜淹没，喉间轻哼一声，似是颇为满足的样子。

        “还没玩呢！”莫苌夜从火焰之中突破了出来，一记重斩，狠狠的沿着左上到右下的线路。

        然后，剑锋一转又从右下到右上，并且狠狠得将长剑刺了进去。

        “剑斩：沟壑。”

        没有由来，突然想到这个名字。

        火狮子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原地咆哮了一声之后，重重的倒了下去。

        但是——奇怪，并没有察觉到身体的疲惫，反而倒是有一种再战的冲动。

        如同做梦一样，如果不是身上的伤痕累累，恐怕莫苌夜自己也会不相信这个是自己做到的事情。至少，付出的代价这么小就将成年的火狮子打倒是完全无法做到的。

        战斗过后的空气之中飘散一种异样的感觉，如果你能认真去感受的话，说不定你能体会要其中大有一种蕴涵裁决生死的感觉。

        全场早已经鸦雀无声。先前看到莫苌夜被按住，所有人都以为他应该就这么死掉了。但随着出乎意料的后续，莫苌夜竟然逆袭。

        莫苌夜觉得有点奇怪，以往他赢得胜利后，那些观众都会为他进行欢呼。

        但是，今天的气氛却是恰恰相反，寂静的让人有些压抑，甚至喘不过气来。

        莫苌夜：这到底是怎么了？

        如此压抑的气氛下，莫苌夜也不敢走上前去填饱自己的肚子。

        就当这场不同寻常的平静看似永远不会退去的时候，民众终于有反应了。

        出乎意料，完全的出乎意料。

        瞬间喧嚣的民众竟然不约而同的说出了同一句话。

        来得很突然，以至莫苌夜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努力摇了摇头，莫苌夜整个人有些恍惚了起来。

        莫苌夜：这到底是为什么？

        疑惑的抬起头来，却不想一个不知是什么的，黏乎乎的东西打在了他的脸长。

        “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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