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看破不说破

李思回到家里，收拾妥当躺下准备睡觉，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刚刚自己是着男装的，那是不是李思激动不已，两手紧紧握拳还止不住的颤抖。慕容念是不是好龙阳好激动，好激动，小说中的情节啊!想当初，李思可是追了不少bl的小说，我爱你，只因为是你与其他无关，真的好戳人。

        激动不到三秒，李思突然一拳重重锤在床上：混蛋!自己虽然是着男装，可是今晚并没有特意伪装，全身上下无不写着“女扮男装”，再一开口说话，啊不能想太丢脸

        李思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心情，冷静！淡定！所以，慕容念是知道自己是女子，还故意问那样的问题，还那样迫不及待。这说明什么？

        换位思考一下：要么，他真的喜欢上某个姑娘，直接问女子，难免尴尬也于礼不合，做男子打扮的自己自然是不错的选择。所以，他早就知道自己女扮男装，而不是刚刚发现。

        又是一拳重重落下，可恶！果真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明明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他为何为何为何撩自己，除非；罢了，下一种可能。要么，他喜欢的人就是自己，因为没有比问本人更高效。

        啊啊李思烦的在床上一顿踢脚，两种可能的最后结论都是一样的！这下冷静不了，也淡定不了！李思烦躁的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最后一跃而起。发现bug：这是一场梦啊！只怪这梦太真实，让李思常常忽略了这个前置设定。

        既然是梦，管它那么多！睡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最好是一觉醒来，已经没有慕容念这个人了。李思得意的摆出“完美”姿势，安然就寝。

        次日醒来，李思照例揣了银子准备出门。刚开门，就看到慕容念端着一盘碟碟碗碗准备敲门。李思扶额，他怎么还在啊！李思烦得招呼都懒得打了：进来吧!

        武慕容念边往里走，边用意识跟慕容念交流:什么情况

        慕容念：生气了！应该是猜到，我们早就知道她女扮男装了。

        武慕容念：也是。她昨天扮的实在不怎么样!

        慕容念：那接下来怎么办

        武慕容念：凉拌。只要她不说，就装不知道。

        进了屋，不用招呼，武慕容念自行把托盘往桌上一放：“昨日李铭走的急，这些都落在我那儿了。今日特意送来。”一一把里面的东西往外摆，再把其中一个食盒推到李思面前，笑着说：“起的早，给你买了早餐。”伸手不打笑脸人，李思礼貌的回了个“谢谢”，然后打开食盒看了看又盖上，等着慕容念开口告辞。

        果然生气了，连尊称都没了。武慕容念等着李思跟他客套一下“慕容兄可有食过”、或者“慕容兄可要一同”，他就可以如愿共进早餐。两人都等着对方开口，就怕空气突然安静，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慕容念到底是脸皮厚，见李思一直不开口，只好自己和盘托出：“嗯，我也还未吃过。”

        李思白了他一眼，腹诽：绕那些弯弯干啥，就不能简单直接点。李思心里虽然不乐意，但到底还是拿了两副碗筷来。两人相对而坐，安静的吃着早餐，倒有点老夫老妻的和谐。

        李思忽然之间觉得，有个人陪其实也挺好的，没必要总是想着弄走慕容念。可能是太孤单，太缺爱，所以要在梦里给自己一点慰籍。扮老古板太久，都快要忘了年少时的肆意活泼，在梦里做真正的自己吧。

        有人关心不好吗？害怕失去而不敢去拥有，可这只是个梦，本来就不会长久，珍惜眼前人吧。

        两人都分外珍惜这样平和温馨的时光，吃的很慢。李思突然开口：“慕容兄，今日可得空。”

        慕容念蓦然抬头，不知该答“有”还是“无”。

        李思却幽幽的再次开口：“听说城外的雾泉山很美，还未去过，慕容兄要不要同往”。

        幸福来的太突然，慕容念愣了愣才慌忙答道：“得空，得空。同往、同往。”末了还补了一个嘿嘿傻笑。

        李思也是微微一笑，这样也挺好。

        武慕容念和慕容念同时问对方：什么情况

        “不知道，应该是好情况。”武慕容念更乐观。

        “不见得。”慕容念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武慕容念不管那么多，向李思交待一声“等我回来接你”就出门去了。

        李思换上劲装，将准备好的东西一一装好，又拿出一本书来边看边等。

        门外传来一声“吁”，顷刻间慕容念也到了跟前：“我租了马车，带你去雾泉山。”两人上了马车，在这样狭窄逼仄的空间里，按小说的惯例，应该能为增进感情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李思不善言辞，慕容念乍然又不知从何谈起，说到底俩人并不熟识，此刻除了尴尬，两人并没有任何增进感情的举动。

        慕容念正想寻个话头，李思扔过来一本书：“路上无聊，看会书吧。”说完自己先接着先前的内容看下去。慕容念翻开书，是一本关于探案的书——很符合捕快这个职业。“作案手法高明，情节离奇，人物鲜活，颇吸引人，如若遣词用句更讲究些，当是佳作。”过了一会，慕容念用意识跟武慕容念交流：“你认真些，日后也可为破案做参考。”

        武慕容念现在的心思都在李思那边：“你说我该从哪儿切入寻个话题啊!”

        慕容念：“无话就别碎嘴。意境到了，话题自然就有了。你认真点，这个案子很奇特!”

        武慕容念怼道：“要看你自己看。”

        慕容念威胁道：“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一体。不看是吧，你给我滚出去。”

        武慕容念秒怂：“看，我看”。

        一路无话，到了山脚下，马车停下。慕容念先下了马车，回头伸手去扶李思，李思朝他笑笑，轻巧的一跃而下：“下次可以骑马，欣赏沿路风景，还能行得更高些。”一句话化解了他的尴尬。慕容念看向一步之外的李思，指着她身上的背包：“我来帮你背吧。”李思双手扯扯肩带，笑道：“我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小姐，这点还是背得动的。而且，这背包太小，不适合你。”

        慕容念识得，那是初遇时她背的，如今她已高了些许，那包她背着也略勉强。

        “那走吧。”慕容念走在前面。

        远望雾泉山，山峦叠翠，在青青苍苍中，半山上云雾缭绕，似云纱飘渺，宛若人间仙境。山路蜿蜒深邃，漫步而上，满眼的绿中点缀着星星红叶，美不胜收。两人默默行了一个钟头，站在半山腰，开阔的视野，清爽的空气，让人心情大好。“啊”李思大声喊出来，一吐心中郁结。“啊”“啊”又喊了几声，神清气爽。

        “你也试试。”李思兴奋的怂恿慕容念。

        慕容念也大喊了几声，难怪登山的时候常见人们于山顶呼喊，果然有奇效。

        “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如若有水就完美啦。”

        “雾泉山，不仅有水还有温泉。我带你过去。”慕容念领着李思绕过一片林子，再拾级而上，穿过一处平台，又往南行了约半个钟头，林中薄雾似轻纱，忽远忽近，再往里走雾气氤氲起来，影影卓卓，走近些果然看见一泓温泉。

        “真美。”李思忍不住惊叹。

        “可惜今日是不能泡了。”

        “下雪，下雪的时候来。”李思和同事们去过一次，雪中温泉惬意又浪漫。

        四周打量一番，李思走到一处平坦的大石头处：“慕容兄，过来吃点东西吧。”她先从背包里取出一条薄毯铺上，将东西一股脑的摆上。慕容念坐下一看，这是把昨天没吃完的又拿来了。

        这是一顿酒分两次喝，再续酒缘！李思摇了摇酒壶，递给慕容念一个：“这瓶多一些，你喝这个吧。这酒没什么味道，全当饮料吧。”说着相当豪爽的拿起另外一瓶喝了一口。

        慕容念接过酒壶，也喝了一口:“那本书还未看完，能借我几日吗？”

        “行啊!随便看。我猜你也该喜欢。”李思心情大好，话也多了起来。“慕容兄，你功夫如何”侠女心作祟，李思对功夫还是有着谜一样的兴趣。

        “还行。时常需要追捕逃犯。”

        “不知你和孙靖席谁厉害。”说到孙靖席，李思有点纳闷：他把孙靖席当亲哥看，不应该不出现在梦中啊!

        “孙靖席”慕容念酸味一下子就上来了：“他跟孙靖锦什么关系。”

        “他哥。你认识孙靖锦”

        “见过几面。”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李思的姨母心又泛滥了。“对了，什么时候中秋。”

        “再过三日就是。”

        “那当回去看看。”李思记得本本上提醒自己的那句。

        “你与孙府什么关系。”

        “再生父母吧。没有他们，我可能活不到今天。”李思拍拍手，又摇摇酒壶：“我吃饱喝足了，等你吃完，我们回去吧。”不着痕迹的岔开了话题。

        “我也吃完了，走吧。”

        两人往回走，就那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气氛比来时融洽。坐上马车，行在山路上，略有颠簸。李思感觉有点头晕，放下书去看慕容念，却发现慕容念浅笑着凝视着自己，这个笑莫名的像极了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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