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不守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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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根本不需要再乔装打扮,就着尚未来得及换回来的衣服,也趁着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离远了看倒也看不出是两个姑娘。
宋依韵平日里便是三天两头往外跑,这些夜市的热闹对于她来说也不过是寻常景象了。
可对于高氏,却是十成十的新鲜。
处处都是欣欣向荣的好景象,在连绵不绝的大红灯笼中,今夜似乎格外的热闹。
街边卖着杂货的小贩高声吆喝着,排着长队的小吃摊迎面扑来滚滚热气,诱人的香气萦绕鼻尖,冲散了深秋时节铺天盖地的凉意。
人潮汹涌,高氏拉着宋依韵的衣襟,在摩肩擦踵的人群中叫道:“姐姐!”
宋依韵正全神贯注的看另一边儿猜灯谜的一群人,根本没听到她那细弱蚊蝇的声音。
高氏见状,只好提高音量又叫了一声:“姐姐!”
她这才察觉自己的衣襟被人捉住了,回过头去看她:“怎么了?”
高氏腼腆的弯起唇角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想感谢姐姐肯带我出来玩儿。”
“哈……”宋依韵听了她这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抓了抓乌黑的长发,道,“没关系,你还这么年轻,总不能一辈子待在王府,那太可惜了。不过……你好像很喜欢看外面这些,你平时很少出来吗?”
高氏缓缓的向前踱步,在嘈杂的人声中点了点头,道:“是啊,王府规矩森严,只有正妃才有一定的权力,像我这样的小小侍妾,估计门还没迈出去,就要被管家骂回来了。”
宋依韵若有所思。
高氏又继续道:“上次出来如此肆意的游玩,还是儿时和爹娘一起,自从长大了一些后便只能待在后院,每天学着数不完的礼法规矩。”
“后来我入宫当了秀女,每天更是严格了,日复一日,早就忘了宫外是何景象了,想不到之后进了王府,也是一样的。”
她眸中的落寞掩盖不住,垂下的眼睫扑闪着。
好端端的一个人,都被封建礼法摧残了啊!
宋依韵心中愤愤不平的想着,而后,她便轻快的道:“没关系啊,以后跟着我,我出来玩准带你!在王府也能照样潇洒快活!”
高氏原本有些泛红的眼睛顿时涌现出笑意,她点了点头:“嗯。”
正当二人相视一笑,继续向前走时,那边杂耍的小贩突然表演绝活,一下子涌过去一大批看热闹的。
“别挤啊,都别挤!!”
这一下子你来我往的,人潮将二人瞬间冲散,硬生生的将高氏刮倒了。
“啊!!”高氏一个天旋地转的,眼看着便要摔到地上。
宋依韵干着急也没用,想着这人身娇肉贵,摔一下恐怕又要伤了胳膊腿儿的,不由得扭曲了表情。
“小心。”
正当此时,一只有力的大手将人软腰稳稳托住,一道清澈温润的声音在高氏头上响了起来。
砰砰砰……
在人温暖的怀中,她能清楚的听见自己有力又放肆躁动的心跳声。
高氏惊魂未定的抬起眼帘,看向比自己高了一头的男子,顿时心中一悸,娇羞无比的红了脸。
那男子眉清目秀,容颜俊朗,是个难得的好颜色。
他将人轻轻扶了起来,柔声道:“姑娘,夜市人多,还望小心,在下告辞。”
那男子一眼便看出来她是个姑娘了,也不多说,道别后便走。
高氏娇羞之下,根本不敢将脸抬起来,只是福了身,道一声:“多谢公子。”
宋依韵不由得默默的捂上了眼睛。
萧璟玉……是他们俩动的手,这可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那人已经走远了,高氏却仍然沉浸在方才那一星半点的温情之间。
方才那位公子温润如玉,言谈举止都很是得体,何况,相比萧璟玉的冷淡疏离,他的温柔可亲更加让高氏心驰神往,她不由得低下头笑了笑。
宋依韵终于将众人挤开,过来道:“哟,妹妹,还沉迷男色呢?”
这一句话可是惹得她耳根子更加红的如同滴血了。
高氏自知是萧璟玉的侍妾,当下便红着脸反驳道:“姐姐胡说八道!我……我是英王府的人……”
估计这白纸一样的小姑娘这辈子还没有别的感情经历,宋依韵无奈的低眉笑了笑。
她看得出那人情窦初开,刻意学着那人的语气调侃道:“好好好,姑娘。”
高氏反驳不得,便道:“也玩儿的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宋依韵随意点了点头。
赶紧回去正好,免得一会儿再多出来个小公子撩得高氏晕头转向。
二人走出了正热闹的街道,另一条街人流不少,却是相比之下宁静了许多。前面两个人影格外眼熟。
宋依韵看了看前方,怀疑自己眼花。
她心中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一把拽住高氏,转身要走。
“宋依韵!”
熟悉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站住。”
高氏已经吓得魂飞天外,宋依韵僵硬又机械的回过头去,给人挤出来一个干笑:“王……王爷……晚上好?”
“好什么好?”
萧璟玉远远的便看见了她二人这一身奇装异服,提步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眉头蹙得更紧了些。
“本王早就说过,你一个人出门不安全,这回好,胆子大了,还女扮男装出来。”
宋依韵像是个听着教书先生训斥的学生,烦躁的直抓耳朵。
萧璟玉急了:“你这样,容易被人诟病,万一有人说你不守妇道可该如何是好?”
高氏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唯唯诺诺的听从萧璟玉的教训。
她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站着的姿势也是不伦不类,她上下眼皮一撩,道:“哎呀,你和徐正不也是大晚上跑出来的吗?你看看,你们俩出来,也没和我通报一声,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萧璟玉微怔,和徐正面面相觑。
宋依韵继续道:“何况,何为妇道?这种事情若是能被人随意拿捏,还论什么妇道?这样的话,事事都能被人左右。”
“姐姐别再说了……”
高氏已经被她这一番话说的震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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