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医馆

“感谢救命之恩，请问恩人尊姓大名？”

        “方龙。”

        “在下齐天源，今后龙大哥有求必应。”

        ……

        “龙大哥，我知道你心善，但是救了他们几个，龙大哥你家业难保啊。”

        “小齐，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心意已决。”

        ……

        “唉，今后咱们就要以劫财为生了，若不是衙门逼迫，我的妻儿怎会……”

        “大哥，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救了我们，今后我们就为你当牛做马……”

        ……

        方龙缓缓睁开眼，淡淡烛光让他看清眼前坐着的两个人，一个白发，一个黑发，像极了黑白双煞。

        但是定睛一看，眼前的两个人清新俊逸的容貌，那黑发的人靠在白发的人肩上，睡得香甜，而那白发的人搂着他，满是宠溺眼神看着他。

        这像是与凡间背道而驰的场景，让方龙精神恍惚。

        “我……”方龙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死了吗？”若是没死，怎会看到宛如仙境的场景？

        “没。”那白发人薄唇微启，低沉的声音回答着方龙，目光却还在怀中的人身上。

        “是你救了我？”方龙问道。

        “不。”多一个字都没有，生怕扰到怀中人的美梦。

        过了一会，从旁边走过来一个人，那睡眼朦胧的人，是方龙只见过一次的人。

        方龙想了好久，终于想起，“苏焕？”

        苏焕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昨晚不知怎么睡着了，一觉醒来这人的腿完好无损，若不是裤子上都是血，还真看不出受过伤。

        苏焕不再看方龙，去煎药熬粥了。

        没过多久，醉云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双眼。

        “咦，你醒了？”醉云看着眼前的方龙。

        “再睡一会吧？”白沉声说道。

        醉云直起身子，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说：“不用啦，倒是你，一夜没睡？”

        “没事。”

        看着眼前苏醒的方龙，醉云说道：“你失血过多，所以现在身子虚弱，需要好好静养，我去叫你兄弟。”

        醉云起身，而方龙突然开口：“你们是什么人？是谁救了我？”

        “我叫醉云，他是白，是苏焕想要救你，我才救你的。”

        醉云和白离开了茅屋，白离开屋后不见踪影，醉云以为白可能找地方补觉去了，也没在意那么多。

        茅屋前几个壮汉围着篝火，一个个直打瞌睡。

        “你们老大醒了。”

        醉云只说这一句，几个壮汉立马来了精神，排行老二的齐天源几步走到醉云身前，“我可以去看看吗？”

        眼前的壮汉们像是都想看老大怎么样了，醉云应道：“只能一个一个进，屋里太小，挤不下你们这么多人。”

        齐天源先进了屋，看见方龙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双眼瞪得溜圆，很是震惊。

        昨天可是亲眼看见方龙的腿被咬得露骨，失血昏迷，而现在除了脸色苍白，就和没受过伤一样。

        齐天源走上前去：“老大，你没事吧？”

        方龙看着齐天，嘶哑的声音说道：“小齐，我没死吧？”

        “老大，你，你没死。”

        “小齐，刚刚我做了个梦，梦见和你们相识相知……到相依为命……”

        方龙和齐天源在那里像是几十年没见面一样的叙旧，苏焕则是朝醉云走了过来，纸上写着：粥好了。

        醉云打断了两人，“粥好了，吃点粥，待会好吃药，你也去安排你那些弟兄们去吃早饭吧，你大哥交给我们俩照顾。”

        齐天源点了点头：“那大哥你好好养伤，吃完早饭我再过来。”

        齐天源离开后，醉云和苏焕给方龙喂了粥，自己也吃了点。粥很淡，醉云不禁想起白做的鱼。

        又给方龙喂了药后，方龙也恢复了些体力。但是这恍然如梦的感觉，还是让方龙忍不住问醉云：“你究竟是谁？我的伤怎么好的？”

        方龙长这么大也没见过，那么重的伤还能恢复如初，甚至一点疤痕都没留下的。

        醉云有些不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是妖，“就是……有个神仙给我这能治病的法力，让我去行医济世。”

        方龙满脸迷惑，而苏焕则是羡慕。

        这时，齐天源敲门进了屋，见方龙气色好转，也放心不少，于是指了指醉云，说：“老大，昨天我答应了这位神医，如果救活你，我们就得改邪归正，扶持苏焕开医馆。”

        方龙听了齐天源的话，叹了口气，思索了一会，说：“我何尝不想改邪归正，可你也知道，咱们一没权，二没钱。”

        齐天源又对醉云说：“是这样的，我们得罪了这里的衙门，若是做生意一定会遭到衙门的挤兑。”

        “这里不行就去别处呗，钱的问题你们不用担心。”醉云说道。“苏焕，如果去其他地方你愿意吗？”

        苏焕一直在旁边聆听，这事关自己的终生大事，听到醉云提到自己，苏焕摇了摇头，自己无依无靠，到哪都一样。

        白给的生意方龙肯定是想要的，但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让方龙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

        但是三位共同迷惑的是，为什么醉云如此无私地帮他们，想了很多种可能也没想到，其实只是醉云心善，换个不好听的说法就是多管闲事罢了。

        对于醉云这种菩萨心肠，白也很是无奈，但她觉得，像一张白纸一样单纯善良的醉云，值得她去珍惜。

        醉云一直在商讨医馆的事情，不知不觉就中午了，直到白在门口喊醉云，才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醉云开门，看见白背着手站在门口，问：“怎么了？”

        但没等白说话，醉云就闻到鱼的香味了，“好香。”

        白笑了：“你这小馋猫鼻子可真灵，给你。”

        白从背后拿出两个木棍，木棍上分别串着两条烤鱼，醉云光是闻着就要流口水了。

        “哇，你做的？”

        “嗯。”低沉的鼻音应着。

        “你……哪来的火烤的？”醉云知道白不喜欢火。

        “这就不用你管了。对了。”白掏出一袋金子，“孤在你们议论时回去卖了些酒。”

        “这……”醉云有些愧疚，明明是自己想帮这些凡人，但结果全都是白出的力，而且她一夜未眠还去做了这么多事。

        “别在意，随便用，不然孤留着也没什么用。”白没有什么需要花凡人钱的地方。

        醉云只好收下，本来是想靠治病来赚开医馆的钱。

        回到屋里，醉云一手拿着一个烤鱼，吃得津津有味，三人看着他满脸幸福的吃相，有些想笑。

        “看着我干嘛？都中午了，你们也去吃饭吧。”醉云被三人同时盯着感觉怪怪的。

        齐天源和方龙打声招呼去买饭了，苏焕则是做些清淡的饭菜。

        下午醉云帮苏焕治嗓子，修复发声处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整个过程醉云必须小心谨慎地去做。

        齐天源回去和弟兄们收拾行李了，方龙则是留在苏焕的茅屋中休息。

        充实的一天很快过去，醉云和齐天源说好给苏焕治完嗓子就出发。

        隔天，方龙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一行人便准备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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