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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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散修道人将排队和看热闹的众人驱散后,带着白子贺三人到了酒楼要了个雅间。
白子贺并不与那人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你从何处得来的令牌?我道门众人如何?”
他现下虽然还是那个身穿布衣的小公子模样,却隐隐地透着冷冽肃杀之气,楚楚都要怀疑如果那散修道人不好好回话,白子贺能直接将他斩于剑下。
那散修道人却毫不在意,径直倒了一杯酒递到了白子贺面前:“说好了来喝酒的,你喝了我就说。”
言毕他也给自己斟了一杯,当着白子贺三人的面一饮而尽,而后将空空如也的杯子示意给他们看:“请。”
白子贺见状也将手里的酒一口干了:“如此能说了吗?”
那道人哈哈大笑:“爽快,既然如此,我便一一告知。”
只见那道人在自己脸上轻轻一揉,顿时就换了副面孔,没了胡子的他看起来也没有比白子贺大几岁。
道人自称名叫沈之珩,乃是一介散修,之前曾在神清观广收门徒时前去参加,本想拜入清虚真人门下,不过到了云台山才知清虚真人门下已有一关门弟子,并不再收弟子。
“我虽为一介散修,但自学所成已经比大部分同龄道门弟子都要优异。故此我很不服气,想要找你比试一番,但在云台山只是远远地见过你一面,并没有和你接触的机会。”
白子贺心想,他在山上时倒是想出来,奈何师傅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后来我谢绝了拜在其他真人门下,还是选择当一个逍遥散修,那令牌就是我在各地游历时无意中得来的。”
“无意中得来的?给你这令牌的人竟不是道门中人?”
沈之珩摇摇头:“我当初游历到一山村,那家老丈突发疾病,我也略懂得些岐黄之术,就顺手救下了他。后来老丈为表谢意请我吃酒,我筷子无意掉在地上去捡时发现这令牌竟被当作垫脚石垫在了桌腿下面。”
白子贺将那令牌拿出来,仔细观摩一番,果然在令牌中央有一浅浅的印记,想来就是当垫脚石时留下的。
“我看着像是各道观首席令牌于是向老丈讨了来,后来我也想将这令牌归还道门,却被人以为是骗子打了出来。”
白子贺知道沈之珩说的都是真的,首席令牌事关重大,若有遗失,道门皆知。近几年并没有人上报首席令牌丢失,故而沈之珩会被当做骗子也很正常,但是他已经验过了,这令牌的的确确是真的。
还是说,这令牌根本不是这几年才丢的呢?
“幸而在这儿遇到了你,终于能物归原主了。”
沈之珩又喝了一杯酒,卸下易容的他只是个眉目清淡的青年,容貌让人见之即忘。倒是周身一派自然潇洒之意,不像个道士,倒像个纵情山水的文人。
白子贺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起身给沈之珩行了一礼一口干了杯中酒:“多谢道友。”
沈之珩应了他这一杯:“只有好酒,没有好菜怎么行,小二,上菜!”
沈之珩数年游历,对各地山水民俗如数家珍,为人又极为豪放风趣,很快就和卫风打成一片,待这一顿酒后,卫风恨不得和他拜个把子。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酒过三巡后,几人还是踏上了各自的归路。卫风与沈之珩约定,若他上京,定去卫府找他喝酒。
沈之珩欣然应允。
顾临安初到京城,为了不太过高调,也为了结识更多举子,毅然放弃了叶瑜给他安排的清雅别院,转而投宿在泰文楼。
这泰文楼是各地清寒举子入京首选,虽条件一般,但胜在价格便宜。即使囊中羞涩,也能选择住大通铺为自己减轻点压力。
“公子,晚饭咱们是去大堂还是让小二送上来?”
冬青将一应行李都整理好后询问顾临安。
“大堂吧。”
自己毕竟从林州来,对其他各地举子水平都不太了解,在大堂吃还能顺便探听一下情况。
冬青随即下楼去准备,顾临安收拾了一下卷籍也下去了。
刚下去就听见大堂吵吵嚷嚷,一位锦衣公子正抓着个布衣青年推推搡搡,周围围了一圈人窃窃私语。
“我就知道,就算考中了你也是不忘家风。快说,小爷丢失的五十两银票去哪儿了,不然我现在就带你去应天府报官……”
顾临安正准备上去劝阻却被围观的人拦了一下。
“这位兄台,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为好。这两个人都是从青州来的,那个被抓的在他们那里曾经就因为手脚不干净被夫子抓到过,后来因为山长仁心才没有送他去见官。八成啊,这次又是他下的手,咱们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说话间,那被推搡的青年突然奋起反抗一把将那锦衣公子推倒在地。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仿佛这一推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那被推倒在地的锦衣公子显然没有料到他竟然会反抗,一时倒在地上半天回不了神,等反应过来立马站起来跳脚。
“好你个李维,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如此,我也不用顾念什么同窗之谊了,咱们直接见官去吧。”
那名唤李维的布衣青年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看,看得他都有些毛了起来。
“看什么看,你偷了东西还有理了不成。”
正当他想再去抓李维时,后面一个书童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少爷,少爷,找到了!”
那书童手里拿着本《左传》,他把手拿到锦衣公子面前翻开,里面赫然压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那锦衣公子顿时像一只打了败仗的公鸡,脸上红一阵紫一阵颇为精彩,几次想张口都没说出句话来。
李维看着那张银票讥笑道:“你刚刚不是说要抓我去报官吗?去啊!”
围观的人随着他这句话又开始纷纷议论起来,不外乎冤枉人需要道歉之类的。
锦衣公子听着围观众人的话也似有些恼怒,他将银票往地上一扔:“是,是小爷我冤枉了你。但你敢说,你不想要这五十两银票吗?”
那银票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李维看着那银票良久,一动都没有动。
“哎呦,这怎么可能要嘛,这要是要了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士大夫风骨重于泰山,岂会为这区区铜臭折腰!”
耳边传来一阵阵议论之声,所有人都告诉他,不能捡,捡了你就丧失掉自己的立场了。
但是从小到大受过的那些苦难又在他耳边反反复复:那可是五十两银子,有了这些你至少不必为这些天的温饱发愁,甚至能富余出来一点银两用来打点。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可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你被别人说得少了吗?背后说几句而已,哪抵得上真金白银来的实在……
终于,李维慢慢地低下身去,他还是将那张银票捡了起来。
锦衣公子见他拿了银票也暗暗地松了口气:“既然你拿了银子,咱们就算扯平了,这事儿也就了了。”
李维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那公子随即带着书童离开了。
“他还真拿啊,这……这人为了点银子连风骨也不要了……”
本来围观的众人见此变故眼里对着李维都带了点鄙夷的色彩,议论了一会儿觉得索然无味,纷纷散去了。
李维站在那里看着逐渐散去的众人,他手里那张五十两的银票是他出生以来拿过最大数额的一笔钱,刚刚他还想,这笔钱来的真容易。现在看着四散的众人,他才惊觉,这张银票,真重啊。
那些人看着他或鄙夷,或藐视,他们纷纷站在道德制高点对他的行为发表着高高在上的看法。
刚刚自己被推搡诬陷,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他说话。现在好不容易真相大白,就因为他接受了这些钱,就又成为了众矢之的。
他们这些公子哥哪里知道没有钱的心酸,他们哪里知道他读书一路走到这里有多艰难。
李维手里紧紧攥着那张银票,他一一看向那些嘲讽过他的人。他想,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些人后悔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
然后他看到了一双干净清澈的眸子,那眼神纯粹至极,并没有其他人眼里的那些嘲弄。
那眸子的主人似乎是注意到了他在看他,抬手微微致意后并没有随着众人散去,他径直坐到了大堂。
“小二,把我刚刚点的酒菜上上来吧。”
众人因着他在大堂,都觉得在大堂吃饭晦气,纷纷回房间吃饭去了。此君却毫不在乎,自顾自的和书童在大堂吃了起来。
李维不禁开始对他起了点兴趣,后来经过打听才知道那人竟是林州解元——顾临安。
听说他也和自己一样父母双亡,在朝中没有任何背景,这下更让他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观察了几天,李维发现顾临安此人似乎更喜欢独来独往,泰文楼住的都是各地来的举子。也偶尔有林州的举子去找顾临安讨教,他虽然也会为人答疑解惑,但态度疏离冷淡,平日里也不曾见他与谁走得比较亲近。
李维踌躇了许久,终于是让他等到了机会可以和顾临安接触。
晋王殿下在听水阁举办了诗会邀请各地举子前往参加,他得了消息第一时间就来敲顾临安的门。直言自己于诗词一道不太精通,唯恐在诗会上丢脸,所以提前写了几篇想请顾临安帮忙润色一下,以免到时候连一篇可用的也拿不出来。
他强装镇静地看着顾临安,唯恐他开口拒绝。
没想到顾临安蹙了蹙眉头似有些为难,后长叹一口气说道:“实不相瞒,我于诗词一道也是一筹莫展,所以恕我爱莫能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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