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Chapter 52

哈利·波特？德拉科疑问地看向扎比尼。黑皮肤的男孩做了个不贵族的耸肩姿势：“的确是他。”

        德拉科在确定了眼前的好友不是别人假扮的了之后收回了目光,慢吞吞地说道：“这可真是令人惊讶。”

        “相信我，我比你更加惊讶。”扎比尼说着,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你打算去见他吗？”

        “我并不吃惊他会来找我这件事,但是你可以说明一下自己是怎么遇见他的吗？我对这个倒是十分好奇。”德拉科放下手中的书,说话的时候仍然慢吞吞的,每个单词的音调都好像被无限拖长了,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贵族独有的腔调,优美而富有韵律性。不过平常在斯莱特林内部没几个人会这么说话,因为太累了，而且有太过傲慢的嫌疑。

        德拉科语气里的嘲讽算得上是明晃晃的。扎比尼说：“他穿着隐身衣，就站在地窖入口。我从那边经过的时候发现有只手在拉着我,差点就拔出魔杖给他一个石化咒。”

        “真遗憾，你没有成功。”

        “我可不觉得遗憾。如果他成功被我石化了，我又怎么能看一场好戏呢？”扎比尼露出一个坏笑，“他说话的口气简直就像是个怨妇。说实话，德拉科，你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

        德拉科懒洋洋地说道：“我现在可没心情陪小孩子玩把戏，你觉得他是因为什么才来找我的呢？”

        “我们在平时也没有表现出很亲密的样子，就算是学院内部，知道我们是朋友的人也不多。一般来说，他不是应该去找你的跟班们克拉布和高尔么？可是他却找了我。”

        “也许他是觉得高尔他们太笨了，没法替他们传话。”德拉科的语气里带出了些厌烦的味道，站起身来，“还记得吗？二年级的时候，他们只是用两块蛋糕就引诱了这两个笨蛋……喂，高尔，你还记得吧。”

        刚刚跟着扎比尼进来、正站在沙发后面的高尔脸上露出了竭力镇定的表情：“啊，这个……我想我有点记不清楚了。”

        “你的确应该长长记性了。”德拉科冷冷地道，走向寝室，“跟我来。”

        扎比尼脸上带着明显的讶色，一直盯着高尔。而高尔则是一直躲避着他的目光，跟在德拉科后面走进了寝室所在的长廊。

        在自己的地盘说话要保密点。德拉科带着他进了自己的寝室，然后转身坐在了椅子上：“把门关上。”

        高尔犹豫了一下，把门关上了。他走到德拉科面前，笑得很心虚：“你有什么吩咐吗，德拉科？”

        “我想看看你到底可以蠢到什么程度，救世主。”德拉科叠起双腿，手指蜷起撑住下颔，玩味地看向“高尔”。

        “高尔”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断断续续地道：“我……马尔福……你在说什么？”

        “我现在开始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为了来找我的了。”德拉科说道，审视着他，“复方汤剂的有效作用是一个小时吧？你什么时候喝下的？在找扎比尼之前？你又在地窖门口站了多久？同一个计谋不可能让我上当两次，救世主。你大概忘了，我有一个擅长做魔药的弟弟了吧？”

        “高尔”的形状正在像是一坨面一样的发生改变。个子开始变矮，头发开始变黑，眼睛开始现出绿色。他大概也察觉了自己现在的尴尬处境，正在竭力拉拢领口，把袖子往上撸。克拉布和高尔的身高都接近了一米九，而救世主现在的身高仅仅是一米七出头，这种差距让高尔的袍子现在就像是一张床单一样地罩在哈利身上。德拉科没兴趣看手下是怎么变成死敌的，他起身打开柜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坐回了椅子上。

        和哈利·波特为敌了四年，德拉科本来就是个头脑灵敏又心思细腻的人，当然不会不知道救世主的性格。有句话说得好，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永远不会是你的朋友，而是敌人。德拉科很清楚，想和救世主达成合作的意愿简直就是异想天开，还不如一开始就从气势和心理上压倒他，让他开始服从自己，这样接下来的部署才会有作用。德拉科知道自己的实力，如果救世主没办法杀死Voldemort，他才会考虑自己应该用什么手段去战胜黑魔王。

        哈利现在很不知所措。他是听从了赫敏的建议过来找德拉科的，但是……在他的印象当中，德拉科一直都是一个骄傲、轻浮、阴险的斯莱特林，遇到大事就知道找爸爸。可是在他犹豫不决地过来找德拉科的时候，对方却这样镇定自若地揭开了他的伪装，又好像看穿了一切一样地等着他说话……哈利必须承认，他心里现在很没底。德拉科现在不像是他所认识的德拉科，而像是个能负担起责任的大人一样……

        德拉科坐在椅子上喝着饮料，慢条斯理地打量着哈利。在哈利脸上出现了困惑的神色之后，他把杯子放下，说道：“你没什么话要说吗，波特？”

        “我……”哈利迅速在脑海中寻找着能用到的词汇，“我来找你，是因为三强争霸赛，马尔福。”

        德拉科仔细地观察着他，慢吞吞地说道：“哦，我想也是。那么对于三强争霸赛，你有什么看法吗，波特？”

        面对这张可恶的脸，哈利张了张嘴，忽然发现话可以说得很顺溜了：“我想说，你就不怀疑自己的勇士资格是怎么来的吗，马尔福？”

        “哦，救世主大驾光临，就是来说这个的吗。我的勇士资格当然是凭我自己的能力得到的，既然我能把自己的名字投进火焰杯里，火焰杯就能选出我作为霍格沃茨的勇士。”德拉科的语调和表情都没什么变化。救世主还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德拉科很容易就看出了他现在的想法——哈利大失所望，因为他本以为德拉科会问他知不知道什么内幕的。

        但是德拉科没问，哈利就只能迫不得已地自己先揭开那些他所知道的东西：“就算是这样，在所有报名的人当中，你只是一个四年级学生，火焰杯是怎么判断你比他们更具备资格呢？”

        “我不关心这个，救世主。”德拉科调整了一下姿势，冷冰冰地说道，“不过说起来，有件事情我的确十分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让大家以为，第四位勇士才是真正的霍格沃茨勇士的呢？”

        “我没有！”哈利忍不住喊道。他的表情充满愤怒。

        “刚才那些话应该是万事通小姐教你说的吧，波特。如果遇到格兰杰没有想过的问题，你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吧？”德拉科嘲弄地道。

        哈利捏着拳头，愤怒地盯着德拉科：“我到这里来是想寻求合作的，不是想和你打架的！”

        “那我可得好心地提醒你了，你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哈利现在真的很想扑上去给他一拳，但是德拉科这时候忽然站了起来。有对比才能看到高下，德拉科因为营养均衡又经常运动，再加上父母都是高个子，现在虽然才十四岁，身高已经快到一米八了。而哈利呢？从小就营养不良，运动虽然也不少，但吃饭的时候完全不懂得营养搭配，所以他就算父母个子不矮，现在的身高也才一米七出头。身高的差距让哈利必须抬起视线才能看到德拉科的脸，这也无疑加重了德拉科气势上的压迫。

        德拉科居高临下地看着哈利，语调仍然十分嘲弄：“那些其他学校的校长将会十分高兴的，自己的学校将因此少了一个对手。虽然说你的实力还不足以让别人把你当做对手。”

        “那么你呢，马尔福？你又比我强多少！”哈利的脸迅速涨红，手指捏的咯咯响。现在他完全顾不得赫敏的嘱咐了，只想把德拉科揍一顿：“你会干什么？遇到危险的时候喊爸爸吗？”

        德拉科的脸色冰冷起来：“我警告你，波特，不要把你自己的想法安在我的身上。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要说，就请赶快离开这里——不然的话，我想还是会有很多人对偷偷溜进斯莱特林的救世主感兴趣的，格兰芬多也将会因此失去——啊，会是五十分，还是一百分？”

        哈利沉默了。过了几秒种，他说道：“马尔福，你难道就不怀疑——”

        “怀疑什么？有人故意把你的名字放进火焰杯，并让我们成为勇士？”德拉科讽刺地笑了，“别傻了，波特。就算有人要对付你，他又为什么要让我成为勇士？”

        哈利果然被他讽刺的语调所激怒了，愤怒地喊道：“我怎么会知道为什么！”

        “既然没有为什么，那你就没有必要再逗留在这里了。”

        哈利进退两难。他很想就这样披着隐身衣离开，但是赫敏说的话很有道理……等等。哈利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他抬起头对着德拉科说道：“如果那个人要对付的不是你，而是你父亲呢？”

        德拉科盯着他：“你到底要说什么，波特？”

        哈利隐隐约约地感觉，自己好像触摸到了真相的边缘。他迅速说道：“想想看，如果那个人是要对付你父亲的呢？或许你的父亲曾经得罪过什么人，这样我们就有共同的敌人了……”

        “在这十四年里，我父亲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而你呢？”德拉科垂下眼睛，淡淡地道。

        哈利想到了一个可能，禁不住喃喃道：“和我有深仇大恨，又对你父亲不满的人，除非……”

        “除非，那个人是Voldemort。”德拉科语调冰冷，代替他说了出来。

        哈利吃惊地看着他：“你说出来了！”

        “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德拉科漫不经心地道。这么多年以来，魔法界一直把那个人的名字当做是一个禁区，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名字就是最短的咒，在麻瓜当中都流传着如果念着一个人的名字，对方就会打喷嚏的说法，更何况是在巫师界呢？但是很显然，Voldemort并没有给自己的名字设置什么魔法。就算是有，德拉科现在也不会惧于念出这个名字。

        哈利却仍然感到很不可思议。从他认识海格开始，就不断地有人告诉他黑魔王的恐怖。没人敢于称呼他的名字，大家都用神秘人来代指他，只有邓布利多和哈利自己敢直接这么称呼。哈利是完全没有意识到黑魔王的恐怖，而邓布利多则是毫不畏惧。那么德拉科呢？他为什么敢这样叫黑魔王？他的父亲不是食死徒吗？

        德拉科很满意现在的情况。很显然，救世主已经对他产生了疑问，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加深这种疑问——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置之不理，让救世主自己去想，然后顺应他的想法给他一个解答。于是德拉科开口说道：“假如你没有别的事情要说了的话——”

        “我……”哈利后退了一步，后知后觉地想起赫敏要他和德拉科暂时结盟的事还没有做，于是他说道，“既然我们拥有共同的敌人，那么在三强争霸赛的时候，我们就先站在同一阵线，怎么样？”

        哈利说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德拉科考虑了一下，觉得现在加深一下气势上的影响也不错。于是他又向前走了两步，几乎紧逼到救世主的身前：“同一阵线？难道你把胡话药剂当成复方汤剂了吗，波特？还是说，你以为一个格兰芬多和一个斯莱特林能达成什么共识？”

        哈利张了张嘴，忍不住又后退了一步。他的后背已经贴到了墙上，手心里全是汗水。他没想到德拉科竟然这么难以说服……明明他对自己的弟弟一直很迁就……

        “我……”

        “我没有时间陪你浪费，救世主。”德拉科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又上前了一步：“假如你拿不出什么能说服我的借口，那就现在离开这里。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对今天发生的一切守口如瓶——”他一只手撑在了墙上，手臂擦过哈利的耳朵，“假如你做不到的话，我会很乐意将黄金男孩低声下气地对一个邪恶的斯莱特林要求结盟的事情告诉你的那些崇拜者的。”

        “啪”地一声，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塞洛斯走了进来。德拉科心里一跳就觉得哪里不对，就看见自己的宝贝弟弟往屋里扫了一眼，视线定格在他和波特的身上——

        德拉科唰地收回手臂，后退两步，镇定自若地和弟弟打着招呼：“塞洛斯，你回来了。”

        塞洛斯表情奇特。他看了哈利一眼，哈利唰地脸红了，从高尔的那堆衣服里摸出隐身衣就往身上罩。没过几秒钟，门就被打开了——救世主夺门而出。

        德拉科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塞洛斯，你刚刚看到的……”

        “我会记得保密的，德拉科。”塞洛斯露出了一脸理解的表情，拍了拍德拉科的手臂，“不过，没想到你真的喜欢哈利那样的类型啊！”

        德拉科：“……”口胡！这都是波特的错！！现在这情况要让他怎么解释啊掀桌！！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今天在写到说话声调的时候一时好奇去查了一下咏叹调，结果发现经常被用在同人里形容贵族说话腔调的咏叹调……它居然是歌剧里的一种用来唱的调子！顿时感觉世界玄幻了，马尔福父子独自在hp世界里歌唱什么什么的……

        不过倒是有一种宣叙调有点符合感觉，不过宣叙调似乎一般都是平平的，想象德拉科一脸坏笑地用机器人说话的口音说话……o（╯□╰）o我果然还是因为没吃月饼脑袋坏掉了吧……

        另外就是……写这章的时候超有种把它写成DH短篇虐肉的冲动……OJZ拍死我吧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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