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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错爱错恨


云绮的事情,虽然已经尘埃落定,可是,这留在每个人心中的不安,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去。

        皇后如是,拓跋巍君如是,朱颜惜亦如是。

        穹王府,凉亭旁

        悠悠的琴音,带着惆怅,丝丝入耳,愁情满溢。

        朱颜惜纤细的手指,拨弄这琴弦,脸上,却凝重万分。

        云绮的话,依旧在耳边紧紧萦绕,曲通人意,低迷而又悲伤。

        就在此刻

        前往淳菊国的暗探,也归来复命。

        已得到消息的小西,匆匆回来,凉亭湖畔,小西的到来,打断了这凄然的琴声。

        “小姐!”小西一脸肃穆地,立于一旁,打断了颜惜抚琴的宁静。

        手掌按下琴弦,琴声也戛然而止,朱颜惜无精打采地,看着小西“怎么了?”

        “淳菊国的探子回来了。”小西答道“只是,这事情,似乎超出我们所想的。”

        “怎么说?”朱颜惜提起了精神,这霞贤妃一事,自己依旧存在疑惑,而云绮的事情,也都令自己心里,对于霞贤妃和皇后的怀疑越来越深,此时此刻,小西带回来的消息,或者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一直所不明白的。

        “据属下所在,循着霞贤妃的线索而在摄政王的房间内,找到了这些!”小西将一叠的画纸和书信,递给了朱颜惜,“不过,这只是其中的一点点而已,为了免得被怀疑,只能抽取一点。”

        朱颜惜点了点头,接过小西递来的书信和画作,脸色,微微一变。

        罗舞站在颜惜身后,自然也看得真切。

        画作上,除了皇后的画像,还有着颜惜的画像!

        若她没有记错,这淳菊国的摄政王,至今单身,而且,还是霞贤妃的兄长吧!

        颜惜的目光,扫过落款日期,柳眉紧紧蹙了蹙,“这些落款日期,可有什么发现?”

        “每月一张,从未间断!”小西回答。

        朱颜惜抿着嘴,眸光微沉,“那么,尘阁都查出了什么?”

        风轻轻吹,小西的话,令颜惜脸色越来越难看,怀疑,在内心已经有了答案。

        湖面波光粼粼,就如同颜惜此刻的内心一样,无法平静。

        而此刻的拓跋巍君,却好整以暇地,出现在了未央宫内。

        “皇后娘娘,儿臣是来算账的。”拓跋巍君嘴边的笑意不减,眼里,却泛着冷。

        这几日,拓跋巍君没少就当年的前尘往事,好好的回想着。母妃对自己很是平淡,而皇贵妃,却对于自己很是疼爱,自己年少,却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偶尔感怀母妃对自己,不如皇贵妃待二皇兄来得好,直到那一日,自己在偶然之间,偷听到了皇后和霞贤妃的对话,这才震惊不已。

        若不是二人叹息着,说母妃将自己和二皇兄对换了,自己根本,就不会去相信,而在对比之下,母妃对于自己,确确实实的不似母亲一般的宠爱,而皇贵妃对自己,或者是母子天性,才会莫名其妙地,对着自己好吧。

        只是如今想想,那偶然,也不排除,是皇后故意设下的局才是,这些日子,总算是在父皇处,旁敲侧击地得到了验证,只是可笑自己,居然一直以来,都没有想到过着一层。

        若没有颜惜的提醒,自己还没有想到过,最好验证真相的人,是父皇!

        是啊,以父皇对皇贵妃的喜欢,当时皇贵妃生产的时候,必然在御泰宫等待着,掉包,如何可能?

        当父皇满脸笑容告诉自己,二皇兄出生时的模样和他的记忆,自己才可悲地发现,自己这些年,恨错了什么,坚持错了什么?母妃在的时候,自己也疏远了,难怪,母妃临世时,眼里悲戚万分。

        也因为知道,自己才正视了起来,曾经,母妃何尝不是对自己,宠溺有加,那么这其中的变化,又是为什么?

        目光,沉凝地盯着皇后。

        “巍君,你在说什么胡话呢?”纳昕儿摇了摇头地,故作不解。

        “皇后不愿意说,那么,就别怪我,毁了这药!”拓跋巍君手里把玩着药瓶,朝着皇后挑衅着。

        “巍君,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做什么,不过是赌皇后对颜惜的在乎而已,蛊毒已解,这解药,换我母妃的一个真相,儿臣觉得,很值得。”拓跋巍君坚毅的双眼,看着皇后,不做一丝一毫的退让。

        “本宫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拓跋巍君闻言,将药瓶打开,缓缓倒掉了一些,地上,洒上了一些水迹,皇后这才慌乱地“住手!本宫告诉你就是了。”

        闻言,拓跋巍君这才勾起嘴角,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靠着椅子上,等待着皇后的下文。

        “说吧,儿臣洗耳恭听。”拓跋巍君笑了笑“对了,这药,可是要持续一个月呢,若是皇后娘娘欺骗了儿臣,那么,就不要怪儿臣在查明验证之后,有过激的行为了。”

        纳昕儿握着拳头,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霞贤妃在一旁,却也只能低下头,颜惜与报复想必,孰轻孰重,自己也是明白的。

        “就让本宫,告诉王爷吧。”霞贤妃出声,“王爷好奇的,是为什么听到皇后和本宫的对话吧?”

        拓跋巍君抿唇不语,只盯着霞贤妃。

        却见霞贤妃讽刺不已地,勾起嘴角“没错,那是本宫和皇后娘娘,设好的局,请君入瓮。若不是柔妃贪心不足,本宫也不会想到,这样的好办法。后宫中,本来就是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王爷不知道,你的母妃,想把你,过继给皇后娘娘吧?”

        “然后呢?”拓跋巍君冷眼扫向霞贤妃。

        “然后?呵呵,柔妃所做的,不是那么单纯的,为了你而打算的,而是为了皇太后的位置,那个时候,柔妃费尽心思地,想对皇后下毒,为的,不就是要皇后娘娘无嗣吗?原本,我们也不明白,柔妃为什么只对皇后下手,后来,柔妃和皇后娘娘提出了要将你过继的时候,皇后才明白,原来,柔妃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霞贤妃嘲笑着,“只可惜,那个时候,皇后娘娘有了太子,此事,自然就作罢了。当然,即使没有太子,皇后娘娘也不会与虎谋皮。”

        随着霞贤妃叙述的往事,拓跋巍君掩藏在衣袖之下的手,青筋突显。

        “因为本宫不答应,柔妃的主意,自然地朝着太后靠拢,太后对于本宫和皇贵妃本就不喜欢,而皇上的子嗣,却只有三个,权衡之下,巍君你,是最好的棋子和傀儡。”皇后接话道“若没有柔妃的步步紧逼,本宫未必,会出此下策!本宫原本,只想要你和元穹无缘帝位,仅此而已。”

        拓跋巍君讥笑,目光愈冷“皇后娘娘确定,自己只是如此仁慈?”

        “本宫从来不否认,本宫不善,这一点,不需要去欲盖弥彰,只是,柔妃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想对本宫和太子下蛊!”皇后眼里,杀意乍现,“若不是柔妃对太子下了连心蛊,本宫亦不会知道,她歹毒至此。”

        拓跋巍君皱眉,连心蛊,下在了太子身上,那么,太子的痛,便会连累皇后,而皇后一会反而连累太子,此蛊的歹毒,便是以母子连心的同心之理,去一箭双雕,只是,只有阴毒的蛊,就意味这,下蛊之人,必然会绝情绝爱,至死方休。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意味这母妃对自己那段时间的急剧变化,是这样而改变的,所以,才会知道临死前,才会恢复一丝清明,难怪,她临死前看着自己的目光,遗憾痛苦且悲戚。

        可是,皇贵妃呢!

        拓跋巍君抬眼,极尽冷静地“若说我母妃居心否测,那么,皇后娘娘可否解释一下,皇贵妃呢?”

        “呵呵,墨台岚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作为母亲,她的同人之心太过泛滥,本宫和霞贤妃,只需要在她面前时不时感叹,柔妃对你的绝情冷漠,皇太后的居心不良,就可以要她,以作为母亲对元穹的疼惜去看待你!你和元穹年纪相近,看着元穹的幸福,她自然会觉得你不幸可怜,更何况,不过是对你友善,于她而言,并无利益冲突,毕竟,太子已定,柔妃失宠,无论如何看,都不会威胁他们母子,不是吗?”纳昕儿嘲讽着。

        “所以,皇后你,便选择了误导本王,要本王对付拓跋元穹,好让太子,坐收渔翁之利?”拓跋巍君苦笑,想不到,自己恨了母妃多年,至死,都不曾正眼看她一眼,而十几年来,却对于皇贵妃事事上心,对拓跋元穹处处针锋相对,居然,只是一个笑话。

        这样的不堪,令拓跋巍君顿觉天旋地转,那么,这些年,自己究竟做了的,是什么?

        只是,拓跋巍君突然想起某个事实!

        连心蛊!

        连心蛊一旦发现,必然是母子皆损,要解连心蛊,不是子死,便是母亡。

        而皇后和太子,却都安然无恙,这又是如何可能?

        之前,自己不曾也不屑接触蛊毒,可是,自从颜惜中蛊后,却重回了本家,对于这蛊,自己是明白的,此事,必有蹊跷。

        庞大的信息,要拓跋巍君沉默在原位,就在此刻,紫琴上气不接下气下去地,跑了过来。

        “皇后娘娘,贤妃娘娘,穹王府传来消息,穹王妃情况不妙!”紫琴喘着气,连福身都顾不得。

        “什么!”皇后和贤妃惊得自椅子上站了起来。

        “拓跋巍君,快给我解药!”情急之下,皇后连自从本宫都忘却了,脸上的急切,一改平日风打不动的从容。

        “本王和你们,一起去!”拓跋巍君起身,朝着宫门而去。

        皇后和贤妃对视了一眼,幸亏,拓跋巍君对颜惜,还是在意的,否则,只怕此刻要这解药,也是不容易的。

        风风火火一行人,架着马车,急匆匆朝着穹王府而去。

        天穹院

        朱颜惜安静躺着床上,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屋内,拓跋元穹将能摔的,都摔了,满屋狼藉,可见拓跋元穹的怒气,有多大。

        拓跋巍君急忙将药瓶递给颜惜,却不见有何起效,只见拓跋巍君挫败地,喃喃自语“还是晚了一步吗?怎么会,明明不该这样早毒发的!颜惜,你究竟因为什么,忧思过度了?宗政无贺不是千交代完交代地,要你不要劳心劳力的吗?”

        拓跋巍君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地,对着朱颜惜低吼。

        拓跋元穹一言不发,就这样紧紧握着朱颜惜的手,不愿意离开。

        纳昕儿跌跌撞撞了几步,被贤妃稳住了身子,这才蠕了蠕唇瓣,心疼地,无以复加。

        “去传太医过来!”皇后高声呵斥着。

        “皇后…姨娘…”颜惜细细的声音,有气无力地,轻唤着。

        “颜惜!”皇后急忙走近。

        “颜惜的身体,自己清楚,太医,已经救不了我了,姨娘别白费力气了。”朱颜惜惨白的笑容,令纳昕儿热泪盈眶。

        “王爷,我想,和皇后姨娘,单独呆一会,你们,先回避好吗?”朱颜惜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才将话说全。

        拓跋元穹僵硬地,点了点头,这才带着众人退了出去。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朱颜惜和皇后。

        “颜惜!”皇后心疼地,红着眼眶坐在床沿,“你究竟,都想着什么?忧思过虑,事情都已经结束,这些天,你不是应该,开开心心做你的穹王妃吗?”

        皇后语带指责,不忍心地,看着惨白的小脸。

        “皇后姨娘,其实,死不可怕啊,对颜惜而已,这一生,过得太累了,即使有王爷的爱,也无法要颜惜的快乐,多于忧伤。”朱颜惜咧开了笑容,“我只是不放心王爷,再无他求,父亲对我,只有不堪,娘亲为了我,早早离开,那么多的是是非非,兜兜转转,颜惜好累,这个世间,若有欣慰,也唯一一个拓跋元穹,真心实意的相待。”

        “不是这样的!”皇后急切地,制止了颜惜的话语,只见她摇了摇头“若娘亲能和姨娘一样,或者,颜惜的命运,就不是这样,好累,也该休…”

        朱颜惜的话语未落,就这样闭上了眼睛!

        纳昕儿不可置信地,跌在一旁,悲痛地,流下眼泪,自责不已。

        又是我,我又来剧透了,大家说,颜惜死了没死啊?

        咳咳,你们说,这皇后,隐藏了什么,这样明显,还猜不到,我就无语啦~

        最后,谢谢大家伙的月票等等哈,最近工作也累,写文也累,可是看到大家的支持,我就又打了鸡血了,明天,会揭露皇后的往事了哈,颜惜对皇后,会擦出什么火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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