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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风雨欲来


穹王府客房

        墨台青青和墨台昊正好整以暇地盯着拓跋元穹,等待这拓跋元穹的解释。

        只是,许久都不见拓跋元穹有其他表示,墨台青青终究耐不住性子地“元穹表哥,你究竟是为什么,突然之间要火烧御泰宫?”

        对于哥哥火急火燎跑到御泰宫找自己的时候,墨台青青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突然的决定,一点都不像是元穹表哥会做的事情,只是,在不知道缘由的情况下,也只能想按照元穹表哥的意思去做了,就这些年对元穹表哥的了解,他也必然是有过利弊的权衡才是。

        只是,当哥哥对着御泰宫浇油的时候,自己就更加诧异了,火烧御泰宫,为什么要引得火光红遍上空,尽可能的引起人注意呢?

        此时此刻,见元穹表哥不说,墨台青青也压不下了内心的好奇。

        “因为,有人要本王这样子,而且,颜惜一事,令本王明白,父皇没有资格,留下一丝一毫纪念母妃的东西!”拓跋元穹淡漠道。

        “威胁?”墨台昊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如此。

        “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威胁得到元穹表哥!”墨台青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墨台昊看着拓跋元穹,嘴角上扬,下着定断。

        “若没有颜惜之前,或者没有,有了颜惜,谁都能威胁得到。”

        闻言,拓跋元穹只是眉头一动,并未多说什么。

        而墨台青青这才点了点头,确实,这一点,自己深信不疑。

        拓跋元穹也没有打算隐瞒墨台昊,眉尾轻抬,“本王有一事,要你们帮忙。”

        见拓跋元穹一脸严肃,墨台昊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轻佻,询问的目光,看向拓跋元穹。

        “贵竹国将会有一场血雨腥风,本王要你们,带着颜儿,前往天兰国,替本王,好好地照顾她。”拓跋元穹言简意赅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只是,这席话,却令墨台昊和墨台青青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墨台青青眼光带着探究,“目前这贵竹国无论的管制还是朝堂后宫,都没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血雨腥风,从何说起?”

        认同了墨台青青的话语,墨台昊点了点头,这正是,自己也想问的地方,就凭着对元穹的了解,如果不是有一丝一毫的危险,他必然不会,将颜惜送走的,何况,此时此刻,颜惜毒素未解,而自己,也中了一样的毒,这样的不确定性,元穹是不会允许自己,远离了颜惜的。

        现如今,他这样的觉得,必然是有很大的问题才是。

        “只要太子上位,颜儿的毒就可以解!”拓跋元穹解释。

        “太子!”墨台青青惊呼,刚刚元穹表哥不是说,这太子,不过是平常百姓的儿子吗?

        “你疯了!”墨台昊不认可地,低喝了一声。“我们的计划,是你去做这个皇帝!”

        “现在不行了,计划,必须改变。”

        “拓跋元穹,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姑母的心愿,可不是如此!”墨台昊咬牙切齿道。

        苦笑,在拓跋元穹嘴角泛起,目光清冷,雕刻般的脸上,坚定地下着定断,“若母妃活着,应该会更加希望,看到这样的结局!”

        “元穹表哥,你是为了表嫂妥协,还是因为其他?”墨台青青皱眉。

        “都是,也不是!”拓跋元穹抿着唇,“只是,母妃的入宫,本来就是无奈,她的恨,为了我潜藏了下去,如今,有可以就颜儿和为母妃出气,又不需要亲手弑君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弑君!

        这两个字,震惊了墨台青青和墨台昊,原本的计划,不过是夺位,可如今,看情况,复杂了许多。

        “元穹,你可别人蒙了心。”墨台昊目光一凝,看着拓跋元穹。

        “昊,本王很清醒,青青,你看看这个,是不是母妃贴身的东西?”拓跋元穹将一个手镯递给了墨台青青。

        结果手镯的墨台青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血玉镯!

        “血玉镯!”墨台青青轻呼,“这是只有姑母和我才可能戴的上的血玉镯啊!”

        墨台昊闻言挑了挑眉,只见墨台青青拉起衣袖,白皙的手上,血红色的玉镯,大小适中地,套在了墨台青青的手上,而墨台青青以小刀割了个小口,血滴,滴落在血玉镯之上,原本看着难以取下的玉镯,如同伸缩的水流一样,轻而易举地,套出了手腕。

        而血滴,再次滴落在拓跋元穹递过来的玉镯之上,又再次轻而易举地,稳稳落在了墨台青青的手腕之上。

        墨台青青解释道,“这血玉镯,本就有两只,是我们天兰国的珍品,只有我和姑母的血,才能使之认主。那个时候,姑母无奈嫁入贵竹国,本欲归还玉镯,可是,太爷爷和皇伯伯,却坚持要姑母带走它,作为念想,于是,这玉镯,便只剩下一只,对于血玉镯,知情人不多,而这血玉镯随着姑母离开,太爷爷他们不想那些顽固不化的老臣喋喋不休,这才做了一只假的,安置在宫中。”

        “那么,这玉镯,也没有可能是有人盗取了姑母的手镯?”墨台昊皱眉,拓跋元穹取出的这个玉镯,想必就是那个有解药的人给的,那么,这手镯如何得来,也未必就是正途。

        “若不是本人自愿取下,玉镯根本就不会取下,而如果,有人企图偷走,这血玉镯,便会如同废石一般,黯淡无光,而此刻,这玉镯血色依旧,光泽温绵,绝对是姑母心甘情愿摘下的。”墨台青青摇头否认了墨台昊的假设,“这玉镯,极具灵性,说也奇怪,可是,千百年来就是如此,所以,昊哥哥无需怀疑。”

        “你确定?”墨台昊不太相信的,盯着血玉镯,如此玄乎,确实不容易要人相信,何况,若是因为这手镯,而导致了元穹做错了什么,后悔就来不及了,毕竟,这一步错,满盘皆输。

        “昊哥哥,你可以试试。”墨台青青未干涸的血,握住玉镯,并拉起拓跋元穹的手,笑得温柔地,将玉镯郑重其事地,放在了拓跋元穹手上。“这玉镯,既然是姑母的东西,交给元穹表哥,才是最合适的。”

        拓跋元穹只觉得,这手指尖微微刺痛,渗出一点点的血丝,混着墨台青青的血,融入了玉镯之内。

        二人诧异不已地看着墨台青青,只见她狡黠一笑,“昊哥哥,你可以试试,拿走元穹表哥的玉镯一试。”

        “好!”墨台昊不由分说地拿走拓跋元穹手里的玉镯,只是...

        “怎么会这样!”墨台昊盯着色泽暗淡了下去,裂痕斑斑的玉镯,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墨台青青。

        墨台青青朝着拓跋元穹眨了眨眼,“元穹表哥,你试试~”

        果然,这玉镯在拓跋元穹取了回来的时候,裂纹渐渐恢复,血红的光泽,也慢慢的,恢复如故。

        只是,因为此事,拓跋元穹这才想起了,自己接过那男子的玉镯,为何却不是这样子,而玉镯在男子手里,也是依旧如斯?

        “青青,可是这玉镯,在我手上和他人手上,为什么都是如此?”

        墨台昊闻言,也好奇地点了点头,而墨台青青转向拓跋元穹“元穹表哥,这玉镯,可是和你交易的人,交给你的?”

        “那是自然。”拓跋元穹点头。

        “元穹表哥,昊哥哥,你们的手,都给我~”墨台青青再次一只手握住这玉镯,一只手,握住了二人的手,手指尖传来一点点的疼痛,血丝再次融合而后消失。

        “元穹哥哥,你可以,找个人拿一下。”

        “吴辰!”拓跋元穹低声喊人。

        “王爷!”吴辰出现。

        “你拿一下找个~”拓跋元穹将血玉镯递给了吴辰,而吴辰接过玉镯,一样的现象,再次出现。

        吴辰看着这奇怪的情况,却也依旧淡定地,稳稳拿住,不敢多话。

        墨台昊见状,狐疑地,自吴辰手里接过玉镯,果然,玉镯在自己手上,再次恢复原状。

        “好了,你下去吧。”拓跋元穹见状,挥退了吴辰。

        此时此刻,二人均是等待这墨台青青的下文。

        “这就是这血玉镯的灵性。如果说,递给元穹表哥的人,也可以令得这玉镯依旧如故,那么,只能说明,这个人,得姑母的信任,否则,这血玉镯,不可能如此,而去...”墨台青青顿了顿,“姑母在将这血玉镯交给那个人的时候,必然也同时将元穹表哥带着,这血玉镯,只有在两人同时融血之时,才可能出现两个人都可以拿这血玉镯。”

        也就是说,这个威胁拓跋元穹的人,居然是姑母所信任的人!

        墨台昊皱眉,而拓跋元穹此刻,也脸色沉重了许多,自打自己有记忆开始,就不曾见过母妃手里有这个镯子,自己也不曾有过这样和玉镯的记忆,除了某一次,母妃画着这血玉镯的画,和蔼温柔地告诉自己,如果有一天,有人拿着这个东西找他,一定要信任那个人!

        现如今,这个人出现了,可是,为什么却是威胁着,和自己做着交易呢?

        见拓跋元穹的眉头越拧越紧,墨台昊询问“元穹,你想到了什么?”

        “在我记忆中,不曾有过,除了母妃画给我看过,便再也没有过。”

        “那么,这血玉镯必然很早之前,就被姑母送走了。”墨台青青直言不讳“只是可惜,这玉镯却无法辨认人心,如果,姑母给的玉镯的人,心怀不轨,玉镯也是不会有变化的。”

        墨台青青的意思,墨台昊和拓跋元穹自然都是明白的,是的,人心难测,这人是会变的,何况,时隔多年,这个人从来都不曾出现过。

        “所以,我赌不起。”拓跋元穹低笑出声“待解药真的拿到了,在谋划也为时不晚。”

        “只是,可能就没有那么的顺利了,元穹!”墨台昊已经妥协,对于这个事情,自己清楚,如果拓跋元穹不愿意,谁也无法逼得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那个人,对父皇的恨意和对母妃的情,都很深,或者,皇伯伯可以给我一个答案。”拓跋元穹推开了窗门,望向远处。

        “所以,他的第一个要求,就是火烧御泰宫?”

        “嗯哼~”拓跋元穹回答。

        “那你呢?”

        “我?”拓跋元穹有些迷茫,“不知道。”

        墨台昊皱眉,“如果,有一天,他要你亲手弑父呢?”

        弑父吗?拓跋元穹垂下眼眸,眉头紧锁。

        “元穹?”

        “不知道~”拓跋元穹苦笑。

        “这么热闹,关于我的事情,少了我怎么可以。”窗口处,出现了朱颜惜清丽的身姿。

        “颜儿!”

        “颜惜!”

        “表嫂!”

        三道声音疾呼,而吴辰无奈地,摊了摊手,这王爷说了,不给闲杂人等靠近,可是,这王妃,可没有人敢列为闲杂人等呢,于是,碍于王妃的威胁,自己只能,遵命行事才是。

        “吴辰!”拓跋元穹的声音,带着怒意。

        “回王爷,王爷说了,王妃的命令高于一切,属下不敢违背王爷的意思。”吴辰急忙低头。

        而墨台青青和墨台昊,此刻不约而同地,纷纷白了拓跋元穹一眼,眼神中带着笑意,仿佛说着,自作孽不可活!

        “下去!”拓跋元穹只能冷下脸,挥退了吴辰。

        而此刻,朱颜惜看着屋内的三人,这才沿着窗口,走向正门,缓缓走进,笑意盈盈地,坐了下来。

        “王爷原本打算,用什么理由,送走我?”

        墨台青青和墨台昊目光投向拓跋元穹,看着颜惜的神情,明显就是含着怒气的,刚刚二人只顾着正事,倒是忘记了这个问题了。

        拓跋元穹沉默了下去。

        “我猜,王爷倒是不至于找个女子来气走我,但是,极其可能,给颜惜下点药,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走颜惜吧?”朱颜惜笑得越深,“更甚的,这暗卫也会安排好多跟着,名为保护,实为软禁吧?”

        朱颜惜的话,令拓跋元穹的目光闪烁了起来。

        朱颜惜眯起眼睛,果然是如此!

        墨台昊和墨台青青倒是看起了好戏,心里偷笑不已,想不到,这拓跋元穹,对着自己喜欢的人,会这样的,藏不住心思,这令得从来就没有在拓跋元穹身上讨到好的二人,心里不住拍手叫好。

        “这一点,本王还没有想过。”拓跋元穹睁着眼睛说瞎话道,若是承认了,只怕就颜惜的性子,对于自己必然是不依不饶。

        “是吗?”朱颜惜明显不相信着,只是,却也不去点破,歪着头,“那颜惜不想走呢?”

        “不行!”拓跋元穹不容置喙地,看着颜惜。

        “我不放心!”朱颜惜叹了叹气,“颜惜中毒,王爷也如此,世事无常,颜惜可不想,在死前都看不到王爷。”

        “不会的,本王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王爷交易的,究竟是什么?”朱颜惜凝眉。

        “这是暂缓的解药!”拓跋元穹将解药给到颜惜,“本王的交易,便是扶持最不可能的太子上位,父皇的继承人,从来都不是太子,而拓跋巍君,却是对方最不能容忍的上位者。”

        朱颜惜皱眉“为什么是太子?他知道太子的身世?”

        拓跋元穹摇头。

        朱颜惜皱眉,同时望向墨台青青和墨台昊,屋内,瞬间沉默了许多。

        许久后,朱颜惜这才打断了沉默,“王爷和皇上,必定是父子!”

        朱颜惜浅浅的话,如同惊雷炸起。

        随即,墨台昊扬起嘴角,也难怪颜惜会这样怀疑,毕竟,如果拓跋元穹不是,那么,这男人要报复皇帝,自然是要他心心念念的儿子坐上了皇位,而后才给予沉痛一击才是,可是,这男子不是这样选择,那么只能证明,他不想皇帝得偿所愿。

        那么,这拓跋元穹不愿意,必然就会选择了拓跋巍君,而他最看不上的太子,却偏偏被自己最喜爱的儿子,扶起来和自己作对,这样的报复,无疑是最大快人心的,只不过是这误打误撞的,太子还真不是皇帝的儿子。

        “父皇曾经,滴血认亲过。”拓跋元穹说起此事,眼里闪过厉色。

        朱颜惜闻言,震惊的看着拓跋元穹,作为皇上最疼宠的儿子,居然有这样不堪的往事!

        “正是母妃死去后,皇上怀疑本王,也因为那一次,他对本王的愧意,才会更加浓郁,否则,本王如此大逆不道,他岂会容得下?”拓跋元穹嘲讽着,“他的自私,害了不少人,更使得母妃一生抑郁。”

        朱颜惜知道,拓跋元穹没有说什么,可是,那样的耻辱,对于年幼丧母,一直追寻真相的他,无疑是雪上加霜,想不到,自己的一句话,会牵扯他的那个伤口。

        “王爷!”朱颜惜抿了抿嘴,还未说什么,就看到拓跋元穹安抚的眼神,那句对不起,咽了回去。

        “只怕,待太子即位后,不仅仅就会是结束吧!”墨台青青打断了这凝重的氛围。

        “太子即位的代价,是他上位!”拓跋元穹浅笑,“贵竹国易主,最大的报复,实际上,也就是,父皇成为了亡国之君,因为他的自私!”

        朱颜惜眨了眨眼睛,只可惜,这男子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如今的拓跋巍君,是争,还是不争!

        羞涩地,还是我!

        那个,我又来剧透了。

        好吧好吧,明天神神秘秘的男子就要出现了啦。

        我不会告诉你们,这拓跋巍君接下来会如何的~

        弱弱的偷瞄下,有没有亲藏着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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