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你,锁了心 07(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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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良宵终老,丢了你,锁了心 07(万更)
“阿城!”
她身体软了下来,顾謦宵双手用力的抱住她,眼里是前所未有的惊慌。舒悫鹉琻他的手有些发凉,紧贴着她的肌肤,顾謦宵将她的脸托了起来,葱白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一遍又一遍,小心翼翼又忍不住颤抖。
“顾……”
阿城努力想要睁开眼,干涸的唇瓣弩动,很想跟紧张不已的他说一声:她没事。可最终,完全陷入了黑暗,失了知觉。
“Jhon,喊医生过来。盥”
下一瞬,顾謦宵抱起她冲出房间,冲着大厅里的Jhon大喊。Jhon刚回神,顾謦宵已经上了楼,扯动的灯光徒留一抹黑影。没多久,也跟着消失了……
长腿踢开/房门,顾謦宵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扯了被子盖在她身上,手覆上她的额。
好烫…泷…
顾謦宵眉头深锁,心疼地瞪着她,狼狈不堪的容颜只剩下苍白。
“梁城星,我……”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这么烫,她真把自己当作铁打的了。随后,想到是自己硬将她从医院里拖了出来,车速那么快,还开车车窗,顾謦宵自责的低下头。
反手握住她冰冷的手,触到一层薄茧时,温热的唇落在了手背。
阿城嘤咛一声,小声的微喘着,小脸皱成一团,写满了痛楚的翻来覆去。顾謦宵坐上///床边,手指抚在她深锁的眉心。
“没事的,一会儿医生就到了。”
他的声音,像有魔力一般,原本正难受翻覆的人儿逐渐消停了,渐渐的睡得安稳。
凝眸望着她,顾謦宵心底一声喟叹。
迷迷糊糊,阿城陷入了一场梦境,却又现实得可怕。她想要转身逃开,却看见顾謦宵的身影。
他坐在咖啡馆,赵谙谂在他对面,饮着咖啡,脸上凝着温和的笑容。阿城木讷的走了过去,趴在玻璃上,眼里却只看得见一个顾謦宵的身影。
她侧着头,看得专注又出神,一双眼眸,满满都是他身影。多久没有这样看他了?连阿城自己都不记得,一切恍如昨日,却又似一个世纪的漫长。
忽然,顾謦宵手里多了一样东西,阿城看得清楚,是一份亲子鉴定书。她转过脸,赵谙谂笑容满满昭显着得意。
“顾謦宵……”
“笨蛋。”
阿城试图喊他,最后愕然看着他转身离开,脸上是一尺冰冷。尔后,阿城拼命地奔跑,试图追上他的脚步。
沿着街道,跑了很久,最终,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拿了车子,消失在街角。
阿城无奈,喘着气,落寞的转身。
“啊!”
一声尖叫,她又跌入了另一处陌生。
芳菲的四月天,融雪的季节要比雪天的时候冷上几分,碧蓝的天空漂浮着几朵白云,零零散散的点缀,刺眼的阳光穿梭出五颜六色,散落地面,暖暖的。
良城从柔软的被窝起身,赤/裸着双脚走到了窗边,纤细的指尖扣着轻纱纺成的窗帘,玻璃外艳丽的阳光扎在她睡意朦胧的双眼,她连忙扯了窗帘,挡在了眼前……直到适应的时候,才缓缓的探出脑袋。
恍惚间,阳台外面一抹高大挺立的身影,背对着她。
“阿城,你看,良园的樱花开好了!”
耳边响起了他轻柔的话语,她的眼角染上一层湿意,整个人霎时清醒过来。
那是在伦敦的时候,他对自己说过的话。
她拉开了玻璃门,紧两步走了出去,石质的地板一股冰凉透过脚心传遍全身。微风迎面拂来,浑浊着浅淡的香味,她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这种香味,她认得,是园子里的樱花……
阿城瞭眼探向远处,浅粉色的樱花花海,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花香!
微风席卷,零碎的花瓣飘了过来,吹起了她的裙摆,只是,她的身影是那样的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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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深叹,顾謦宵眉头紧皱,俊彦上填满疲倦,最后为她擦拭冷汗,拉好被子,顾謦宵起身出了阳台。
夜深沉,照顾了她半夜,顾謦宵却没有半点倦意。
凝眸前方,恍惚着有些走神。
时隔五年,再次踏入‘良园’,仅仅只是因为赵谙谂几句挑唆的话语。连顾謦宵自己都想不清楚,到底为何会那般失了理智?
抬眸,东方已经鱼肚附白,辽阔的视野俯视着整座园子,花草树木的黑影随着夜风轻轻摆动着。
他还记得,这里面的一草一木一花,全部都是由她亲手种下。那时候,她还憧憬着满院子的樱花。可惜,伦敦的气候并不适合种植。为此,她还难过了好久。
后来,还是他说,给她换一园子的松柏,冬天的时候全部装扮成圣诞树,等他们有了孩子,一起嬉戏玩闹……
曾经的美好如今的冷清,物是人非,顾謦宵心头涌上一阵酸涩。
犹记得五年前那个雨夜,他跪在母亲面前,低声哀求。只要放过阿城,他愿意承担所有。
后来,她真的走了,苍茫人海,渺无声息。至此,他再没有踏入这座园子。
每年过来伦敦,謦泞几次追问,为什么不回来良园?
他次次沉默,失了她,顾謦宵就没有家了……
Jhon站在房门外,看着男主人挺拔的背影,落寞而孤单。最终,他选择无声地退开,没有打扰。
望着夜光下的景色,不觉,顾謦宵的思绪逐渐飘远……
回想起那时,他们爱得痴缠,轻而易举的许下了天长地久。于是,便有了这座良园。
良园,意为良缘,这是她为他们的家取下的名。
“阿城,这是我们的家,也是你为我画下的牢。”良久,顾謦宵才重新走回屋。
翌日,顾謦宵醒来的时候,阿城还在睡,他满足的笑,推开玻璃走出阳台,远处的田园风光被浓雾笼盖,阳光透过云层直落下来,灰霾的阴沉又夹着橙红色艳丽,看着是别样的一番享受。
清晨湿凉的风迎面拂来,顿时倦意尽失……抽回视线,目光转投落在左边的桌椅上,顾謦宵眼前再次恍惚。
记得那时,她每天都会很早很早的醒来,热了牛奶,捧着喜爱的书本,卷着身子坐在阳台外面,懒懒散散的像只小猫。可尽管如此,桌子的另一边,总会备着他的早餐,以及一份晨报。
待他洗漱收拾出来,不动声色地绕到她身后,双臂从身后紧紧地拥住她,在她转过脸开口之前,吻吞没了她所有的话语……
“嗤!”
忽然,顾謦宵抿唇低笑,儒雅的面容浮现丝丝柔情。
至今,他还记得,阿城跑到他的住所,叫嚷着要给他做饭,险些把整个厨房烧掉的场景。那时候,他还在感慨,将来娶了她进门,还得另外再找个老妈子,否则他们俩准饿死家中。
她羞愤气恼,恰巧给了他无赖的机会,热火般的唇将她吻得意乱情/迷,软在他怀里,任由他为所欲为……知道了他重复不变的阴谋,阿城对他后来的‘挑衅’,也只是笑笑不理。
他越发的折腾,她就越发的安静。
可偏偏,他总是能挑了机会逮着她不放。
直到后来搬进良园,顾謦宵才知晓,她除了日常课程之余,还偷偷去学了烹饪。自此以后,乌烟瘴气的场景再也没再他眼前出现过,可他耍无赖的法子,却是一点没差,甚至还能变出花样。
也是从那时,阿城开始喊他:顾无赖!
“早安,先生!”
正在花园忙碌的Jon,抬头看见正在阳台噙笑出神的顾謦宵,吹起胡子递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早,Jhon!”
顾謦宵闻声,嘴角微微上扬,应了一声。
视线扫过周围,不同于昨晚的漆黑;由远到近,一切尽纳眼底……再度撞上Jhon视线时,顾謦宵微微颔首,无声地对他表示感激。
他没在的这五年里,Jhon把庄园料理得很好,花草树木,甚至比起当年的她,还要用心几分……
“良园依旧,可是阿城,你呢?”许久,顾謦宵沙哑地呢喃。
闲来无事,顾謦宵避开了Jhon,独自绕着庄园转了一圈。每到一处,跟她有关的记忆便在脑海里清晰浮现。
当整个人静下来的时候,顾謦宵才猛然惊觉:原来,所有的不爱跟忘记,都只是他对自己撒下的谎。
五年来,他狠心断了她所有的消息,却怎么也断不掉对她的牵挂……
“滚!”
眼前再次浮现那张苍白无血,却又倔强得叫人心疼的脸庞。看着她被母亲逼得无路可退,他终究还是狠下心肠叫她滚……
她离开的那天,万里晴空,至今顾謦宵还记得那片蔚蓝。他站在机场,目睹了飞机起飞,然后消失云端……
正待顾謦宵想得出神,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沉眸瞥了一眼,“轻轻,怎么了?”
医院,謦泞尴尬,避开那抹凌厉的目光,捂着手机,“哥,你现在能回来医院吗?有急事。”
“我马上到。”
深眸瞥了一眼二楼,顾謦宵对着Jhon交代一声,拿起外套,匆匆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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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阿城醒来,卷着被单,茫然地坐在床上。昨夜,她睡得极不安稳,一整晚都陷在梦境里不愿醒来,那看似虚假不清的画面,真实得叫她心慌颤抖。
她低下头,牙关用力咬住被单,低声哽咽。
她梦见了良园,一个跟这里幡然不同的良园。园子很大,很美,山水相绕,屋子很大,很温馨,可却只有她孤单一人。
阿城还清楚的记得,她打赤着双脚,跑遍了整座园子,怎么也寻不到他的身影……樱花的花瓣铺了满地,她站在树下,木然无措。
“Cervica,你醒了!”
忽然,门被推开的声音,阿城愕然抬头,看见Jhon捧着食盘走了进来,看见她醒来坐在床上,兴奋不已。
“Jhon。”
阿城声音沙哑,脸上掠过一丝尴尬。
“医生说,退烧了就喝点小白粥,这样身体恢复得快些。”Jhon笑眯眯,推了桌子到床沿,体贴的为她装好粥。
阿城笑笑,视线扫过周围,房间的格局和摆设,跟当年一模一样,纹丝未变。
看着眼前,阿城眼眸逐渐黯淡下来,微低着头。
“对了,Jhon,顾謦宵他人呢?”
忽然,阿城想起昨夜意识朦胧不清时,好像有跟人,守在她身旁,不住地给她安慰。
这座宅子,除了Jhon就只有他们了。所以,阿城认定,除了他,没有别人。
“原本先生一直守在床边不愿离开,可后来,接了一个电话,匆匆忙忙地出去了。不过,临走前,他嘱咐我照顾好您……”
说着,Jhon装好粥递给阿城。
“电话?”
阿城伸手接过,原本有了些许红润的脸颊再次苍白如纸。
那个人,又是赵谙谂,对吗?
“嗯,好像是轻轻小姐的电话。”
Jhonb并没有留意到阿城脸色的变化,弯腰收拾着东西,应了一句。
“谢谢你!Jhon。”
阿城举起手中的碗,微笑着道了一声谢。僵硬的脸色,在听闻是謦泞电话时,稍稍缓和了几分。
只要不是赵谙谂,其他都好。
下午,阿城不顾Jhon的劝阻,坚持坐上了回伦敦市区的火车。坐在车厢,不知是因为发烧生病的缘故,她总觉得心慌。
昨晚,顾謦宵忽然变了脸,而她后来又整夜未归,怕是吓坏了念念吧……掏出随身的笔记本,阿城用笔圈了一个日期,嘴角噙着微笑。
还有两天,Marry说,昨晚骨髓分析报告,她就快要接念念回家了。
家……
阿城眼里的明亮忽然黯淡了下来。
曾经,她也拥有过,一个很温暖的家。有一个人,将她宠上天。
还记得,以前慕思贤每次在她这里吃了亏,就跑到顾謦宵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顾謦宵,你丫的到底管不管你老婆?瞧瞧她那尖牙利嘴的,都被你给惯得无法无天,十足街头小泼妇。想想我如此风流倜傥的小霸王,竟然也败在她手上了……”
每每说着,阿贤总能配戏的挤出一两滴眼泪,也不知他是真哭了,还是笑得过火。反正,每次看着他,总能叫他们捧腹大笑。
“老婆就是要来宠的!不服气,你也找个宠去。”哪知,那厮头也不抬,愣愣的丢给他一句。
“这话有理!+1。”
阿城坐在旁边,十分认真的点头赞同。
慕思贤越加气得跺脚,满屋子暴走。“顾謦宵,你们俩小丫的,我一定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摊上你们这对冤家。”
……“扑哧!”想起从前种种,阿城忍不住轻笑。
回忆是美好的,虽然后来的他们四分五裂,各奔东西,甚至看不见将来。但偶尔想起,至少还能对着天空大喊:我来过。
赶到医院时,已经是日落黄昏,回头看了一眼被映红的半边天,阿城伸手拉高了衣领。
不知不觉,竟变了天。
来到病房门前,阿城几乎错觉,心里追问自己到底是不是来错地方了。门口处,两排并立的保镖,身形魁梧,她站在中央,显得异常娇小。
将病号牌看了一遍又一遍,阿城最终确定,她没有走错地方。于是,调整脸色,准备推门而入。
“有没搞错?”
打量着面无表情的男人,阿城气愤,心里想着回头再顾謦宵算账。指尖还未触到门把,强壮的手臂将她挡在门外。
“喂,这是我女儿的病房。”
阿城瞪着他们,心口窝了一团火。心里狠狠腹诽顾謦宵小人。
昨晚他忽然将她带到良园发酒疯,阿城以为只是因为謦铭哥的事情,现在看来,是她想法天真了。顾謦宵,完全就是冲着念念来的。
顾謦宵,你怎么能这样卑鄙?
“滚开!”
想着,阿城咬牙,不顾阻挠,想要硬闯。
“医院不得大声喧吵,你不知道吗?”
忽然,病房门打开,一名雍容华贵的妇人走了出来,望着她,眉眼轻佻,尽是不屑。
阿城微愣:“是你?”
随后,视线紧张的探进病房。
“顾謦宵呢?”
阿城忽然想起什么,一股冰冷夹着害怕,从头到脚,寒透全身。
“顾謦宵在哪儿?我要见他!”
只有这一根救命草,她必须牢牢地抓住。否则,就会像当年失去他那样,失去念念。
“呵!顾謦宵?他在里面陪着他女儿呢。不过,阿城,你还真能耐。当年都那样了,还能生下念念,我倒是小瞧你了。”吴静扫了她一眼,笑容阴冷。
“看着她,不许踏入病房一步。”说完,高跟鞋从阿城身旁走过。
吴静特别停了下来,凑到阿城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
“别做无所谓的挣扎,他们只听我的话,包括顾謦宵。”话音落下,轻笑一声,扭着身子离开。清冷的走廊,徒留一串刺耳的高跟鞋余声。
这个老妖婆,怎么忽然来伦敦了?阿城紧蹙着眉头,难道,又是赵谙谂?……不过,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
阿城僵在门口,唇被她咬得溢血,死死忍下那股杀死她的冲动。
抬头扫了一眼周围的几个男人,想起吴静临走前的话阿城苦恼不已。不能硬碰硬,只能智取了。
“阿城,待会,我们到咖啡馆那坐一坐吧!”
闻声,阿城猛然转身,苏七七站在不远处,手里提着汤盒,对着温柔地笑。
“七七。”
阿城委屈,又或是被她撞到了自己一身狼狈,一瞬红了眼眶。
苏七七淡笑,抬步走了过来。
“七七,你能不能帮我,我想见念念。”阿城握住她的手,声音细小卑微。既然已经被她撞破,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她此刻,只想看见念念而已。
“阿城,你忘了,吴静向来说一不二,除非她自己松了口。否则,就算顾謦宵求情也一样。”
苏七七淡漠地看了一眼那几个魁梧的男人,没由一声轻叹。
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手轻拍阿城的手背:“你等我一会儿,我先把汤送进去给念念喝。”
“哎!”
阿城不知所然,刚跟到门前,又被一道人墙挡着了,连偷看都瞄不到一眼。
“挡什么挡,我又没进去?”
阿城气恼,冲着他们吼了一句。可那些人,脸皮比医院的墙壁还厚,依旧的黑脸,依旧的站着不动。
苏七七进去了,阿城守在门外,不安的踱步徘徊。
“不是叫你先到一楼咖啡馆等我吗?”不多时,苏七七出来了,看见阿城时,不禁蹙眉。
“念念呢?”
阿城上前,抓住她两边的衣袖,紧张的问道。
“刚刚吴静在的时候闹了一通脾气,轻轻哄了她喝汤,这会儿睡下了。”
阿城听后,不住地点头,“谢谢你,七七!”
苏七七淡笑着摇头:“我也是差点当母亲的人,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走吧,下楼陪我聊会儿。”
阿城犹豫,目光落在房门之上。
“一时半会儿不会醒啦。”
说着,苏七七挽着阿城的手,拽着她离开。
“哥,你不去见阿城吗?”
病房内,刚哄了念念睡觉,謦泞边收拾残余的东西,对着顾謦宵开口问道。
那厮背对着她,负手而立,看不清面容,也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謦泞无奈:“不愿意说算了,不过,刚才七七姐的很有理,即使你不能违背妈的话,也应该给阿城一个交代,毕竟她还是念念的母亲。”
说完,謦泞拿着东西,转身除了病房。
忽然,察觉到衣角的动静,顾謦宵缓缓转身,对上清澈干净的大眼,一时间,他愧疚慌乱低头。
“你答应过我的,不会让阿城一个人……”
因为前面发病的事情,念念说话的声音特别细小,宛如蚊虫低鸣。
手背扎着针管输液,苍白无血的肌理,还能清晰地看见血管。
顾謦宵动容,握住她的手,重重的点头。
“念念,她不会是一个人,永远。”
他记得念念的话,记得Marry的话。所以,这一次,他绝不会重蹈五年前的覆辙……
咖啡馆,苏七七优雅地酌了几口咖啡,抬眸看向阿城,正晃了神地搅动咖啡,无奈的摇头。
“阿城,前段时间见你的时候,我挺讨厌你的,真的。”
冗久,苏七七淡笑着打破沉默。
阿城手里的动作稍稍停顿,抬眸一眼,苍白的脸色掠过一起尴尬。
“老实说,你其实没什么可难过的,最起码,你有过五年的安稳生活。比起顾謦宵……”
“你跟我说这些作什么?”阿城闪多,并不愿多谈与顾謦宵的事情。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知道,顾謦宵到底多爱你。可是,你似乎并不是这样……”
想起前面謦泞的话,苏七七眸光一紧,变得阴沉冰冷。
“你什么意思?”
阿城看着她,有点茫然。
“七七。”
苏七七正欲开口,身后传来顾謦宵低哑的声音。
苏七七站起身,目光落在不远处。而阿城,拉低着头,掩不尽的尴尬。
“既然他来了,我就不多说了。阿城,有时候,多站在他的角度,为他想想。过去五年,你们都应该是平等的……”
说完,苏七七拿起手袋,抬步离开。
不多时,修长的身子坐在了对面,顿时,一股浓烈的压迫感。
“顾謦宵,我想见念念。”
见他久不开口,阿城终于忍不住,放下手中的勺子,开口。
“过两天吧。”
顾謦宵靠着椅子,脸色写满了疲惫。
“可是……”
“放心吧,念念很好。”
“她会不会抢走念念?”忽然想起什么,阿城瞬间变得惊恐。
“让念念回顾家,其实也挺好。”顾謦宵犹豫了一会儿,声线沙哑。
阿城气结,瞪了他一眼,端起咖啡,正准备喝,温热的手掌覆了过来。
“今早才退烧,还不能喝咖啡。”
顾謦宵说完,起身到前台,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杯牛奶。
“谢谢!”
阿城接过,眼神闪躲。
猛然,她想起了昨晚,迷迷糊糊一直守在她身旁的黑影。还有,失去知觉前,那一双深邃无波的眼眸写满了紧张与惊恐……
换位思考,阿城好像理解了他。
“顾先生,你一个人的时候,会不会好难过?”忽然,阿城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顾謦宵抿唇轻笑,神色莞尔:“偶尔吧,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咖啡给你喝吧,别浪费。”
阿城脸红,捧着牛奶将咖啡推到顾謦宵面前。
“是摩卡!”
看着他端起,忽然想起他不怎么爱吃甜。不好夺下他的被杯子,阿城补充了一句。
虽然分开了五年,但她依旧记得他的习性。殊不知,过去五年的光景里,顾謦宵偏执地把所有换成了她的习惯,包括了他向来觉得只有女孩才会爱喝的摩卡。
“顾謦宵,你能不能劝劝伯母?”
犹豫了许久,看着顾謦宵将一杯甜腻的摩卡喝掉了大半,阿城掩下情绪,开口。
“什么?”
顾謦宵默然将她脸上的情绪收入眼底,放下杯子。
“念念,她真的跟顾家没关系,我不骗你。”
“阿城,她跟你也没有关系……”
“我……”阿城语塞,每次开口,她总说不过顾謦宵。
“你不是念念的亲生母亲,Marry告诉我的。”过了一会儿,顾謦宵开口问道,比起昨夜,稍微冷静了许多。
阿城双手扣紧杯子,良久,点头默认。
“五年前,我在医院收养了她,那时候,她才出世没几天,那么一丁点大。之后,我们一起在伦敦生活。顾謦宵,我们真的没想过再招惹你,所以,拜托你和顾家,放过我们。”
顾謦宵淡然,笑了笑。“你知道念念的父母吗?”
阿城低着脸,摇头。
“那……她的父亲,是我大哥,你知道吗?”
闻言,阿城愕然抬头。
顾謦宵不知何时摆了一份文件在桌面,眼眸凝笑望着她。
“这是拿大哥跟念念做的DNA鉴定报告。”
阿城没有接过,脸色惨白得吓人。
“这……不可能。”
别来视线,阿城不断的摇头。
“起初,我也不相信,以为赵谙谂又耍的什么卑劣伎俩,可这份东西,是我妈找医生做的对比。”说着,顾謦宵苦笑。
嚯一下,阿城猛然站起身。
“帮我跟念念说一声,回头我再来看她……”
说完,阿城没有理会顾謦宵,转身仓惶而逃。
“傻阿城。”
“你明明是知道的……”
望着她消瘦的背影消失,顾謦宵视线落在了桌面,嘴角凝起苦涩。
“儿子!”
忽然,身后传来清冷高傲的声音夹着高跟鞋的刺耳,顾謦宵依旧坐着,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
吴静扬起微笑:“念念醒了,又开始闹着要找那个女人,轻轻哄不定她,你上去瞧瞧。”
话落,吴静踩着高跟鞋转身。
“妈,为什么不能是阿城?”
许久,顾謦宵压低了声线,努力地装起不在乎。
吴静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他的话,踩着步子离开。
良久,顾謦宵笑笑,脸色淡然,又回到了那个儒雅的模样。
回到病房,远远隔着距离就能听见念念大哭的声音……
“你可算回来了。”
看见顾謦宵推门进来,謦泞逮住了救命稻草。小孩子闹脾气,纵然她再怎么手腕了得,这是束手无策。
顾謦宵低眸,看了一眼输液管。
“念念,阿城说,你一天不乖乖听话,她就一天不过来看你。”说着,人已经走到床沿边坐下。
念念瞪着眼睛望着他,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嘟囔着小嘴不说话。
“乖,爸爸在这陪你。”
顾謦宵握住她的手,“我们一起等阿城!”
闻言,謦泞忽觉一阵酸涩,尴尬的别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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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城浑浑噩噩地走出医院,迎面,赵景郗匆匆赶来,看见魂不守舍的她时,紧张冲了上去。
“阿城,你没事吧?”
不久前,雨歆告诉她,手段毒辣的顾伯母今天已经到伦敦了,这会儿,怕是在医院里,跟念念认亲。
之后,他丢下雨歆,匆忙赶来。
看着那张惨白无血却又倔强不已的小脸,赵景郗反手拥她入怀:“阿城,想哭就哭出来吧。”
“景郗,我什么都没有了。”
良久,阿城闷在他胸前,声音沙哑带着湿意。
謦泞走出医院大楼,远远看见紧紧相拥的两个人,眼里一丝异样稍瞬即逝。
“阿城。”
不多会儿,謦泞走了过去,看着赵景郗的眼神,眉目轻佻。
“顾轻轻!”
阿城闻声,猛然从赵景郗怀里抽身,看向謦泞的时候,难掩尴尬。
“轻轻,念念她……还好吧?”
謦泞微笑着点头,“嗯,早上抽了一次血,这会儿哥哥在里面陪着她,我回家一趟,下午还有课,晚上再过来陪她。”
阿城听后,点头,一时无话。
“对了,我妈她……”打量着阿城哭得红肿的眼睛,謦泞有些愧疚。今日见了母亲,謦泞才发觉。原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温柔慈爱母亲完全变了模样。
又或者,是大哥死去的那一刻开始?
阿城连忙摇头:“她没对我怎么样,真的。”
“嗤!”
一旁默不作声的赵景郗闻言,忽然冷哼一声,有些仇视地瞪着謦泞。
抬眸,謦泞目光凌厉地扫过赵景郗。
“我先走了,赵景郗,代我向雨歆问好,谢谢她把我妈请过来了伦敦。”说完,謦泞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从他们身旁走过,离开。
“阿城,我……我……”
对上阿城视线,赵景郗忽然百口莫辩。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阿城挤出一抹微笑,“我有说你什么吗?心虚什么......”
“没有。”
“可是,顾謦泞她……”
赵景郗顿了顿,反应过来的时候,阿城已经走远。
“喂喂喂,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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