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明忆(上)

她是穷人家的孩子，原名田丫，在这个贫民窟中，村里人都长得不大好看，而她却美若天仙。

        听说，她是她爹出外工作时，勾搭了外头的狐狸精，才有了她，爹的原配病死，她的名声也很不好，从小受到了很多歧视。

        她很软弱，不敢反击他们任何人的言论，而嗜酒成性的爹冷眼旁观，有时还会对她一顿暴打。

        她在角落偷偷哭泣的时候，总有一个男孩给她送上一个热乎乎的馒头安慰她。

        男孩坐在她身旁，给她擦掉眼泪，微微一笑：“快吃吧，我好不容易从家里偷来的。”

        田丫愣住，非常感动地看着他：“谢谢二柱哥。”然后，吸了吸鼻子，吃了起来。

        二柱算是这村子里的有钱人，家里卖馒头，但自己也极少吃到，只要一偷出来，就是给田丫的。

        只要田丫受到欺负，二柱就会在她哭泣的时候安慰她。

        久而久之，她有些不解，为什么他不当面阻止他们打她骂她呢？

        转眼田丫已经十二岁，又是一晚，被那些人泼了凉水，现下不敢回家，只能躲在树林里哭。

        “田丫，田丫，你在么？”

        田丫抬眼，看到远处有一点亮光，好像是二柱来找她了。

        “二柱哥，我在这里。”田丫朝他挥了挥手。

        二柱跑了过来，将火把插在土中，脱下自己的衣裳披在她身上：“怎么不回家呢？”

        “二柱哥，我……”还没有说完，她已经扑到他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二柱微微眯起双眼，忽然红了脸，这田丫已经十二岁了，长得如此可人，这湿淋淋的布料透着她那青涩初成的曲线，看得他口舌干涩。

        “田丫……”二柱低沉道。

        田丫觉得有些不对劲，抬起头看他，这眼神有些怪怪的，就像外面那些老男人看着她的眼神一样！

        微微蹙眉，不解道：“二柱哥，你怎么了？”

        二柱忽然勾起嘴角：“田丫，我平日里对你还算不错吧？”

        田丫点了点头：“二柱哥是这个村里对我最好的人了。”

        “你愿意嫁给我么？”二柱看着她那好看的眸子，心头一悦。

        田丫扭扭捏捏地低下头，脸蛋有些红：“二柱哥，我喜欢你，可是……你爹娘同意么？”

        二柱忽然激动起来，伸手拉开她的衣物：“既然你喜欢我，给我也是可以的吧？”

        田丫大惊，伸出颤颤发抖的手阻止他：“二柱哥，你做什么？我们还没有成亲，这种事情……”

        “我会娶你的！”二柱用力撕开她湿漉漉的麻衣，露出了里面的白色肚兜。

        田丫怕极了，颤颤道：“二柱，我们不可以……”

        “田丫！”二柱蹙眉瞪着她，“你看你之前有多瘦，还不是我天天从家里给你偷馒头出来，要不你爹那样看他心情好才会赏你口饭吃，没我你早饿死了！是我把你养大的，不管你愿不愿意，你给我也是理所当然的！”

        田丫看着他的脸，忽然有些怕了，可他的确对她很好，将来应该也会娶她的吧？轻轻闭上眼，点了点头：“二柱哥，我愿意给你，你能温柔点儿么？”

        二柱笑了，不带任何犹豫地脱掉她的肚兜：“当然，我对你最好了。”

        只是还未触及到她的肌肤，远处突然有了星星点点的火把。

        “田丫！田丫！那个扫把星在不在这里？！”这是村长老婆的声音。

        “王婆！我看到火把了，就在那儿！”

        说罢，一群人朝这儿走了过来。

        两人大惊，立刻穿好衣物，只是她的麻衣被他撕烂了，根本不能蔽体。

        微微蹙眉，看着他自顾自地穿好衣物，忽然拉住他的手臂道：“二柱哥，我的衣服不能遮体了，反正你穿着两件，能不能借给我？”

        谁知，二柱狠狠地瞪着她一样，一把把她推开，起身，朝前面走去了。

        一群人走了过来，二柱走到他娘面前，为自己辩解：“娘，是田丫她勾.引我的！”

        田丫大惊，慌张地摇着头，遮着身子：“不是的，不是的……”

        “好啊，你这个狐狸精！”王婆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揪住她的耳朵，往上用力一提。

        田丫吃痛地站了起来，很快又被她推到地上：“真是个丧门星！克死了你那死鬼老爹，现在又来勾.引我儿子！”

        田丫那还带着水的脸蛋立刻粘到了地上的泥土，好不狼狈，她愣住，转头不解地看着她：“你说什么？我爹死了？”

        “为人子女，不知道孝顺！自己爹死了，还有心思偷偷摸摸在树林里做这事！”几个村民嫌弃道。

        “爹……”田丫颤颤开口，忽然无力地哭了起来，想站起来跑回去看他，可没走几步，就被王婆揪住头发，用力拉扯着，她不禁疼得惊叫了起来，“不要！王婆不要这样！”

        “这脸长的是不错。”王婆冷笑道。

        二柱忽然走上前去，欣喜地朝王婆道：“娘，那那她跟了我吧！”

        “你脑袋糊涂了！”王婆尖声道，“你不知道这扫把星会克死人啊！”

        二柱垂下头，没有再说话，更没有看她一眼。

        “卖到青楼里去吧。”

        “嗯，不错。”几个村民点头表示同意。

        “不要！”田丫惊呼，满脸泪痕，慌张地摇着头，“求求你们，不要这样对我！”

        “慢着，还有更赚钱地法子。”李婆开口道，“我家老头子说，宫里要选秀了，把她卖到宫里，那价钱可不得了！”

        “嗯，的确比青楼赚的要多，可让她到宫里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切，卖到宫里，那就是奴才！就她这身世，服侍不了什么大人物的，到时候出宫了也是人老珠黄，没人要的黄脸婆！”

        闻言，几个妇女毫不客气地大笑了起来。

        田丫愣住，轻轻呼出一口气，皇宫？再低等的下人，也比生活在这里要好吧？

        不是青楼，那便是万幸了。

        田丫打扮完之后，的确是个大美人，在这个丑人村中，简直就是天仙的存在！可他们不会把她捧做天仙，只是一个人人喊打的狐狸精，扫把星而已。

        离别时，二柱又来找她。

        田丫嫌恶地别过头去，不想再见。

        “田丫，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二柱温柔地哄道，“在别人面前，我必须和你撇开关系，如果他们觉得我们是一伙的，那他们连我也欺负了，那时候就没有人给你送馒头了。”

        田丫抬起眼，年少懵懂的她，一脸感动到不行：“二柱哥，我就要进宫了……”

        “田丫，你相信我，我会说服我娘，等你出宫，我就娶你！”

        “真的么？”田丫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二柱点了点头：“当然！”

        “那我等你娶我。”

        “嗯。”

        和二柱许诺完之后，她安心地进了宫，宫里的管事太监说，田丫这名字太俗气，便换成了明忆。

        或许是从小丑人看多了，进了宫之后，她就看花了眼，这宫中的人，每一个都太美了，不过他们骨子里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长相称心一点，穿得贵气一点，举止高雅一点罢了。

        她看到几个好看的丫鬟朝公公塞了点钱，都被分配到得宠的贵妃或是公主的宫殿中，而她，身无分文。

        最后，她被分配到了点绛宫。

        这个宫殿的主人是大公主，可她并不受待见，据说，皇上早就把她给忘记了。

        大公主完颜绛疏是一个很温柔的小女孩，那时才九岁，还是一个挺活泼的孩子，第一次见到她，对她非常友好。

        她是个非常活泼的孩子，可或许也是出身不好，其他公主总是很嫌弃她，几次玩耍，有几个坏心眼的公主就故意把她推倒在地，皓月说，完颜绛疏从小就是这样的。

        大公主身体很不好，久而久之，她已经下不来床榻了。她对宫殿中所有人都很仁慈，可并不是人人都领她的情，久而久之，她也变得愈发冷静，只有明忆和皓月知道，她对他们还是像从前一样。

        宫里的太医说，大公主得了绝症，无药可医，最多活不到十四岁，每每想起，她便觉得可惜和心疼。

        十三岁年末，完颜绛疏突然病发，严重晕厥了过去，太医束手无策。

        昏睡了半天左右，高烧未退，明忆实在等不下去了，屋外下着小雨，她徘徊了很久。

        对了，听说今年新来了一位御医，据说是皇上请来的，一进宫就封作正一品，是天下第一神医的后人，医术尤其高超，从未遇到过他治不好的病！

        只是……就完颜绛疏现在的身份，三品以上的御医都是很难请到的，更何况是一品……

        但是，她地病情，不能再拖了！

        明忆蹙眉，一咬牙，招呼也不打就跑了出去。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地雨，完颜昊正和夜烬在逛御花园，此时正要准备回去。

        明忆跑到御花园，看到那明晃晃地龙袍，立刻跑了过去，跪在完颜昊面前，道：“皇上！求求您，救救大公主吧！她快不行了！”

        “大胆！哪家的丫鬟这般没有教养，拖下去斩了！”身后给完颜昊撑伞地太监总管掐尖声道。

        明忆转头，看到了他身旁的紫衣男子，气宇不凡，年纪和样貌，还有那身上的官服，的确是一品首席御医夜烬没有错。

        “夜大人！求您救救大公主吧，她真的快要不行了！”雨水冲刷着她的泪眼，夜烬微微眯起双眸，看着她忽然有些可怜，轻轻抬起手，却没有太大动作。

        “拖下去！”太监总管厉声道。

        完颜昊蹙眉，满脸嫌恶地看着她，忽然一见她抬眼的瞬间，那白皙的脸蛋，被雨水打湿的长睫，下面那灵动的眼眸，被雨水浸湿的衣料，紧紧贴着她极好的身段，完颜昊抬手制止：“慢着。”

        闻言，明忆抓到了一线希望，朝他磕了几个头：“皇上英明！皇上仁慈！求皇上救救大公主吧！”

        完颜昊轻轻弯下身子，用手抬起她的下颔，认真地看着她，微微眯起双眸，笑道：“真是个美人胚子。”

        “皇上……”明忆愣住，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明忆，让你从了朕，朕就救大公主，愿意么？”

        闻言，明忆看着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愣住哭了出来，闭眼点着头：“这是奴婢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奴婢当然愿意！”

        “哼。”完颜昊冷笑一声，起了身，朝夜烬道，“夜卿，你去点绛宫看看绛疏。”

        夜烬微微眯起双眸，轻轻握紧袖重点拳头，又看了看明忆那可怜的模样，还是轻轻一叹：“是。”

        明忆被带到了永和宫，梳洗打扮完之后，很快被完颜昊迫不及待地丢上了榻，肆意欺凌。

        明忆闭上双眸，眼角滑落一颗泪水。

        对不起了，二柱哥，大公主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让她死……

        完颜昊走后，明忆看着床单上的一片红，以及身上那耻辱的痕迹，难受地捂面痛心哭了起来。

        她完了，她的一辈子，就这么完了！

        她让丫鬟给点绛宫报备，她生病请假了，接连的几天，她都在永和宫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一见到完颜昊就犯恶心，可又必须笑着迎合，装作非常仰慕他的样子，她大抵是从来没有这么痛苦了。

        榻上，一男一女相翻云覆雨，那面容姣好的少女已是满面通红，香汗淋漓，伴着娇弱的喘息声，颤颤着道：“皇上，奴婢伺候的可还满意？”

        “满意，相当的满意！”完颜昊已是三十五六，满脸横肉直让她感到恶心，却被逼强笑着，完颜昊抬起她白皙的小脸，直直盯着她笑道，“以前朕怎么没发现，点绛宫还有你这个小美人啊……”说罢，迫切地吻上她的颈。

        少女闭着眼，有些颤抖，可声音透着一股娇羞劲儿：“那皇上，就多来点绛宫吧。奴婢下午便要回去了，公主担心……”

        “好，这些天你先在点绛宫待着，一个月内，朕会给你个封号，到时候，你得天天陪着朕。”

        少女轻笑：“是，谢陛下……”

        因为她，李贵妃失宠了，这事身为李贵妃的女儿完颜锦玫，自然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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