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依旧上学放学，每天过的很平淡，不同的是每周的休息日，下午时分鸣人总会遇见路过这里的宇智波鼬，然后就是一阵切磋，有了陪练，鸣人每次打的都很尽兴，也每次都被宇智波鼬的影分。身逗弄的情绪总是在暴怒的边缘徘徊。

        捂着被戳的通红的脑门，鸣人使劲的磨牙，气鼓鼓的瞪着悠然而立的宇智波鼬，这个混蛋，小狐狸形态的九尾跳到他脑袋上伸出小舌头舔着他的脑门，湛蓝色的眸子燃烧着点点橘潢色火苗。

        宇智波鼬忽然轻笑一声，在鸣人面前蹲下来，揉了揉他的头，声音带着丝丝暖意“现在这个表情比以前要好得多”

        鸣人愣了愣，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幽亮，拍开他的手爬起来拍掉身上的草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眸子忽明忽暗，拽下趴在他头上的九尾抱在怀里扭头看向宇智波鼬“呐，你对任何人都这么温柔么？”

        宇智波鼬起身的动作顿了一下，就听见鸣人似是叹气的带着一丝嘲讽的童音“其实，这种温柔对待的态度才是最残忍的东西”

        皱眉“为什么这么说”

        鸣人嘴角满是冰冷淡漠，歪头“因为呐……当习惯了这种温柔之后会被毫不留情的抛弃呢”就像boss的收藏品一样哦，无论是人还是物，感兴趣时只要不出格，boss会百般纵容，一旦失去兴趣，那么下场，不是丢弃就是被毁灭，眼波流转漾着点点寒星“不要随便对陌生人释放你的温

        柔哦”

        宇智波鼬神情复杂的看着鸣人，他们相处了也有段时间了，可是这个孩子却从没有信任过他，甚至说，他除了自己不会信任任何人，身为忍者，以后势必会跟同伴一起，这种对任何人都冷漠对待的态度，是不可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忍者的，不明白同伴意义的人不能被称之为忍者。

        “鸣人，你不懂什么叫信任，这样下去，是没办法成为忍者的”

        “呵……信任？”鸣人挑了挑眉“有谁值得我信任？你吗？”眼中的嘲讽更甚“你又何曾信任过我？不要拿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教训别人，真可笑”

        “……”宇智波鼬沉默着，鸣人说的没错，他一开始也不信任他，信任是相互的“抱歉”

        “嘛……既然大哥哥这么诚心诚意的道歉了，那我就原谅你好了”鸣人恢复笑脸，笑眯眯的颇为大度的摆摆手，摸了摸肚子“唔，好饿，今天就吃拉面好了！”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散落下来，星星点点的跳跃在鸣人满不在乎的笑脸上，看似爽朗的笑容，却因为垂下的眼睑冲刷出一股孱弱的味道，只是，被睫毛遮盖住的眼底，冷若冰霜。

        一乐拉面店是鸣人常去的地方，对于吃的鸣人没有什么要求，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但是有些时候愉快松散的环境鸣人还是挺享受的。

        拉面店的手打大叔面容敦厚，总是笑眯眯的样子，鸣人在第一次去的时候已经做到被人冷眼相对的打算，只是，这位大叔连愣神都没有，声音爽朗的高声迎客“欢迎光临！”还因为他是第一次来，免费请他吃了一碗特大号的海鲜拉面，料足汤浓，没有厌恶憎恨，有些意外呢。

        “大叔，我来了”

        “哦！是鸣人啊，还是豚骨拉面吗？”

        “嗯！麻烦大叔了！”

        “哈哈，马上就好！”

        饱饱的吃了一大碗拉面后，鸣人溜溜达达的回家，路过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因为九尾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一个劲的磨爪子，咯吱咯吱的爪子滑过金属面的那种牙酸的声音，已经快让鸣人听吐了，念力在手上聚集，很快变被红色的查克拉注满，九尾连一秒钟都不在他手上呆，嗖的一下钻进树林里满世界的乱窜。

        鸣人拍拍手，双手放在裤兜里，慢慢悠悠的在后面走着，前方传来几个男孩子的声音夹杂着哽咽的道歉声，鸣人眼中没有一丝波动，那个声音他记得，是班里的总是偷偷看他的日向家的大小姐，日向雏田。

        内向害羞，说话细声细语的，总是对手指，一般来说男孩子都喜欢这种娇娇软软的女孩子，不过，作为一个大家族的下一任家主来说，却是过于懦弱了。

        没实力，没魄力，不果断……会被淘汰掉的啊。

        鸣人淡漠的迈着步子不紧不慢的渐渐走进，路过，丝毫没有动手帮忙的打算，连眼神都没留给他们一分，弱小的人被欺负是应该的，没有实力反抗注定被人欺压侮辱，而且他可没有那个心情去欺负这些幼崽们，可惜，事情总是不会让他如愿。

        “喂！说你呢，给我站住！”

        “啊，他不是……”

        “他就是那个怪物吧！”

        不理会这三个窃窃私语的幼崽，鸣人信步从他们身边走过。

        “那又怎么样！嚣张的家伙！怪物就是怪物！一定要给他点颜色尝尝！你给我站住！”

        手指还没碰到鸣人的身体，只觉得眼前带过一阵风，下一秒他眼前就没有了鸣人的身影，眼花了？

        “怪物？你说的……是我吗？”

        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这孩子的身后，声音冰冷带着丝丝的玩味，虽然这几个孩子在看起来比鸣人大个一两岁，但是由于鸣人没有在营养上亏待过自己，时不时的会有小九打的野味加餐，每天两盒牛奶，他的个子在同龄人中算是高的，跟这几个孩子站在一起倒是还稍微高出一些。

        那个孩子吓的浑身僵硬，缓缓的转过头，对上鸣人的脸，吓的大叫一声向后退了好几步扑通一下坐在地上，鸣人就像是一只鬼影一般，悄无声息的晃动到面前，湛蓝色的眼珠渐渐变成红色的兽瞳，邪气的挑起嘴角露出尖尖的兽牙。

        “你说对了呢，我就是怪物呐，而且，还是喜欢吸血的怪物哦~”说着伸出手，在那个孩子惊恐无比的眼神中慢慢变成青筋肆意的爪子，缓缓的接近他的脖子“把你的脑袋揪掉，就可以喷出很多的美味的血液哦……”

        “……不，…不要过来，怪，怪物！”

        “救命啊！！！怪物吃人啦！！”

        其余的那两个孩子吓的连滚带爬的逃走，而眼前这位……早就吓的两眼一番晕了。

        鸣人无趣的撇撇嘴“真不禁吓”

        说完看走到同样吓呆的雏田面前，看了看她，哎……艾薇姐姐说，对待女生要绅士，虽然不同意你跟boss学的那么滥情，不过就对女士绅士的这一点，你还是可以学习一下的！

        啧，真麻烦。鸣人借用了鹿丸的口头禅，伸出手“能站起来吗？”

        “啊！嗨，不是，那个……谢谢”

        鸣人好笑的看着她慌乱害羞的样子，伸手把她拉起来。跑出去撒欢的九尾噗的一下跳到鸣人的脑袋上，伸着小脑袋对着雏田嗅了嗅。

        雏田被突然出现的九尾吓的向后退了两步，看清楚是个可爱的小狐狸之后松了口气，对了对手指，对鸣人鞠了一躬结结巴巴的道谢。

        鸣人把九尾拽下来敲了它脑袋一下“不用谢我，原本也没想救你，不过是他们先找茬而已”

        说完转身，走了两步停下没有回头“眼泪是弱者才会有的东西，不想被欺压，就加倍努力变强吧，弱者不值得别人同情”说完不再理会，继续悠闲的往树林深处走，直至小小的身影淹没在茂密的树林间。

        雏田一直盯着鸣人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挺拔笔直，那头耀眼的金发仿佛是一抹阳关穿透了她心里厚厚的阴霾，被鸣人握住的那只手紧紧的攥起，像是只有这样才能留住手心中他残留的那抹温暖。

        好久才回过神来，乳白色的眸子里迸发出一抹不容忽视的坚定，她要变强，不想再看见父亲失望的眼神，不要自己这么弱懦！鸣人君说的没错，抬手擦干脸上的眼泪，弱者不值得别人同情，她不要成为弱者！

        “雏田小姐！你没事吧？！”

        雏田看着来找她的人，扬起一抹不同以往的笑容“我没事！抱歉，让你担心了，我们回去吧！”

        再次看向树林深处……鸣人君……阿里嘎多！

        【鸣人，那个小娃娃是谁？】

        “班里的同学”

        【看起来白白软软的，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

        鸣人嘴角细微的抽了一下，好吃？小九你什么时候成吃货了！开口闭口就是吃吃吃的！

        说起来，他好像很长时间没碰见宇智波鼬了，算算有三个多月了吧？鸣人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抬手搭在额头上，没有对手切磋很无聊呢。

        【跟老夫打吧！】九尾跃跃欲试，在鸣人胸口上踩着小爪子蹦达。

        “你想让我直接进封印室么？”

        【切…真没劲，这破村子有什么好呆的，要老夫说，你还是趁早走了吧】

        “阿勒？小九你这是在教唆我叛逃么？”

        【有什么不好，有老夫在，那些白痴能把你怎么样？】

        鸣人呵呵笑了两声，抱着九尾使劲亲了亲它脑门“还不到时候呐”

        嗖嗖两声武器划破空气摩擦的声音，鸣人一个翻身，双脚粘在树杈上，刚才他躺着的地方戳着两枚手里剑，绕着树杈翻了个身，嘴角扬起一抹邪笑，冲了过去。

        爽快的打了一架，鸣人满意的伸了伸腰，歪头看看往手上缠绷带的宇智波鼬，挑了挑眉尾“你有心事哦”

        宇智波鼬今天的攻击明显要比前几次的要凌厉迅猛了很多，带着一股发泄的味道。黑玉般的眸子里深不可测，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一般。

        宇智波鼬缠绷带的手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而是面对着瀑布原地坐下，望着远处，似是发呆。鸣人双手放在兜里，站在他身边，顺着的他看的方向一同远望，眼睛微眯，九尾老实的在他头顶团成一团闭着眼睛睡觉，偶尔会甩甩尾巴，从远处看的话，就像是鸣人带着一顶红色毛皮的帽子。

        “想的太多小心秃顶哦”

        宇智波鼬的目光绵远悠长，好半天他轻轻的问“什么是忍者？”似是在问鸣人，也或是再问他自己。

        鸣人嗤笑一声“忍者啊，就是比任何人都能忍的人呗，多简单的答案，说起来，比起忍者，我更喜欢强盗这个职业”

        宇智波鼬诧异的看过来“强盗？”

        “嗯”鸣人笑的眉眼弯弯“听起来不比忍者这个称呼要拉风很多吗？”

        “完全不觉得”宇智波鼬面无表情的吐槽。

        “切，没见识的家伙”鸣人撇撇嘴，挨着他坐下，把九尾放在腿上一下一下的摸着他光滑的皮毛“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吧？虽然咱们俩都不信任对方，不过我的嘴巴很严，看在你陪我修炼的份上，我勉强客串一回树洞好了”

        “呵……这里可没有长了一双驴耳朵的国王被我撞见”宇智波鼬看着鸣人一脸我大发慈悲听你唠叨的表情轻笑一声，竟然开了个小玩笑。

        鸣人不在意的耸耸肩膀，手指伸到九尾的下巴下轻轻的挠着，不一会就听见九尾舒服的小呼噜声。

        沉默了好久，宇智波鼬终究也没能说出什么，只是用他深邃的瞳孔注视着远方，亦或是注视着这个繁复的世界，安静沉稳周身弥漫着淡淡的迷茫，但更多的是化不开的哀伤，仿佛他心里有个正在不停撕扯的野兽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只能硬生生的把它禁锢在内心最深处。

        “忍者是为了守护而生的，为了守护心中某些重要的东西，注定要与血腥黑暗为伴，即便是伤痛，即便是声名狼藉，即便是……失去生命，也无所谓”

        宇智波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身上的气息变了，他弯起的嘴角笑的安详，身上的挣扎和迷茫似乎消失的一干二净，只不过，眼底深处的哀愁却没办法消散。

        鸣人皱着眉头看了他半天，扭过头，嘴角的笑容淡漠“真是伟大的宣言呐”

        “你还小，以后就明白了”

        “那种东西不明白也罢，守护什么的根本无所谓”鸣人抬头看向天空“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大自然的法则在人类世界依然有用，你所谓的守护有意义么？”

        宇智波鼬看向鸣人，湛蓝色的眸子里似乎染上点点猩红，眼底渗出了点点的黑暗，黑红蓝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漩涡在他眼中旋转酝酿。

        “是我的谁也不能夺走，我们不拒绝任何东西，所以，也别从我们手上夺走任何一样东西。想要的就要不择手段的谋取，就这么简单仅此而已”

        “太过偏激了”宇智波鼬不赞同的说道，眉头皱紧“你如果一直存有这种想法的话，会很危险”

        “呵…呵…哈哈，哈哈哈”鸣人忽然大笑起来，笑的畅快淋漓，把正在睡觉的九尾都吵醒了，从他腿上跳出来，不满的抬头看他。

        鸣人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宇智波鼬“那又如何，我从不惧怕死亡，胡作非为，才是我的宗旨！”稚嫩的脸庞却耀眼的霸气，身上流动着的让人眩晕的光彩，霸道的张扬。

        鸣人笑容渐淡，这是他刻入灵魂的信念，他从不会丢弃，就算不在同一世界，他，漩涡鸣人，依旧是，旅团的一员。

        宇智波鼬眼神震惊复杂，这个孩子，他……从未看懂，然而此刻，却隐隐的羡慕着他身上散发出的自由……随心所欲，胡作非为。

        弯了弯嘴角，笑容苦涩，眼神洒向远方……他那个愚蠢的弟弟，被比下去了呢，差的好远好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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