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与人之间的磁场很奇怪，有的是一见如故引为挚友，有的是一见相厌恨不得对方死而后快，这些听起来文绉绉的话是艾薇姐姐说出来的，因为她对玛琪姐的关系相当的铁，而对西索相当的厌恶，嘛，一般人来说看见西索那样的很少有受得了的。

        伊尔迷除外！那家伙除了钱和弟弟没什么感兴趣的。

        很想让人欺负，这就是鸣人见卡卡西第一面时心里想到的。鸣人揉揉笑的发疼的肚子坐在地上，看着一身狼狈的卡卡西老师，湛蓝的眸子漾着点点的笑意，犹如清浅的溪水流动一般，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点。

        佐助从没见过鸣人这样开怀的大笑，但是看着他这样毫无故意的大笑，嘴角也一点一点无意识的上翘。小樱背过身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的，弯着眼睛看着阳光下鸣人的笑脸，微微晃神，原来鸣人这家伙也是很帅的，虽、虽然，佐助更帅！不过，小樱心里对自己说，有这样的两位同伴，真的很好呢，想到这，少女明媚的笑颜更加的张扬。

        艾薇说的没错，鸣人肆意张扬的笑脸真的很有感染力，卡卡西原本满身的怒火，在鸣人大笑中渐渐消散了不少，剩下的多半是无奈，揉了揉头发，低头看看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的东西，把便当扔给还在笑着的三个熊孩子，自己瞬身去换衣服。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鸣人，在佐助的黑脸下，把自己便当中的芹菜扔到他的便当盒里，顺便夹走两块白菜。前边还有还未烤熟的兔子。

        “鸣人，挑食不好哦，而且，芹菜跟白菜没啥区别吧？”小樱看看自己的便当，再看看鸣人一脸惬意的咬着白菜吃的欢乐，把自己便当盒里的白菜也夹给他。

        鸣人歪头，接过小樱夹过来的菜，一手给架在火上的兔子转了圈，对小樱笑开：“区别就在于……佐助讨厌吃芹菜啊。”

        说着眼睛完成月牙看向把芹菜咬的咯吱咯吱响的佐助：“挑食不是好习惯哟，少年~~”

        “哼！”佐助扭头，不去看漩涡鸣人那讨厌的家伙！

        鸣人挑挑眉，侧头对小樱眨眨眼，小声的说：“傲娇了哟”

        小樱捂着嘴小声的笑，啊……挑食的佐助好可爱！！

        卡卡西抬头望天，他们应该是来考试的吧，为什么变成了气氛和谐其乐融融的野餐？

        “哟，卡卡西老师，过来一起吃，正好兔子烤熟了。”鸣人笑眯眯的招呼正在望天郁闷的卡卡西，切下一只前腿递给他，然后又把两只肉厚肥嫩的后腿一只给小樱一只给佐助，然后自己拿着小匕首慢悠悠的切着最后一条前腿，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卡卡西叹气，走过去使劲的按着鸣人的脑袋揉了揉，坐下，接过，刚要放到嘴边……三道火辣好奇的视线齐齐钉在他身上……不，确切的说是脸上。

        卡卡西嘴角一抽……算了，叹气，自从他答应三代接手这仨熊孩子开始，他觉得自己会老的很快……

        “你是都吃饱了是吧？”卡卡西放下兔子腿，语气变的严肃：“那就先说说你们试练的结果吧，铃铛是鸣人抢到了，那不合格的就是佐助和小樱……”话已至此，佐助已经满脸不甘心的拳头紧握，小樱也是大惊失色。

        “骗人哟~~~~”一句让卡卡西视为阴影的诡异语调从鸣人嘴里吐出，连带着佐助和小樱齐齐抖了三抖，俱是黑线的瞪向鸣人。

        鸣人咧嘴一笑：“下忍必须三人一组，从这点来说，老师你所说的淘汰就不存在，要么三人一起淘汰，要么一起合格，另外一点，新毕业的下忍三人一组在没有升至中忍之前在一个团队里主要是熟悉任务流程，加强团队配合意识，毕竟以后独自出任务的是少数。”

        鸣人在卡卡西惊讶的眼神中慢悠悠的举起一根手指：“所以，所谓的野外生存训练与其说是考验还不说是成为下忍的第一堂名为什么是同伴或是团队意识的课，讲解人……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此时看向鸣人的眼神从惊讶已经升至震惊了，不过很快就被他的死鱼眼给掩盖了。不说鸣人敏锐的分析，通透的心思能在一开始就明白这次试练的最终目的，还有在他面前展露的能力，这孩子绝不可能是吊车尾，这么多年一直在隐藏自己实力，卡卡西理解鸣人这么做的原因。

        可是理解归理解，但……看着鸣人与老师颇为相似的面容，卡卡西苦恼的揉揉头，只是表面相像。敏锐的不仅仅是鸣人，卡卡西同样，而他在鸣人的眸子里，看不到热情，也……看不到……对木叶的归属。

        鸣人笑的淡漠，毫不掩饰的看向卡卡西满是复杂的眼睛：“火影是我的目标。”

        卡卡西的猜测惊异不信任鸣人看的真切，不过，那无所谓，只是现在他的实力不够，还不能随心所欲的做些什么，那么打消一下他的顾虑还是有必要的。毕竟  ，这段时间他要渐渐显露自己的实力，需要卡卡西的庇护。

        卡卡西看着鸣人湛蓝的眸子，有些失神，沉默一会，神情认真郑重：“在忍者的世界里，没完成任务的人是废物，但不重视伙伴的人更是废物中的废物，团队合作固然重要，但是我希望你们明白，同伴的意义。”

        卡卡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周身似乎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怀念和伤感，但更多的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佐助看看鸣人和小樱，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小樱则是眼神渐渐变的坚定。而鸣人……把眼神投降远方的天际，同伴……么。在他心里，有些人是没办法代替的，就像他们……

        忍者生涯开始了，平淡无奇，最初的任务不过就是什么带孩子买东西帮忙拔草之类的，为的是让下忍熟悉任务的流程，另一方面大概是……磨练耐性吧。鸣人站在水中抬头看看耀眼的阳光，把水里的垃圾捡起来扔到背篓里，无所谓的笑开，耐性啊……他最不缺的大概就是耐性了吧。

        感觉卡卡西的视线，鸣人侧头冲他咧嘴笑开，看着卡卡西老师颓废的翻了一下死鱼眼，嘴角的笑容更胜。

        卡卡西无疑是忠实木叶的，这个男人在失去了所有重视的人之后，把内心的伤痛都掩藏在他颓废的面具下，但那并不能让人忽视他的能力。如此精明的男人是不会放任对木叶带来潜藏危险的任何因素……包括，鸣人。

        所以，当鸣人在一乐拉面把伊鲁卡老师的钱包再一次的吃瘪之后回到家，看见那一头显眼的白毛一点都不惊讶。回头看看四敞大开的窗户，挑挑眉：“卡卡西老师，你这种行为似乎是叫私闯民宅。”

        “啊……那个呀，看见窗户没关就进来了嘛。”卡卡西对鸣人的指责一点都没不好意思，相反还特别的理所当然。

        鸣人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喝下，对于自己的东西他怎么会不了解呢，他每天出门的时候可都是把门窗锁好的，放下杯子双手支着桌沿抬头看着卡卡西似笑非笑：“那可……真不是什么好习惯呢。”

        眼波流转，鸣人湛蓝的瞳孔在没有开灯幽暗的屋子里流动着浅浅的波澜。卡卡西倚着窗户，面容肃冷，他有些看不透这个孩子。浑身上下都是谜团，先不说今天他显现出来的实力，影分|身虽然说在中忍上忍中是非常普遍的忍术，但是作为一名刚刚毕业的下忍来说，能够施展影分|身已经很不错了，更别说那成百的影分|身。

        如果说鸣人能够这样是他体内九尾提供查克拉的原因之外，那么另一个……那只突然出现小狐狸。卡卡西绝对不相信鸣人的实力就是如此，或者说……他看到的不过是鸣人想让他看到而已。

        “鸣人，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哇哦，卡卡西老师，不要这么严肃的说出让人误会的话哟。”这种撞见女朋友背对这他跟爱上别的男人被正主撞见之后脱口而出的质问台词用在他身上这是要闹哪样？

        鸣人嘴角很微妙的抽了抽，眼神滑到他手里的书上，难道是小说看多了？卡卡西黑线，忽然发现他跟这孩子的脑电波不在一个层面上！

        “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卡卡西颓废了，死鱼眼更加的无力。

        “唔……好吧。”鸣人笑笑，在桌子旁边坐下，一手把玩着杯子，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平淡：“我的启蒙老师是小九。”

        九尾【……】

        “果然。”卡卡西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其他的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鸣人诧异的瞪大眼睛。

        卡卡西“(─.─……”

        【他不信任你】九尾在意识里呲牙嘲笑的说道。

        “我也没指望他信任我，相反，如果他信任我的话，我会很苦恼的。”他的信任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boss说的对，背叛一开始就存在，旅团的所有成员之所以能聚在一起，是因为他们之间不存在背叛的理由。

        那么卡卡西呢，是为了木叶吧，而他恰恰对木叶没有什么归属感，想要得到也不过是因为那个为了村子付出生命的父母，既然我的父母为了木叶付出了生命，还把九尾封印在他身上，那么他不从木叶得到相应的回报，可是说不过去的哟。鸣人低着头垂着眸子敛去眼底流动的冷漠。

        “鸣人你……喜欢木叶吗？”卡卡西锐利的眼神因为鸣人低头露出的消瘦的侧脸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和无奈，身为人柱力在村子里得到的待遇是怎样的他清楚的很，在鸣人还是奶娃的时候他也是监视的暗部之一  ，之后的几年虽然经常外出任务，但或多或少的都能听见九尾怎样怎样。

        漩涡鸣人被九尾妖狐、怪物这样的词语代替，他却做不了什么，甚至有的时候会为老师和师母不值，但……老师他们是为了村子才牺牲了自己，这份复杂压抑的情绪他只能深藏在心底，毕竟……木叶，是他的归属地。

        卡卡西一瞬间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鸣人歪头看着眼中流露出的些许痛苦迷茫的神色，淡漠的弯弯嘴角。艾薇姐姐怎么说的来着……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连boss都很赞赏。  木叶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村子，而在卡卡西眼里，这个村子的分量却足以让他用生命来保护。

        ……不明白啊，不明白。

        “抱歉……啊哈哈哈，一不小心走神了。”卡卡西回过神看见鸣人愣愣的看着他发呆，打着哈哈挠了挠头，及时恢复了死鱼眼。

        鸣人笑着耸耸肩膀，只是笑容里多了迷茫不解和失落的苦涩，眼中还夹杂着点点的水光：“我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也知道你是父亲的弟子。”

        鸣人看向震惊无比的卡卡西：“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为什么要把小九封印在我身上，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村子里的人却那么的厌恶我，白眼、冷漠、无视、妖狐怪物、这些……”

        鸣人的声音带着哽咽：“一直都是一个人，如果不是还有小九在的话……”

        说到这，鸣人笑了笑，眼中染上温暖的光：“倒是感谢父亲把小九给我，至少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

        “……鸣人”

        “卡卡西老师。”鸣人打断卡卡西的话，一双眼睛弯成月牙：“我不明白父亲母亲为什么会为了木叶牺牲所有，甚至还有我……不过我想，能让他们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木叶在他们心中是很重要的存在吧，我想成为火影……现在我不明白，也许当我能够站在父亲当年的位置的时候，会明白他的想法吧？”

        鸣人吸了吸鼻子笑容里多了一份憧憬：“就算他们不喜欢我，我还是……很想，很想得到大家的认可。”

        卡卡西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揉乱了他的头发。但是鸣人知道，以后不管他再怎样显现出不符合下忍的实力时，也不会担心去封印室。这些话卡卡西会如实的传达给三代，那么他现在……是安全的。

        鸣人走到窗户边，抬头看着硕圆的月亮：“呐……小九，一不小心，演过头了呢。”

        最麻烦的是，他得到了卡卡西的信任，而他自己却不能回报卡卡西相同分量的信任。

        九尾【……小混蛋，老夫能咬死你么？】

        “……好像，不能”

        【……  】小混蛋！老子绝对没有被感动，绝对没有！！

        鸣人关上窗户转身，眼中只剩下平静无波的冷漠，如果刚才他表现出对木叶的厌恶，那么卡卡西，你会出手吗？

        想到这，鸣人冷笑一声，至少，现在他对木叶的兴趣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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