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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兔子学生2


吕声趴在桌上,伸手掐脸上的肥肉,又伸手推了下还是一动不动的兔子,“谁不想只做一只兔子,要是我能跟你换一下就好了。”

        过了十分钟,吕声突然露出一个笑容,拿起笔芯猛地戳向兔子另一只眼睛,兔子发出激烈的咕咕声。

        兔子张开嘴巴冲上来就要咬人,吕声抓着它的耳朵把它扔在了地上。

        打开了门,兔子只知道往外跑,没有方向乱窜。

        “吕声!”

        听到男人声音兔子往生源方向跑,却被一脚踹飞到了门口,瞬间动弹不得。

        “这死兔子!吕声!吕声!”

        没有回应,男人骂了一声,抓起地上的兔子,发现还能动弹,他直接拿进了厨房,“今晚的下酒菜有了。”

        厨房里响起剁肉的声音,还有女人的歇斯底里。

        “吕东建你这个醉鬼!你是饿疯了吗!”

        “谁疯了你他妈骂谁呢!”

        接下来传来了剧烈的吵架声,还有锅碗瓢盆摔破的声音,男人的骂声,女人的哭声。

        “这日子没法过了。”

        刘琳好像没看到站在门口的儿子,哭着匆匆走进房间,砰一声关上了门。

        被忽视的吕声红着眼走进厨房门口,吕东建正在给兔子拔毛,看到吕声过来有些嫌弃,“一只兔子多大点事,吃进嘴里的时候看你还哭不哭,养两年多还是丁点大,真是白养了。”

        吕声没有说话,擦干了眼泪看着兔子被剁成肉块,和着油盐炒出了扑鼻的香味儿。

        “别看这兔子小,抄着还挺香。”吕东建没想到一只兔子还能炒出这样的香味。

        看到门口一直杵着的儿子,他骂道,“还不快收地上的破碗。”

        地上一片狼藉,还混着兔子的白毛,吕声收拾好碗筷,仔细洗了一遍,拿扫把将兔毛扫成一团,倒进了垃圾桶里。

        吕东建又炒了几个菜,全上桌后推了一把吕声,“叫你妈出来吃饭!”

        吕声一步步走到刘琳门口,敲门敲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开门,他直接推门就开了。

        “妈妈,他叫你出来吃饭。”

        “你爸叫你喊的?”

        吕声点头,不知刘琳做了一番怎样的心里挣扎,虽然还是生气,到底愿意出来吃饭。

        “兔子这事都怪你爸,不过你也别太伤心,改天我叫他给你买只新的。”

        吕声红着眼睛点头,跟在刘琳身后上了饭桌。

        桌上五菜一汤,荤素搭配,香喷喷让人流口水,吕东建给刘琳夹了一块肉。

        “差不多得了,闹归闹饭还是得吃。”

        “吃吃吃就知道吃。”刘琳冷哼一声,夹起肉咬一口,鲜嫩的口感瞬间征服了她的味蕾,“这肉怎么那么好吃?”

        “还不是因为我厨艺了得,专业厨师出手,一只小小的兔子…”

        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打断了吕东建吹牛皮,他往吕声碗里夹肉,被一把躲开,有点尴尬,“吃啊,多好吃,这怎么不吃。”

        吕声又抹了一把眼泪,“我今晚吃素。”

        “闹呢。”吕东建这事办得确实不厚道,但看自己老婆吃得津津有味,那叫一个香。

        “算了爱吃不吃,你不吃我和你妈吃。”

        突然被提,刘琳对着儿子红着眼的注视,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是人,但是兔子肉真香。

        “不是喜欢吃猪蹄吗?今晚怎么不吃?不忍心吃兔肉,这不还有其他肉吗?”

        吕声放下了碗,“我吃饱了。”

        然后就往房间跑,把刘琳看明白了,“都怪你,孩子闹脾气了。”

        吕东建不以为意,“不服打一顿就好了。”

        “打打打,天天就知道打,把孩子都打傻了,笨得要死。”

        “他就是懒,跟笨有什么关系。”

        吕声关紧了门缝,哭着哭着就笑了起来,扫视房间四周,捡起地上的试卷,坐在椅子上从头到尾写一遍。

        第二天,天亮得早。

        刘琳在门口穿鞋的时候,儿子的门突然开了,还扛着自行车出来,她面露诧异,手下动作不停,嘴里问道。

        “怎么今天愿意骑车了?”

        “我太胖了,要减肥。”

        吕声今天的校服也穿得整齐,一头凌乱的自然卷整理得蓬松干净,胖归胖,青春痘也满脸都是,至少看起来不再油腻邋遢。

        刘琳看着都顺眼了不少,“饭钱在桌上,想吃什么自己买。”

        说完她整理衣服,带上挎包出了门。

        “妈妈再见。”

        吕声打开冰箱,洗了一根黄瓜直接啃,啃完黄瓜啃西红柿,一连啃了两个才收了手。

        往书包里塞了两根小黄瓜,扛着自行车走下楼梯,走走停停到楼下吕声已是喘吁吁,汗淋淋。

        骑上自行车踩没几步,吕声摔了七八次,这才稳住了平衡,踩着车上路。

        “诶,那是不是肥猪,噢真是你啊肥猪~”

        “离远点,省得别人到处说咱搞校园欺凌。”

        两辆自行车从身边经过,话音也随风而远去,吕声努力踩着自行车,恍若未闻。

        骂的是肥猪,和他有什么关系?

        到了学校爬上楼走进教室,教室里的人已经坐满,吕声看向后面靠近垃圾桶的空位,那是班上唯一空出来的位置,他慢慢走过去坐下。

        同桌的女生将桌子往一旁挪了挪,吕声转头只能看到她低头的短发,以及隐隐约约露出来的镜框。

        作业本上写着整齐的赵一雅,另一本写着潦草的吕声,收作业的课代表忍不住发笑。

        “这两人也算是互补吧。”

        “可不是,一高一矮,一白一黑,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满脸油腻的痘痘。”

        “还有肥胖,整天出汗油腻腻的真恶心。”

        她们自以为说得小声,身旁的当事人却听得一清二楚,吕声看到赵一雅默不作声,却暗自握紧了手中的笔。

        他们在班上是最没有存在感,又极具热议的存在,无聊或者不开心的时候,同学们私下都可以拿来开玩笑,相互逗乐。

        有老师在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就连老师也一样,除了总结成绩的时候。

        “吕声,数学班级倒数第一名,年级倒数第三,我也懒得说了。这个学期开学测验的数学成绩总体来说,考得还不错。”数学老师叉点ppt页面,“下学期就是初三,希望你们提早急起来,不然以后连砖都没得搬。”

        “废话不多说,下面开始讲试卷。”

        吕声坐得板正,看着老师一边讲解,一边在黑板上写写画画,这位男老师讲解的时候很耐心,各种细节都顾及到了。

        基础好的同学听得不耐烦,基础差的听得认真,李缘冰转头看身后,发现那个常年打瞌睡的人听得很认真。

        他伸出笔在草稿纸写:肥猪居然开始听课了。

        同桌:你把他位置挪下去了,他没怎么吧?

        李缘冰:他不学就滚去后面睡觉,看他那样也不敢说什么。

        同桌还想写什么,余光瞥到老师的衣角,迅速作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

        老师下来了,碰了碰李缘冰肩膀,李缘冰迅速把草稿纸翻了个面,还是被拿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老师把草稿纸扔在了桌上,没说什么走了,李缘冰的脸却瞬间爆红,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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