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八章

　　护士小姐觉得阮云飞的话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但道理是通俗易懂的，于是跟着点点头：“那倒也是，大部分事情都还是得钱来解决。”
　　“有钱人多好啊，”她叹着气摆头，“他们再痛苦，也比不上社会底层那些饭都吃不饱的人强。”
　　阮云飞赞同她的发言，给睡着的阮云秋掖好被子，轻声回应：“就我这样的小明星，也是看着光鲜亮丽，资本家动动手指头，我就再也激不起半点水花。”
　　这位护士是一直看护阮云秋的，所以听见阮云飞这些话也不觉得有什么冒犯，跟着点点头。
　　过一会儿眼见阮云飞起身要离开，眼疾手快拿起他的外套递给他：“那您慢走，照顾阮云秋小姐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有你照顾我是放心的，”阮云飞走之前在她手上塞了个小红包，“跟之前一样用心照顾就好，辛苦你了。”
　　护士也不是不懂行的，见状没有过多推辞，露出一个笑：“您放心，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她心知毕竟面前这个是大明星，在外也没有公布有妹妹的存在，自己不收钱别人也未必相信自己老老实实保密。
　　阮云飞点点头，果然没有过多嘱咐，出门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阳光下睡颜恬静的阮云秋才关门离开。
　　但护士小姐似乎听见了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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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了。
　　褚清清站在高尧书房门口，她垂下眼，听见里面的电话声断了才深呼吸一声抬手敲敲门。
　　“叩叩”
　　高尧不用想也知道来的人是这个房子里唯二的居住者，他一开始就知道褚清清在门外，不过也不怕她偷听：“请进。”
　　“刚刚你跟阿顾哥哥聊的是和望望有关的吧，”她声音干涩，“怎么样......有望望的消息了吗？”
　　所有人都希望有，高尧也不外乎如此。
　　但事情不一定会照着人希望的方向走，更多的可能性是与之相背。
　　他没有沉默，这个消息是可以告诉褚清清的：“有消息了，最后拍摄到少爷的是Y国机场摄像头，说明——”
　　“说明那个人有可能把望望带回国了。”
　　褚清清狠狠闭了闭眼，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心口的气却提得很高：“也说明，十有八九就是褚燃做的，对不对？”
　　但高尧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褚清清状态不好，并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与五爷为敌的不只是褚燃。”
　　褚清清没心思继续听这些，她只知道是褚燃的可能性很大，而不是褚燃的可能性就是微乎其微。
　　她已经决定好了。
　　望望是因为她才被绑架，她不可以继续自私下去。
　　“沈淳姐，当初是因为我被褚燃哄骗才使得秦爷爷去世，也使得你掉了第一个孩子。我一直对你很愧疚，却又一次一次的辜负你的信任，什么都帮不了你。”
　　她编辑了一条短信，准备到时候发给沈淳：“这一次不一样了，我愿意舍弃我的自由结束我犯下的错，换望望回家。”
　　高尧视角就是她突然沉默下来开始戳手机，打了一会儿字抬起头时眼睛都红了。
　　“你不用太担心，”高尧难得有安慰人的意识，“对方挟持少爷是有目的的，这个目的未必是因为你，也有可能是冲着五爷去的。”
　　这些话褚清清已经听不进去了，她表面仍然感到宽慰似的点点头，转过身却直接准备出高尧家的门。
　　高尧赶到门口，奇怪道：“时间不早了，你准备去哪？”
　　褚清清表情带着些黯然，半真半假的叹着气：“望望毕竟有可能是因为我才......我想出去散散心冷静冷静。”
　　她曾十年如一日的训练自己的面部肌肉，为的就是每一次微笑、蹙眉，甚至是抿嘴的弧度和表情都到位又漂亮。
　　正因如此，此刻高尧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
　　在关门之前，高尧凭着自己的直觉，下意识道：“我跟你一起，待会天黑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褚清清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她只是回头，眼神里散着雾气：“高尧，你之前说的一件事情我想搞清楚......我真的救过你吗？”
　　高尧愣了愣，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既然忘记了，又为什么非要在现在想起来？”
　　“因为，”总不能说是自己要和他永别吧，“因为我想不通这件事情，一直埋在心里会很难受啊。”
　　褚清清嘴角泄出一丝浅浅的笑：“既然要出去散心，干嘛不趁这个时候把所有的心结一次性解开呢。”
　　“我们......”
　　高尧一时间也被问住了，他顿了顿，顺从自己内心的怀疑给出了答案：“等你回来，我就告诉你。”
　　“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我吗，”褚清清伸手拉住高尧的袖口，“你早点告诉我，我早点想开，就早点回来。”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语下埋藏的讯息很多。
　　高尧已经看出来她的心思，但没有立场直接开口劝阻。
　　褚清清也看的明白高尧的意思，只是一意孤行，不愿回头。
　　高尧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不愿意褚清清过去犯傻，其实褚清清过去了对他们没什么坏处，或许褚燃还真会放了少爷。
　　只是心里那一抹不甘，是什么呢。
　　是多年前那一次无意间的救命之恩吗？还是其他的任何一种高尧并不熟悉的感情呢......
　　最终，高尧选择尊崇他自己的内心，不劝阻也不挽留，选择仍然留给褚清清自己。
　　“有些事情，你忘了，我还记得。”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平淡，好像这个世界上就没什么值得他变换表情的事情。
　　只是这一次，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眼神里多了些沉甸甸的东西。
　　高尧不愿意明显表露出来，褚清清也不愿意继续去问。
　　“你早点回来，我就早点告诉你。”
　　关门之前，她听见高尧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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