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然后呢，”其实秦顾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是不是就嘴上答应你可以这样做，但是表情显然不是那个意思？”
　　简直是一模一样，褚清清回想起那天褚燃可怕的表情：“他......还问我确定吗，问了两次，我都说了确定。现在想来，那天我太鲁莽了，应该和他周旋一下。”
　　“没用，”秦顾已经了然于心，“那样他只会觉得你是在欺骗他，在一次又一次背叛他，后果更可怕。”
　　他说一句，褚清清就禁不住想一次，秦顾和褚燃这两个几乎没有什么交集的人简直是太像了，无论哪个方面都很像。
　　这会儿褚清清就忍不住把他当做了解梦人，赶紧抓住话头继续问：“那，那我应该怎么办，他是不是很快要对付我了？可为什么他不直接对付我，是要这样迂回呢......”
　　秦顾没功夫替她解梦，自己脑中还在浮现接下来褚燃可能会对褚清清做什么，以及和褚清清合作会不会导致沈淳出什么问题。
　　在褚清清一次又一次的催促下，他抬起一只手打住，眼神带上一些寒意：“褚清清，你为什么找沈淳帮你？”
　　他想知道褚清清当真看中了沈淳的能力，还是看中了在沈淳背后无条件支持她，保护她的自己，想借刀杀人？
　　如果是后者，他会毫不犹豫把褚清清赶出去。
　　褚清清也不是傻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梦话，搞得呆愣了一下，也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眼中浸上怒意：“阿顾哥哥，你可以这样看待我对其他人，唯独不能觉得我对沈淳姐也是这个意思，我说过我之前亏欠她很多，我不可能拿她在你心里的重要性左赌注！”
　　“我不想听这些，”秦顾却不动如山由她说，“我也可以说，换作其他时候我当然毫不犹豫可以相信你，甚至不会过问。但你的对手是褚燃，比起无条件相信你，我更愿意想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我不想让沈淳受到一点伤害，你根本不明白。”
　　褚清清被气红了眼：“我根本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屑利用秦家的力量，就算是我自己我也可以做到，只是看中沈淳姐这个人而不是她身后的你！”
　　“你怎么证明她不会被你牵连？”秦顾不为所动。
　　“我，”褚清清捏紧手心，“只要是出来做生意就是有输有赢，你我都不能为沈淳的未来做主。再说了阿顾哥哥，就算真的会有艰难险阻又怎么样呢？你是吃过亏的人，你应该更明白吃亏的重要性，如果真的遇到问题你要相信沈淳姐能够解决得很好。”
　　秦顾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正因为我吃过亏，我知道那滋味多难过，我才不想让沈淳冒这个险。”
　　“你还不明白吗，褚清清。”
　　“我怕的不是沈淳吃其他亏，”秦顾直直看向褚清清，“我怕的是褚燃因为你而对沈淳构成伤害，你不能否认这种可能性，那根本不是吃亏，是受伤，是危险。”
　　他一锤定音：“在你能确定的告诉我褚燃不会对沈淳构成一点伤害之前，我不能答应你。”
　　其实褚清清现在大可以说沈淳已经答应她了，而且他们都明白，如果沈淳真的答应了，秦顾阻止不了她。
　　只是褚清清自己也在反思这个问题，因为他是确实没有办法保证褚燃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在自己的面前展现过真正的他。
　　所以现在面对秦顾的质疑，褚清清只能沉默以对。
　　她垂着的眼睫翩跹，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声音也一下子软下去：“......我知道了，我会再考虑考虑，不会给沈淳姐带来麻烦的。”
　　“褚清清，”秦顾在她离开之前叫住她，“我提醒你，我不是不允许沈淳出去工作历练，但我要确保她经受的历练是正常的，而不是因为别人会给她带来伤害的，那不是历练，那是把她置于险境。”
　　“而这一次，如果我插手了，你们当然一切问题迎刃而解，可是这样也根本起不了锻炼你们的目的。而且我想你也不愿意最后依附于我。”
　　“——你呢，你也是，最好不要这么冒险，想清楚再行事。”
　　褚清清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意，点点头示意他自己知道了。
　　同样，她也知道这是秦顾能给自己最温柔的叮嘱和嘱咐了。
　　下楼梯以后脚都有些软，褚清清又一次意识到她跟褚燃的差距究竟有多大，简直是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要想打败他无异于蜉蚁撼树。
　　当然最快的方法就是求助于秦顾，可是如果真的求助了，请假就像秦顾说的那样，自己真的会心甘情愿吗？
　　“怎么了？”
　　她刚刚走下来沈淳就发觉她眼眶红红面色不好看，自然而然的以为秦顾肯定是在里面说了一些打击她的伤人的话，心疼的不得了，转身就要上去跟秦顾理论，却被褚清清给拉住了。
　　褚清清对着沈淳摇了摇头，又低下头看着同样仰着脑袋看自己的小不点，随口夸：“望望真可爱，眼睛好大好漂亮。”
　　沈淳这才意识到沈望还在这儿眼巴巴看着呢，摸了摸沈望的头：“到七点了，怎么还不去上课？”
　　“李老师请假了，叫我后天再去。”沈望脆生生回应。
　　“上课？”
　　褚清清有些好奇，被转移了注意力：“这都半夜三更了，怎么还去上课，是补习班还是什么兴趣班？”
　　沈淳被她夸张的笑容逗笑了：“哪里半夜三更啊。”
　　恰好发现褚清清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不会那么难过，就干脆多说了几句：“是望望的格斗课，李老师可是退伍军人，特别厉害。”
　　“为什么要学格斗啊，一般找不到这种兴趣班的。”褚清清果然好奇继续问。
　　这回是沈望主动解释：“因为我和秦叔叔做了一个交易呀，我要多学一点才能完成目标呢。”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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