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是吗？”
　　秦顾反问的语气不咸不淡，眼神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如果真的结束了，那天我为什么救你，现在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的表情又为什么好像要委屈得哭出来？”
　　他伸出手指掰过沈淳别过去的脸，对上她通红的眼眶，神色带上些怜惜：“如果你真的不再爱我，或许我会挫败，但你分明爱我，却又顾忌着什么不敢靠近我，我真的很难办。”
　　沈淳的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从心口窜出来的酸涩感几乎淹没了她的天灵盖。
　　于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终于被心爱的人用她曾经最渴望的眼神凝视，可她却高兴不起来了，好像整个人被套上了以爱和亏欠为名的枷锁。
　　“......你冷静一下吧，”沈淳的头离他的胸膛很近很近，她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你心跳得好快。”
　　秦顾没说话，反倒是忽然捂住了她的耳朵，声音透过那双温暖有力的手传进沈淳的耳朵里：“你听听，到底是谁的心跳。”
　　“咚  咚  咚”
　　飞速跳跃的心脏链接着因为紧张和欢愉沸腾的血液，滚烫炙热的情感就此把她掩埋。
　　沈淳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与秦顾的心跳声交织纠缠。
　　“沈淳，”那人偏偏要火上浇油，“你可听清楚了，到底是谁的心跳，好像要飞出来一样，嗯？”
　　她想说不是自己的，但这样的谎言连自己都骗不过，讷讷半晌：“是你的......也是......我的吗？”
　　爱与不爱已然明朗，局势也如此成定局。
　　秦顾不想为难她，看着她纠结失神的面庞，将她垂落的发丝捻过指尖：“我想要一个确切的理由，也是我努力的方向。”
　　“可过往云烟这个词不适用于我们。”
　　沈淳终于愿意直视他的眼睛：“就算没有从前那些，我们直接的鸿沟哪是爱与不爱就能填满填平的呢？”
　　“沈淳，你又在说曾经。”秦顾的指尖轻轻触碰过她被泪水浸透湿腻的脸颊：“我在规划美好的未来，而你只想着背后的负担。”
　　沈淳微微一声叹息：“可我不去看不代表不存在，总有一天，当我们无意回首的时候，那些不愉快就会再次出现。”
　　“还有，”她有些发笑地看着秦顾，“你也总是试图回避我的后一句，因为在你看来，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而不是其他。“
　　秦顾的确是这样想的，因为他生而自信，拥有一锤定音的权利和能力：“对于我来说，过去的事情一再纠结只会无数次重蹈覆辙，但展望未来，用未来弥补曾经的遗憾才是真正正确的选择。”
　　“沈淳，难道你是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吗？”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弥补。”沈淳摇摇头。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她究竟想要什么，或许是曾经一往无前的冲劲都被现实击垮，现在除了防备和敬而远之一点也没想过改变。
　　甚至觉得安于现状也不错。
　　但秦顾偏要做那个撬开她乌龟壳的坏人，猛地垂下头与她耳鬓斯磨，语调沉静又令人心痒：“我不擅长表达自己，但我善于向你表达爱意。”
　　“我想与你共度一生。”
　　“你不需要懂，但你该尝试着接受。”
　　他说的每个字都像撒旦深处的爪牙，将沈淳浮动犹豫的心把握得死死地：“我会给你留有余地，因为我爱你。”
　　这真是世界上最能哄骗人的男妖精了。
　　虽然沈淳知道秦顾与妖精两个字八竿子打不着，但他的做派实在是引诱得自己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决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治疗起了对抗作用，沈淳觉得自己身上又开始发冷发热，她咬着舌尖换得片刻清醒：“我发病了，秦顾。”
　　“你走吧。”
　　秦顾没说话，他将沈淳沈淳平放床上，低头看着沈淳按下头顶的按钮，在医护人员推门进来那一秒握住了沈淳的手。
　　“都出去。”他没有回头。
　　医护人员面面相觑，沈淳把手握成拳头咬在口中：“......秦顾，你疯了吗......快出去，别看，别看了。”
　　“都出去。”
　　秦顾再一次吩咐，医护人员最终只能离开，任由秦顾按下按钮将门反锁。
　　“房间里有监控，”他迎着沈淳不可思议的目光摁下一个遥控器关掉监控，“否则那么多次你熟睡时发作医护人员为什么会最快赶到。”
　　沈淳已经开始哆嗦说不出话，但大脑仍然清明，她知道秦顾一直在看着她发作，那种羞耻与懊恼叫她抵挡不住。
　　“说来也奇怪，我的洁癖总是在面对你时失去它原本的作用。”
　　而秦顾一边与她说话一边慢慢收紧捆住她四肢的丝绸，把她的手指用指套缠住，再拿帕子堵住她的嘴巴。
　　“不过也挺好的。”
　　秦顾含着笑，俯下身将她拥抱在自己怀里，感受着她痛苦的颤栗与挣扎隐忍是哀鸣：“他们说得对，我或许真的有病，爱看着你失去控制只能依附在我身旁。”
　　“但我人为这是上位者的掌控欲，”秦顾一点点擦去她混浊的泪水，“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怕你离开，想把你牢牢抓住。”
　　沈淳说的尊重太难了，秦顾含着她的下唇，感受与五年前截然不同的饱满柔软，声音含糊不清：“我学不会尊重你，但我可以学会纵容你。”
　　他剥开沈淳的衣裙，耐心开拓自己的领地，最终在沈淳快要失去意识只剩下颤栗时慢慢侵入进去，发出满足的叹息。
　　沈淳的意识随着他的动作颠簸，觉得秦顾与毒.品无异，时而带来欢愉时而带来痛处，还叫人欲罢不能的上瘾。
　　“放开我......”她听见自己毫无说服力的哭腔混杂在布料里的沉闷声响。
　　“我能感受到你的内心是愿意的，”秦顾用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任由她挣扎不能，像咬住了猎物的老虎：“所以我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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