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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陆淑筠


  这立在门口的冷面大汉,一头黑发没有束缚的披散在身后,面容棱角分明,如同刀削斧凿一般,配上冷峻的神情,好似一柄开锋利刃,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我不好惹”的气息。

  一身有些破烂的灰色粗布麻衣,一些散乱的布条随意的绑在一起,顽强的挂在那身粗布麻衣上,脚踩一双亚黄色的简陋草鞋,就好像拖板一样,大半个脚暴露在空气中,腰间别着一根草绳挂着一双草鞋,背后有一竹织斗笠通过一根草绳挂在大汉的脖子上。还有一件蓑衣被放在了那口黑棺材的后边,被遮住了大半,不过眼尖的还是能看见。

  如若抛却大汉手中的剑,以及旁边的那口黑棺材,整个人就好似一田间老农一般,毫无违和感,就好像真的是忙碌在田野间的老农。

  但在张为安的念力扫描下,此人周身穴位之处都有精纯庞大的气团盘踞,其丹田之处更是有一轮烈日浮空,彷佛凝如实质,张为安的念力只是轻轻扫过,便彷佛被那轮烈日灼烧一般,不得不停下念力扫描。

  而那立在门口的大汉也是将目光扫向张为安,显然,对于刚刚张为安的念力扫描有所察觉。

  大汉的目光冷冽而又犀利,其中杀意暗藏,寒光乍现,显然对于刚刚张为安的试探不满,左手大拇指轻提剑穗,剑身出鞘一寸。

  一抹寒芒掠过二人,张为安不由的心中一凛,刚才念力扫过的一系列数据在脑海中涌动,不由的眉头紧皱,这人好像有点猛啊!

  在她所接触的人当中,除了那位齐国王宫疑似修仙的大佬以及姜林之外,就属此人的气最为强势,风雨雷电,吕岳等人比之此人要弱上不止一筹,就连那当日现身被誉为十二剑首之一的上邪剑陈开,在感觉上也要比这人弱上一些。

  一旁的白素姌见大汉似要动手,莲步轻抬,上前数步挡于张为安身前喝道:“燕徐双,你想作甚?这位先生乃是师尊好友,莫非念姑娘的性命,你不想要了不成?”

  名为燕徐双的大汉闻言,扭头看向百草园中,眼神之中充满着关切之色,轻推剑穗的拇指放下,先前出鞘一寸有余的长剑重新归入鞘中,遮住其欲要展露的锋芒。

  随即燕徐双回过头来,弯腰躬身朝张为安行礼,说道:“徐双多有冒犯,还请先生勿怪,若有不满,朝在下施罚即可,莫要牵连小晴!”

  无需读心,张为安也能看得出来,此人当属那种桀骜不驯,性子火爆的亡命之徒,一言不合便要动手杀人的那种,却是不知因和原因,让此人甘愿忍让退却。

  要知道,张为安的念力扫描这种类型的窥探可是相当不友好的行为,对于实力高超之人,拥有敏锐的直觉,那更是一种挑衅。

  张为安也是因为这燕徐双装扮怪异,身边又摆着一口大黑棺材,觉得像是砸场子的,才发动念力扫描一下,也好在动起手来的时候,有所应对。

  不过此时看来,此人应当受制于素问医庄,不,应该是受制于某个人······

  张为安将目光投向这百草园中,从这燕徐双的话语中推断,应该是有求于陆淑筠,在这素问医庄,应当是需要陆淑筠救人,看此人守在这里,大黑棺材中也是空空如也,应当尚在治疗,不过这摆口棺材在这里是什么意思?提前准备后事?

  可是看这燕徐双关切的神色,也不像是盼着里边的病人去死的啊!

  白素姌走过去,推搡着燕徐双的腰部,当然,这肯定也不是白素姌想的,只不过身高差距的有些大而已。

  白素姌比之张为安还要矮上十公分,大概也就一米七左右的样子,虽说身材比例很好,看上去不矮,但与眼前绝对两米往上的燕徐双相比,那是真的跟个娃娃似的。

  被白素姌推搡到一边,倒不是白素姌强过燕徐双,只是燕徐双不敢反抗,怕伤到白素姌。对这燕徐双的实力有所了解的张为安,很清楚这燕徐双若真想杀白素姌,估计也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而且还是张为安拦不住的那种。

  燕徐双扭头看了眼百草园,耸拉着脑袋,无奈的退到一旁让出道来,白素姌见燕徐双退开,转身朝张为安说道:“先生随我入内吧!这百草园便是师父的居所了。”

  张为安点了点头,跟随白素姌推门进去,待张为安进去,白素姌便立即将门关上,断了伸长了脖子朝里边张望的燕徐双的心思。

  进入里边却是内有乾坤,真正的墙壁只有前门以及两侧连接山体的墙壁,整个宅院便如同镶嵌在山体中,宅院的后方是一片飞流直下的瀑布,大约有近百米高,纵使宅院离得那瀑布有些距离,在这门口亦是时不时有飞溅到身上的水花。

  而且这地方并不像从外面看上去一般是座小宅院,这百草园的纵深很长,中间连接门口的是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两侧是一片片药圃。

  光凭肉眼看过去,张为安也能感觉出这些药材的不凡,与之前经过药山时看到的那些药圃种的药材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

  道路尽头的两侧各有一片小水池,通过竹管蜿蜒的通向宅院的后方,这水源估计来自宅院后边的瀑布。

  这再向里边,又是一道垮门,垮门里边便是一小院,小院呈四合院制式,这道垮门为前门,正对着的后边也是一道垮门,不知通向何方,是外边,还是山体更深处,应当是作为后门的。

  四合院中有几名青衫罗裙侍女在捣药以及整理药材,前头的白素姌并没有停下,边走边说道:“这几人都是师父家里边硬塞过来的侍女,师父是个勤快性子,自个儿就能把自己打理的仅仅有条,更何况还有我的侍奉,哪需要她们,但毕竟是师父家里边的好意,师父也不好拒绝,就让她们干些学徒的活儿。”

  张为安点了点头,随即问起门口燕徐双的事情来:“门口憨货究竟是何人?竟敢摆口棺材堵在此处,你们素问医庄也不管?”

  白素姌沉思,回想到师父交代的事情,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回答道:“那浑人名为燕徐双,是近两年活跃在唐、楚二国等地界的隐世大剑师,因身后背着口大黑棺材,被人称为黑棺剑士。

  四个月前来庄子里请求师父出手救治他的妻子,但师父是何等身份,又岂是随随便便来个人就能见的?此人便在庄子里闹了起来,庄里的三位客卿前去镇压,却是不想全都在此人面前败下阵来,只叹吕公子不在庄内,否则必能镇压这个浑人!”

  白素姌说话间有些愤愤不平,小拳头攥与胸前,一副要去跟人干一架的样子。

  张为安点了点头附和,问道:“后来如何?”张为安也是不想打击小女孩,以她对燕徐双的实力推算,吕岳多半也不是那燕徐双的对手,即使当时吕岳在庄内,估计结果也是并无两样。

  白素姌继续说道:“后来那浑人就一路打到这百草园来了,想来先生也应当清楚,庄内的人员九成以上都是医师,虽然身强体壮,都或多或少有着些练气底子,但这练气也不过是用来辅助医道的,实力最强的不过是常驻庄内的客卿,客卿败了之后,却是没人能拦得住那浑人。

  不过好在那浑人是个痴情的人儿,师父答应救治他妻子,倒是老实不少。不过他妻子所得怪症很是棘手,就算是师父出手,也不过是也不过吊住了那念姑娘的性命,师父也是只能一边吊住念姑娘的性命,一边寻找医治的办法,只不过迄今为止也是没能找到解决的方法,那浑人也就一直在门口堵着,生怕其他前来求医的打搅到师父医治念姑娘。

  如若方才不说您是师父的好友,那浑人估计又要耍浑,拦住您不让您进去了。”

  白素姌说道后边,以不似之前那般气愤,看来她作为一个女孩,看上去很成熟,但想来也是个感性的,虽然认为燕徐双做得很过分,却是没认为他做错了,张为安笑着摇了摇头。

  说话间,二人已经穿过了四合院,来到了后门处,走在前面的白素姌推开半掩着的门,这门后的世界立刻展现在二人眼前。

  迎面而来的水汽,自是来自那白花花垂流直下的瀑布,本是无色的水流,砸在峭壁突起的岩石上,溅起了白色的水花,落至下面的水潭之中,再次溅起大片水花。

  顺手掩上身后的门,张为安有些吃惊的看着这里的一切,原以为那四合院已经是宁静久远,却不想这门后才是世外桃源。

  门后最远处是一片陡峭的悬崖峭壁,左侧的峭壁构成了瀑布,瀑布下是一处大水潭,水潭很清澈,却是被泛起的波纹遮掩了水面下的视线;水潭上有一座水车,在那呼哧呼哧的转动着。

  右侧的岩壁上一些顽强植物生长的丰茂,为下边的几座木屋遮住了大片的阳光,当然,若是在夏日,这便是极好的,可惜的是,在这北方的冬季里,显然不是件什么好事情。

  一座木屋前,一个小丫头,带着狐狸帽子,身上裹着不知名动物的皮毛,坐在台阶上,环抱着膝盖,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一双小手不停的揉搓,时不时从口中哈出一股热气来取暖,小脸蛋冻得通红。

  白素姌继续偏着头跟了,继续说道:“那口大黑棺材其实是那浑人之前用来维持念姑娘生机的,那口棺材是曾经的宋国的一位国君面临灭国之际,用来假死脱身用的,乃是墨家高人所造,只要有养料提供,可维持人的基本生机不断。”

  “原来如此!”

  听到白素姌的解释,张为安不由的点了点头,之前搞不懂明明是来求医的,怎么搞得是来医闹的一样,这么一说倒是解释的通了。

  不过张为安还是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点歪科技树,那口棺材就是维生装置了吧!啧啧,这黑科技,就是来自现代化世界的张为安也是叹为观止啊!

  跟张为安解释完,白素姌回头看向正前方,看到狐狸帽子的小丫头,开口说道:“小兰昭?你还在这守着,师父还没出来?”

  “嗯嗯!”坐在台阶上蜷缩着身体的小丫头闻言,见白素姌过来,忙不停的点头应道。

  “师父是何时进去的?”白素姌复问道,她记得她是辰时按照师父的吩咐,从百草园离开去准备货物交接以及代替师父迎接故人的事宜的,那时师父就准备去给念姑娘医治的,这途中可是有什么事耽搁?白素姌对此颇感疑惑。

  “小姐是辰时进去的,就是白姐姐你刚走不久,就进去医治念姑娘了。”被白素姌唤作小兰昭狐狸冒小丫头在自己的手上哈了口气,抬起头盯着张为安这个陌生人看了看,圆嘟嘟的小脸被冻得通红,水灵的眸子配上狭长的睫毛,颇为灵动可爱。

  “辰时?可如今已是午时,平日里师父为念姑娘的治疗多是半个时辰左右,为何如今快过了两个时辰还未出来?可是出了什么变故?”白素姌皱眉追问道。

  兰昭小丫头又将抬起的头埋了回去,两个指头不停的在怀抱着的膝前撞击着,轻声应道:“兰昭不知道,小姐进去便没了声响,兰昭也不敢进去打搅,白姐姐你是知道的,小姐为病人治疗时,最忌讳人打扰的!”

  “那你也不能不闻不问的干等着啊!万一出了什么事呢?”白素姌一敲小丫头兰昭那戴着狐狸帽子的小脑袋,急切地越过兰昭走上台阶,她很清楚自家师父的忌讳的。

  需要自家师父出手的都是些疑难杂症,师父治疗时颇耗心力,很是忌讳人打搅。但也正是如此,也是白素姌担心的地方,平日里师父给人医治的时间最长的也不过一个时辰,再长便有些力有不逮了,如今已是过去了两个时辰,这如何不让人担心啊!

  便是白素姌焦急的行至门口,还未上前推门,却是见门从里边打开,一女子从里边走了出来。

  乌黑柔发,瓜子脸;丹凤眼儿,细长眉;挺翘鼻梁,樱桃嘴;端的是一俊俏的美人儿,身姿傲然,有中通曼直,不蔓不枝之美,配上眉间一点朱砂,更有濯清涟而不妖之感。

  只不过脸色有些苍白,神情亦是有些疲惫,眉间更是有一抹瘀滞许久的愁色,一手撑着房门,身子有些虚浮,看上去确实太过劳累。

  白素姌见女子推门出来,观其状态不对,立刻上前搀扶,关切轻声沉吟问道:“师父,身子可是不适?”

  “无碍,只是精力有些消耗过度,休息片刻便好。”女子纤细的白玉小手在白素姌搀扶的手上轻轻的拍了拍说道。

  抬眼间,却是瞧见了耸立在不远处的张为安,眉宇间有些触动,她从未见过此人,而且此人也是一面罩将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尚还看不清其容貌,却是本能的觉得此人便是张为安。

  推开白素姌搀扶的手,摇摇晃晃的走下台阶,向着张为安走去,白素姌在后边低声喊道:“师父······”

  女子不顾白素姌喊声,也是一个摇晃避开前来搀扶的兰昭,一摇一晃的走向张为安,可惜的是女子太过虚弱,不及张为安跟前,却是身子一个不稳,就要跌倒在地。

  “师父!”

  “小姐!”

  白素姌与兰昭二女见状,皆是心急的喊道,并朝着女子急冲而去,想要在女子跌倒在地之前扶助女子。

  张为安却是抢先一步,上前扶住了将要跌倒在地的女子,念力托起她的身子,让其能够稳稳地站住脚跟。

  女子疑惑的开口确认道:“张为安?”

  “是!”张为安柔声应道。

  “为何遮着脸来见我?”女子语气虚若游丝的问道。

  张为安扶着女子的腰,使其自身少使些力,轻声笑着说道:“主要是怕吓着你。”

  “你可能是我这世间唯一知底的人,我还会被你吓着?”说着便使着身体里不多的力气,抬起手臂,扯下了张为安脸上的面罩。

  一张疤痕交错纵横的脸出现在了女子的眼中,女子吃惊的捂着自己的嘴,她看的出来,这是新伤。

  女子眼角涌上一抹清泪,白玉般的纤细手掌轻抚着张为安脸上的疤痕,哽咽着说道:“是来的路上受的伤吧!”

  “嗯”张为安应了一声。

  “疼吗?”女子语气中有些自责。

  张为安也是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痕,回应道;“不疼的!”

  “骗人!怎么会不疼,那么多的伤疤,到底是哪个不知趣的下的手,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女子表情狠狠的咒骂道。

  张为安耸了耸鼻子,笑了笑没有作答。

  而女子却是露出笑容,轻抚着张为安的脸,笑着说道:“不过,别担心,我可以······”

  女子的话还未说完,便昏了过去,倒在了张为安的怀里,一股独特清新的药香钻入鼻腔,沁人心脾,感受着怀中女子柔软的身躯,张为安摇头笑了笑。

  下腰沉身,手臂穿过女子的膝弯,一把将其抱起,扭头朝白素姌与兰昭说道:“她的卧房在哪?”

  兰昭却是被张为安的脸吓到了,捂着小嘴不敢说话,白素姌虽然也是惊讶于张为安的脸上刀疤,却好在心性极好,短暂失神后,开口说道:“请随我来!”

  随即转身带路,朝着一边不远处的一座木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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