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走马上任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我们寝室，8月的西北部地区要早晨8点多太阳才能升起。

        昨晚的雨水浇透、降温了大地，早晨的阳光给空气中一抹温凉调节了一丝温暖。一切都显示着今天是个好天气、好心情，仿佛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坐起身通知大家起床，洗漱用餐后，9时准时到达接待处待命。余磊并没有派人通知我们作息时间，估计是不同的职能部门互不干涉吧？

        这趟门出的，都快忘了自己还是军人~最起码的就寝和操课制度全他娘的扔到一边，一觉自然醒啊！

        一伙人慵懒着来到盥洗室，老向打着哈欠刮着胡子；大刘精神头好得多，吹着口哨跟旁边的阿聂挤眉弄眼，想来是昨天一下午的辛苦耕耘换来了同事对他作战能力的高度肯定啊！

        妈的，用下半身思考的牲口！你知不知道昨晚物资差点就丢了。

        来到食堂，不远的前方站着两个人，看见我们立刻迎了上来！那是余磊安排的公务员，昨天就是他们晚上陪我们喝酒并带着我们回寝室的。

        “呦~起来了，看你们昨天那么累，没好意思叫你们！支队长通知食堂给你们留了饭菜，我这就告诉师傅们给你们再热热！”其中一个瘦高点的小伙子说道。

        “太客气了，净给你们添麻烦了！昨晚睡得有点沉。”我笑着陪个不是。打完饭菜我们找地方坐下，这时我才发现马亮和大刘不见了！

        我皱着眉头：“这两个货死哪去了？”骆栋梁连忙接话：“大刘肚子不舒服，马亮不知道去哪了？”马亮经过昨晚我已经知道他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爱干嘛干嘛去！至于大刘，哼~昨天死在女人身上一下午，这算是给你个教训。

        早饭你就别吃了，饿着吧！思索间，大刘出现在食堂门口，冲我咧咧嘴。然后拿起托盘盛菜去了。

        我小声说：“迅速吃饭，接待处门口集合待命。”“是。”我看向食堂门口若有所思。

        15分钟前武警支队驻地的某处建筑物下面，两人在窃窃私语着什么：“昨天任务失败，车队里有高手。大陆那边有所准备，应该在这次出行会有所动作，我已经告知上面。上面要求我们暂时不要打车上的主意了！”

        “计划有没有暴露？我不想再跟踪他们了。”“这有你想的吗？安排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执行命令！”“你也配命令我，小心你的狗命可是攥在我们手里的。”

        “你不用威胁我，大不了鱼死网破。走到这一步，我想得开了！我是一条贱命而已，但是我要是暴露了，你们的计划也就可以毕业了！”

        “你试试？你只要是有点风吹草动，我让你没暴露前就先毕业，做到真的死的不明不白。”

        “好了吧，也就是规矩压着我，杀我你看看自己的分量吧，我不跟你废话了滚吧！！！”

        两人迅速分开，在他们走后不久，一名草丛中的黑影翻身跃下，紧跑几步来到大路上，紧张的步子瞬间转化成闲庭信步，若无其事的也走开了。

        接待处门口，人员闲散着杵在那。因为没有接到命令，所以无所事事。

        马亮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我才懒得管他嘞。接待处小干事眼睛迷噔噔的，大手拖着腮帮昏昏欲睡。我们就这么晾在外面，太阳越升越高再次换成毒辣的嘴脸。

        没办法我们缩进车库打起扑克来。就算是没事干也比平日里在部队训练强，这不老向俨然换成了地主的做派：“老规矩，第一把不带抢地主的啊，嘿嘿~我输了3瓶矿泉水，你们输了一人一瓶！”

        马亮起完牌，随手一撮纸牌成扇，快速整理好牌面幽幽的道：“不抢可以抬抬嘛~你赢了我们一人两瓶水。”说完挑了挑眉毛，挑衅的看着老向。

        老向看看旁边的矿泉水：“娘的逼，你个老鳖货，你怎么不说我输了就得6瓶水？狗RI的，你打不打？”话没说完，底牌被马亮一把抓去：“靠~牌真好哦！”丝毫不去理睬被气的直冒油的老向。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老向的肚子喝的像个孕妇一样，其他三人也略有起伏。上级的命令像个难产的孩子一样迟迟没有到来，我的额头訫满了汗珠，焦虑和不安充斥着整个大脑。

        嘀嘀~远处传来汽笛声。一辆军用野战吉普径直向我们开来，是一辆武警的车。我立刻起身：“全体集合，整队了。”众人列成一排。

        “稍息、立正！”吉普车停下，余磊快步走来一脸阴沉，身后有个提着公文包和文件夹的干事！我心中不免有些诧异！这是带着尚方宝剑来宣布命令的，小干事估计就是接替我的吧？

        哼~至于我可能暂时的被扣在这里了吧？上级真狠啊，害怕我中途跑了吗？看看那余磊的嘴脸就知道了，狗RI的真是一个势利小人。

        “支队长同志，某军区救援物资运输车队XX运输连，集结待命等候下一步命令。请指示！”余磊看了我一眼，挥了一下手：“稍息！”“是。”；“稍息！”回道队列我默默的站着等着最后一道骇人的命令，马亮悄悄回头瞟了我一眼。

        “同志们！”余磊并没有站在不对正前方，而是靠近我这边的拐角。全体立正，余磊敬了一个礼：“请稍息！就在今天早晨，你们军区派来一位通讯部干事，他将对你们的下一步行动宣读上级指示！”说完他看看身边的小干事。

        那小干事明显机关里混的时间长了，一嘴尖酸势利。他立刻受宠若惊似的打开文件夹递给余磊道：“支队长，您是此地最高长官！部队在您这休整是上级指示，所以当然是您宣读最有份量啊！”说完一脸奸邪的看了看我。

        余磊笑眯眯的结果文件夹道：“那好，那就却之不恭了！”余磊看了眼文件沉默几秒钟突然抬头：“现在宣布命令！”啪~全体再次立正，我觉得我好像慢了大家半拍。****的，真他娘的是个懦夫！

        “现在我宣布一条军区提干命令，中国人民解放西部军区政治部干字第103号命令，根据总参总政从士兵以及士官等基层干部选拔和培养优秀基层指挥员的依照要求。经研究上等兵杨铭同志作训期间成绩显著、各项考核指标符合选拔要求，特此破格提拔杨铭同志为我军区军事物流科科长，中尉军衔，行政级别副连。并兼任此次押运任务的总指挥。命令自宣布日起自动生效。中国人民解放军西部军区政治部。”合上文件夹，余磊看了我一眼，发觉我还在发愣失神的看着前方又补充了一句：“任务宣读完毕，稍息！”

        我机械的做着队列动作。茫然的看着笑眯眯的余磊，命运就像一辆过山车带着我在此行中不断地翻滚、爬升、跌落再爬升再跌落。

        人生的大起大落来的是那么的轰轰烈烈，剧情的反转是那么跌宕起伏。我不知道我这颗脆弱的小心脏还能再顺顺当当的跳多久？

        马亮的话再次回想在耳边，我这次真的感受到了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角色没有资格决定自己的生死，面对抉择时永远上级早早的就为你安排妥当了。

        当然，这也就更不用管一路上发生的蹊跷事了。因为马亮也给我做出了正确的“指示”---老老实实的干好自己的活，其他的知道的越少越好！

        小干事递给了余磊一个公文包，低头跟余磊说了几句话。余磊打开公文包抬头：“杨铭！”“到！”“出列！”“是。”余磊跟着向前一跨：“由我为你授衔，还有其他工作证什么的。上级指示会用到，待会你看看吧！进一步的命令，你待会通过卫星电话和上级取得联系会知道的。破格提拔是对你工作和能力的肯定，但同时也是鞭策，戒骄戒躁，继续保持一个军人良好的优良传统，你的路还长着呢！我看好你呦~”最后一句话余磊的惯用的嘴脸又出来了。

        “是，谢谢支队长关心与支持！”我有些激动，就眼前的是来说我应该高兴！物资丢失不处罚，反而做了官，我不禁有些受宠若惊了！现在就有种赴汤蹈火的冲动！

        余磊随意说了句解散，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大家迅速围了上来。老向拍着我肩膀：“你个狗RI的，我就说吧。摊着你走屎运运，天上都下屎撅子。回去后请我洗澡啊~”

        出了拍马屁的机会，大刘自然放不了：“这次真的是指挥了，杨科长以后带着我混吧。回去我请您吃饭！”我根本就不想鸟这二人，径直看向马亮。

        每逢此景，马亮自动离开人群远远的站在一边，好像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似的。他盯着我也许久了，目光似有看不透我的意思，右手放在脸旁做出打电话的架势。

        我这才惊醒，对了，给上级打电话接受下一步指示。

        卫星电话接通，有种天生的沙哑感觉，但底气很浑厚的领导。

        不等我开口，对方慢条斯理的道：“杨铭，年纪轻轻的走上领导岗位了。这是好事，我们就需要你的那股拼劲。下一步与之前变化不大，目的地不变依旧是咔厷山脚下。你到了后会有人接待的。物资的事情不必担心，上级没有追究你的过失！记住~三日之内必须按计划到达，不得以任何借口延误时间，明白了吗？”

        “是，重复命令：三日之内必须到达目的地咔厷山脚下。不得延误！”我小声的重复着，同时我那犯贱的嘴又不争气的问了声：“首长，请问您是哪位？”

        “呵呵，你回来自然会知道的。通话结束！”挂断电话我严肃的看向前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前方是任重而道远，还是艰险重重披荆斩棘。我始终愣头青一样的在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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