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当个中间人

“是我们彼此之间的情谊。”李斐也接着拥抱我：“愿主保佑你，慷慨的女孩。”

        “我不信天主教。”

        “愿佛祖，南海观世音，弥勒佛都保佑你。”刘晓涵最后一个拥抱我，和这些吃的油腻腻的人告辞，蔡锦华表示他可以送她们回学校。

        “你喝了酒。”我提醒他。

        晚上吃的太开怀，我们把颜汐楼酒柜里的红酒开了三瓶，我不懂酒，蔡锦华去挑的，他肯定挑的都是好酒。

        蔡锦华指了指他的车：“我有司机的，你忘了？”

        我真忘了，蔡锦华是邱立身边的高级助理，可不是司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我目送他们上车，笑嘻嘻地跟我挥手道别。

        “惠月，谢谢款待，今天吃的很开心，周五我们再来。”

        他们当然开心了，我陪着他们吃都要撑破肚子了。

        回到屋里我就百度蔡锦华开的那几瓶酒多少钱，结果令我心碎，我立刻拨通了蔡锦华的电话，声嘶力竭地大叫：“蔡锦华，你爷爷的，我们今天晚上喝了八十万啊！”

        那边的张子萌她们听到了价格，一阵欢呼。

        我欲哭无泪，等到颜汐楼活过来之后我该怎么跟他交代，随随便便喝掉他价值八十万的酒，虽然我知道他并不介意。

        汇闲雅居是个高档会所，署先生在里面谈生意，邱立告诉我说，八点半左右应该会结束。

        他怎么知道的这么精确，我滿懷疑問地问他，他说钟伊娃每周日晚上九点钟有个育儿节目，他父亲每次都会陪她一起看。

        我也不问邱立是怎么知道的，反正他这个人脑子好用的吓人。

        我到了汇闲雅居的时候刚刚八点半，还没站稳就看见署先生从里面走出来，我赶紧迎上去。

        “署先生。”

        他正在和别人说话，看到我愣了一下，我还打算自我介绍，他先认出了我：“惠月？”

        昨天我们才见过面，他对我应该有印象。

        我点点头：“是的，署先生。”

        邱立的父亲虽然快五十岁了，但是风度翩翩，有一种儒雅的气息，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四十出头的样子，难怪现在还有大批迷妹，很有魅力。

        “有事？”尽管他看上去很困惑我为什么会来找他，但是还是很有礼貌地请我去他的车上坐。

        我们对面坐着，我寻思着该怎么开口，一路上我都没想好我该怎么说。

        我们沉默了一会，我喝完了两罐他给我的可乐，很没品地打了几个嗝，署先生仍然在等我说话。

        他真是有风度，一点都不像邱立所说的薄情寡义。

        我墨迹了半天，还是得说。

        “署先生，老陆请您明天去他家里吃饭。”

        署先生的表情很惊喜，几乎是立刻答应：“好啊！”

        估计，邱立主动邀请他父亲一起吃饭是第一次吧！

        但是，最关键的我还没说。

        他先问我：“明天都有谁？”

        “三个人。”我竖起三个手指头。

        署先生了解地点点头：“我们三个是不是，正好，惠小姐，我也想多了解你一下，虽然邱立和你的事情比较突然，但是你是他第一个在我们面前承认的女朋友，所以无论他做什么决定，我都是支持他的。”

        多豁达的父亲，多包容的爸爸！邱立这个混球，每次看到他爸爸都是一副不共戴天的模样。

        我讪讪地笑：“其实，明天我不和你们吃饭，我要上学。”

        “哪，是哪三个？”署先生不解地问。

        “呃。”我努力想着措辞：“您和老陆，还有署太太。”

        “噢，也邀请伊娃了么？”他的表情更是惊喜。

        “不，不是。”他会错意了，我急忙纠正：“不是现在的署太太，是您以前的署太太，老陆的亲妈。”

        过了半晌，他凝视着我：“你是说，你能见鬼，而睿禾去世之后一直在我们家？”

        我点点头：“是的。”

        “而她现在，正在老陆的家里？”

        “是的。”我观察着他的脸色：“我知道，我的话很荒唐，但是请您相信我，我不是发疯。”

        “现在带我去好么？”他打断我的话，语气里有些迫切。

        “嗯？”他相信了么？好像是相信了吧！

        我居然没费什么口舌，他也没把我当疯子！

        我坐着他的车开往邱立的家，到了之后我先去开门，邱立正在和他妈妈在餐厅里包饺子，屋里气氛温馨又从容，其乐融融的。

        看到我来，他们都很高兴，邱立的妈妈跟我招手：“来，一起包饺子。”

        我指了指我的身后，对邱立说：“我跟署先生说了，他要求现在就过来，所以我就，”

        邱立和他妈妈对视一眼，邱立点点头：“让他进来吧！”

        我侧过身，署先生从我的身后缓缓走了进来。

        邱立的妈妈满手的面粉，从座位上慢慢地站了起来，向署先生走过去。

        我悄悄地躲开，邱立的妈妈伸出手，轻轻在他的眉心里点了一下。

        我以为署先生冷不丁看到她会吓一跳，至少会倒退几步。

        但是没有，署先生的眼圈迅速地红了，大滴的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掉下来，他伸出手一把将邱立的妈妈拉进了怀里，低声呢喃了一声：“睿禾！”

        邱立总是说他父亲滥情，不专情，但是我觉得不是。

        一个敢于拥抱一个已经变成鬼魂的男人，这样坦然而深情地拥抱她，一定不是邱立说的那么渣。

        只是，有些人对于新生活总是积极向前的，不会为了谁一直沉浸于此。

        我对邱立做了个口型，说我先走了，然后就悄悄溜走。

        我不太适合看到这种场面，总是会哭的比当事人还要厉害。

        我知道，邱立的妈妈的心愿之所以是这个，是因为她向看着邱立和他父亲化干戈为玉帛，做一对真正的父子。

        邱立的司机送我回颜汐楼那里，我刚准备进门，忽然看到手臂上的符印里空空如也，猛然想起我答应冥王伽的承诺。

        今天晚上我要给他十一个老鬼。

        除了娘娘山，我不知道哪里的百年以上的老鬼更多。

        我一个人上山，还在老地方见到了千年以前的我。

        她沉静地像一幅画，孤独而寂寞。

        我站在她面前，她看着我：“今天终于穿的多了。”

        “嗯。”

        “又上山做什么？”

        我把手腕给她看，她伸手摸了摸：“他终于炼丹了。”

        “你知道，他炼丹做什么？”

        “复活他的将士们。”

        她淡淡的一句，我惊得差点要从山上滚下去了：“复活将士？怎么复活，变成人么？”

        她摇摇头：“十世轮回，这一世是最后一世，他们触犯了天条，欺君罔上，所以注定要灰飞烟灭。但是哥哥却不甘心他的将士们因他而落得此般下场，所以才炼丹复活他们，将他们炼成不死人。”

        “那是人还是鬼？”

        “非人非鬼，妖。”

        我腿肚子打抖，抱着一棵树站稳：“伽本意不是谋反，是去找赵仅报仇。”

        “动机虽然不一样，但是结果都一样，总之他做错了，就要受到惩罚。”

        我的心，不知道落在那个冰冷的旮旯里，呆呆地看着那个我美丽的面容。

        “这样，在阴间是允许的么？”

        “当然不允许，但是伽已经是冥王，他的法力已经越来越大了，连阎王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想起随缘跟我说，伽很快要入魔了。

        不管是魔术师还是魔法师，沾了一个魔字，都感觉有些邪恶。

        “那怎么办？”

        “没有怎么办，只能承受。”她放下我的袖子：“帮他收集鬼魂的事情，只有你可以做，那些鬼魂在你的身体里会转化成一种特别的能量，那种能量才是哥哥所需要的。”

        所以，我就是那个特定的人，我知道尖脸鬼为何要抓我了，原来助他成魔，只有我才能行。

        “如果我阻拦他成魔呢？”

        “他将在一千年满的那一夜，和他的将士们灰飞烟灭。”

        我喘不过气来，虽然我对她说的话一知半解似懂非懂，但是至少明白了，不成魔他会死，成魔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

        是啊，她也是我，她怎么会知道，如果知道该怎么做，她早就做了，不会等到现在。

        我和她道别，在山上晃荡。

        我见到了很多形形色色的鬼，现在的我，不仅不怕他们，他们还很怕我，看着我都绕着走。

        那个正在上吊的鬼，脑袋刚套进绳套里，看到我过来立刻收了绳子拔脚就走。

        我得跟她唠唠：“死多少年了？”

        她惊恐地回头看我一眼，飞奔着跑走了。

        其实我不用搭讪，他们会自动被我吸进来。

        炼丹之后是不是它们都死了，永世不得超生？

        我不知道，今晚看到尖脸鬼我要问个明白。

        我手上的符印真的威力十足，多可怕的老鬼，我一走过就被吸了进来。

        我靠在一棵树上歇一会，对着月亮看了看，符印里的花纹又复杂又繁复，数了数有七八个了，很快就要齐了。

        但是，老鬼们都躲着我，偌大的山，我逛了小半个就走不动了。

        忽然觉得我靠着的树在动，赶紧回头一看，一个深褐色的影子嵌在树干里。

        我以前看过关于鬼怪的科普书，有一种鬼叫做木魅，很厉害的一种鬼，我可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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