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雨夜和疯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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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和周海易一个时辰之后才出现在隔壁院外,此时雨越下越大,若不是安瑾宁一直眼巴巴地望着窗外,那两人开门进院的声音她是完全听不到的。
南明走路的时候一只脚不太着地,安瑾宁猜他这次伤得不轻,连忙端着草药碗冲出门去,白樱跟在后面伞都来不及撑,抱着未打开的雨伞就追上去了。
闯入屋内,安瑾宁手上的药碗端也不是放也不是。想说话,不知说什么恰当,想退出屋内,却又被大雨拦住了去路。
最后她干巴巴地说了句显而易见的话:“你们在换衣服哈。”
她不是第一次看男人换衣服,本来觉得没什么,既然衣服湿了,谁也不能一直穿着,脱下来换掉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为什么会脸红呢?尤其是加上周海易在一旁唇角含笑地打量。
南明把还没脱掉的外衣又穿了回去,湿漉漉的衣角在地上晕出了一个圆圈。他与安瑾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探头看了眼她手中的碗:“药放这儿吧,一会儿我自己上。”
“不,不就是换个衣服吗,我背过去不看就好了。”说着安瑾宁还真的背转了身,打定主意要等着亲自给南明上药。
白樱躲在屋外房檐下,从门缝中看了个大概,抱着雨伞偷笑。她把雨伞放在了门外,一个人先回了暂住的房间。
屋内南明还想说什么,周海易将他拉回自己身边:“人家大小姐都不介意,你个大男人害羞个什么劲?快换。”他已经从包袱里翻出了干爽的衣物,塞在了南明怀里。
“我不是害羞,我是……”南明是在嘴硬,他的确不想在有女人在的房间换衣服,何况这个人还是安瑾宁。除此之外,他更担心的是这样的事传出去,会对安瑾宁造成不好的影响。这个年代的女子,身家清白甚至比性命更重要。尽管安瑾宁总是不在乎的样子,可他想为她多考虑一些。众口铄金,能避免这些不必要的谣言与指责是最好的。
周海易瞪视了他一眼,南明闭上了嘴,沉默着开始脱衣服。
这情形在两人之间是很少见的,通常被斥责被数落认错的那个,都是周海易。
周海易很是得意,换衣服的时候还哼起了小调,于是传进安瑾宁耳朵里的,既有外面的雨声,也有衣物摩擦声,还有周海易不着调的歌声。
她背对着二人,南明始终沉默着,她不太能分辨身后两人进展到什么步骤了,稍稍幻想一下,脸就更觉发烫,她只好开始数数。
在她第七八次从1重新开始数的时候,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拍她的人是周海易,她回身看到南明坐在椅子上,一条腿伸直搭在一个木凳上。他伤在小腿,裤腿的位置已经撕开了,现在伤口暴露在外,皮肉外翻,几可见骨,安瑾宁才知道原来那一刀竟砍得这样深。
她叹了口气,把装着草药的碗放在桌子上,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瓶。
比起现磨的草药,还是金创药的治愈效果更好些。这要是在现代,肯定是要进手术室缝上几十针的。可惜安瑾宁没学过医,只能帮忙上个药,包扎一下。
安瑾宁从隔壁过来没有打伞,身上也被雨浸润了些潮气,不过被她比往常略高的体温一烘,已经干了大半。她蹲在那木凳前,面不改色地将药瓶打开,倒出了一点粉末在伤口上。
南明的腿似乎有些微的颤抖,但他没出声,这让安瑾宁以为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要是疼,你就告诉我,我可以再轻点。”她回忆着医生安慰病人时的温柔,语气轻柔地说。
周海易在忙着晾衣服,听到安瑾宁这话,替南明叫屈:“你把我们泊明当什么人了,这点小伤,他怎么会觉得疼?”
安瑾宁没抬眼反驳他:“人都是会有疼痛感的,不会痛的人是生病了。”
仿佛是在印证周海易的话,南明轻轻吐出一句:“无妨。”嘴上是这么说,可他额头已经沁出了汗珠。
安瑾宁知道他没有雨自己抬杠的意思,他是想让自己能放心。她手上的动作轻得不能再轻了,她知道这药粉撒进伤口里的滋味,白樱在她怀里疼哭了好几回,她自己有时候也忍不住会掉眼泪。可恨这个时代没有麻醉药,她知道的那几种可以用来麻痹神经又没有后遗症的草药一直很稀缺,而且难以养活,就连组织里都没有多少存货。
包扎伤口的布条是周海易提供的,他剪了一件道袍,就是在红石镇被安瑾宁的长指甲划破的那件。废物利用刚刚好。
安瑾宁这边处理完伤口,周海易对她带来的那只瓷碗来了兴趣,不知从哪儿寻了根木棍,拨弄着里面绿色的汁叶:“哎,这个不是药吗?”
“我没想到他伤得这么重,那个用来外敷些小伤还可以。”安瑾宁耐心地解释。
“你懂草药?”
“我生母一直靠这些生活。”
周海易看了南明一眼,随后拿出一个小铁锅递了过来:“那你看看这个。”
安瑾宁打开锅盖,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将身子稍微挪远了些。等味道散满整间屋子,她才重新靠近铁锅,多看了两眼里面的东西。这倒霉东西,她还真是挺熟悉。
“偏吟草?哪儿来的?”没等人说话,安瑾宁自己先想到了,“木屋里是吧?”
周海易没回答安瑾宁的问题,而是问:“这草吃了会怎么样?”
“跟咱们之前猜得一样,会出现幻觉,吃得太多了还会死。”他们之前便怀疑齐风和那些疯了的村民都是误食了毒蘑菇一类的东西,才变得疯癫,这偏吟草一出现,更能说明问题了。
“有解药吗?”南明问。
“没什么特效的解药,但是如果服下的剂量很小,只要停止继续服用,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的。”关于偏吟草,安瑾宁还有些没有说。这种草药没有后遗症,更妙的是,人清醒之后对自己疯了那段时间的言行完全没有印象。
只要剂量掌握得好,就是装疯卖傻佳品。
不过能用到它的机会也不太多,组织的行事风格是搞不定就做掉,疯了什么的也麻烦。
周海易开了窗和门,想散散屋里偏吟草的味道,结果雨太大,身上又被溅了雨水。
他离门窗远远地,跟南明说:“齐六木不是说,村里还有几个发疯的人,明天咱们去见见?”
南明同意他的看法:“应该见见。”
安瑾宁把药和布条收拾好,又拿出一粒药丸放在南明手中:“我回去了,你们好好休息。”
“什么?”
安瑾宁:“能让你快点好起来的药。”
周海易拎着墙角的雨伞走到门边,安瑾宁已经推开了门,看到了白樱留下的那把雨伞,撑开它走入雨中。
南明手指捏着小药丸,对着烛光转了两圈,吞了下去。
周海易冲上来想抠他的嗓子让他把药吐出来,但他不是南明的对手,被推了个趔趄。
周海易拍拍身上的灰,面色青灰:“你还真敢吃啊?”
“她若是想杀我,有无数次机会。”
“那你也不能保证这次就不是动了真格的。”周海易闷闷不乐,心中埋怨南明的不谨慎。忽然他想起在船上时,南明说过的那句“红鸾星动”,大惊问,“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睡觉。”南明躺倒在炕上,扯过被子不想再理这个大惊小怪的家伙。
冷凝霜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昨夜发生了诸多事,听说他们今天还要去看那“疯人所”,她连连摆手表示害怕,不愿同去。
那些跟齐风一样的疯子都被关在村子通往帽儿山的路上,山脚有一个破庙,年久失修。让这些人呆在远离村民的地方,是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谁也说不准他们会不会突然发疯袭击他人。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之前也是村里人,任其自生自灭亲人也做不到,所以村里人就拜托住得最近的猎户帮忙,每日去送点饭食和水,顺便看看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猎户看似好意,每日按时送去吃食,却在这些人的饮食中加了偏吟草,让他们一直疯下去,制造慌乱,居心不良。
齐六木领着南明他们四人到了破庙跟前,用钥匙打开锁,吱吱呀呀的破木门被推开,里面或站或坐或躺着七八个人,都目光涣散,一眼看过去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但这些人同时都把视线集中到了门口,确切地说,是集中到了白樱手里的篮子上,十分瘆人。
白樱拎的是一篮子窝头,猎户死了,今天还没人给他们送饭。
那些人的眼神太吓人,白樱发现他们在看自己手中的篮子之后,就把篮子放在了远处的空地上,然后跑回安瑾宁身边。
七八个人一拥而上,抢夺那些窝头,还有两个人互相撕扯起来。
“不是致幻吗?我看他们疯得很彻底啊!”周海易对这种人又疯,又满地都是污秽的环境望而却步,躲在门外问。
安瑾宁只扫了一眼,便得出了结论:“吃得太多了。”
这些人拿到食物之后安分了许多,都只顾着填饱肚子,这让安瑾宁有机会看清楚这破庙里的情况。她注意到在最里面的角落有一个破门板,上面躺着一个人,很安静,看不出死活。
安瑾宁尽量躲避地上的秽物,绕到了那个人身边。近了看才能看到,他的胸口还有些微的起伏,人还活着,但是呼吸已经很微弱了。她把窝头放到那人手里,那人却根本拿不住。
“你还好吗?”安瑾宁在他耳边轻声问。
那人嘴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水!”安瑾宁冲着身后喊,白樱赶紧递上了水,喝过水之后,他恢复了些力气。
刚才在观察其他人的南明听到安瑾宁这边的动静,也过来问:“怎么回事?”
安瑾宁又喂了喝了两口水:“他对偏吟草过敏,吃的都吐了,中毒最浅。”
那人虚弱地笑了一下:“是。”
“先把他抬回去吧,他应该会最先恢复。”安瑾宁询问南明的意见。
“好。”南明二话没说,将人打横抱出了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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