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初一夜探杨厂长

从三大爷家出来，林寒走在这雪花飞舞的大院里，不禁想起自己初次穿越过来的那天傍晚。
  他清晰地记得，那是1961年的正月初四。
  同样是春节期间，同样是大雪纷飞。
  当时的林家陷入绝境。
  父亲牺牲，家里断了个顶梁柱。母亲身患绝症，被医生判定最多只能活三个月。
  当时的林寒是多么无助。
  他被傻柱一板砖拍死在雪地里，满院禽兽正虎视眈眈，想抢夺林家的房子。
  时过境迁，六年时间弹指一挥间。
  如今林家一切顺利，不仅人口增加了，在这大院里的地位也变了。许多邻居与林寒心意相通，大院里的很多事情，林寒可以凭心意左右。
  拐过月亮门，走到家门口，林寒望着六年前自己醒来的地方，愣怔出神。
  一定要为父亲讨回公道，让陷害父亲的人血债血偿。
  像是有某种感应，母亲杨丽颖打开家门，见林寒站在雪地里发呆。
  她惊叫一声，把儿子拉进屋子里，手忙脚乱地用干毛巾替儿子掸去身上的雪花。
  “傻孩子，正月的天最容易寒气入侵。
  可不能让这些雪融化在身上，特别是不能打湿了头顶。
  要是冻出个好歹来……”
  林寒攥紧拳头扬了扬：“妈，我身体好着呢。这点寒意……还伤不到我。”
  杨丽颖认真地帮儿子掸掉身上的雪花，连头发中的雪花也没有放过，直到掸得干干净净，确信不会有雪花融化在儿子身上，她才停下。
  “林寒，春节期间杨厂长回家没有？”杨丽颖问。
  她是想起昨天小邓说的，林祯牺牲的事情，厂里杨厂长最清楚。
  说不定到时候，还需要杨厂长帮忙做证人呢。
  便给杨厂长准备了一点宵夜，想让林寒给杨厂长送去。这就是雪中送炭，一定会让杨厂长感激不尽。
  林寒回母亲：“李主任特别开恩，放杨厂长昨晚回家去过了一个除夕夜。今晚不可能再放他假，杨厂长肯定在厂里。”
  杨丽颖去厨房，拎出两个饭盒来，递给林寒。
  “寒寒，你晚上给杨厂长送去。”
  林寒一拍脑袋，他完全忘记这事儿了，幸亏母亲提醒。
  接过饭盒，他又装了一些瓜子花生和两包点心，拉开门，就准备冲进风雪中。
  “哎，寒寒！”杨丽颖叫住了他。
  她把今天晚餐时，几个徒弟没有喝完的酒瓶拿过来，递给林寒。
  哎哟，这个可是杨厂长的最爱。
  他以前并不嗜酒如命，自从被看管起来劳动改造之后，每次林寒去看他，给他送吃的，他最喜欢的就是酒。
  “妈，还是您想得周到。”林寒接过酒瓶，冲进风雪之中。
  雪太大，自行车根本骑不成。林寒拎着一大堆东西，走出大院，左右瞧瞧没人，便意念一闪，把东西放进空间里。
  他赶到轧钢厂时，已是晚上十点多钟，杨厂长晚上的学习和心得体会已经写完了。所以，这时候没人看管。
  林寒径直来到杨厂长的住处，先是一闪念，把东西从空间拿出来，然后敲门。
  杨厂长拉开门，见是林寒。
  有些意外：“林寒，这么冷你也来了？”
  说完，他机警地四处望望，把林寒拉进屋子里。
  林寒把带来的东西一一摆在杨厂长面前。
  杨厂长拿起酒瓶直接往嘴里灌，眼眶有些湿润。
  “谢谢你，林寒！
  这是我一生之中，吃过的最温暖的宵夜。”
  望着杨厂长风卷残云般大口吞咽食物，林寒心中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自从被送到这里之后，杨厂长基本上就靠林寒送点荤菜解馋。一般人唯恐避之不及，哪还会来看他？
  就算他昨晚回家里过除夕，也只能吃，不可能带食物进来。
  杨厂长边吃，林寒就把厂里的大浪潮动向讲给杨厂长听。
  不一会儿，林寒带过来的东西已经全部被杨厂长干光了。
  杨厂长擦拭嘴巴，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道：“林寒，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你还记得我带你去过的大领导家吗？”
  林寒当然记得，他跟着杨厂长去过几次，给他们做川菜宴席。只是林寒没有与大领导之间过多来往，就是最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杨厂长声音低沉地道：“林寒，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大领导？
  他身体不好，战争年代受过伤。
  不知大浪潮期间，会不会受到冲击？
  如果他处境不妙，你可以帮他买点药盒送过去。
  我怕他馋川菜，你抽时间给他做一顿川菜吧！”
  林寒听了，眼睛一亮。如果这个时候上门送温暖，应该会建立一种不同于工作的上下级关系。
  他想起前世看的电视剧，傻柱在杨厂长的牵线下，与大领导关系热络，一直保持得不错。
  棒梗上山下乡返城之后，干了几个工作都没干好。
  最后，秦淮茹不得不托关系把他安排到街道环卫处工作。

  扫大街棒梗肯定不会好好干，又与秦淮茹之间闹别扭。
  加上，棒梗八年没与傻柱讲过一句话。
  成了傻柱与秦淮茹结婚路上的最大绊脚石。
  于是，傻柱去找大领导，把棒梗安排到轧钢厂的上级主管部门去当小车司机。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棒梗认了傻柱这个傻爸，秦淮茹如愿嫁给傻柱，傻柱就这样当了贾家人一辈子的提款机和吸血包。
  ……
  “林寒！”杨厂长见林寒半天没有回应，便大声叫他。
  林寒猛地醒过来，点头：“好的，我等这几天年过完了，就去！”
  杨厂长又详细问了一下厂里的董副主任家情况，听完，沉默了。
  这个没办法让林寒去关照了，全家都被扭送回原籍。
  林寒想问问杨厂长，关于林祯牺牲的事情，但又不知从何说起，便没问出口。
  临走时，他让杨厂长关掉灯，这样拉开门时安全一些。
  更有利于他避开杨厂长，把饭盒酒瓶之类的收入空间当中，这些东西不能留在房间里。
  不然明天被发现，至少要有一场批斗会。
  杨厂长关上灯，林寒借机把所有东西装入空间之中，这才猫腰冲进风雪里。
  迎面碰上一队巡逻的工人纠察队员，林寒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这么大的风雪，他们咋还这么认真地巡逻呢？
  他正在想要如何解释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林寒！你来了？
  李主任正在办公室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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