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要变天了

“爹爹，皇上派您去边关，您对这件事怎么看？”洛瑶见洛禀天没有回答，也就没有继续那个话题，而是直接问出了重点。

        “这么多年来，将军府和洛家军早已成为他心中的心腹大患，早有铲除之心，这一次他已经开始真正动手了。”洛禀天并没有隐瞒心中的想法，直接对洛瑶说了出来。

        洛瑶闻言一惊，她没有想到她的爹爹会主动把这么隐秘的事情说给她听。

        她当然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但她的爹爹并不像一个野心勃勃，可以威胁到他江山的人，他为何会把将军府和洛家军当成心腹大患？

        “爹爹，此话怎讲？”洛瑶问道。

        “因为我手里有可以调动京城三十万兵马的半块兵符，这半块兵符是西凤始祖皇帝暗中赐给洛家先祖的，外人并不知道。”洛禀天解释道。

        “为什么始祖皇帝要暗中赐给洛家先祖半块兵符？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爹爹，您跟我讲讲。”洛瑶抓住了一个重点。

        “始祖皇帝也算得上一代明君。”洛禀天开始讲述：“他爱民如子，知道战乱之下，受苦的最多就是无辜的黎民百姓。”

        “始祖皇帝膝下有两位皇子，大皇子为人正派，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深得始祖皇帝喜爱，二皇子生性残暴，且野心勃勃，始祖皇帝知道若是让二皇子继承皇位，那黎民百姓又可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故此始祖皇帝决定把皇位传给大皇子。”

        “但二皇子在建国时立下过赫赫战功，而且手握重兵，若是他知道他的父皇并不打算把皇位传给他，那么他很可能就会举兵造反，始祖皇帝当然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便想出了一条计策，派人把二皇子的兵符偷偷地换了出来，并且一分为二，半块给了大皇子，半块给了洛家先祖。”

        “让始祖皇帝没有想到的是，在他死后，二皇子并没有造反之举，而是主动把那块假的兵符交给了已经继承皇位的大皇子，从此，人们只知道京城的三十万兵马握在西凤皇帝的手中。”

        听完洛禀天的讲述，洛瑶有些不明白，开口问道：“爹爹，照这么说，当初始祖皇帝把半块兵符给洛家，只是想让洛家来保大皇子的皇位，二皇子后来并没有夺位之心了，那为何先祖没有把半块兵符交给大皇子？”

        闻言，洛禀天接着道：“二皇子交出兵权后，先祖确实想把那半块兵符交给大皇子，但大皇子说那是始祖皇帝临终前赐给洛家的，他不能收回，先祖也没有办法，那半块兵符也就一直传了下来。”

        “而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洛家在掌管京城的三十万兵马，故此外人并不知道那半块兵符的事情。”

        听到这，洛瑶终于明白，凤启朝为何视将军府为心腹大患了，兵权旁落是作为一个统治者最忌讳的事情，将军府拥有京城三十万兵马的一半兵权，这就像一头猛虎睡在了他的龙椅旁边，他害怕它会随时扑向他，必然就会萌生铲除之心。

        洛瑶不想去想为何历代的西凤皇帝能容忍将军府拥有着京城的一半兵权，但她知道凤启朝肯定不能容忍，一个都能对自己的亲兄弟举起屠刀的人，都能为了斩草除根不择手段的人，他没有那么大的胸襟。

        “爹爹既然知道他对将军府早有铲除之心，那爹爹为何不把兵符交给他，以此来保全将军府？”洛瑶突然问道。

        “这我也曾想过，但对凤启朝来说，并不可行。”洛禀天分析道：“凤启朝心胸狭隘，我若交出兵符后，他更加会无所顾忌，会更快地有所动作，洛家军的将士就可能全部葬送性命。”

        洛瑶知道她爹爹的顾虑也确实有几分道理，看起来兵符对将军府来说是一个祸患，但它也可以让凤启朝有所忌惮，不敢随便对将军府下手。

        “爹爹，您真的打算去边关吗？”事情的起因已基本上清楚，洛瑶想知道她爹爹有什么打算。

        “不管东鲁对西凤出兵的消息是真是假，他已经下了旨意，我都必须去。”洛禀天答道，心中有着深深地担忧。

        洛禀天并不是担心他自己，他担心的是洛家军一万将士的性命，若他有什么不测，洛家军一万将士可能都会命丧黄泉。

        一万之众的洛家军自从始祖皇帝以来就有了，它是始祖皇帝对于洛家赫赫战功的恩赐，且它只听令于洛家，凤启朝知道不能把洛家军收为己用，肯定会全部铲除。

        其实，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洛禀天一直谨小慎微的原因，与其说他是想保全将军府百年的基业，还不如说他是想保全洛家军一万将士的性命。

        “爹爹，您什么时候出发？”洛瑶问道。

        “后日。”洛禀天答。

        闻言，洛瑶知道她只有一天的时间来准备，猜测可能的凶险，找出应对的策略。

        看着陷入沉思的洛瑶，洛禀天突然问道：“瑶儿，你怪爹爹吗？若不是我把你接回来，你也不会卷入这么多的是非之中。”

        听着洛禀天带着自责的话语，洛瑶看向洛禀天，若是在她刚回京的时候，她爹爹这么问她，她一定会说，她怨他，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洛瑶知道他爹爹接她回来，并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去攀龙附凤，而是为了一万之众的洛家军，心中已经生出了敬意，埋怨也就随之消失。

        “爹爹，很多事情该发生的它迟早会发生，即使您不去接我，其他人也是会有动作的，所以，您无需自责。”洛瑶浅笑宽慰洛禀天。

        凤轻鸣为了他的目的等了她六年，他定然不会一直默默地等下去，他肯定会有动作，凤轻城凤轻寒也不会一直放任她在外面。

        “我的瑶儿和你的娘亲一样善解人意。”洛禀天开口，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思念。

        洛瑶听到她的爹爹主动提起她的娘亲，心中那个早已生成的疑问瞬间又冒了出来，犹豫了片刻，洛瑶还是开口道：“爹爹，你既然和娘亲感情深厚，为何在她离世不久就纳了三个小妾？”

        “当年你母亲去世后，我本无意纳妾。”洛禀天缓缓地开口：“后来，有三户人家上门提亲，并暗中告诉我是凤启朝的意思，我便没有拒绝，同时纳了三个女子为妾，顺了他的意。”

        “照爹爹这么说，白梦秋，花楚和洛仙儿的母亲都是凤启朝安在您身边的眼线，您竟然会留着她们。”洛瑶很是不解，他爹爹明明知道她们是细作还放在身边，要是她的话，早就暗中处掉了。

        “凤启朝把她们安插在我的身边，无疑是想打探我到底有没有谋反之心，我本就没有谋反之心，她们根本打探不到什么，同时如此一来也可以降低凤启朝对我的猜忌。”洛禀天解释道。

        听完洛禀天的这一番话，洛瑶暗中翻了白眼，她爹爹的话听起来虽然有几分道理，但她却不能苟同，放任三个歼细在身边，还能跟她们同*共枕生孩子，这些对她来说，根本就无法接受，更不可能接受。

        不过这样也好，白梦秋既然是凤启朝的细作，她正好可以好好利用她的这个身份收拾她。

        随后，洛瑶让洛禀天早点休息，便回了逍遥阁。

        ……

        洛瑶躺在chuang上一、夜未眠，她不知道凤启朝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对付她爹爹，对付洛家军，暗中下毒，栽赃陷害，这些都有可能。

        洛瑶也想到她是否要跟她的爹爹一起去边关，但直觉告诉她，她不能离开将军府，将军府可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洛瑶思索了一、夜，第二日，起chuang后便叫来盈月，把一张她以前戴过的男子容貌的冰蝉翼递给了盈月。

        盈月接过，不明所以，问道：“小姐，你为何要给我这个？”

        “你明天化妆成洛家军里的一名士兵，跟随爹爹一起去边关。”洛瑶解释道。

        “小姐，你是不是担心有什么事情会发生？”盈月猜出了几分。

        洛瑶点了点头，从一个木盒子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了盈月，同时道：“这种药可以解百毒，你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同时，你要仔细留意一切异常的情况，随时向我报告，我会再让墨玉派几人到洛家军里协助你。”洛瑶接着道。

        盈月应声，看着自家小姐的神色，盈月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她不能有一丝的疏忽。

        交代完盈月，洛瑶并没有用早膳，便去了凤轻鸣的府里。

        到了凤轻鸣的府外，洛瑶再次选择了翻墙而入，而这一次，凌云凌辰两人的脸上都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他们似乎早就知道洛瑶会来，特意等在那里。

        洛瑶皱了皱秀眉，就听见凌云道：“小姐，爷正在房间里等着您一起用早膳，您赶紧去吧。”

        洛瑶一听，顿时觉得凤轻鸣就是一个凤半仙，他怎么知道她会来找她，而且还没有吃早饭？

        “你们的爷可以当算命先生了。”洛瑶说了一句，抬脚往凤轻鸣的房间走去。

        闻言，凌云凌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片刻，二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洛小姐是说他们的爷能掐会算呀。

        片刻，洛瑶进了凤轻鸣的房间，见凤轻鸣坐在桌旁，桌子上已经摆上了早膳，凤轻鸣并没有动筷，似乎是特意在等着自己。

        凤轻鸣见到洛瑶进来，嘴角瞬间浮上笑意，开口道：“瑶儿，你比我预计的时间要迟了一刻钟，过来坐下吃饭。”

        “轻鸣，想不到你还会有算命先生的本事，你怎么知道我会什么时候过来？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饭？”洛瑶说着已经来到了凤轻鸣的对面坐了下来。

        凤轻鸣把一碗粥推到了洛瑶的面前，同时笑着道：“你昨天晚上跟洛将军谈过之后，我猜想你肯定睡不着，想着天亮之后来找我商量，今天早晨很可能就会比你平时的起*时间早上半个时辰，再加上你路上用去的时间，你到我府里的时间应该是一刻钟前，若你不是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那就是我的推测不准。”

        洛瑶顿时觉得说凤轻鸣是算命先生太贬低他了，他绝对可以做福尔摩斯那样的人物，连她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他都能推测出来。

        洛瑶努了努嘴，已经不想再追问凤轻鸣为何会知道她没有吃早饭了，她不用想都知道，凤轻鸣肯定又会有一堆让她佩服之极的推理。

        凤轻鸣看着洛瑶的表情，chong溺地笑着道：“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再说事情。”

        “好。”洛瑶说着拿起了盘子里的一块绿豆糕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合不合胃口？”凤轻鸣问道，他没有告诉洛瑶，这绿豆糕是他特意让凌云去街上买的。

        “好吃。”洛瑶笑着点头，转而突然又道：“轻鸣，谢谢你。”

        “为什么要谢我？”凤轻鸣笑着问，心中虽然已经猜到，但他想听洛瑶说给他听。

        “你特意派人去锦记买来绿豆糕给我吃，我当然要谢你了。”洛瑶笑着答道。

        但洛瑶的回答却让凤轻鸣心中感到一丝失望，洛瑶的这个理由并不是他想听的。

        凤轻笑了笑，没有出声，也拿了一块绿豆糕放进了嘴中，嘴中顿时感到一股香甜酥软的味道，但似乎还缺少点什么。

        “轻鸣，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你心似我心吗’？”洛瑶拿着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粥，并没有看向凤轻鸣。

        “记得。”凤轻鸣说完，似乎已经明白了洛瑶的意思。

        “现在我想说的是，我心似你心。”洛瑶抬眼看向凤轻鸣，眸光中带着丝丝柔情。

        闻言，凤轻鸣心中明白，他想听洛瑶对他说情话的同时，洛瑶又何尝不想听他嘴中说出的情话，但他此时却说不出来。

        “瑶儿，给我时间。”凤轻鸣再一次提出了一个同样的要求，此时除了时间，除了等待，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去除心中的那些纷扰。

        “好。”洛瑶再一次地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都没再开口，早膳过后，洛瑶跟着凤轻鸣一道去了书房。

        等洛瑶回府的时候，已经到了午时，管家洛全见到洛瑶，便急切道：“大小姐，您可回来了，老爷都问了好几遍了，您赶快去前厅吧，午膳早就摆好了，就等着您一人了。”

        “好。”洛瑶说着往前厅走去。

        洛瑶来到前厅门口，见她的爹爹洛禀天，白梦秋，花楚，洛紫嫣，洛仙儿都已经就坐，大家都没有动筷，似乎都在等着她。

        洛紫嫣听到洛瑶的脚步声，快速地转过头狠狠地瞪了洛瑶一眼后，又快速地看向她的爹爹洛禀天。

        洛瑶看着洛紫嫣的神色，勾了勾嘴角，并没有理会她，来到洛禀天左手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爹爹，我们可以吃饭了吧？”洛紫嫣有些阴阳怪气地开口：“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了这么长时间，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嫡女的身份就是尊贵呀，仙儿，你说对吧？”

        洛紫嫣说着还不忘把洛仙儿拉下了水，她觉得洛仙儿和她一样是庶女，就应该跟她站在一个阵营里。

        “二姐你在说什么呢？”洛仙儿跟洛紫嫣没有一点默契，反而开口道：“大姐姐事先不知道大家一起吃饭，若是知道的话，大姐姐一定会提前回来的，所谓不知者无罪，二姐你就不要指责大姐姐了。”

        洛紫嫣没有想到洛仙儿不帮她就算了，她竟然还帮着这个丑八怪来批评自己，顿时一团怒气瞬间涌了上来，也不管她的爹爹就坐在她的旁边，便咬牙切齿道：“洛仙儿！你翅膀长硬了？看来将军府真的是要变天了！”

        “嫣儿！”

        “洛紫嫣！？

        洛紫嫣刚一说完，两道厉声同时响起，一道是来自白梦秋的，她没有想到洛紫嫣会如此的口不择言，心中顿时有些害怕，看向坐在主位上，脸上已经浮上了怒气的洛禀天。

        第二声斥责声是来自洛禀天，他这两天正担心将军府的安危，洛紫嫣的话无疑是戳在了他的要害上，他突然发现他把洛紫嫣给chong坏了。

        洛紫嫣没有想到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爹爹娘亲会同时斥责她，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愤恨，但脸上却快速露出委屈之态，弱弱地叫了声“爹爹……”

        看着如此模样的洛紫嫣，洛禀天的心不由地软了下来，开口道：“不许再胡言乱语，吃饭吧。”

        洛禀天明天就要带着洛家军去边关了，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回得来，他只想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地吃一顿饭。

        看着洛紫嫣像跳梁小丑一样的表演，洛瑶并没有出声，只是不屑地笑了笑，希望她能蹦跶得久一点，一下就把自己给蹦跶死了就太没意思了。

        洛瑶不屑的眼神正好被洛紫嫣捕捉到了，刚想再次发难，就见她的娘亲夹了一块菜放到了她的碗里，同时开口道：“嫣儿，吃饭吧。”

        洛紫嫣明白她娘的意思，恨恨地把话吞了回去，心中想着，等他爹爹走后，一定要让这个丑八怪从将军府里消失。

        到底谁消失可就难说了，洛瑶感到好笑，脸上的表情完全出卖了心中的想法，她当别人跟她一样蠢呢？

        随后，几人再没有人开口说话，都安静地吃着饭。

        洛禀天吃饭的速度很快，片刻功夫便放下了碗，他见洛瑶五人还没有吃完，便没有出声，也没有起身离去。

        又过了一会，五人陆续放下了碗，洛禀天这才开口道：“我去边关后，府里的大小事宜就由瑶儿说了算，嫣儿，你要记住，切不可以惹是生非。”洛禀天最后不忘叮嘱洛紫嫣一句。

        洛禀天的本意是提醒洛紫嫣不要随便发大小姐脾气，以免到最后伤了自己，但听在洛紫嫣的耳中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洛紫嫣觉得是她的爹爹在警告她不许惹这个丑八怪，要她处处让这她，心中顿生不满。

        “爹爹，我哪里惹是生非了？”洛紫嫣半是撒娇，半是埋怨地开口，心中想着，能惹事的也只有这个丑八怪，否则的话，哪来那么多的人要杀她？

        想到这，洛紫嫣突然又想到了凤轻寒，丰神俊美的睿王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为这个丑八怪挡针，那天他若不帮她挡针，这个丑八怪或许已经死了，那个凤轻寒真是多事。

        “没有最好。”洛禀天的声音瞬间打断了洛紫嫣脑中的想入非非。

        洛紫嫣不满地撅了撅红唇，意外地没再出声。

        “爹爹尽管放心，我们一定都会听大姐姐的话，以大姐姐马首是瞻。”洛仙儿实时开口。

        洛禀天点了点头，似乎对洛仙儿的话很是满意。

        洛紫嫣凉凉地瞥了洛仙儿一眼，她还真会拍马屁。

        洛瑶笑了笑，总觉得这句话从洛仙儿的嘴里说出来，她听了很是别扭，似乎跟她的人并不相符。

        “有大小姐在府里，老爷大可以放心。”一直没有开口的花楚也随声附和了一句。

        洛禀天又点了点头，随后说了句“都回去吧”，便率先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白梦秋等人也都陆续站了起来，出了前厅，见人都走完了，洛瑶这才站起身来，缓步来到厅外，抬头看向艳阳高照，一碧如洗的天空，心中顿生了诸多感想。

        她本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幽魂，原本不想卷入这些是非争斗之中，但眼看着很多事情，她却无法做到置之不理。

        洛紫嫣那句话虽然是对她说的，但洛瑶觉得可能会真的被她给说准了，将军府上面的天就要变了，她无法预计它将会如何变，是乌云压顶电闪雷鸣，还是狂风暴雨飞沙走石。

        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想躲也躲不掉，更何况，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躲。

        洛瑶正想着，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转过头，就见秦风进了府里，正往她爹爹的书房方向走去，洛瑶不做多想，出声叫住了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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