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她只是玩物

莫凌想明白他要做什么，心下微定，淡淡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上药。”

        男人没有理睬她的抗拒，冷冷道，“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

        莫凌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将满肚子的怨气咽了下去，他是危险的狼，能够威胁他一次，不代表他会放过她第二次。

        她庆幸自己今晚穿的是短袖短裤，手指僵硬地抓着上衣边缘，始终做不到将它坦然地脱下来。

        见眼前的女人动作慢得跟蜗牛一般，男人不耐烦地绷了绷唇角，大步上前就要动手替她脱。

        “别动！我可以的……”莫凌惊得往后缩了缩，避开他的手，咬了咬牙，豁出去般当着他的面将上衣脱了下来，然后飞快扯过毯子遮住自己的胸口，堪堪露出受伤的部位。

        “把毯子往下拉一点，我要检查伤口。”面具遮住了他的脸，完全看不出他的表情，他的声音也一如既往的冷酷，不带一丝旖旎色彩。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但莫凌不相信他。

        她攥着毯子的手紧了紧，不太自在地说道，“受伤的部位全部露在外面，其他地方……不用检查了……”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话，在她紧张的视线下扳过她的肩膀，让她背对着他的方向，手指熟练地拆开她后背的绷带结。

        “抬手。”他冷冷地命令。

        她默不作声地抬起左手，右手仍旧拽着毛毯，他拿着绷带从她左腋下绕过。

        “另一只。”

        她赶紧用左手拽着毛毯，抬起右手。他拿着绷带的手再次从她右腋下绕过。

        他每次绕臂的时候身体都会前倾，胸膛几乎贴上她赤果的后背，他的下巴会蹭上她的发丝，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耳垂上，痒痒的，有些难受，她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唤醒他内心的猛兽。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好几次，他的指尖都触碰到她滑腻的肌肤，她咬着牙，忍着那份屈辱，苍白的脸颊被愤怒和羞涩染上了绯红的颜色。

        反复三四次，终于将绷带拆了下来。

        感觉坐在身后的人站了起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气息消失，莫凌悄悄松了口气。她低头看胸前的伤口，缝了两针，很漂亮的缝合技术，绝对是一流外科医生的手笔。

        穆云天会医术？不，不对，肯定不是他缝合的，难道他昨晚将自己送到医院缝合伤口之后，又悄悄地送了回来？但是穆家这么多保安，他是怎么躲开重重监视的？

        莫凌脑子里充满了疑问，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男人已经从药箱里拿出药水、棉签、纱布等物。

        男人打开药箱，拿出一瓶药水，一卷纱布和棉签。

        “躺下！”

        伤在胸口，最方便的擦药姿势就是平躺，莫凌一言不发，乖乖躺下，两只手死命拽着毛毯边缘，生怕走光。

        男人坐到她身边，用沾满药水的棉签帮她消毒，上药，她尴尬地将头偏向一边，避免与他视线相对，冰凉的液体沾染到伤口，即使他动作很轻，她还是痛得颤抖了一下。

        他动作未停，冷冷问了一句，“很疼？”

        她咬着牙，没有做声。

        “回答我！”

        他突然加重力道，将棉签往伤口上一压，她疼得打颤，差点尖叫出声，死死地咬着牙关才扛住那钻心的痛苦。

        待剧痛过去之后，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闷声说道，“疼。”

        男人停下上药的动作，一双阴鸷眼眸紧盯着她苍白的脸，“你的身体是属于我的，下次再擅自伤害自己，我会让你比现在疼千倍万倍，懂？”

        他浑身陡然爆发出冷厉的气息，眼神变得凶狠冷酷，就好像捕捉食物的野狼，蓄势待发，随时都会扑上去咬断猎物的喉咙，撕碎猎物的血肉。

        她心底微微发冷，在没有力量对抗之前，她必须隐忍，识时务，她忍着屈辱，轻轻点了点头，发出蚊蚋般的声音，“懂。”

        “大声一点！”他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偏过头面对他的视线。

        她双眼暗淡无光，微微泛白的唇瓣蠕动了几下，再度开口，“懂。”

        “很好，如果下一次再用自残的方式威胁我，我不会再放过你。”

        他突然俯首，狠狠吻上她的唇，惩罚般啃咬着她的唇舌，残暴而凶猛，两人的唇齿间溢满血腥味，他吻得更加用力，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探入毛毯向她两腿摸去。

        她紧张地夹紧腿，强烈地反抗，他却突然松开她的唇，另一只手还在她的腿上恶意油走，一双冷厉的眸子嘲讽地盯着她，“明白了吗，只要我想，就算你浑身是伤，只剩下一口气，我也会将你弄得死去活来，以后，别再自作聪明！”

        他这是在警告她，他并不在乎她的死活，就算她自残，弄得半条命都没有了，他同样可以凌辱她。莫凌如坠冰窖，身体冷得发颤。

        他满意地捕捉到她眼底闪过的恐惧，将那只在毛毯下作恶的手撤了回来，轻轻拍了拍她微凉的脸颊，“这才乖。”

        温和磁性的声音，逗弄*物一般。

        莫凌闭上双眼，她可不就是他禁锢在牢笼里面的*物么，没有自由，没有尊严的*物。不，确切的说，是玩物，连*物都不如。

        “起来。”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她睁开双眼，漂亮的眸中还带着未来得及褪去的苍凉和悲伤。

        男人英挺的眉头蹙了蹙，眸色沉了沉，重复了一次，“起来。”

        她抿了抿唇，一手拽着毯子遮挡胸口，一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他拿着绷带卷从她胸前绕过，她不需要他提醒，乖觉地举起手臂，绷带卷绕过腋下，换到另一边，她又举起另一只手，如此反复几次，他终于坐到她身后，将绷带剪断打结。

        趁他起身整理药箱的时候，莫凌动作飞快地将睡衣套上，反复打量几眼，确定自己没有走光，她才松了口气。

        见他熟门熟路地将药箱放回原处，莫凌心情很复杂，说实话，他比她更熟悉这房间的设施，就好像他是主人，而她是客人。

        她还以为他会马上离开，没想到他长臂一伸，直接关掉点灯，冷冷命令，“躺下，睡觉。”

        *前站着这么一个危险的大活人，谁睡得着啊！

        莫凌怀抱着一腔怨气，慢吞吞地躺回被窝，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太天真了，恶魔怎么可能只是站在*前让她不舒坦，他绝对是为折磨她而生！

        那个无耻的男人，竟然掀开被子，钻进了她的被窝！

        他身上沾染的凉气侵袭而来，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双手卡在她腰间，将她拉入自己怀里，强烈的男性气息将她紧紧包裹，她难受得快要喘不过气，胸膛起伏得很厉害。

        他似是感受到她的不安，宽大的手掌在她腰间*摩挲，声音低沉，染着几分情绪不明的缱绻，“你再乱动，我可不保证不办了你。”

        她立刻僵住，直挺挺地靠在他胸膛上。

        “乖。”他象征性地抚了抚她的发丝，光洁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缓缓闭上双眼，放在她腰间的手臂收得很紧。

        莫凌很不舒服。

        她后背倚靠的胸膛肌肉硬邦邦的，还有个坚硬滚烫的东西抵着她的小屁屁，她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一动不敢动，生怕刺激到那个东西……

        睡得好辛苦，她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睡得好煎熬，这是抱着她的那个男人的心声。

        要不是担心弄死这个女人，他绝对立刻办了她。

        这一晚，莫凌睡得很不舒服，好不容易睡着之后还噩梦连连，她先是梦见自己被鬼追，紧接着又梦见被狼扑到在地，凶猛的狼王压在她身上，在她脸上、脖子上啃啃咬咬，最后将她拆吃入腹，一块都不剩。

        当莫凌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她感到什么湿漉漉的东西在舔她的唇瓣，她惊愕的睁大眼，陡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银色面具，她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

        男人趁机吻住她的唇，灵巧的舌滑入她的口腔，细细密密地舔舐吸吮，她快要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他适时松开她，手指擦去她唇角的银丝，声音黯哑磁性，“再睡一会儿。”

        她脑子还浑浑噩噩的，傻傻地点了点头，他满意地啄了啄她的唇瓣，这才翻身下地，快速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当着她的面打开窗户，终身一跃，消失在微微晨光之中。

        窗帘透进来一抹微光，原来天已经快亮了啊。

        终于送走了那个瘟神，绷了一晚上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她嫌弃地远离被他躺过的被窝，卷着毛毯缩成一团，再度闭上疲倦的双眼。

        “恭喜你，怀孕了。”这是蕾娜看了莫凌的血HCG检测报告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莫凌怔了怔，心情极为复杂，有淡淡的喜悦，也有对未来的担忧，还有几分负罪感，这个孩子，并不是名正言顺的婚生子，他只是交易的产物，就连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没有办法给他全心全意的爱，她注定是要抛弃他的。

        “别想太多，注意好好保养……”蕾娜见她脸色不太好，又安慰了几句，仔细交待了许多注意事项。

        刚走出办公室，一直等在门外的潘锦如便迎了上来，紧张地问道，“怎么样？怀上了吗？”

        莫凌点了点头，“血HCG检测显示怀上了。”

        “那就好，那就好！”一向对她没什么好脸色的潘锦如竟然露出惊喜的笑容，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感谢佛祖，感谢菩萨！”

        莫凌看她激动得无以复加的表情，勉强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或许是因为她怀孕的缘故，潘锦如对她的态度也和蔼了几分，温和地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有几句话要跟蕾娜医生谈一谈。”

        “好的，婆婆。”莫凌乖觉地坐到走廊的长椅上，目送她走进蕾娜的办公室。

        办公室。

        此时的潘锦如，那张保养极好的漂亮脸颊上神情严肃，眉宇间笼罩着一团郁气，缓缓道，“蕾娜，我想请问你一件事，怀孕多久之后，可以做胎儿DNA亲子鉴定？”

        蕾娜吃了一惊，“锦如，我们上次是按照你的吩咐，将穆宸寒的精/子掉了包，现在莫凌怀的孩子，确实是三少爷的，没有必要再做亲子鉴定了。”

        “蕾娜，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我也不瞒着你，我怀疑莫凌婚后*，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我儿子的种，那是那个野男人的种，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我可不能让我儿子帮别的男人养孩子，这个亲子鉴定，说什么也要做。”潘锦如目光中闪过一抹狠戾，如果莫凌怀的不是云天的孩子，那她绝对不会放过莫凌那个践人。

        蕾娜不好置评他们的家事，咳嗽了一下，说道，“在怀孕期做DNA亲子鉴定的最早时间是在妊娠期满8周到12周之间，通过B超引导抽取胎儿绒毛组织来作为胎儿DNA样本。除了孕早期可以做之外，在孕中期也就是在怀孕16周到28周之间通过抽取羊水来进行鉴定。这两种方法，准确率是一样的。”

        潘锦如点了点头，“那就等她怀孕三个月再做亲子鉴定。”到那时，如果确定孩子不是云天的种，也好趁早将那孩子弄掉。

        坐在走廊等待的莫凌，还不知自己未来将要面临怎样的危机，她木着一张脸，眼神没有焦距地望着对面的墙壁，脑子里面很混乱，因为她想起昨晚穆云天说过的话，他说他是宝宝的爸爸，她突然不敢肯定，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穆宸寒的……

        高跟鞋的声音划破了走廊的宁静，也打断了莫凌的胡思乱想，紧接着，她听到一记熟悉悦耳的声音，“阿凌，好巧哦，居然在这里碰到你。”

        莫凌抬头看去，戚如雪穿着一条白色真丝长裙，性感蓬松的卷发披散在肩头，鼻梁上架着一副硕大的太阳镜，几乎遮住她半边脸，她动作优雅地摘下太阳镜，绝美的脸庞露出妩媚的笑容，一双漂亮的凤眼俏皮地眨了眨，“怎么，不认识我了？”

        莫凌唇角弯了弯，调侃道，“怎么会，只是没想到大明星出现在这里，被吓了一跳呢。”

        戚如雪脸上笑容越发灿烂，“别，现在是休息时间，我可不是什么大明星……”她看了一眼莫凌正对的那间办公室的门牌，“妇产科主任办公室”，眼眸沉了沉，轻笑道，“阿凌，你来看病啊？”

        “是啊，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痛苦得让人下辈子不想再做女人，你懂的。”莫凌保持笑容，抛给她一枚*的眼神。

        戚如雪夸张地耸了耸肩，露出一副极度赞同的表情，“我懂，我每个月那几天都好想报复社会。”

        莫凌被她夸张的表情逗笑，随口问道，“你也来看病？”

        她摇头，“不是，我一个好朋友住院了，我来看看她。”

        有资格住到陆氏医院的，非富即贵，莫凌猜测她那位朋友也不简单，笑了笑，说道，“那你赶紧去看朋友吧，等有时间我们再聊。”

        “好啊，说好一起喝咖啡，我可还记着呢。”戚如雪妩媚地挑了挑眉，优雅地将太阳镜重新戴上。

        说完，她冲莫凌挥了挥手，正要离开，办公室的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潘锦如走了出来。

        “伯母，好久不见，您还好吗？”戚如雪笑着走上前，热情地问候。

        潘锦如先是一愣，定睛一看，发现是穆宸寒的女朋友戚如雪，脸上立刻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来，拉着她的手说道，“原来是如雪啊，好几天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连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哎呀，伯母，您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潘锦如和戚如雪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得火热，莫凌局外人一般站在旁边，戚如雪似注意到她的窘迫，好心地握了握她的手臂，将话题转移到她身上，“伯母，您不知道，我和阿凌第一次见面，是在宸寒的公司，当时我去找宸寒，她刚好从宸寒的办公室出来，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眼熟，没想到她居然是我们大嫂……”

        潘锦如眼神闪了闪，如雪说的这段话信息量太大了，宸寒收购了莫凌所在的公司，她是知晓的，只不过，她不知道他们关系似乎还不错……

        戚如雪见好就收，笑了笑，说道，“伯母，您跟阿凌今天来医院，是哪里不舒服吗？”

        潘锦如拍了拍她的手背，和蔼地笑道，“是啊，人老了，身体就不太好了，我看阿凌在家没什么事，所以就让她陪我一起来。”

        莫凌虽然觉得潘锦如说的话，和她方才对戚如雪说的话有出入，面对戚如雪的时候有点尴尬，但她对戚如雪毫无戒心，便也没往深处想。

        “伯母哪里就老了，您现在好年轻，我们俩站在一起，人家还以为是姐妹呢。”

        戚如雪也露出一副毫无所觉的神情，依旧与潘锦如谈心开玩笑，心里想的却是潘锦如和莫凌，似乎都在隐藏什么，难道她们两人中的哪一位患了重症？或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哟，这孩子，嘴巴可真甜，我之前用了你给我买的那些护肤品，我的几个好姐妹都说效果不错，还问我用的什么牌子的……”潘锦如顺着她的话，将话题岔开。

        与她们分别之后，戚如雪按原计划去探望了朋友，然后打算开车去剧组拍戏，在启动汽车之后，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微微一笑，“小天，帮我一个忙，调查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女人，我要知道她所有的事情。”

        小天全名闻天，是她认的一个干弟弟，某黑社会帮派的少主，这家伙虽然才二十出头，但心狠手辣，若不是她曾经阴差阳错地救过他，对他有救命之恩，他绝对不会成为她的助力。

        “我说姑奶奶，你怎么还跟那个叫莫什么的女人作对呢？”可视电话对面的年轻人长相帅气，暴躁地抓了抓他那头凌乱的小黄毛，絮絮叨叨地抱怨，“上次你让我偷/拍她跟男人约会的照片，然后邮寄到穆家，我以为这事儿很简单，没什么危险，结果居然引来一帮身份不明的人追查……”

        戚如雪不以为意地挑眉，“难道你堂堂飞龙帮少主，还怕了那伙人不成？”

        闻天嗷嗷叫了两声，“姑奶奶，那些人虽然来历不明，但是非常厉害，要不是我机灵，没有留下蛛丝马迹，肯定被翻了出来！如果我家死老头知道我跟穆家的人作对，还不弄死我啊！”

        戚如雪瞪了他一眼，“瞧你那点出息，穆家怎么了？我还是穆家未来的二少夫人呢！哼，如果没有了莫凌，我以后就是穆家的当家夫人！”

        “行了吧，穆少夫人，等你嫁进穆家再说吧！”闻天不给面子地嘲笑两声，又道，“那个叫莫什么的女人，怎么就惹到你了，她一个寡/妇，你老是跟人家计较什么？”

        “去，滚远点，你是我干弟弟，还是她干弟弟，帮她说什么话？”戚如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刚才说的事，你到底帮不帮我？”

        “帮，帮，谁叫你是我干姐姐呢！说吧，具体让我怎么做？”

        戚如雪脸上的表情多云转晴，妩媚笑道，“这才乖嘛。小天天，你让你的手下帮我盯着莫凌，我怀疑她最近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她将自己在医院碰到莫凌和潘锦如二人的事情详细讲了一下。

        闻天也是个聪明的，脑筋转得很快，他突发奇想，惊叫道，“不会是莫凌真的红杏出墙，怀上了野种，你未来的婆婆带她去打胎吧？”

        戚如雪纤细的手指托着下巴，认真思考这种可能性，半晌，摇了摇头，笃定道，“不可能，潘锦如的性格我很了解，绝对是眼睛里揉不了沙子的人，如果莫凌怀了野种，她绝对会想办法将莫凌赶出莫家。”

        闻天悻悻地耸肩，“好吧……我让他们去查查看……”

        ……

        回到穆家，潘锦如就将莫凌成功怀孕的消息告诉老夫人，老夫人大喜过望，叫她们到书房商量事情。

        老夫人慈眉善目，温和地说道，“阿凌，你现在怀有身孕，留在C市不太方便，我打算把你送到美国养胎生子，你觉得怎样？”

        莫凌内心是很盼望去美国的，那就意味着逃出暗夜恶魔的魔爪，但是她并没有显露出来，神情平静，淡淡道，“我听奶奶的安排。”

        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正想说什么，潘锦如眉头微蹙，抢过话头，“妈，我觉得把阿凌送到美国养胎不太好。”

        “哦？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把她送到美国，人生地不熟，又没人照顾她，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

        “我已经跟怀清通过电话了，他们两口子会代为照顾阿凌，怀清听说阿凌会过去，她还很开心呢。”老夫人谈起最小的女儿，脸上的笑容越发慈祥。

        潘锦如心里咯噔一声，她怎么把穆怀清给忘掉了，穆怀清夫妇在美国做生意，让他们帮忙照顾莫凌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她脑子飞快地转动，蹙紧的眉头松开，露出笑容来，“瞧我，怎么把怀清和伟豪忘了，有他们帮忙照顾阿凌，我自然是放心的，只不过……”

        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变淡了，有些不悦地说道，“有话就直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潘锦如也不恼，眼神转到莫凌身上，莫凌识趣地低了低头，“婆婆，奶奶，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嗯，出去吧。”老夫人也看出儿媳妇想跟她单独谈谈。

        待莫凌出去之后，潘锦如望着老夫人，一脸严肃地说道，“妈，虽然今天的检查结果显示莫凌已经怀孕了，但是蕾娜医生说过，她现在还处于危险期，不能掉以轻心，我觉得还是等她将胎坐稳之后再动身出国比较好。”

        老夫人眉眼微垂，没有说话，显然是在思考她的话。

        潘锦如趁热打铁，又道，“妈，说实话，我还有一个担忧，在咱们穆家，有我们盯着，莫凌不敢乱来，把她弄去美国，山高皇帝远的，谁知道她在外面做些什么？万一她做出对不起阿琛的事情，我们也不可能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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