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斗（1）

第一次被小朋友“搭讪”，叶梅无措地对自称东方小艾的小女孩儿挥了挥手，“你好，小艾。”

        小艾瞅瞅大伯，再瞅瞅陌生的阿姨，然后点点头，向陌生阿姨走近一点，仰头说：“阿姨羞羞，要人抱抱。”

        短发女人唔嘴惊呼，然后忙跑过来拉开女儿，“小艾，不许胡说，不许没礼貌。”她一边斥责女儿，一边暗暗留心东方卓的反应。

        东方卓的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没有说话。

        叶梅愕然，随即猜到小艾所指何事，羞得满脸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挂在东方卓脖子上不肯下来的丢人的事，怎么就让小孩子给看到了！

        短发女人忙尴尬地对叶梅说：“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请别往心里去。”她闹不准叶梅的身份，所以称呼省略，免得叫错，徒惹尴尬。

        叶梅找不到话说，只有红着脸沉默，心里却在不停地骂东方卓是个臭猪头。

        东方卓这才一本正经地开口，“小艾，她不是阿姨，是你的大伯母，以后记得叫大伯母。”然后不看短发女人激动的神情，也不看叶梅一脸震惊的表情，弯腰摸了摸点头答应的小艾的头，说：“不耽误你们玩儿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叶梅的震惊不为别的，只为东方卓的介绍语。当初他带她回东方家的别墅，对东方翔介绍说她是他的客人，叫她叶小姐。那时候，东方翔叫了几声大嫂，之后改为叶姐，许婶儿、方管家和女佣都叫她叶小姐，司机小于叫她夫人，他都不表示任何意见。可是今天，他竟然特意告诉东方小艾要叫她大伯母，不许叫阿姨。他，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这其中难道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短发女人的视线异常灼热地落在叶梅的侧脸上，“大哥，可是，大嫂，她？庸他……”

        东方卓一摆手，“你带小艾进去吧，玩儿得开心一点。你嫂子脚崴了，我先带她去看医生。转告庸，晚上我带你嫂子去你家吃顿便饭，记得准备中餐。”

        三两句交待完，替叶梅关上车门的东方卓绕到另一边，上车，起动车子缓缓驶出母女俩的视线。

        一路沉默，回到住处，叶梅换下脚上的鞋，挡在东方卓跟前，“东方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传说中的秋后算账时间开始。

        “嗯？”

        “你故意带我去鬼屋，你故意要吓我对不对？”她气愤地质问。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说完，他闪身越过她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她不满地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头，“我答应你什么了？我什么也没答应。以前觉得你这个人除了霸道一点，还算过得去，没想到你这么卑鄙，你太可恶了。”

        他停下来，回头，“难道是忘记了吗？没关系，我们这就回去鬼屋寻找一下有关你失去的记忆。”说着，他拉住她，伤势要拖着她往外走。

        一听到要回去鬼屋，叶梅很不争气地抱住他的胳膊，“不要，东方卓，我没忘，我没忘。”

        “真的？”

        “真的。”

        “你的记性不太好，我要帮你巩固记忆。你喜欢我吗？”

        她迟疑，他作势又要带着她往外走，她连忙点头。

        “点头是什么意思？”

        “喜欢。”她垂着头，声音很低很低。

        “喜欢我吻你吗？”他脸不红气不喘地问着，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她咬牙兼脸红，“喜欢。”

        “喜欢我对你做任何事，是吗？”

        她开始磨牙，然后从齿缝里勉强挤出同样的两个字，“喜欢。”

        “我怎么觉得，你非常的言不由衷？”

        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臭男人，臭无赖。她忿忿地想着，抬头，瞪他，“你想怎么样？”

        他眼泛笑意，一指嘴唇，“吻我一下，我就相信你。”

        她怒红了脸，大力甩开他的手，哼了一声跑到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泄愤似地猛按摇控器不停换台。

        东方卓悠哉地走过来，坐在她旁边，不咸不淡地说：“既然你不同意我刚才的提议，那就换我吻你好了。男人要让着女人不是吗？”

        她手上的动作一僵，闭眼，呼气，心里默念：没关系，亲一下又不会死人，就当亲猪肉好了。做好心理建设，睁开眼睛，扔掉手上的摇控器，她大义凛然地站起来，微弯着腰，捧住东方卓的脸，连一秒钟都不耽搁，用自己的唇匆匆碰了他的唇一下，转身就要跑。

        不过，有人不满意她的表现，急时抓住她，拉到身上，铺天盖地地吻了下来。直到她全身虚软无力，双颊泛红，双眼迷蒙，他才满意地停下来，贴在她耳边说，“记住了，这样才叫吻。”指导完毕，他心满意足地把腿上的人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心情愉悦地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恢复神志的叶梅一会儿咬牙捶打沙发上的抱枕，一会儿苦着脸叹气，再一会儿握紧拳头对着书房的门放话，“欺负我，你等着，再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了，哼！”

        她跑回卧室，翻出自己来法国时带的唯一家当，女式手提包一个。她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全倒在床上。有东方卓付给她加班费的卡，拣起来扔回包里；被东方卓搜刮后剩下的唯一一盘监控录影带，放回去；她的证件，归位；家门钥匙，放回去；有零有整不到六百块的人民币，放回去，一部在M城时东方卓赔给她的白色滑盖儿手机，扔进去。

        再看床上，只余一个移动硬盘和一个形状像U盘的小东西。她把包放回原位，移动硬盘和小东西放进床头柜最下面的一层抽屉里。想到接下来自己会有的反击，她总算静下心来，把身上的裙子换成轻薄柔软的睡衣，去卫生间把今天的衣服洗了晾到阳台的晾衣架上。

        最后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根冰淇林出来，歪在沙发上边吃边看中文台的电视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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