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梦境真实（九十一）

“什么？你们说什么？赫马淳竟然不在兽人帝国？这个消息你们能确定吗？要知道，现在少主与雷禅大人正在出访索伦，一时之间绝难以抽身回援，而东面的费尔德南，又面对着卡敖奇近四十万大军的围攻，恐怕能保住不败以然十分万幸，所以，你们现在所带来的每一个消息，都将关系到土石堡，甚至整个萨格拉斯的安危，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现在，我再重新问你一遍，你刚刚说的话，得没得到过证实，是不是真的，这一次，我希望你能用最肯定的语气来告诉我答案，明白吗？”

        冰冷着眼眸，在斥候士兵吐出了那让自己震惊的回答之后，立刻加重语气，以最最严肃的口吻向着刚刚回答过自己的斥候士兵吐出了上述的话语，阿彼得用一双通红的眼眸就那样注视着站在自己面前，已经被自己表现出的状态和模样吓得脸色苍白，魂不附体的斥候士兵，整个人就好像一张拉满到饱和的弓弦，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弓弦的断裂而突然不堪重负。

        直到此时此刻，经过了数十个春秋寒暑的阿彼得才真正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被加注到了自己的身上，让自己感觉到连呼吸都必须要用尽全力才能做到。

        原来，当一个位高权重的上位决策者，也不是世人想像的那样轻松。

        至少，在面对现在这样的问题时，其他人都不用去商脑筋。

        可是，自己这个站在权力高位上的上位决策者，却毫无选择与退路的必须去面对，那即将到来的可怕事实。

        “大……大人……”

        被阿彼得表现出地可怕模样吓得狠狠的打了一个冷战，刚刚回答了阿彼得问题的斥候士兵再次开口时，口齿明显的结巴了起来，说话的底气，也在阿彼得咄咄的逼问之下，仿佛有些不足起来。

        ‘大人’了半天，都没有将下面的话语从口中吐出，斥候士兵在看到阿彼得黑下去的脸色之后，立刻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其他四名与自己一起归来的斥候，然后，猛一咬牙，语气坚定的将那句结巴了半天的话语，接了下去。

        “大人，属下等人不敢有丝毫欺骗大人，关于赫马淳圣者的消息，我们只是在一路听那些战败的兽人逃兵对我们讲述的，并没有经过证实，原本，我们也想再深入一些待打探到有关兽人先知碧丝，与兽人武驿赫马淳更多一点的消息才回来向大人您禀报，不过，在战火迅速的蔓延之下，巨魔与狗头人，还有兽人其它一些下位种族的联军很快就打到了我们所在的区域，并且沿途杀死了几乎所有的商人与佣兵，我们正在这样一种情况之下，才选择立刻回撤，向大人报告的，为此，我们这一小队斥候的队长，甚至还搭上了自己的生命，大人，我们并不是怕死，只是，当时的情况，如果我们不及时的撤退，必然会死在战火之中，那时，我们付出生命代价所得回的情报，也便传不回来了，请大人明鉴。”

        “噗通……”

        话语说完的瞬间立刻单膝跪倒，向着目光明显有些呆滞的阿彼得重重的行了一计军礼，斥候士兵伸手摘下自己的头盔，向着面前的阿彼得低下自己的头颅，一声不吭的等待着将军大人即将发出的惩罚。

        毕竟，从事实上来看，自己这些斥候并没有完成自己应该完成的任务，完全可以算做临阵脱逃受到军法里的重刑。

        现在，就连这名斥候士兵，都不再对自己未来的命令抱有任何的希望了，自己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至少自己拼了命才得回的情报与消息，安全的传回来了，自己也算是为少主，为蒴格拉斯尽了最后的一份力量。

        “噗通……”

        “噗通……”

        “噗通……”

        接二连三的下跪之声突然响起，原先那名斥候士兵身后的同伴，几乎是在身前同伴下跪的瞬间，便学着同伴的模样接跟着自己的同伴直挺挺的跪了下去，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请大人责罚……”

        一声整齐化一的呼喝仿佛经过训练一般的从五个人的口中同时的吐出，五个一身尘土，并且明显有着战斗痕迹的斥候，重重将自己胸前的铠甲敲的巨响，向着面前的阿彼得表露着自己勇于承担责任的决心。

        “见鬼……真他妈见鬼……”

        在五名斥候下跪的瞬间，神情暴怒的将嘴里的脏话狠狠的吐了出来，阿彼得现在的模样，仿佛是一只吃人的野兽，几乎已经预示着几名斥候未来的悲惨命运。

        不过，在接下了几秒钟之后，阿彼得的情绪突然奇迹般的冷静了下来，对着几名斥候的表情，也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隐入了平静。

        “很好，在最危险的情况下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我为你们而骄傲，跟了我这么久，你们并没有丢我的脸，事实上，即便是我带队，在那样一种情况之下，我也会做出和你们一样的选择，毕竟，将已经得到的重要情况安全的传递回来，才是你们最应该做的。我相信你们得到的包括有关赫马淳在内的所有情报，我想你们得到情报时的想法应该会与我现在的想法一样，如果赫马淳真的还在兽人帝国的境内，兽人帝国断然不会发生这样大规模的叛乱，巴拉迪敢挑在这时候公然反叛兽皇罗格瑞尔，几乎已经变相证实了赫马淳不在兽人帝国的事实，看起来，我们的麻烦，已经不远了。”

        迅速的抬起头，目光惊恐的望向了整个土石堡周边区域的最高指挥官阿彼得，当先一名斥候士兵，几乎是立刻挺直了腰肢向着阿彼得出声道：“大人，你是说，一旦巨魔一族的巴拉迪获得了整个兽人帝国的控制权，他空出手来的第一时间，就是进攻我们吗？难道，他们在大乱之后，不需要休整，以巩固自己的新建势力吗？也许，他们一两年之内都不会向我们动手，毕竟，那些兽人的上位种族也不是好对付的，内部的原因，足以让他们不敢轻易的出兵攻打我们。”

        在这名斥候士兵说完的瞬间，立刻用又一双已经冷静下来的眼睛反复的上下打量起这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普通斥候士兵，阿彼得迅速的上前两步，就那样紧挨着斥候士兵的身体站在他的身前，向这名敢于在自己面前大胆直语的斥候士兵出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对于一连问了自己两句的阿彼得有些奇怪，不过，这名普通的斥候士兵还是快速而又老实的回答出了自己的姓名。

        “回禀大人，属下叫费纳多罗，原本是旁克帝国人，旁克帝国大乱之后，听闻这里政策好，城主带人也好，所以才来这里碰碰运气，不想在报名参军时竟然真的被选中成为了一名士兵，之后，便一直从事斥候工作直至今天。”

        “费纳多罗？哈哈……很好，很好……”

        突然的发笑让本已经有着发毛的费纳多罗更加的不安，阿彼得在轻笑了片刻之后，突然拔出腰间的长剑，架上了费纳多罗的肩头，然后向着大惊失色的的费纳多罗大声说道：“费纳多罗，不必害怕，我现在借用阿瑞纳斯少主的名义，直接晋升你为土石堡防区的斥候总长，负责调度和管理所有的斥候，另外，我还将任命你为我的贴身参谋，负责部分城防的工作，希望你要恪尽职守，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脑袋直接‘嗡’的一声，陷入了一片空白，费纳多罗做梦都没有想到在自己说出了那样一番话语之后，会有这样巨大的一块馅饼砸在了自己的头上，让自己一跃便成为了新城有数的几位大人物之一，陪伴城主大人打下这片江山，并且深受城主大人信任的阿彼得大人的直系手下，成为了新城势力框架之中一名中层的领导干部。

        眼看着一身枪伤剑痕的费纳多罗因为自己的一番话直接愣在了当场，阿彼利却没有给费纳多罗做出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接着刚刚的话语，继续讲了下去。

        “费纳多罗，你是一个很有头脑的人，同时也很有胆识，如果不是这样，我相信你们在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死光了吧，不过，费纳多罗，你刚刚的分析却是错的，一旦巴拉迪当上了整个兽人的皇，那么，他所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发动大军，踏平整个萨格拉斯，为他那死去的儿子报仇。”

        瞪大着眼睛从最初的震惊之中恢复了过来，费纳多罗半跪在坚硬的地面之上，望着自己面前刚刚才提拔过自己的阿彼得，大胆的问出了自己的内心之中的一个疑问。

        “大……大人，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肯定如果巴拉迪当上兽人的皇，就一定会进攻我们，刚刚的解释好像并不能做为依据。”

        目光冷冷的扫过了出言‘顶撞’自己的费纳多罗，阿彼得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阿彼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向着瞪大着眼睛等待着自己做出回答的费纳多罗吐出自己内心之中的答案。

        “记住，费纳多罗，永远不要用人类的行为去衡量兽人，做为崇尚力量的种族，这样一场对待外族的战争，更能增加兽人的凝聚力，减少兽内部的冲突，尤其是在卡敖奇在东面替他们拖着我们近半的大军的情况下，这样一箭三鸟的事情，你说，如果你是兽人新皇巴拉迪的话，你会不会去做呢？我想，答案几乎是肯定的。”

        ……

        ……

        索伦王都庞贝城，利奥特公爵府的内花园。

        此时此刻，刚刚才经过了一番告白与旁听的叶飘与利奥特就那样就那样面对面一站一坐，一高一低的相互对视了很长时间，仿佛已经忘记了时间正做着‘惊人’的流逝，两个人在这段期间不但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甚至，就连双方身体的任何一个局部都没有发生了哪怕一丁点的动作。

        现在，两个人的表情与状态，与其说是因为情绪的原因而陷入到了呆滞的状态，倒不如说是两个外貌鲜活，更接近人类的雕塑更贴彻一些。

        “哗……”

        一阵轻柔的微风带着一缕浓浓的花香在两个人所在的空间一掠而过，带起了一阵花朵的摇曳之声，最终打断了这对父子之间目光复杂的对视。

        直到这一刻，叶飘才缓缓的放松了刚刚绷紧起来的身体，对着自己面前那个既是自己父亲，又是自己仇人的公爵大人，大声的冷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一阵又一阵夹杂着不屑的冷笑从口齿之间清晰的传了出来，听在了利奥特的耳朵之中，叶飘就那样一直大笑了很久，直到自己笑出了眼泪，直到自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才缓缓的收止了笑声，向着轮椅之中那承担着自己父亲角色的利奥特，冷冷的吐出了一句话语。

        “你现在才想起用死来洗刷你的罪孽，尝还对我母亲的亏欠了吗？利奥特啊利奥特，你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既然我母亲请求我来治好你的伤，那么，在你还没有尝还亏欠我母亲的全部之前，我是不会让你就这样简单死去的，我会把你治好，并且带回新城去见我的母亲，我想，你现在最好还是想好向我母亲忏悔的话吧，免得在见到我母亲时，连一句骗人的谎话都说不出。”

        “什……什么？你说……什么？”

        仿佛被一根巨雷从头顶直接贯穿到脚底，利奥特在叶飘冷笑着将话语说完的瞬间，便立刻大惊失色的呆在了当场，震惊的连最简单的说话都变得结巴了起来。

        叶飘的这一番话，放过自己的意思几乎已经明显的如同一张薄薄的白纸，完全不需要利奥特自己去费力揣摩便能一清二楚。

        而这样完全出乎自己意料的事实，在利奥特之前的想像中，却是就连做梦，也都没有梦到过一丝。

        甚至，至从利奥特从索伦十四世那里得知了自己的儿子用最强势的姿态出使索伦的那一刻，利奥特就已经做好了用自己的生命来迎接这个与自己有着深刻仇恨的儿子的准备。

        在利奥特的印像里，自己这个从小便被自己抛弃的儿子，根本就没有理由来救自己，而刚刚那场让儿子同样付出了不小代价的大战，更是让阿瑞纳斯不会再放过自己。

        也许，自己的这个儿子最后并不一定会亲自出手杀死自己这个事实上的父亲。

        但是，自己的这个儿子最后却有极大的可能会选择不出手救自己，眼睁睁看着自己痛苦的死在伤痛的折磨之下。

        不过，现在的这一切都被叶飘的一句话所彻底的推翻了，眼前的事实让利奥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那个本应该与儿子一样恨自己恨得咬牙切齿的女人，竟然会放下多年的怨恨，请求自己的儿子来救自己了。

        看起来，自己当年有一些事情，做的真是太错了。

        “哼……”

        一声冷哼突然在寂静的时刻横插了进来，打断了利奥特杂乱的思绪，让利奥特重新的清醒了过来，利奥特在这一声让自己瞬间回魂的冷哼过后抬起头的瞬间，便立刻看到了叶飘那一双不断变换着颜色的眼睛。

        在发出了冷哼之后就那样冷冷的注视着眼前依旧一脸震惊的利奥特，尽管叶飘不想再说出任何与刚刚话语内容有关的话语，但是，最终叶飘还是再次冷冷的接着刚刚的话语，重复了一遍刚刚话语之中的意思。

        “公爵大人，难到我说的话还不够直白么？还是你得寸进尺的还想让我告诉你，我放过你的原因，是因为我的母亲还在乎你，不想让你死在自己儿子的手里，利奥特，我告诉你，也许你娶了我母亲，就是你一生之中做对过的唯一一件事。”

        在叶飘说完的瞬间脸上立刻变成了另一种颜色，利奥特凝望着叶飘的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以一种沉重的口吻，对着面前神情冰冷，毫无父子亲情的叶飘的说道：“阿瑞纳斯，也许你说的对，娶了你的母亲露西亚或许真是我这一生之中做过唯一正确的事，因为，从我见到露西亚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露西亚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女人，可惜，之前的我几乎从未给过她应该有的幸福，可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原谅了我，给了我一个可以弥补一切的的机会，不过，阿瑞纳斯，如果你真的放过了我，让我回到露西亚的身边，难道你不怕回复了实力的我，对她不利吗？毕竟，之前的我，在这一方面并没有给你留下任何的好印像。”

        直接给了利奥特冷冷的一笑，叶飘就那样负着双手，以一种距高临下的姿态对着提出疑问的利奥特淡淡的说道：“利奥特，你说错了一点，不是相信你，才会同意母亲请求，事实上，过去不会相信你，现在也不会相信，未来更不会相信，无论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相信你，可是，既然我母亲还在乎你，我就会完成我母亲的心愿，让你回到她的身边，不过，在你做出任何事情之前，我还是有必要提前告诉你，如果你觉得能在天下之一杀手殷白楼的保护下，做对我母亲有丝毫不利的事情，那么便去做吧，这样，我母亲也能看清你的真面目，从此对你死心。”

        脸色在叶飘的话语进行之下渐渐的暗淡下去，直至全无一点光泽，利奥特在叶飘一番话语结束之后苦笑了一声，然后满嘴苦涩的对着似乎比自己还冷酷无情的儿子颓然道：“阿瑞纳斯，我是一个该死的人，我本来只有一死才能略微尝还所欠你们母子的万一，不过，既然你母亲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无论你怎么看我，就算是把我看成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也好，我也要活着回到你母亲的面前，偿还所欠你母亲的一切。阿瑞纳斯，现在，我不敢请你相信我，不过，我会用行动来证明我的真诚。”

        神色略微的波动了一下，似乎被利奥特这一番貌似真诚的话语所打动，叶飘不言不语的沉默了片刻，然后向着利奥特说道：“公爵大人，我并不喜欢听这些毫不实际的话，有些东西，你最好还是去和我母亲说吧，至少她比我更好骗。”

        正神色苦涩的想要继续为自己辩解一下，进而让自己的儿子能更更相信一些自己悔改的决心，利奥特刚刚张开嘴唇，一声奇怪诡异，类似报警的声音，便出现在了自己与儿子之间的空间，声音诡异的响了起来。

        “滋……滋……滋！”

        目光瞬间集中到自己手指间的戒指之上，叶飘清楚的看到戒指上的宝石散发出阵阵的光亮，自己的眉头，一瞬之间便迅速的皱了起来。

        迅速动用自己力量将这枚只能传递一次消息的魔法戒指中的能量启动，叶飘的脑海里读出这个由大哥兰特从千里之外的新城传来的消息的瞬间，整个原本已经皱起的眉头，更加的皱紧了起来。

        眼看着叶飘脸上的神色开始阴沉了下来，做了元帅多年，拥有丰富经验的利奥特立时便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否则，以自己儿子现在所拥有的综后实力，断然不会露出这样的凝重的表情。

        略微的犹豫了一下，思考着要不要开口询问一下自己的儿子出了什么事情，利奥特在经过了简单的思索之后，最终一个父亲对儿子本能的担心还是压过了最初的谨慎，向着叶飘问了这句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本不应该问出的话语。

        “出什么事情了吗？阿瑞纳斯，看你的神情，好像事情很不好解决。”

        目光一瞬之间集中到了利奥特那张不知道是出于真心还是装出来的紧张脸庞之上，叶飘就那样冷着眼睛看了利奥特半晌，然后，冷冷的吐出了一句让利奥特瞬间震惊到无可复加的冰冷话语。“公爵大人，既然我还要带你走，那么，我现在也不隐瞒你，你猜的不错，的确是出了一些很难解决的事情，兽人帝国崩溃了，原兽皇罗格瑞尔战死，先知碧丝被困守在最后没有失守的都城日出城，兽人武圣赫马淳失踪，兽人现在的兽皇已经成了与我有着杀子之仇的巴拉迪，而且，更不妙的是，兽人在还没有攻陷日出城的情况下，就已经开始着手调集大军，准备进攻我萨格拉斯在兽人边境的门户，土石堡要塞了，我想，不出十天，日出城被巴拉迪攻下的那一刻，便是我要面对兽人大军全力进攻之时，怎么样，尊敬的利奥特公爵大人，您听完了这个消息，是不是很开心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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