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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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柔在家弄午饭，味道浓郁油烟多，厨房里又没有油烟机，不可避免地要打开窗户，这味道又散发出去。

        楼下张雪梅的母亲闻着空气中的香味，心里恨恨，“天天吃肉也不怕吃死！”

        张雪山还在睡觉闻着香味起床，“妈，我也想吃肉。”

        张雪山的父亲在一旁说话，“是啊，上次吃肉都是一个月前了。”

        张雪梅听着外面的声音，躲在被窝里冷笑，还吃肉，家里可不像秦家那么有钱。

        果然，张雪山的母亲听见父子俩的话，就吵吵起来，大中午的饭也没心情做了。

        “还有你，多大人了，都几点了，还不起来，懒死你，人家都知道给父母做饭，你怎么不知道！”张雪山的母亲看见张雪梅还在被窝里，开始吵吵抓着被子嚎叫。

        张雪梅头发凌乱地坐起来，“呵呵，你还好意思说，秦柔父母可是拿她当宝贝一样供着，你呢？”

        天天不是打我就是揍我，还想让我给你做饭，不如做梦来的实在！

        “你倒是有人家一半强啊，长的没人家好看，成绩也没人家好，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蠢货！”张雪山的母亲大吼大叫，这个女儿给她带来的尽是耻辱。

        每次出去在楼下闲话，总能听见别人说秦家女儿怎么怎么好，她偶尔说一次自家女儿好，可是没人附和，根本没一个人觉得她女儿好！给她丢大脸，还想让自己把她当宝贝供着？呸！

        “赶紧给我起来，把衣服洗了！”

        张雪梅不情愿摔摔打打地起床，都怪秦柔，做什么饭？显摆她做饭好吃吗？

        其他邻居也多多少少有些动静，但都没楼下张家吵得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住在一楼的李奶奶叹气，“你说说这好歹是白天，要是晚上这么吵咱们两个还能睡着吗？”

        “也不知道这秦家丫头每天都捣鼓什么，惹得别人吵起来。”李奶奶是真的不解。

        怎么每次别人吵架都有秦柔的份，不是因为她这个，就是因为她那个，“老伴，你说这秦家丫头是不是不适合住在这里啊？”

        李爷爷戴着老花镜翻看报纸，“你怎么这么想？那家做饭不都得开窗户？好吃一点就能引起别人吵架了？”

        李奶奶见老伴生气，小声嘀咕，“还不是因为每次别人家吵架都带上她，我才这么想的。”

        李爷爷放下报纸，“那你说，秦柔那丫头做错了什么？”

        “她家条件好那是小秦他们没日没夜干出来的，小秦成绩好那也是她自己做的，她什么也没错啊，那些人就是嫉妒，你别一天天老和她们掺和，没个好事。”

        “我也没有啊，你老说我。”李奶奶叉腰，“我就说一句，你说十句。”

        “我是告诉你这种事情不能乱说。”李爷爷摘下眼睛，“你想想之前那些年，流言害死多少人，这话呀不可以乱说。”

        想当年，有一些人何其无辜，还是被拉上街□□，看的他心惊肉跳的，那几年他每天都睡不好，生怕被人半夜薅着头发拽出去游街。

        李奶奶也想起那个时候，连忙点头，“我不乱说了，我不乱说了。”

        秦柔是一点也不知道别人家怎么讨论自己的，她向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主要还是当美食博主当的。

        刚做美食博主的时候，有的人提一些建议、看法她好心采纳，谁知道除了个别的其他的都是想要看她笑话，那个时候她还郁闷好久，差点就不想继续当美食博主了，后来还是朋友鼓励让她继续做下去，有了很多粉丝。

        所以啊，一些好的建议她当然会采纳，像别人，就例如楼下张家，那还是算了吧。

        秦柔永远都不会忘记有一天她放学回来遇到张雪梅的母亲，“秦柔回来了啊？这次考试考了第几名啊？”

        秦柔也没掩饰，“第一名，张婶子。”

        她一说完，立马就能看见张雪梅母亲脸变了，最后她说，“一个女孩啊，要这么好的成绩没用的，还不如长大嫁个好人家。”

        自从那以后，秦柔就再也不想搭理这家人，除了必须说话以外，她都不和他们交流。

        “媳妇。”

        “妹子。”

        “我们回来了。”

        正想着，门口那边传来声音，正是外出的父子俩。

        秦妈妈看着他们提着的东西，忍不住瞪眼，“又买东西，你们是真不会过日子！”

        秦文书笑着推着母亲，“诶呀，今天特价呢，真的，我骗你我是小狗。”

        秦爸爸咳了咳，“可不是嘛，这真的是特价。”

        父子俩一唱一和，秦妈妈顿时没脾气，把秦文书买的东西分类收好。

        秦爸爸给秦文书使眼色，让他说。

        秦文书深吸一口气，“妈，我和爸今天去知青办了。”

        秦妈妈翻着袋子的手一顿，连还在出发的秦柔也都出来，“啥？”

        秦妈妈率先开炮，“你们父子俩什么情况，怎么说都不和我们说一声，就自己做主了？”

        秦柔在一旁应和，“对啊，爸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这件事不是还有好几天呢吗？”这也没到日子，这么着急做什么？

        秦文书缩了缩肩膀，躲到秦爸爸身后，秦爸爸在心里恼怒，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咳咳，早点定下来好，你们是不知道啊，你哥可以去你们爷奶那边下乡。”

        “啥？”秦柔更加惊讶了，她扭头看着一点不吃惊的母亲，“妈，这事你也知道？”

        秦妈妈心虚起来，“这是你哥昨天趁着你做饭时候说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秦文书眼睛瞪得溜圆，他妈咋这么快叛变了啊。

        秦柔想不气不气，反正又不是她下乡，气什么？

        可是还是好气，“能去爷奶那边下乡，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去也行啊。”

        秦文书摸摸秦柔的头，“不行，下乡种地你又不会，我好歹还种过。”

        学校放假之后他就会去村里帮忙，秦柔不是不想帮忙，而是家人不让，有那么多人干不差她一个。

        “反正我生气了！”秦柔装着生气的样子回到厨房，在心里松了口气，她哥下乡在这边的话那她就不用特别担心。

        村子里虽然封闭，但也没像其他地方那么破败，起码能吃饱睡好。

        秦文书努嘴，“真生气了，妈你快去哄哄。”

        “自己做的孽，自己还。”秦妈妈哼一声，一点都不顾秦文书可怜的目光。

        让他们爷俩自做主张？没打你们就不错了。

        看着母女俩都进了厨房，秦文书和亲爸爸对视，两个人都看到对方眼里的谴责。

        “你个兔崽子，你非要拉着我去知青办，都怪你。”突然秦爸爸提高音量。

        ？？秦文书满头问号，看着秦爸爸也跟着进厨房，最后被秦妈妈赶出来，“你进来干什么？厨房这地方本来就不大。”

        秦爸爸站在外面，“闺女啊，都是你哥拉着我去的。”

        “媳妇，你知道不，今天隔壁楼的王主任拉着我竟然说要让我家闺女嫁给他们家那个离过婚的儿子。”秦爸爸扔下一颗炸弹。

        秦妈妈皱眉，“什么玩意？”

        秦爸爸把今天的事情说出来，秦柔也听见了，“我有亲事的，爸，以后你就这么对别人说。”

        秦爸爸疑惑，“你有亲事我咋不知道？”不对，他女儿什么时候定亲了？

        “你当然不知道，这是我当年和向琴定下来的。”秦妈妈扬着下巴，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秦爸爸眉毛皱得可以夹死一个蚊子，“你们现在不是没有联系吗？这不是坏了女儿名声吗？”

        秦文书咬了一口苹果，“不不不，爸你想想，我妹子现在不着急嫁人，这就是一个挡箭牌，之后如果遇到好小伙，那就挑明，反正我妹子和那个男的也没见过。”

        秦爸爸张嘴，“这，这能行吗？”

        秦妈妈翻白眼，“这咋不行，我还想让闺女多留几年呢，向琴家那儿子现在也十八了，估计早就结婚了，没事，等以后我再见向琴和她道个歉。”

        “那也行。”秦爸爸勉强同意。

        他女儿可不着急嫁人！

        秦柔在一旁浅笑，脑海里闪过那半块玉佩，摇摇头，“快吃饭吧。”

        四碗面条，每碗都铺着肉酱，散发着浓郁香味。

        “这咋还有呢，我记得之前不就吃没了吗？妹子你新做的？”秦文书看着肉酱，眼睛里冒着光。

        “不是，我之前放错地方了，都怪这什么下乡，弄得我吃不好睡不好，记性都差了。”秦妈妈叹气。

        “那之后你可好好睡觉。”秦文书只是顺嘴问一句，也没起疑心。

        秦爸爸自然也不管厨房的事情，不是他不想管，而是自从他打坏家里好几只碗之后，他媳妇就不让他管了，秦爸爸吸鼻子，他觉得他自己还是挺有做饭天赋的，只可惜没办法实践。

        四个人午饭吃了个饱。

        秦爸爸感叹，“这以后谁要是娶我闺女，真是享福。”

        可不是咋地，就冲他闺女这做饭手艺，杠杠滴！

        “不想以后，那爸我明天给你送午饭去。”明天她也不上学，正好可以给她爸送饭。

        “咋，就给你爸送饭啊，不给我送？”秦妈妈在一旁吃醋。

        “都给都给。”秦柔笑的开怀。

        秦妈妈蓦得笑出声，“还是别去了，我们早上做好带过去就行，你就在家待着。”

        她养闺女可不是为了让她做饭的。

        “做饭也累不着啊。”秦柔挽着秦妈妈的胳膊，“再说了，我之前上学，你不也天天给我做饭吗？等我找到工作之前我就天天给你们做饭。”

        秦柔好说歹说，秦妈妈最后终于同意让她做午饭，早饭还是她自己起来做。

        第二天早上，秦爸爸按时上班。

        “老秦啊。”其他人和秦爸爸打招呼。

        “诶，你媳妇今天没给你做饭吗？哈哈，你是不是惹你媳妇生气了？今天吃食堂吧。”那人幸灾乐祸起来。

        谁都知道老秦是个怕媳妇的，这年头怕媳妇，啧啧。

        “没有。”秦爸爸一脸高深莫测。

        那人挠头，怎么看老秦今天没带饭还这么高兴？不会是强撑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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