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莲花血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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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身去开门,却看见了莲花血鸭抄手站在门外。他脱下了冷冰冰的铠甲,穿着你送他的“红莲业火”。他似乎刚沐浴完,带着水汽的长发用簪子随意一绾,白色的外套松松垮垮地披在肩上,内袍的扣子没扣,半遮半掩间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胸前那朵血红的莲花刺青。
“你是……来送腹肌给我摸的?”美色的冲击之下,你把刚才脑子里想的东西全扔了。
莲花血鸭皱了皱眉头:“在群里看到他们讨论,来看你,肚子还疼么?”他将目光投向你的小腹。
你才想起自己生理期,赶忙向后退了两步。
莲花血鸭的眼神微微暗了暗:“你是在害怕和我相处么?”
“当然不是,我身上有血的味道,怕你失控,等下还得打晕你,会疼的。”你忙解释。
某次你跟莲花血鸭出去做任务,姨妈忽然来了。莲花血鸭嗅到血腥味而失控。幸好那次没有痛经,你及时敲晕了他,不然鬼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
那次你下手也没掌握好轻重,他在附近的农户家躺了一天一夜才醒。
莲花血鸭默了默,嗤笑一声:“虽然我是嗜血的恶鬼,但现在,已经不至于闻到一点血腥味就失控了。”
你去看他的眼睛,那双红眸中的戾气尽数收敛,眼神里是难得的平静温和。
空桑的生活,终于还是略略消弭了他心中的仇恨。
“要进来坐坐么?”
莲花血鸭点了点头,随着你步入房间。
你想了想,虽然自己用的是卫生棉条,身上的血腥味会淡很多,但食魂的嗅觉远比一般人灵敏,便点上了沉香,多泡了一杯红茶。
袅袅的烟气自香炉中升起,微微带着些辛香清苦的气息,温温吞吞地弥散开来。
“红茶可以助眠。”你看他一直在盯着茶杯,轻声提醒道。
莲花血鸭拿起茶杯:“这鲜血一般的液体,竟能助眠?不过,谢谢。”说毕,他便一口饮尽。
红茶是要慢慢品的,这么一口闷其实是尝不出什么味道的。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习惯,莲花血鸭多年行军打仗,豪放习惯了,若他真跟龙井虾仁一样慢慢品茶,你反而会不习惯。
“最近,睡得好么?”
莲花血鸭却看着桌上袅袅的烟道:“沉香快用完了。”
你舒了一口气,起身去取沉香。
风掀起窗帘,灌入房内。你缩了缩肩膀,走到窗边,将窗户关到只剩一条通风的小缝。
转过身,却发现自己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莲花血鸭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你身后。
你正愣神之际,莲花血鸭却将外套搭在了你身上。长长地外套直盖到你的小腿,带着清淡的皂角香气和他的体温,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他的胸口的莲花刺青就在你的眼前,你神使鬼差地伸出了手,却在触到他衣角的那一刻停住。
“怎么,惧怕了么?”
“不,只是,还没经过你的同意。”你睁着晶亮的眼睛望他,“我可以摸么?”
“你既不惧,随意触摸罢。”他微微别过了头,顺便还伸手把领口扯得大开。
莲花血鸭不愧是空桑健美社的门面担当之一,八块腹肌和两块胸肌半隐在衣间,块垒分明,却又没有那种虬结的夸张感,线条流畅自然,宛若一件艺术杰作。
你却伸手抚上他线条分明的锁骨。
“真漂亮。”
“哼,竟赞美我这种恶鬼?”
“你是莲花血鸭,才不是恶鬼。”你伸手覆住他的左胸,不仅感受到了那紧实坚韧的质感,还有心脏有节奏的跃动感,“你这里,是热的,跳动的。恶鬼可是没有温度也没有心跳的。”
他轻哼一声,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这朵莲花,有什么意义么?”你的手指滑向那朵盛开的莲花。那血一般的颜色,映衬着浅小麦色的肌肤,艳极。
莲花血鸭默了默,低声道:“胸前这道刺青,是为了铭记一个叫做‘莲花’的地方……”
“那是什么地方?”
“埋葬我战友的地方。”他的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怅然和悲伤,隐隐又透出杀意。
你心中一惊,忙抬头去看莲花血鸭,又从那双血红的瞳子里看到了纠缠的痛苦仇恨和悲伤,像是有无数染血的锋利刀剑藏在其中。
“为什么当初以身殉国我的人,不是我……”莲花血鸭收敛了杀意,可身上那股悲伤仍是久久不散。
你一时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便轻轻拥住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良久,莲花血鸭道:“嗯。”
你在他的胸肌里埋了一会儿,才拿了沉香给他。然后又跟他闲聊了一会,说了些日常的趣事。莲花血鸭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应上两句,总算是把那眼里悲伤的情绪驱散了。
天色渐晚,莲花血鸭告了别。待他出去,你才想起身上披着他的衣服,便急急地追了出去。
莲花血鸭听见你的脚步声,停住,回首望向你。月光正好,照在他身上,柔和了他的眉眼。
你将外套交给他:“夜深露重,小心着凉。”
“恶鬼,不会着凉。”
“那,晚安,好梦,恶鬼先生。”你不与他争辩,只微微一笑。月色落入你的眼中,温柔一片。
他怔了片刻,道:“晚安。”低沉的声音带不曾有过的温柔。
你点点头,转身离去。他看着你的背影消失,良久之后才披上外套。外套沾染了你气息,混合着沉香温吞的味道,令人心安。
今夜,一定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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