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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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徇看了眼老婆婆又看了一眼另一个方向,心里的决定摇摆不定,她自然不愿意跟着老婆婆再回去,但是老人说附近没有村庄,和老婆婆的说法不符,而且她又担心老婆婆。
“哈啊!”风徇深呼一口气,终于做出了决定,她先去找老婆婆所说的村子,然后再去救她。
风徇一跃而起,顺风飞去,沙漠中的风中往往带着黄沙,但对于顺风而行的风徇而言,黄沙的方向就是她的方向,自是不会有任何影响。
今日的风大,她很快到达了目的地,一面墙似的崖壁挡在了风徇的面前,挡住了阳光,巨大的阴影落在前面,风徇一踏进里面便感受到了一阵清凉。
她很显然的注意到就在崖壁的底部,有许多扇的门窗,而且还有些人正聚集在此地,看来这里就是老婆婆所提到的村子了。
风徇赶忙冲向其中的一个群体之中,简单扫了一下是三个年轻人,赶忙道:“你们有人认识徐千雪婆婆吗?她正在那边那个荒废的村子,里面有个危险的人,我是来求救的。”
三人的谈话被打断有些恼怒的盯着风徇,然而风徇一说完他们却是齐刷刷的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你说废村子里有人?不可能,那里都被烧干净了,熟悉这片地的盗匪都不会去那里!更何况徐婆婆本来就经常回去,小妹妹你不要担心。”中间的中分年轻人开口说道,话语轻佻,根本不信任风徇。
“对呀对呀,徐婆婆瞎了眼,日日回那破村子,真不知道烧毁了的村子有啥好稀罕的。”右边的偏分头附和道。
“哈哈哈,你是从哪里来的笨蛋旅者?信了瞎老婆子的话。”右边的光头嗤笑道。
风徇被三人这一番哄笑气的说不上来话,缓缓后退一步,不由分说的顺着风对着三人来了一脚,将他们打翻在地。
“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打人啊你!要不是这怪风我们能被踢倒嘛?!”中分头从地上灰溜溜的爬了起来,顺带拉起了其他二人。
“打的就是你们!不敬尊长!不听我的话!我倒是要和其他人说说理了!听到一个来自村子中老人的求救,就算不是真的也不能这样!”风徇指着三个人的鼻子就一顿说教,引来了其他人的纷纷围观,这也让风徇得到了不少关注。
风徇见很多人围了过来,不顾三人爬起来之后的话语,赶忙表明自己的来意,说出自己的求救。
大家纷纷对视,不少人都是和三人一样露出了笑容,但所幸还是有少数人认真的听风徇的话。
“徐姨她只身前往危险的地方?”一个中年人往人群挤了进来,关切的说道:“我次次阻止她不回去,怎么今天不看着她又去了那人的家?”
“那人的家?”风徇抓住了话中的关键词,疑惑的问道。
“走,我跟你一起去!”中年人突出重围,带领着风徇出了人群。
风徇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被中年人带走了,一路上中年人缄默不语,心里好像想着什么事。
风徇正想开口,中年人突然回过头来抱歉的说道:“抱歉,我们村子对于徐姨的态度确实不太好,毕竟她……”
“你刚才说那人的家?”虽然风徇很想刨根问底,甚至不喜欢他的欲言又止,但风徇还是礼貌的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反正过去还有些时间,我和你讲个故事吧,曾经我们的村子还在地下,对,就是那个废墟,大家的家都修建通道连在一起,相互其乐融融,但是只有一个人拒绝了修建通道的提议。那个人就是胡一峰。”
中年人顿了顿又道:“他是个固执又古怪的老人,几乎不受任何人的喜欢,但是徐姨却和他走的很近,说来惭愧,一段时间里她甚至被孤立了。”
“当时的我还小,受的徐姨照顾,自然心里偏向她,因此心里多少对胡一峰有些怨言,但是就算这样,徐姨也没有少去见他。”
“而就在一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村子起了火,连在地下的村子一下子变成了火海,大家都忙着逃生,等到所有人安置结束后,徐姨才发现胡一峰不见了,她求着整个村子一起找,当时他的房子根本没有受损,可总是找不到胡一峰他人。”
“大家一致认为他已经死了,或者就是他已经逃走了,可是徐姨说什么都不肯信,每隔几天都会来这儿,我拦都拦不住。”中年人苦笑一声。
“你见到的人长什么模样?”中年人突然问道。
风徇详细的描述了老人的样貌,话还没说完中年人已经皱起了眉头,眼里浮现出了一丝愤怒。
“他果然还活着……哼,徐姨带着两只瞎眼睛来回折腾,结果他就这样躲着?懦夫!”中年人咬牙切齿的小声咒骂道,突然意识到风徇在身边,转而露出了笑容,道:“抱歉,我失态了,应该是要到了。”
风徇斜眼看了看一旁的中年人,他的相貌普普通通,身着亚麻色的衣服,比自己略微高些,脸上依然还带着一丝愠怒。
“徐姨她胜似我的母亲!她早该听我的劝不去找那个人了!那些人都那么看她了,次次都不听劝。”中年人补充说明道,为徐姨打抱不平。
风徇没有吱声,她对老人有诸多不满,此时听到这么多人对他负面的评价,心中不免对他打上了危险人物的标签。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荒废的村子前,这一次风徇注意到了有一些藏在沙漠下的门还开着缝,沙几乎填满了整个房间,但是从最上面露出的焦黑的墙壁看来,当年果然是经历了一场火灾。
徐婆婆正站在老人的家门外面,杵着拐杖有规律的敲击着门,发出刺耳的声音。
“徐姨!跟我回去吧!就算他还活着,这么多年了,他也不会出来的,他就是个懦夫!”中年人三步做两步快速的冲到了徐婆婆的身边,扶住她的胳膊。
徐姨的眼睛没有看向他,而是继续敲击着门,就好像没有听见或是看看中年人。
“徐姨!走吧!今日小型的尘卷风很多,极有可能发生龙卷风,你就算是被卷走他也不会出现的!”中年人提高了音量,试图引起徐婆婆的注意力。
“徐安,我是不会走的,”徐婆婆摇摇头,停止了手头的敲击,看向风徇这边,笑道:“谢谢你还记得回来救我。”
风徇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拉了回来,她脸色有些苍白,因为风刚才告诉她一个超强龙卷风就要过来了,她必须得救眼前这两个人。
其他的房子早已因为火灾而无法避难,而眼前这个房门紧闭,看来只能试着趴下……
“小娃娃?”徐婆婆叫了一声风徇,终于将风徇的思绪终于拉了回来。
“你们听我说,我的天赋和风亲近,刚才风告诉我龙卷风就要过来了,得找个地方避难。”风徇脸色发白的说道,由于紧张话语有些断断续续的。
徐安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但很快感激的冲她笑了笑,顺着风徇的话说道:“徐姨,我们先回去,之后再说。”
风徇赶忙走上前来一把扶着徐婆婆的另一只胳膊,道:“不,不行,来不及了,先趴下吧!”
“不,我们回去!”徐安咬定自己的想法。
风徇知道他不相信自己,顺着自己的话说只是为了让徐婆婆回去!风徇吞咽了一口唾沫,扶着徐婆婆的手用上了劲,只要时机合理,她便会立刻推倒徐婆婆,而徐安则另作打算。
“徐安,她说得对,风在不安的流动着,我看的见,那是龙卷风的前兆。”徐婆婆灰白色的眼睛望向沙漠与天空的交界处,而在那里一个龙卷风正缓缓袭来。
它的速度极快,就在一息之间,它已经大了一倍,裹挟着沙粒的龙卷风向他们的方向快速袭来。
“呼呼——”眼见着龙卷风再次靠近了几分。
风徇屏住呼吸,立马趴了下去,却见原本闭合的房门此时已经打开,露出了老人扁扁的头,他用他那独特的、尖利的、甚至能盖过龙卷风的声音叫道:“进来!”
风徇第一个钻进了里面,随后和徐安里应外合将徐婆婆扶了进去,而在狂风之中,徐安艰难的稳住身形,拉着门框却进不来,他的半个身子都飞在空中,抓着门框的手颤抖着。
电光火石之间,老人一个用力将他一把拖了进去,并利索的将门重重的关上,只留下门外狂风呼啸。
“呼呼——”重重的风声砸在门口,似乎随时都能破门而入。
老人走到了客厅之中,为所有人倒了一杯水,一时之间除了门外呼啸的风声,竟是没有言语交流。
打破宁静的是徐婆婆,她一口喝掉了水,趁着老人送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用那双灰白色的眼睛仔细打量着老人。
“呵呵,你就算再怎么看,我也和过去差不少了。”老人摇摇头,声音比之前低沉了不少。
“差不多?差的太多了!我一看就知道你没好好吃饭!为什么不肯见我?你也是和他们说的一样,是懦夫吗?回答我!”原本慈祥的徐婆婆突然变了脸色,她厉声呵斥道,双手牢牢的抓着老人的手,生怕他再次离开。
“懦夫?可能是吧,是我造成了那场火灾,我不配活着!”老人话锋一转,柔和的脸色再次露出了厌恶的神情,声音也高了八度,重申道:“都是因为我!”
“啪——!”徐婆婆用她的手扇了老人一巴掌,愤怒的看向老人吼道:“他们都可以说你是懦夫,唯独你不能!胡一峰,火灾不是你放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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