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军统放弃

隔天，林佼文就接到了牧常岚故意透露给的情报。

        他坐在书房的靠椅上，发下电话，面沉如水。

        他会不知道是这个老匹夫故意告诉他的？怕那个老匹夫也知道，接下来的几天就是他们之间的拉锯战。

        牧常岚的确是老奸巨猾，猜到了他林佼文是喜欢红狐狸的，所以自己的人不救，等着他来当冤大头。

        林佼文失笑摇头，他就是再怎么喜欢一个女人也不可能为了她而让出自己的利益的，即使这个女人是独一无二的，可是不是必不可缺的。

        而且，他可不喜欢拉锯战。

        商人讲究高效。

        林佼文立马回来个电话给吴百朋。

        “嘀铃铃——”

        “喂？”电话接通。

        “喂，吴司长啊，我是林佼文。”

        “啊，林会长啊，幸会。不知这么晚了打给我有何贵干啊？”

        林佼文点了支莫蒂斯巴达，还是当初伪装成茉莉小姐的红狐狸买的，“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您就替我转告一下牧老板，这不是牧老板有意叫我难做吗？”

        吴百朋假装不知道：“哎呀，什么时候的事儿？”

        林佼文心里冷笑，面上言笑晏晏：“不是什么大事，同牧老板说开了就好，我林佼文不是什么替人做嫁衣的性子，这点也劳烦您转告声。”

        说完，接着和吴百朋瞎扯了会，烟也燃尽了，林佼文掐和着点挂了。

        他就不相信，硕大个军统三系救不出个人！

        自然，林佼文也没料到，军统有能力就人，却不想救人，甚至那个人为他们抛头颅，洒热血。

        …电话另一头

        “没想到这个林佼文是个狠心的主，连我都敢犟板。”

        牧常岚也没生气，只是有些好笑，“到时候有他后悔的。”

        吴百朋迎合着点头。

        ——北大

        许长乐很愧疚，他何尝不知，言不迁是为了保护他而被捕，现在都生死不明。

        他振奋起精神，背负着肩上沉甸甸的使命，义无反顾的往前看。

        他已经被刺杀了两次，已经有人见不得他活着了。但他偏偏要活着，不能被日军得逞了！

        这几日他都为请愿书一事忙前忙后的，又操办着因他而死的老乡的葬礼，又或是每每思及言不迁为他而被捕。

        他不过三天，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窦瞻淇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告诉许长乐，“这不是你了错！不要将责任你一个人抗着！”

        许长乐因为这件事变了成熟很多，但他一聊到此处依旧激情难平地回答：“窦兄，我知道你是为了安慰我，但我很清楚，这是日军对我的捕杀，是因为我才会导致许多人为我受难！我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继续岁月静好，我只知道时刻紧急了，华夏到了危难时刻！而我，被保护的很好，很好…以致于将无辜的人牵连！”

        窦瞻淇苦笑着看着他，认同道：“你说的对，就算是日军引起的，但终究是我们没有足够强大到保护所爱的人，因为国家积贫积弱才导致外国侵略者来着武装的军队大摇大摆地在华国的土地上杀华国的人民！”

        “是啊，”许长乐听及此，惨淡地一弯嘴角，摸了摸准备好的请愿书，目光逐渐坚定。

        “我会今天就同十名同窗一道将这份请愿书上交，时不待我了。”他扭头对窦瞻淇说，“谢谢窦兄这几日的保护，我也该启程了。”

        窦瞻淇沉重地点头，拍着他的肩膀，“一路顺风！”

        “谢谢，会的。”

        他目光悠远，盛着星河，义无反顾。

        窦瞻淇回去后一直在痛苦之中，没有将言不迁的事情上报给学校，只是说回家探亲去了。他们作为暗探的，必须时刻隐藏身份。

        ——他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他们的功绩与世长存。（摘抄）

        谁说站在黑暗里的不是英雄？

        他作为特工所以知道，言不迁拥有重要情报，“他”在日/本人的手上，不会死，只会生不如死！

        他将提议交给上峰，但是上面骂他，言不迁是牧常岚手底下的人，牧系自己都不要了他们还帮着不是傻吗？！牧常岚少一名大将他们喜闻乐见的很。

        窦瞻淇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一条为祖国献身的人命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争权夺利的工具。

        他觉得很悲哀、很可笑。

        这次，他找到了姜尚，说明了来意。

        姜尚看着他：“决定了？”

        他坚定地点头：“国党不救英雄，但红党救，冲着这个我就必须加入红党！一个不会寒了英雄心的党派才是好党派！才是人民的政党！”

        姜尚张开双臂，笑道：“欢迎加入我们！伟大的马克思主义万岁！伟大的人民万岁！”

        “这是言先生被捕的第四天，我方已经侦查出位置，今天晚上，即将救人！”

        与此同时，许长乐踏上火车，步伐坚定。

        牢狱中昏了又醒，醒了又昏的言不迁睁开眼睛，似有所感。

        不聚焦的双眼盯着昏黄的灯，分不清白天黑夜。

        藤野本其又来了，带来着残羹剩饭，看着爬在地板上肉烂如泥的言不迁，面无表情道：“你们军统都放弃你了，你还准备负隅顽抗吗早点归顺不好吗？日/本不会亏待军人的，只要你乖乖投降。”

        言不迁抓了一把饭，缓慢地往嘴里送，手指的筋脉被挑断了几根，活动起来格外艰难。

        就这样，她咽了下去，积攒了力气后，她仰头看着日/本人那张傲慢的嘴脸，扯着裂痕的唇，一字一句地说：

        “民国…背叛了我，但我…不能…背叛人…民。”

        “你们军队里的…不是……咳咳……军人……是魔鬼…”

        藤野本其复杂地看着这个仅靠一口气吊着的女人，实话实说，她很佩服这样的军人，充满了武士道精神，拥有超出常人的意志力和伟大的信仰力。

        面对这样的酷刑，她自认她做不到这一点，甚至很多接受专门训练的武士者也做不到。

        她佩服这种人，可是，这个女人不能为他们日/本所用就只能毁掉了。

        藤野本其蹲了下来，将那个饭盒推得离言不迁近些。

        “好好吃你的最后一顿。”

        她转身走了出去。

        ——没有价值的特务，那就死吧。

        她想起刚刚古井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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