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受命不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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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日,言不迁就前往北大报道,感叹原来国家一有难,北大青年就去tian安门示威速度这么快不是没有原因的,原来北大旧址离tian安门这么近啊,几步路的功夫。
她才知道,后世北大的地址搬到了现在燕京大学的地址。
民国有四名校:北大,清华,燕大,辅仁。
办好材料后,言不迁就正式入学了,有上面作为靠山的确好,入学轻轻松松的。
一想到前世她为了考进北大,头悬梁、锥刺股,现在想想都觉得当时拼命,没办法,是让她出身在河南的乡下呢?没法同生在北京的人比。
她曾经有希望下辈子做个北京人,这样上个北大就像坐着火箭跟裸跑的人比,好家伙,她的确重生成了个老北京人,但她不想成为民国时的北京人啊。
她在苦笑不得的同时又有说不清的惆怅。
“你们好,我是言不迁,很高兴成为众位的同窗,以后的日子请多多指教。”
面前的青年弯腰行礼,其他的室友们立马也起身还礼了。
“言同学你好!我是中文系二级的宗謇,很高兴你来到乙字013寝室!”
这是一个很活泼的青年,皮肤白嫩,含笑间隐约可以看见小虎牙,十分可爱。
骨架偏小,口音带着点徽腔,应该是个南方人。
在宗謇身后还有位身材高大的男生,他看到言不迁时,轻轻颔首,不似宗謇那样热情,表情淡淡的,但也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你好,我是端木哲,数学系二级。”
他的口音有些拗口,带着生疏,辅音和浊化音不清,偏闽南地区。
但令言不迁惊讶的是,如果她的推测没错的话,以民国时期两广地区普遍的身高来看,端木哲的个子真的很高了,在高个子遍地的北方,他的身高都算鹤立鸡群了。
看着他偏深邃的五官,她推测他身上有欧美人的血。
面上,言不迁浅浅微笑,“我是信息与通讯工程一级学员,那日后请学长们多多关照了。”
宗謇很健谈,立马惊讶道:“那个新成立的信息科!我听说之前一直是jun事理论,被军校垄断,近两年才被大学收录!”
端木哲是个喜欢沉默的人,没有加入讨论,静静地走到书桌旁坐下,继续看书。
言不迁不动声色地为这个被北大重点培养的对象加了个“沉默寡言”的标签。
她降低音量,平铺直叙说,“是的,所以我想为这个稀缺人才的专业添砖加瓦。”
表面上她一脸向往,实际上她内心呵呵。
上面希望她从鼹鼠变成信鸽,所以之前没教她通信,现在不仅给她一个明面上的身份,还正大光明地给她学通讯。
宗謇能说会道,很能聊得来,而且言不迁作为特工,收集情报是首要,当然顺着人聊,套了不少东西。
宗謇家的确是南方的,属于安徽南部地区,祖上是经商的,老徽商了。家里一直在做丝绸、茶叶生意,被外国市场冲击下,宗家的产业虽然逐渐走下坡路,但家大业大,依旧富甲一方。
宗家到了宗謇这一脉,直系加上宗謇就只有四个孩子。老大是宗謇的亲姐姐,从小就被送去riben学习,结果客死他乡,她父亲伤心欲绝,决定不让宗謇步入后尘,就安排他到北大来求学。
言不迁问,“那你想不想出国?”
一直都活泼的宗謇第一次沉默了。
他说:“我想,但不敢。”
他嚅喏着,“不是怕死,是怕父亲伤心。”
言不迁沉默了,她无法安慰这个忠孝两难全的青年,只能静静地陪他诉说。
他很快就粲然一笑,对言不迁说,“不说我了,言兄对未来有打算吗?”
“第一次听到言兄你的名字我就被惊艳到了。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不迁不迁,受命不迁,很伟大的。”
他是学中文的,情不自禁地吟咏:“
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
深固难徙,更壹志兮。绿叶素荣,纷其可喜兮。
曾枝剡棘,圜果抟兮。青黄杂糅,文章烂兮。
精色内白,类任道兮。纷缊宜脩,姱而不丑兮。
嗟尔幼志,有以异兮。独立不迁,岂不可喜兮?
深固难徙,廓其无求兮。苏世独立,横而不流兮。
闭心自慎,终不失过兮。秉德无私,参天地兮。
愿岁并谢,与长友兮。淑离不淫,梗其有理兮。
年岁虽少,可师长兮。行比伯夷,置以为像兮。”
他意犹未尽地吟后,眼睛亮晶晶地望向言不迁。
言不迁突然就不想只是将上级发下的表面身份照本宣科地读出来,而是想真正地告诉这个迷茫却充满希望的年轻人一点自己的真实感受。
也许是因为他读懂了自己的名字,又或者是在他说“怕父亲伤心”时眼底的挣扎。
言不迁微微仰头,在窗外的光线下了,眼睛散出一丝亮意。
“嗯,我的未来,就想为一些东西奉献全部,嗯……”生命都行。
宗謇笑道,“言兄,你这话可真闪烁其词、朦胧不清啊。”随后,他又说,“但很伟大,真的,我也希望可以这样。”
言不迁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与之交谈,像是不经意地问了,“另一个床位是空的吗?”
宗謇一拍脑袋,懊恼道:“哎呀,一直聊得太尽兴了,忘了告诉你了,那个请假回家的是龚瞻淇,经济学二级的。”
言不迁点点头,赞叹道:“瞻彼淇奥,绿竹青青。好名字,颇有君子之风。”
宗謇惊喜道,“言兄还懂这个,自从辛亥革命后,华国打开西潮的大门,又有新文化运动的推动,大家逐渐接受西化,越来越认为国文无用,尤其是接受洋文化冲击的大学生,真的很少接受系统的国文熏养了。没想到《卫风·淇奥》的典故还有非专业的人知道。”
言不迁弯了弯眼,“不过是因为热爱罢了,”随后她不失感慨道,“老祖宗的东西流传了千年,不能让文化的种子被我们这代人丢掉啊,那可是千古罪人啊!”
宗謇仿若遇到知己,激动道,“正是正是!!我就是这么认为的!鲁迅先生说得甚好:‘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我奉为圭臬啊!”
“但是,呵”他冷嘲一声,“总有一群人非说着洋人的太阳比咱这亮,洋人的月亮比咱这圆,呼吁全盘接受西化!”
言不迁也无可奈何地轻笑,“是有这么一些人,还不少。”
的确,在那是的旧华国,被英、法的浪漫迷花了眼睛,被美、俄的独立自由激荡了热血,被日本人的崛起恼怒了心智……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民族认同感的薄弱。
其实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言不迁并不怪这群人,只要他们没有叛国,其实未尝不是他们为了华国的建设而冥思苦想呢?
在那样一个国家积贫积弱、外强□□的时代,他们反思、痛恨国学,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了。
当然,理解是一回事,支持又是另一回事了。
宗謇煞有其事地点头,“可不是嘛,咱们寝室就有一个。”
言不迁愣住了,下意识就望向了寝室的另一个人。
高大的青年正在看洛几里的《几何原本》,敏锐地察觉到言不迁的目光,慢慢地扭头,困惑地看着言不迁,缓缓地打出?的表情。
言不迁有一瞬间被可爱到了。
宗謇望了过去,好笑道,“不是端木兄啦,是窦瞻淇。”
言不迁有些歉意地向端木哲解释道,“不好意思,刚刚没打扰您吧?”
端木哲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继续投入到书中去了。
宗謇冷笑,“虽说君子身后不语人,但我还是好想讲的。窦大少爷是个十足的资产阶级ge命派,同时也是个亲美派,自然是个崇洋主义。”
听着宗謇这样说这个窦瞻淇,言不迁突然就有些好奇这个未曾谋面的室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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